四十八.離京

這個問題很經典，困擾人們已久。

選擇這個主題，高啟有着自己深入的考量。

首先，魔力的存在對於現代設備的影響這個主題足夠寬泛，較為容易展開述說。

像是為什麼魔法現象不能夠被拍攝留影，魔法產生的聲音為什麼不能夠被記錄、被以非魔法手段副科等等等生活中常見的問題都能夠作為材料。

另外，因為在這些問題上，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的進展，所以也不存在什麼驗證、探究實驗，純靠理論推理想像，在此之上能夠充分發揮高啟的能力，而不至於因為引用的實驗數據不夠新穎、詳實而吃暗虧；

或是某些自以為很巧妙的想法，結果是別人早就想到的，甚至發展得更高，卻因視野的局限而渾然不知，沾沾自喜的在這上面費盡工夫，寫下了長篇大論，最後輸得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畢竟在其它的很多魔法現象上，尖端的研究成功他根本就接觸不到。與其與那些出生在前人肩膀上的人競爭，吃盡苦頭，不如走這條眾生平等的賽道。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這個問題能夠挖掘出很厚的深度。

他最終的落腳點將在於魔力場對於電磁波的影響，涉及到了世界的本質，格調一下子就上來了。

魔力存在對於現代設備的影響關乎所有人生活的方方面面，這廣度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

挖掘到魔力場對電磁波的影響這一世界本質后，深度也是絕對夠了的。

論述主題的廣度和深度都有了，也不可能有人能夠憑藉權勢佔到先機，高啟就不信這下他還不能夠拔得頭籌！

停下筆后，高啟很滿意的看着自己的答卷。這篇論文，可以說是耗盡了他渾身解數，完美展現了他全部的實力。

沒過多久，考試結束了鈴聲響起，持續了一年半的全國性賽事，魔法理論知識競賽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出場后，有人導引眾多的考生前去一樓的大廳參觀畫展。

「又有畫展了嗎？」

想到一個星期前的巨大收穫，高啟也跟着前去一幅幅的參觀。

似乎是領悟先前那幅水墨畫耗盡了他的運氣，在眾多的作品中，他沒能找到一幅能夠引起他共鳴的。勞神費力的仔細端詳了半天，也沒有多大收穫。

「得咯！意外收穫也不少了，這東西也得看緣分，強求不來。還是踏踏實實的去修鍊吧！這樣得來的收穫才能夠長久、源源不斷。」

無甚興緻繼續賞玩下去的高啟，走馬觀花般的逛完了整個大廳，就出去了。

走之前，高啟最後還打量了一下大廳內的魔法燈。一周前那次事件之後，高啟特地去了解了一下，知道了這種燈光較為微弱的魔法燈的作用。

這些其貌不揚的魔法燈散發出的獨特光芒，可以慢慢彌補那些畫的損耗，煞是奇異。但細心打量之下，除了感知到一絲微弱的不明屬性的魔力，高啟沒能夠看出什麼來。

出去后，向四周仔細望去，高啟並沒有發現江流和楊青楓等待的身影。

打開剛剛取回的手機（因為考場內佈置了很強的魔法陣，會對電子設備造成損壞，所以存放在外。因為電子設備在魔法的存在面前幾乎毫無作用，所以法師們並不是很親賴於電子設備），高啟發現了他進考點后不久的留言。

看到他們潛心於修鍊，高啟也很是欣慰，於是回復他們一周后某時某刻於京大門口集合，一起回西山市，

然後就出校攔了輛計程車前往龍國廣場旁的魔法協會，潛心於自己的修鍊去了。

……

龍國未知的犄角旮旯里，忙碌的張振華沒有忘記與阿蘭恩的約定，趕着點回到了上京天宮。

站在天宮側門外，龍國廣場內一處隱秘的角落裏，也是天宮防護法陣的範圍之外。沒等多久，張振華就心有所感，伸出右手，從虛空處抽出一信封。

信封上未做任何標記，張振華拿在手中掂量了幾下，然後才打開它。

內中是一張白紙，似乎沒有任何奇異之處。張振華輕疑了一聲后，悄無聲息地用領域籠罩住的這張紙。

領域剛一張開，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潔白的紙面湧出一道龐大的精神訊息，被領域很快的消化殆盡。然後紙和信封全都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迹，彷彿壓根就沒有存在過。

「怎麼樣？」

程昱在張振華背後輕輕的問到。

「呵！阿爾法國在魔法上的研究還真是有一套，傳個訊整這麼多活。領域也能解析得這麼巧妙。真不想和他們打交道。」

「但他們能給的太多了，不是嗎？」

從張振華掩飾不住的愉悅神情里，程昱看出了端倪。

「確實是下了血本。看來號稱現代魔法燈塔國的阿爾法國情況也沒那麼好哦！」

說着，張振華從內衣口袋裏掏出一枚玉簡出來，緊握在手中，將領域籠罩住它，復刻下了剛剛接收到的所有訊息。

「連魔法遺傳和傳功都交代出來了，他還真是敢揭自己的老底。不過這也不符合我們走的道路，完全是個雞肋。估計他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放心大膽的主動出示出來。」

在領域作用之下，張振華眨眼間就復刻完了所以精神訊息，把記錄的載體玉簡遞給了程昱。

程昱鄭重的收好后，重又抬頭看着張振華。

張振華本欲直接離去，但突然又頓下身形，轉頭問了一下，

「月華進來還好吧？」

「不怎麼好，一直偷偷想念着你在。進來情緒波動有些大，我們也沒轍啊！」

程昱苦笑着回復著張振華。

張振華感到有些頭疼，不知是因為剛剛記錄龐大的魔法信息對精神力消耗有點大還是怎麼的，身形有些落寞的離開了。

……

「啟哥！」

站在上京大學門外的江流和楊青楓不約而同的向從停在他們面前的計程車上下來的高啟問候道。

「怎麼樣？有什麼收穫沒？」

高啟笑吟吟的問道。

「收穫老大了！別的不說，我們已經能夠自如的釋放法術了。」

一談到最近的收穫，二人眉飛色舞。

「是嗎？回去就好好見識一下。看究竟是什麼法術，效果如何。」

「走咯！」

三人上了計程車，直奔飛回錦官城的航班而去。

由繁華的地段漸漸地駛向了郊外。在出城前，高啟回望了一下龍國廣場的方向，但又立馬回過了頭。

楊青楓也回頭看向了上京大學的方向。一道倩麗的身影浮上了他的心頭。

江流則是若無其事的沉浸在自己的光系精神空間內，對外界沒有任何的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