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月黑風高
「弟子黛玉，願終身侍奉師父！」小黛玉連忙回道。
「你可要想好了，我不是什麼人都會收的，若是吃不了苦，我勸你還是早早放棄為妙。」方白故作冷漠道。
「啊？」從沒想到師父會如此嚴厲，字字好似擊打在心頭，黛玉眼睛有些朦朧起來。
下意識地，她回頭尋找依靠，卻只見柳湘蓮臉上帶著鼓勵的笑容，向著她點點頭。於是黛玉臉上神色逐漸堅強起來，小手抹了抹眼睛，堅定道：「黛玉吃得了苦，請師父收弟子為徒。」
「很好！」方白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將黛玉摟在懷中，寬言道：「我的武藝多半是自學，也沒有過拜師，沒那麼多規矩，也不用你三叩九拜，大擺宴席，你只要心中敬我，磕個頭，便算是入了門，你上頭也沒什麼師兄師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弟子。」
見師父終於接受了自己，黛玉心中喜悅，窩在方白懷裡，有些害羞地小聲道：「黛玉謝謝師父。」
「只是你這性子太過柔弱，得改改。」方白捏了捏黛玉的鼻尖，弄得她小臉通紅。
聞言，本在旁邊呵呵笑著看戲的柳湘蓮一個激靈，連忙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開玩笑，改了性子的林妹妹那還叫林妹妹嗎？見方白二人疑惑的眼神，解釋道：「性本天成，強行改變只怕適得其反，我看就這樣挺好的。」
方白將信將疑的點點頭，總覺得柳湘蓮目的不純。
「那好吧，我這一門功夫據說是達摩祖師傳下來的，就把這個當做祖師爺吧。」方白伸手拉住粉頸上一根金質項鏈，從胸前中拔出一個佛陀吊墜，將它放在桌上。
柳湘蓮沖身後使了使眼色，門口的嬤嬤連忙捧著早已準備好的香爐走上前來，放在佛陀吊墜前面。
黛玉深吸一口氣，回想著爹爹教自己的話，上前恭敬地給祖師爺上香磕頭，隨後又對方白行禮，送上束脩，拜師禮便算是完成了。
「徒兒請起。」方白愛憐地摟過黛玉，捏了捏她的白嫩的臉蛋，又替她拍了拍膝上塵土，她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真是越看越滿意，「這幾日你過來的勤些，我先帶你入了門，後面我或許有事抽不開身，你就暫且隨二郎習武，可好？」
「全憑師父做主。」黛玉羞道，聽到後面能跟蓮哥哥習武，心裡有些小雀躍。
「對了，這個給你，算是見面禮吧。」方白又不知從何處摸出了一塊似玉非玉，似木非木的令牌，交給了黛玉。
黛玉小手捧著令牌，看著上面繁複的漂亮花紋，感受著它溫涼的觸感，只覺得很好看，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眉眼彎彎，聲音清脆道：「謝謝師父！」
「好了，二郎你出去吧。」收了個稱心的徒弟，方白忍不住要大顯身手了，今天是第一天，先上理論課，認穴打基礎，柳湘蓮一個大男人在這裡明顯礙事。
柳湘蓮乾咳一聲，起身走了出去，細心地替師徒倆關好房門。
來到院子里，他便看到一個小丫頭獃獃地坐在石凳上，見他走了過去也不知道起身行禮。
「你叫什麼名字？」這個小丫頭圓圓的臉，梳了個包子頭，看起來很可愛，約莫比林妹妹大兩三歲，看起來卻不太聰明的樣子，柳湘蓮忍不住戳了戳她頭上的包子。
「我叫雪雁。」小丫頭仍是獃獃地看著柳湘蓮，半晌方反應過來，起身笨拙地行禮，「公子請坐。」
「你就是雪雁啊。」柳湘蓮有些好奇地打量著，
倒也沒出乎意料，此刻他才有一種真切的感受，往日戲文里的人物現在隨處可見，嗯，能來到這個世界真好！
「公子認識我嗎？」雪雁低著頭有些局促道。柳湘蓮卻沒接她的話，只是呵呵笑道：「你可要照顧好你家小姐了，在我家缺了短了什麼，或是有不如意的，林妹妹不好意思說，你可要記得跟我說。」
「是。」
見雪雁獃頭獃腦，似在努力記住自己的話，柳湘蓮搖頭失笑，算了，這呆丫頭自己都顧不好，還指望她照顧林妹妹？
轉眼已到了晚飯時間，柳湘蓮親自下廚房為林妹妹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通往女人內心最短的通道就是食道，林妹妹太虛了，白姐姐也在養傷，得好好給她們補一補。
隨著一聲開飯了，方白當先走了出來，這幾日只要是柳湘蓮做的飯她都能連干三碗。
黛玉隨後而出，腳步虛浮，臉紅紅的，眼睛彷彿失去了焦距，不知經歷了什麼。
柳湘蓮眉頭一皺，這可要不得，被林如海看到了不知會怎麼想，於是他悄悄拿起一個雞翅根，塞進了黛玉的小嘴中。
「嗚~嗚~」黛玉被偷襲，手舞足蹈，眼淚都差點嗆出來了，方白連忙替她取出翅根，將黛玉護在身後，一臉嗔怒地盯著柳湘蓮：「你做什麼？」黛玉也露出可憐兮兮的小臉：「蓮哥哥~」
「咳咳~」柳湘蓮乾咳一聲，感覺自己成了外人，有些尷尬道：「想請林妹妹嘗嘗我的手藝。」
「哼，再敢欺負玉兒，仔細了你的皮！」方白一把抓過桌上的炸雞腿，狠狠地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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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三天已過，這天黛玉練完功回家后，方白坐到了一張簡陋的梳妝台前，有些緊張。
「二郎，真的不留痕迹嗎？」方白擔憂道。
柳湘蓮不由好笑：「白姐姐，你都問了五遍了，你不相信我的手藝嗎？」
「若是難看你可不許笑，你敢笑我就揍你。」方白揚了揚秀氣白皙的小拳頭。
「你放心吧，我用最細的銀針和蠶絲密密縫了十針，若是你不滿意大可把我家招牌拆了。」柳湘蓮說著，揭掉了最後一層紗布。
方白瞬間緊張地身子繃緊，仔細觀察著鏡中的自己，銅鏡昏暗，完全看不出痕迹來，她又小心地上手摸了摸，只有一道淺淺的凸起，跟髮絲一般粗細。
「二郎！」方白驚喜的轉過身來，緊緊地抱住柳湘蓮，「謝謝你，謝謝你！」
「嘶」柳湘蓮不動聲色地扶了付腰，不由搖頭失笑，前幾天救了你的命也沒見你這麼激動的，呵，女人！
方白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臉紅紅的放開了柳湘蓮。
又摸了摸傷痕，似是想到了什麼，她的笑容迅速褪去，眼中泛起危險的冷芒。
「二郎，你可願陪姐姐去做件事？」
「去做什麼？」
「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