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夢1場

「還真是了不起啊。」

風衣男讚歎的看着這片灰色的天空，紫色的雲，肉眼可見的黑色的風……

「能和排行前十的存在交手是我的榮幸，不過老子也不差！」

風衣男帥氣一秒四印，而後雙手重重拍在地面。

「原界剝離之術！」

空間波動從其腳下向外擴散，彷彿是給這片為災厄籠罩的空間套了一層膜。

「015的能力不空間系嗎？怎麼還需要作手勢嗎？這玩意對能力有加成？」

「有的，研究院最新技術，你值得擁有，據說對能力的提升效果不小。」

「那我能不能」

「別聽他瞎說，015就是…嗯，就是腦子有坑而已。」

風衣男聽着身後兩男一女的交談，原本自覺很帥的動作頓時也有些尷尬起來。

「咳，總之我的工作已經完成，接下來是你們的事了。」

身材嬌小的女性不屑道：「完成？你這也叫交手嗎，就八百裏外開個結界？你的榮幸哪去了？」

一連的死亡提問越發顯得她戰鬥力驚人。

風衣男一臉悲憤：「024你不要太過分！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

一隻粗壯的胳膊攔在身前。

「015，不要欺負小小。」

憨厚的聲音從這具鐵塔般的巨人身姿中傳來。

另一個四處張望，猴子般閑不住的身影說道：「喂，015，看天上，你丫的膜是不是破了？」

「什麼？」

風衣男顧不上吵架，轉身看向被半透明光膜覆蓋的灰色天空。

正如猴子，咳，070所說，像是燃燒的火棍戳在塑料膜上。

灰色的氣息正在反向侵蝕光膜，不少地方已經出現了大塊大塊的漏洞。

「顧不上多說了，總之我送你們過去，接下來就靠你們了。」

風衣男堅持自我，再次雙手分開結印，而且各不相同，速度之快猶如兩朵蓮花綻放。

他堅信，這能給他帶來力量。

「超級·地爆天星！！給我起！」

雖然畫面效果和術式名稱沒有半毛錢關係，但彷彿是信念的力量，瀕臨崩潰的光膜再次支棱了起來，一時間頂住了災厄之力的侵蝕。

風衣男分扎馬步，臉色憋得通紅。

「快走！」

一個蹦跳，人字拖解放，光腳在空中連拍數下。

「大玉·螺旋丸！！」

在三人看傻逼的眼神中將其送走。

「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新時代沒有……嗯？沒人了？下班下班。」

眼看周身終於清凈了下來，風衣男長舒一口氣。

揮手不知把誰家的茶桌挪了過來，大大咧咧的往後一躺，一個展開的躺椅出現在身後。

「舒坦~」

美美飲上一口茶。

「加油啊諸位。」

……

謝塵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所有人在瞬間消失不見。

偌大的校園陡然空曠了下來。

「不過這樣一來，反而不用顧忌什麼了。」

謝塵看了眼天空中和自己釋放的灰色氣息僵持不下的光膜。

「撐住了嗎？太好了。「

」我其實一直都很想試試，我的全力……」

謝塵臉上浮現一抹笑容，他總是壓抑著，壓抑著，難得有機會可以肆意舒展身體。

「真是不錯的天氣啊，如果拼勁全力，然後就這麼死在陽光下，

或許也不錯。」

謝塵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眉目間是淡淡的懶散。

天空之上，灰色氣息如同活物般收縮了一下。

遠處，風衣男感受到自己在對抗逐漸佔有上風，內心不禁有些小得意。

回頭要不要和研究院的傢伙商量商量，把自己排進前十得了？

「不行了嗎？果然還是不太行啊，007老大還是不太行……卧槽！」

下一刻。

如同濃墨滴入清水，不，應該說是清水落入濃墨。

原本灰色的氣息瞬間化為濃黑，那不是數量的疊加而是層次上的不同。

而這漆黑色包裹着的天空，只挑逗般包裹住單薄的光膜，卻並不去侵蝕，只是籠罩着，緩緩染上屬於自己的黑色。

謝塵扭了扭脖子，他並不急於打破這層束縛。

像是卸下了一直背負着的重擔，輕鬆感充盈著全身。

很舒服。

「原來，普通人就是這種感覺嗎？太贊了吧。」

謝塵笑得像個孩子，在這無人的賽場上肆意的奔跑着，順着內心涌動的情緒大聲呼喊。

奔跑也不會突然絆倒，天上不會隨機砸落東西，大笑也不會岔氣……

對了！

謝塵眼眸里泛著點點光芒。

他想去吃雪糕！

夏天就該吃雪糕不是嗎？！

現在或許也不會拉肚子！

「喂——！」

「哇哈哈哈！」

「我是謝——塵！我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

隨風奔跑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的美妙。

啵兒~

冥冥中一聲輕響。

謝塵獃獃的愣在了原地，抬頭看着那片最終融化在黑色中的光，緩緩收斂了笑容。

「喂，謝塵。」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直覺不斷提示的危險讓謝塵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但這道聲音很溫和，很像母親的聲音。

「謝塵…」

聲音更近了些，也更親切了些。

「謝塵~」

聲音愈發的接近了，如同在耳畔迴響。

朦朧中，謝塵彷彿看到了那個瘦弱的身影。

「母……」

謝塵面露掙扎。

「睡吧，孩子。」

謝塵身前緩緩走來一位女性，是記憶中的模樣，但更瘦了些，一定沒好好吃飯吧，畢竟我什麼也沒留下，就離家出走了。

謝塵不在掙扎，緩緩閉上了眼睛。

自願沉淪在這虛幻的溫暖中。

可惜，還沒吃到雪糕……

良久。

操場上再次走來二人。

「哼，編號也不能說明實力，007也不過如此。」

身材嬌小的024看着沉睡中的謝塵撇嘴道。

「哈哈，看來我當這個007也不錯，畢竟只是數字排列上的差距罷了。」

站在謝塵身前的『婦女』後退兩步，搖身一變，變回了一副瘦猴模樣。

鐵塔巨漢看着昏睡中的謝塵，搖搖頭道：「不是這樣的。」

「007，是個好人。」

小學生身材的024不滿道：「你在說什麼啊，大寶！除了那什麼讓人倒霉的能力外，完全就是個普通的臭屁小孩！」

大漢只是抬手指了指天空，隨即不在言語。

「還是我替城堡他說了吧。」一個比024更臭屁的聲音傳來。

是一臉虛汗的風衣男015。

先是敬佩又后怕的看了眼謝塵：「這傢伙，叫一聲老大還真不是蓋的。」

「他可是……只差一點點，咳，就那麼一點點就能夠摧毀我的空間場域，但最值得佩服的不是這一點。」

「而是說，在災厄突破場域束縛的瞬間，他將一切又收了回來。「

」……我不知道，在那一瞬間，他所受到的反噬有多大。」

「或許他只是想要保護某個人，或許他只是單純的善良……」

風衣男摘下了自己的墨鏡，向這個少年致以自己最深的敬意。

比起議會那群扭曲的像怪物多過像人的貨色，這位才是真正體現了人性的光輝。

024停頓片刻，又煩躁的跺腳：「……也就是說，他是倒在自己的反噬之下？！」

城堡緩緩補充道：「應該可以這麼說。」

「不過，我們也還有後手沒用上不是嗎？」

070似是不喜歡這沉寂的氛圍，嬉笑着說道。

風衣男015接上話頭：「嗯，的確如此，不過沒用上最好。「

」研究院的傢伙可是宣稱連神都可以束縛，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自信。」

隨即通知義體部隊。

「來人，目標已陷入昏迷，把神樞帶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