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不1樣的1面
晚上十點,主世界,江邊。
陳淮陪著秦夢雨觀看了半個多小時煙花之後,在察覺到對方有些興趣缺缺,他又恰到好處地停止了幻境,將美麗留在了最美好的時間。
雖然全程秦夢雨連一聲謝謝都沒說,但再對視時,陳淮明顯可以感覺到對方眼中多了幾分親切感。
「那今晚到此為止,祝你有個好夢。」
站在江邊街道上,陳淮看著緊隨其後的邁巴赫,看著秦夢雨禮貌一笑。
四目相對,秦夢雨清冷的眼眸明顯有些異樣,但她張了張嘴,感謝二字終究沒說出口。
「陳淮,等一下!」
可是,就在陳淮轉身即將離去的一刻,她喊住了他。
相對比「陳先生」三個字的距離感,此刻的「陳淮」明顯多了幾分親近,他笑了笑,轉身茫然地對看向對方。
緊接著,陳淮看到車裡的助理急匆匆抱著一個禮品盒就下車了。
「我爺爺退休后喜歡舞文弄墨,這些宣紙和筆硯比你手上的要好一些,送給你了。」秦夢雨將禮盒遞給了陳淮。
看著對方手上的禮物,陳淮愣了一下。
如果按時間算起,對方不可能事前準備好禮品的,那麼一前一後的時間,應該是煙花開始的時候,秦夢雨就偷偷準備了。
「怎麼?我很少主動送人東西,不會打算拒絕吧?」
看著陳淮愣神,秦夢雨故意調侃了一句。
「哦,不,剛才走神了。」
陳淮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擺手道:「但我買禮品也是為了送人,現在拿你的禮品去送人,顯然不好,還是免了吧。」
雖然拒絕和轉送都顯得不禮貌,但陳淮還是覺得坦誠一點更為穩妥。
豈料,聽到陳淮的話,秦夢雨笑了,硬是將東西塞給了陳淮,笑道:「瞧你的做派就不像是文墨之人,買這麼優雅的東西,當然是送人啊。」
陳淮:「……」
不誇也別損啊。
「好了,回去吧,路上小心。」
秦夢雨將東西放下,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陳淮拿著手裡的東西,張了張嘴,卻也沒有再提拒絕的事。
「對了,今晚我很開心,謝謝你的煙花。」
車窗搖下,秦夢雨對著車外傻站的陳淮揮了揮手,隨後搖起窗戶,瀟洒揚長而去。
陳淮愣在原地片刻,腦子裡莫名回想起秦夢雨最後一刻的那個笑容,那是他從未看過的。
屬於秦夢雨不一樣的一面。
真誠、發自內心的笑容,而不是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職業假笑。
「有趣的女人!」
陳淮笑了笑,將手機里的視頻發給了劉偉,提著東西轉身也走了。
……
聖羅餐廳,阮建基整個人像大戰後的虛脫無力,精神頹靡,冷汗一身,獃滯的目光多了幾分神采,卻仍舊疲累不堪。
腦袋依舊昏沉,他回想起今晚的一幕,可赫然發現,腦袋像喝醉酒斷片一般,明明有些零星片段的記憶,卻像是夢境一般,無論他怎麼想,愣是想不清楚自己幹了什麼。
「啊!」
大聲吼叫一聲,阮建基用力地抓了抓頭髮,使勁地捶打著腦袋。
可是,無論他怎麼想,除了讓腦袋更加生疼之外,一點作用沒有。
「去,把今晚餐廳的監控視頻取過來,我要親眼看看。」
猛灌了一杯酒,阮建基對著餐廳經理大吼一聲。
後者像受驚的兔子一般急忙跑去了監控室。
然後,當他看到整個晚上自己滑稽地像個小丑似的圍著秦夢雨和陳淮打轉時,甚至還在台上脫衣扭屁股,阮建基差點投江自殺了。
「不,這不可能,這分明不是我。」
阮建基大吼著,像極了瘋子,嚇得整個餐廳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你過來,你告訴我,視頻里的人不是我,快告訴我。」
