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攔截

一百零五、攔截

「來人,報官,廣義兄體溫尚熱,歹人得手不久,興許還在嵐雲閣。」

張狄突然看向學生大聲喊道。

眾人一愣,頓悟,很快的便有人急急忙忙衝下樓去。

「張老師,您說是誰如此歹毒?竟然謀害了老師?」有學生哭得淚流滿面,明顯仍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張狄懷抱著霍聖平,雙目血紅,氣得直咬牙。

乍一聽學生的文化,猛的看向石銘的位置,急切問道:「石銘,陳淮呢?」

「這……」

聽到張狄的話,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目光齊刷刷看向石銘,疑惑不解。

「石銘,方才我等在外廳等候,唯獨陳淮來了後院,如今人呢?」有人問道。

「我…我也不知啊。」石銘很想解釋,可是他發現自己也是一頭霧水。

「石銘,陳淮是最後一個見到廣義兄的,如今廣義兄身死,他卻下落不明,他的嫌疑最大,快說,他去了哪了?」張狄率先發難。

「我…我……」石銘啞口無言。

「石銘,快把陳淮交出來,殺人兇手,我等不會放過他的。」

「對,交出來,平日里你與他關係最好,定然知道他逃哪去了,快交出來。」

「交出來。」

一時間,群情激憤,不由分說地直接將陳淮認定為兇手,殺人後畏罪潛逃,逃之夭夭。

「等一下!」

面對眾人的圍攻,石銘長袍都給扯亂了,好不容易找到說話縫隙,當即甩開眾人怒道:「現如今誰才是真正的兇手還有待查證,誰敢保證行之兄一定是兇手呢?他與老師的感情素來很好,為何要在老師壽宴之時殺他?動機呢?」

「哼,還需要什麼動機?單憑此刻畏罪潛逃,就是最好的證據。」

「胡說,在場的,誰又能保證行之兄不是和老師一樣遇害了呢?」

「那人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對,整個閣樓一目了然,現場毫無打鬥痕迹,老師又是背後中刀,顯然是全無防備的狀態讓歹人得手的,如今陳淮不見蹤影,準是畏罪潛逃。」

「一派胡言,無憑無據的,我勸各位別胡亂猜測。」

「石銘,我看你處處維護陳淮,定然是與他同謀,是不是?」

「你……」面對著眾人的胡編亂造,石銘氣得滿臉通紅,話都不會說了。

咬緊牙關,大聲吼道:「總之我不是兇手,我相信行之兄也絕對不是兇手,老師待我等恩重如山,我們感激尚且不及,如何能下得了次等毒手,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

「胡言亂語,證據呢?如何證明你們與此事無關。」

「對,證據呢?如果又能證明我們與此事有關。」

「就憑陳淮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笑話,不在現場的人太多了,若是按你這番說辭,豈不是人人都有嫌疑。」

「可偏偏只有陳淮是最後一個出現在閣樓的。」

……

雙方你來我往,爭鋒相對,吵得相當激烈。

「好了,都安靜!」

眾人吵得面紅耳赤,一旁的張狄大吼一聲,站出來硬生生將爭吵的兩邊學生給分開了。

學生們雖然激動,但礙於張狄的身份,大家還是暫時偃旗息鼓,止住了爭吵。

「承志。」直到現場安靜下來,張狄轉身看向石銘。

「學生在。」石銘躬身拱手。

「老師也不相信行之會是殺害廣義兄的兇手,

但事實擺在眼前,他是最後一次進入後院的,且是老夫親眼見他進來的,這個不容置疑吧?」

「這……」

「你且回答,對還是不對?」

石銘咬了咬牙,終究點頭道:「對!」

「好,那老夫再問你,現場的情況,廣財分析廣義兄死於毫無防備的熟人之手,你又認不認不同?」

「老師……」

「你只需回答認不認同?」

石銘又噎了一下,艱難點頭:「認同。」

「那老夫再問你,出事後,行之是不是無故消失了?」

「張老師,行之兄絕不會殺害老師的,他沒有殺人動機啊。「石銘覺得自己的爭辯已經越來越無力了。

「對,老夫也承認你的分析是對的。」

張狄先是肯定石銘的話,緊接著話鋒一轉,道:「可是,無論大家如何辯解,當下陳行之的嫌疑屬實最大,那我們是不是要先找到他,與之對質,方能水落石出啊?」

這一次,石銘徹底啞言了。

想了想,他還想說點什麼,可卻被一旁的嚴華川和蔣棟才給拉住了。

當下找不到陳淮,一切解釋均是狡辯。

百口莫辯,再爭論下去,他們怕石銘不僅幫不到陳淮,反倒會引火燒身。

石銘當然知道兩位同窗的好意。

他抬頭看了看周遭一個個恨得磨牙吮血的昔日同窗,深深嘆了口氣,終究沒再說話。

「刑部的幾個大人何在?」沒人反駁,張狄當即看向眾人。

「老師,我等在此。」

「勞煩諸位大人即刻派人搜捕陳淮,當要還廣義兄一個公道。」

「領命!」

「翰辰書院的學生聽著,陳淮弒師之嫌,今已逃逸,通知下去,即日起無論天涯海角,我翰辰書院當與此逆徒勢不兩立。」

「領命!」

……

陳淮從後窗跳下,一個閃身躲進了後院竹林,又翻身躍過嵐雲閣圍牆。

可剛變回了自身的模樣想重回嵐雲閣,就被四個身負兵器的黑衣人給攔住了。

兵器多樣,或刀、或鉤、或劍、或矛。

黑夜昏暗,縱然明月高懸,可幽靜深遠的深巷仍視線不清。

陳淮只能看到幾個黑乎乎的身影,除了對方身後長矛的寒光,卻看不清來人長相。

心頭一驚,陳淮知道這一次自己真的遇上對手了。

對方將一切都計算得算無遺策,目的就是為了將自己置之死地。

「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陳淮察覺到來者不善,可卓如峰不在身邊,只能俱現出陌寒寶劍勉強應付。

「抓拿兇手!」

對面傳來了一聲陰冷的回應。

「兇手?」

陳淮被氣笑了,賊喊捉賊。

大聲反駁道:「真正的兇手應該是你們吧?」

「是又如何?」

出乎意料,對方連否認都懶得干,直接承認。

這特么囂張……陳淮內心吐槽,握緊手中寶劍,冷聲道:「不如何,但如果我能抓住你們,這個案子就不攻自破了。」

「哈哈哈!」

可是,對方卻狂妄大笑,「錚」一聲,長矛發出了劃破長空的破風聲,指著陳淮道:「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是嗎?來吧。」陳淮也亮出了寶劍。

「上。」為首黑衣人大聲喝道:「主人說了,無論生死,只要陳淮不再出現,那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話音落下,陳淮便看見三名黑衣人手持長矛怒哄哄地向他沖了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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