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南取敘州，北奪龍安

成都，街頭巷尾都流傳著李定國要投降明朝的風言風語，還有的編出了為妹妹李雯雯報仇，殺進成都。張獻忠剛回成都就聽到了這些，心中怒火更盛。

好在朝中多數大臣都是相信李定國的為人的，也有些有識之士說這是明朝的離間計，張獻忠自然也看得出來，但離間計最很的一點就是，無論成不成功，都會讓雙方的關係出現裂痕，而這種裂痕隨著時間的和外部環境的變化會，越來越大，這不，五天之後張獻忠就把夔州府的運糧官換了。

川南，敘州府，攻下永寧的秦良玉部，幾乎沒做休整便連夜趕到了這裡。徐州府的城防比播州的城防差多了，原本有8千守軍，后被劉文秀調了3千去守衛瀘州，張獻忠和劉文秀都認為瀘州東可取成都，西可攻打重慶，進可入四川盆地，退可入貴州大山，是一出要塞，所以重兵防守。

秦良玉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她在四川作戰多年，張、劉能看到的，她自然也知道，加上還有朝廷錦衣衛源源不斷送來的情報。所以她反其道而行之，攻打敘州，繞過瀘州，準備直取成都。

傍晚，攻城之戰打響，明軍20門2寸和鼎炮在城外三裡外一字排開，對著城頭猛轟，石制炮彈在城牆上炸開，碎石打傷張軍無數，三輪齊射過後，大炮調轉炮口，換上實心鐵制炮彈，對準城門，同時開炮，12寸后的木質城門瞬間沒炮彈炸開，明軍如同開閘的洪水湧入城中，半個時辰不到，便攻下的敘州城。

城中守將已經帶著數十騎，向北逃命去了，剩下的兵士不戰而降，此戰俘虜敵軍4000人，斬殺敵軍1000多人，繳獲糧草輜重若干，秦良玉照例把糧食分了三成給城中百姓。

其實有很多人不理解秦良玉每次攻下城池都要給百姓分糧的做法，秦良玉指著遠處給官兵運糧的隊伍說：「你們看，沒有這些當地人為我們肩挑背扛，運送糧草，我們的行軍速度有這麼快嗎？百姓的力量是無窮的，這只是冰山一角。」眾將恍然大悟。

川北，龍安府，一個千總向守將彙報道：「將軍，這幾日有件怪事！城中出現了不少外地商人，而且都是中原口音，會不會是明軍細作？」

那守將是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名叫謝成材，他不屑一顧的說道：「你是豬腦子啊？誰的姦細是明面上給你一群一群派進來的？再說，明軍都在攻打夔州，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是，將軍教訓得末將愚鈍了」說著就要退下。

「等會兒。你說是商人？去，看看他們有沒有銀子孝敬本將軍！如果沒有，那肯定是細作，都抓起來，給了銀子再放人。」胖子說完，而後摟著一旁小妾纖細的小腰，走向內廳去了。

城外，秦毅明的大軍已經在樹林里埋伏了5天有餘，這幾天秦毅明讓1000多精銳化妝成商人、農夫、樵夫等各行各業的人，混入城中，定在今晚子時攻城。這龍安城中有1萬2千守軍，其中7千多人是明軍舊部，當時張獻忠來臨之時，那個胖子帶著7千明軍不戰而降，所以張獻忠並沒有殺他們。只是增派了5千自己的大軍在此鎮守。

子時一到，南城門忽然被人打開，正在打盹的守城士卒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把匕首割斷了咽喉，倒地后，震驚的眼神中映出一個商人模樣的人拿著帶血的匕首。這樣的場景在三座城門中同時上演著，三座城門都被打開，這時終於有人敲著鑼驚呼：「敵襲！敵襲！啊……」隨後他也被箭矢射中。

守城軍隊終於行動起來，但為時已晚，明軍已經從三座城門中湧入，很快便包圍了大營，大營中很多兵士還沒穿好鎧甲，已經被按在了地上。一些試圖反抗的，直接被一刀砍飛了腦袋。

胖子謝成材從睡夢中驚醒，一把推開摟住他的脖子的小妾，提起褲子就要往外跑，跑到門口時，被被一個身著白色鎧甲的將軍用長槍逼退了回來，此人正是秦毅明。「好漢，好漢饒命，哦不，將軍！將軍饒命。」胖子嚇得渾身打哆嗦。

「想要命的，好生回話！你是何人，是否龍安主將？」

「是，將軍！小人謝成材，乃是大西，哦，不，大明龍安守備，后不敵張賊，不得已投降了他們，小人其實並非龍安主將，主將前幾日被張賊調到夔州去了，我只是暫時代掌兵權！將軍饒命啊！」

「原來是個投降了賊寇的朝廷將軍，不忠不孝之徒，小爺懶得刺死你，怕髒了我的槍。來人，帶下去嚴加審問，而後押回京城依律懲處！」秦毅明說道。

此戰，殺敵3000餘人，俘虜8000多人，趁亂逃脫幾百人。繳獲了4萬石糧草，物資若干，還繳獲了兩門紅衣大炮，這倒是給了秦毅明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