狠狠地抓住了餐廳經理的衣領,阮建基大聲怒責。
「老闆,我……」餐廳經理此時已經腦脹了,他分不清楚老闆什麼時候才真,什麼時候才假。
「廢物!」
狠狠地將經理推開,阮建基用力對著桌椅一踹,然後又發瘋似的對著一眾鍋碗瓢盆一頓打砸。
直到氣消了,無力了,他才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秦夢雨,你居然想耍我。」
狠狠一咬牙,阮建基憤恨的眼神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狠戾。
「你,將今晚的監控全都刪了,還有今晚的事,如果有人敢傳出去,老子一定弄死他。」
經理本來想趁機偷溜,無奈背後傳來阮建基的警告,嚇得他連連點頭。
「滾!」
大吼一聲,阮建基對著經理又踹了一腳。
然而,這時候門外一個服務員突然祛生生跑了進來,手裡頭捧著一部手機,看著經理和阮建基欲言又止。
阮建基正在氣頭上,誰也不敢上前,餐廳經理無奈下只能過來詢問一番。
然後,他又懵了。
「什麼事?」
瞧著兩人嘀嘀咕咕,阮建基生氣地吼了一聲。
經理猶豫了片刻,一咬牙,最後拿著手機上前遞給了阮建基。
「秦夢雨,歹毒的女人,你敢威脅我?我要你的命!」
看完視頻和要去的阮建基對著餐廳又是一番打砸,這一次,他差點把餐廳都給掀翻了,直接導致了餐廳停業整頓。
視頻的內容很簡單,在陳淮偷偷拍攝的同時,其實秦夢雨也偷拍了,然後她將視頻轉給了阮建基,要求是讓他無條件撤出東南亞的合作項目,而且必須是由他來做黑臉,避免兩家關係惡化。
這一招,她完全複製了陳淮對付盛家的招數,甚至做了升級,最終導致阮建基無法拒絕。
……
陳淮回到家后,將禮盒和換裝后的五糧液轉移進玉牌空間.
洗了個澡,又換了一身衣服,閃身便回了異界。
異界沒有主世界那麼豐富多彩的夜生活,故而此刻莊上眾人諸多已經入眠了,安靜如斯。
從小倉庫出來,陳淮理了理衣服,本想直接回房找小蘭,奈何穿過小院廊道時,卻發現后廚依舊亮著燈光。
不明所以,抱著好奇的心思,陳淮轉身朝著后廚走了過去。
「卓兄,相見恨晚啊,小弟以前有眼不識泰山,這兩日相處,小弟才深知為兄如此豪邁,值得深交。」
「以前小弟總以讀書人為豪,可與兄長相識,小弟方知讀書人在習武之人面前,簡直就是狗屁。」
「別說動手了,就連文人雅士號稱以酒會友,可是,在您面前,那簡…簡直就是個…個笑話,哈哈哈……」
「來,咱們喝,痛快喝!」
推開門,陳淮便看到卓如峰和田銘一人一邊坐在方桌旁,桌上擺著花生米和幾盤配酒小菜,更多的還是燒刀子的空酒瓶。
瞧見陳淮,醉了九分的石銘眼睛一亮,嘿嘿笑著想站起來打招呼,奈何實在喝得太多了,腳下一軟,直接摔倒了。
幸好,卓如峰和陳淮急忙上前攙扶,這才避免摔倒。
「這傢伙怎麼回事?」陳淮無語問道:「你倆不會從我走後一直喝到現在吧?」
出乎意料,卓如峰誠實點頭,道:「石公子一直和屬下爭論文人和武夫哪個更好,犟不過,只能酒桌定輸贏了。」
「然後呢?喝了多少?」陳淮愣了一下。
卓如峰笑著聳了聳肩,指著桌子上下散落的空酒瓶,道:「我喝得多,他少一些。」
陳淮翻了個白眼,也就是傻瓜才會和酒罈子比酒。
這哪是比試,喝酒對老卓來說是享受,可對對手而言,那根本就是遭罪。
無語地將石銘扔給卓如峰,陳淮嘟囔道:「把這傢伙弄客房去,然後你也滾去睡覺,明日一早還要上京都呢,別特么再給老子惹事。」
無奈搖頭,陳淮背著手轉身往房間走去。
還是乖巧的小婢女最省心,能上能下還能嚶嚶嚶!
比對著兩個臭男人強多了!
進了屋,搓了搓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