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眼
「聽起來挺有趣的，不過初中實在太小了，啥也不懂，失敗了很正常。」孟思韻也開了一罐啤酒在喝，說道：「我初中時候就喜歡一個溫暖的大哥哥，可惜他有女朋友了，我只能暗戀他，暗戀了三年，直到他年初結婚了，上個月我看到他老婆了，又胖又丑，哈哈，什麼破眼光，要是他知道有個漂亮的小妹妹暗戀過他，不知道會不會後悔。」
張楓莞爾一笑，說：「孽緣。」
兩人吃完飯，聊得甚是投緣，打車回到學校才分開。
回到班上已經是晚上六點，林雨居然還沒走，獨自坐位置上看小說，看到張楓回來，居然唱起了歌：「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了罪……」
「音跑到天上去了！」張楓無語道：「怎麼還不走？」
「官人沒回家，奴家怎麼敢走，哎，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你們男人啊，見一個愛一個，我們女人啊，只能獨守空房。」林雨哀怨道。
張楓翻了個白眼，道：「我回去了，你繼續守你的空房吧。」
「不，官人，奴家都已經洗白白了，你忍心讓奴家白洗嗎？還不快來憐惜奴家？」林雨又投過來一個幽怨的眼神。
「好，我來了。」張楓決定給她點教訓，省得語言越來越放肆，伸出手假裝向她胸口抓去。
「啊！張楓，你做什麼，你個色狼，下流！」林雨驚叫。
「我來憐惜你啊！」張楓繼續向她胸口摸去。
「快滾開，不然我叫人了。」
「叫破喉嚨也沒有人理你的。」
「哈哈，張楓你完了！」林雨忽然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按了一個按鈕，手機里傳來對話錄音。
「我來了。」
「啊！張楓，你做什麼，你個色狼，下流！」
「我來憐惜你啊！」
「快滾開，不然我叫人了。」
「叫破喉嚨也沒有人理你的。」
「你想幹嘛！」張楓臉一黑，氣急敗壞道。
「色字頭上一把刀，我親愛的同桌，給你長長記性而已。」林雨得意道。
張楓眼疾手快，一把搶過她手機，找到錄音點了刪除，得意道：「哈哈，還是我棋高一著，你還能怎地！」
林雨捂嘴笑道：「並沒有什麼用，我的手機有雲備份功能，那段錄音已經備份了，刪除雲備份需要密碼，你現在就算把我這個手機砸了，錄音我還能找回來，認栽吧我的小冤家，跟我斗，太稚嫩了。」
張楓黑著臉道：「你提條件吧。」
林雨道：「第一個條件，把我周末的家庭作業做掉，記得字跡寫像一點，反正寫一遍也是寫，寫兩遍也是寫。」
「聽你的意思還有好幾個條件？信不信我魚死網破，反正被我非禮了，你面子也不好過。」張楓怒道。
林雨笑道：「哎呀，官人，不要生氣嘛，有話好好說，要不奴家去外邊賓館開個房間好好聊一聊，這裏畢竟是教室，不太方便。」
「滾蛋，以後不要跟我講話！」張楓氣極：「家庭作業拿來，到時候一手交作業一手刪錄音，之後我向班主任提出換位置，我倆老死不相往來。」
林雨露出委屈的模樣，拉着張楓手臂貼上來，低聲道：「別生氣了嘛，要不我吃個虧給你親一口消消氣？」
「想要我不生氣先好好說話！」張楓道。
「哎呀，真沒情趣，無聊。」林雨放開了他，語氣恢復了正常，
說：「我家保姆來接我了，我等你一起的，今天你妹妹要教學不是，以後我們周五一起走吧。」
張楓遲疑道：「你家保姆會不會誤會，去你家裏那裏亂說怎麼辦？」
林雨道：「他早就聽說過你了，你這個人早就在我家裏掛了名，今天林雲的事情更是驚動了我們林家所有人，聽說家庭會議吵成一團。」
「等等，你說林雲？他跟你什麼關係？」張楓驚訝問。
「呵呵，我爸的一個私生子而已，這樣的便宜弟弟我有五個之多，不過他想法有點多，跟了我爸姓覺得以後能分到家產，殊不知我爸的公司兩年前就千瘡百孔了，別到時候家產沒繼承到繼承了一堆債務，我聽說你今天發現他還有嚴重的肝病，真是可憐。」林雨不屑道。
「啊……你爸爸公司出問題了，會不會牽連到你？」張楓問。
林雨笑吟吟道：「你這是在關心我？」
張楓道：「不說拉倒！」
林雨笑道：「等我們再熟悉一些我再告訴你吧，你娘子我這麼聰明之人，早在回國前就規劃好了退路，基本十拿九穩。」
