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血戰達州（1）

夔州府，在張獻忠一次又一次的催促下，李定國不得不率軍出戰，收復各個州縣。

李定國從成都帶了7萬大軍過來，加上原來的守軍，一共約有9萬多，李定國原本全部部署在夔州府城中和城外的三座大營中，但明軍採用了「縣城包圍州府」的戰術，讓他的大軍處境很是尷尬，一怕遭遇埋伏，二又不知道明軍的確切位置，所以只能按兵不動，但如今成都三天傳來了七道軍令，這讓李定國不得不出兵。

李定國命副將率軍2萬去收復各個州縣，自己親率三萬大軍出城去襲擊陸少林大營，大軍到達大營后空無一人，帥帳中留下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素問將軍豪傑，何必委身草寇，不如反戈一擊，造福江山社稷——弟陸少林。」李定國從手下手中接過字條，看了一眼慌忙撕碎丟掉。

「果然不出味所料，明軍在此處留下的是一支騎兵，只要我軍一出城就會跑。」李定國在城中帥帳與眾將議事，這時一個士兵報道：「大帥，張將軍已奪回太平、大寧等縣，只是……」「只是什麼？」李定國忙問「只是太平縣並無明軍，城中守軍也都或死或降，府庫都被洗劫一空。百姓說明軍西去了。」

「不妙！」李定國一聽慌忙起身來到一側的掛著地圖的木架旁，手指在地圖上滑動，走後在一個地方用力點了點，「達州，一定是達州！快傳令大軍火速馳援達州！」眾將一頭霧水。

三日前，陸少林召集眾將議事，當時，明軍已經攻下了太平等七座州縣，陸少林詢問眾將看法。第18師師長說：「如今，我大軍打下7座縣城，繳獲頗豐，俘敵過萬，不如繼續攻擊剩餘州縣。」陸少林笑而不語，第1師副師長朱慈雄說道：「不可，剩餘州縣都在夔州西南，且多山川阻隔，再去攻打，得不償失。」

「正是，我軍最終的目的是攻入成都，不能陷在這夔州，如果繼續如此，正中李定國下懷。」陸少林說。

「那不如在夔州與之決戰？」一個副師長說。陸少林沒有回答而是走到地圖旁。

「諸位將軍，你們看，這達州乃是順慶與夔州的相連的咽喉之處，也是敵軍糧草輜重的必經之處，攻打成都，必經此地，我軍先前的所有行動，都是為了迷惑李定國，如今就是要兵進達州，切斷李定國與成都的聯繫，而後在達州與秦毅明將軍會師，直取成都！」李定國說。

「那夔州的李定國怎麼辦？」朱慈雄問。「他若來，我們以逸待勞，伏擊之，若不來，必與張賊反目。」陸少林說完，眾將露出讚賞之色。

達州城，被5萬多明軍團團圍住，陸少林命令大軍，將西門留出口子，故意放敵軍前去報信。「大帥，是否攻城？」將士詢問。「不攻，大軍紮營，炮兵準備轟擊城門和城樓！」陸少林說道。

昨日，探子來報，城中上有守軍和運糧軍共計1萬多人，這達州依山傍水，卻是個險要之地，而且城外入城的必經之路，有多處山谷便於設伏，陸少林親自觀察之後，調整了策略，他想起了朱明復跟她說的「圍點打援」的戰術，達州如此重要之地，一定有援兵。這不正好用上嗎？

於是，這兩天，達州城的城門被4寸和鼎炮轟破了無數次，這大炮裝上4寸實心錐形彈，一炮就能將木質城門轟開，城頭則用開花彈，哪裡人密集就打哪裡，陸少林還用上了秦良玉在播州使用的疲敵戰術，車輪戰佯攻，不給敵軍休息的機會。

達州守將乃是張獻忠的心腹趙謀，本來是李定國的運糧官，此時剛好在達州，便成了城中官職最高之人，也就自然是成了主將。

「將軍，這些狗賊，不讓我軍吃飯、睡覺可如何是好？」一個千總說道。「既然他們只是佯攻，那便把大軍扯下來一半，兩班交替值守。」趙謀說道。

正在遠處山頂拿著單筒望遠鏡觀察的陸少林看到城頭的情況，便對一旁的將領說：「看來這個運糧官不是草包，他將城頭軍隊撤下去不少，那麼今晚我們就來場真的。傳令新11團，子時攻城！」新11團乃是各個州縣俘虜的張獻忠的軍隊，被改編為皇家第一師新11團，也就是炮灰。

子時，炮聲四起，火光衝天，城頭的一個士兵打了個哈欠說：「他娘的，又是敵軍的佯攻，攪了老子的美夢！」話音剛落，一架雲梯搭在了他身旁的城牆上，他睜開快要合上的眼睛，大呼道：「敵襲敵襲，是真的！」還沒等他喊完，一把冰冷的達到便劈開了他的頭顱，他至死都還沒有完全清醒。

城頭喊殺聲震天，新11團的近5000俘兵十分驍勇，一是戰俘若不賣命，便無出頭之日。二是今晚他們吃了肉，這是從軍生涯中為數不多的幾次吃肉之一。近處，一把長槍刺入明軍士兵的胸膛，而他用最後的力氣，將大刀砍向對方的脖頸。遠處，一個明軍士兵被火箭點燃，他便跳向三個跑過來的張軍，把他們死死抱住，同歸於盡。

像這樣的血戰，一直持續到了深夜，直到鳴金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