張楓臉紅道：「誰是我娘子，不害臊！」
林雨嘿嘿一笑，左手搭在他肩膀上，說：「我有天眼，前知歷史五千年，後知未來三千年，相公以後若有什麼疑惑，娘子我會為你一一解惑。」
「滾！」張楓臉紅道：「能不能正經點。話可說好，我不喜歡你，別自作多情了。」
「不出半年，你會求着我當你娘子的，信不信？」林雨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扯吧你！」
林雨道：「別忘了我有天眼，能看到未來。」
張楓坐進林雨家的邁巴赫，保姆非常年輕時尚，估計不滿三十，但全程一句話不說，像是沒感覺車上多一個人，連基本的寒暄客套都沒有，只是單純的把林雨和張楓接到張汝怡的舞蹈房裏便走了。
張楓撓了撓頭問：「你家這麼保姆心情不好？」
林雨道：「她哪有心情，我在想她是最近終於發現我爸撐不了多久了，心裏很鬱悶，正盤算著怎麼從龐大的林家身上割一塊肉，然後全身而退吧。」
張楓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哎呀，我的小雨，還沒吃飯吧，真是我見猶憐，張楓你怎麼回事，有沒有點眼力勁，還不帶小雨去吃飯？」張汝怡正忙着批改作業，看到兩人過來一臉笑容。
張楓無語聳聳肩，帶着林雨上樓，冰箱裏翻了翻，找到一點飯，加上火腿、鹽、雞蛋等一些配菜給林雨做了一碗蛋炒飯放她面前。
「真糊弄。」林雨不爽道：「我要吃火鍋。」
張楓掏出家庭作業在寫：「愛吃吃，不吃就算了。」
林雨吃了一口，感覺還行，可能也確實餓了，吃了個精光，完了還自覺把碗洗了，之後看起來有點心情不好，坐沙發上目光空洞看了看窗外，隨後低聲抽泣。
張楓以為她可能是因為她爸爸的事情，忍不住安慰她：「我們都還只是學生，改變不了大人們的事情，我勸你把語文好好背一背，考上最高學府，你依舊是最優秀的林雨。」
林雨忽然走過來撲在張楓懷裏，大聲哭泣。
張楓心亂如麻，沒忍心推開她，拍了拍她後背，輕聲道：「別想太多，一切都會好的。」
「不要再跟別的女孩子吃飯了可以嗎？」林雨低聲說。
「我……」張楓心一軟問：「你，真想跟我在一起？」
「不想！」林雨說：「除非你跟其他女孩子斷乾淨，也別到處去搞曖昧。」
張楓道：「我高考前不打算談戀愛。」
「渣男去死！」林雨推開張楓，把頭悶在沙發里。
「我哪裏好，我們才認識兩周而已。」張楓不解。
林雨道：「你哪都不好，我不喜歡你了。」
張楓無語之極。
這場風波后，林雨恢復了高冷女神模樣，對張楓不理不睬，也不跟其他任何人講話，整天看小說，什麼課都不聽，作業從不寫，甚至不重要的考試都直接交白卷，有點自暴自棄的味道。
張楓看在眼裏有點心疼，無數次低聲勸說她，卻都被冷眼無視，去張汝怡那裏接趙敏回家也大都時候看到她在睡覺。
一晃兩個月過去，天氣轉冷，期中考試很快結束，令人大跌眼鏡的是學神林雨居然沒有考得過宋琬琰，排在第二名，張楓雖然花吃奶得勁學習，成績卻退後一名排到第四，被黑馬陶安瀾給超過了，後面的五到十名跟他的差距也就五到十分，鬱悶的同時讓他感覺壓力更大了，漸漸再次變成學習狂，不管什麼事都不再關心。
又過了兩個多月，高二上學期期末考試結束，陶安瀾這匹黑馬一騎絕塵，取代了林雨成為新的學神，奪取了年級第一的寶座，宋琬琰班上第二，張楓重新奪回第三，與宋琬琰只差兩分，令張楓擔憂的是林雨，不曉得她吃錯了什麼葯，她根本不再學習，啥都不學，除了英語保持高分之外，其他學科都在退步，這次居然只考了十六名，老師都找她談過幾次話了，根本不管用。
「這次你又沒考過我，這學期一次沒有哦。」宋琬琰有些得意，坐在張楓座位前，笑道：「寒假有什麼打算嗎？」
張楓偷偷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林雨，帶着禮貌與疏遠對她說：「寒假我打算在家學習，下學期一定超過你。」
宋琬琰撇了撇嘴，道：「行吧，等你的好消息。」
張楓鬆了口氣，低聲說：「你也加油。」
宋琬琰輕輕一笑說：「當然，記得我們的高考之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