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射虎

對於這種用兵方式，兵家經過歸納總結之後出現了一種流派，被稱之為兵形勢，這也是兵家的4個主要流派之一。

兵形式的代表性人物自然非西楚霸王項羽莫屬，呂布和項羽比起來自然是相差遠矣。

但至少在他所在的時代里，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呂布一直是這方面數一數二的人物。

呂布父子倆以及與他們報團一起呼嘯塞外，保護漢家百姓並襲殺胡人的邊地男兒。

一直以來都多仰仗邊軍對他們的支持，其中張遼的父親張橫便是多次有恩於呂布的父子倆，甚至連是救命之恩都有過，並且還不止一次。

也因此，呂布一直對張遼的父親頗為敬重，連帶著和張遼與張彥之間的關係也是極好。

靈帝熹平二年，公元173年的冬天，塞外大雪呼嘯，牛羊凍死無數，生存形勢變得有些艱難的鮮卑開始大規模南下劫掠。

呂布的父親也在這個時候因為撤退不及時，而被小股鮮卑纏上，最後因為沒能等到救援而橫屍關外。

也正是在那年，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單人獨騎闖出關去，等到數日之後他歸來時，身上不斷滴落的鮮血看起來就像是從血池裡面淌過一般。

也正是在那一年，廣武城外，一個少年單人獨騎背著自己父親的屍骨緩緩行來，然後在城門口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之後，雙眼一閉，和自己胯下的戰馬同時轟然倒地。

從他身上滴落下來的來自敵人的鮮血，他自己的鮮血和戰馬流淌出來的鮮血，將他昏倒的那一小塊地方沁得通紅的那一幕，對幼年時期的張彥和張遼造成的震撼難以言喻。

事後經過醫師檢查，呂布此行身上大大小小添了20餘處傷疤，所幸呂布武藝過人，更兼多年間的生死廝殺，經驗豐富，受傷的時候都有意的護住了自己的要害。

所以他的外表雖然看起來極其的凄慘，渾身上下就像一個血人一般，但所受的卻都是一些輕傷，至於他在城門口昏倒，不過是多日全力廝殺之後一時脫力又兼流血過多所致。

等到來年開春鮮卑退去，張橫念及呂布少年喪父，便收了他做義子，並為他向城中一家名為嚴氏的大戶求取了一門親事。

之後呂布還想出雁門殺戮異族，卻被張橫狠狠的給訓了一頓，說他都快要成家了，怎麼還如此毛毛躁躁。

隨後又親自請求張彥他老爹張言收了呂布作為弟子，強制讓呂布待在廣武城中跟隨張言讀了三年的書，研究了三年的學問才將他給放了出去，頗有一種視如己出的意味。

這三年的學習對呂布的提升是巨大的，不僅智力方面早早的就超越了曾經的巔峰，更是令讓的品行與性格得到了一定的改善。

至少張彥就覺得，今世的猛將兄即便是人生軌跡再次向曾經靠攏，應該也不會做出那些讓自己的遺臭萬年的事情了。

當然即便是如此，等到張橫戰死，見張言似乎也動了收猛將兄為義子的想法，當即把張彥驚得亡魂皆冒。

好在是還沒等張彥琢磨好怎麼打消自家老爹的這個想法，張言自己就改變了主意，只收了剛喪父的張遼為義子，讓張言心裡長舒了一口氣。

以如今雙方親密的關係，張彥倒不是對猛將兄有什麼成見，只不過猛將兄曾經的戰績實在是有些嚇人，加上張遼他老爹的例子就在眼前，實在是讓人有些害怕。

雖然張遼他老爹是戰死在外的，和猛將兄並沒有什麼關係，

甚至猛將兄在此後還數出陰山大肆殺戮異族為父報仇，漸漸闖出了一個九原虓虎的名號，但猛將兄曾經的經歷，實在是讓人很難不產生聯想。

「兄長，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上次見你還是書院建立的時候，」張遼將手中的兵器扔在了一旁的架子上，有些激動的上前。

對於這位從小就武藝高強，十歲開始便在塞外殺戮異族的兄長，張遼自小就有一種莫名的崇拜感。

「奉先兄，」張彥也上前拱手打了個招呼。

「為兄是月前回來的，此前老師拿了兩封信讓我前往洛陽去拜訪一位老大人，見你們都還在書院里求學，當時便沒有打攪你們。」

「原來如此，兄長此次回來不妨多待些時間再出塞，如此既能多陪陪家人，也好多指點一番我和彥哥的武藝，」張遼趕忙道。

呂布聞聽此言卻是搖了搖頭，「此後一兩年的時間內，為兄恐怕多數時間都會留在廣武城中了。」

「卻不知是因為何故，難道奉先兄也要和我等一樣，去書院求學嗎？」張彥聞言有些好奇。

這時，呂布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種張彥從未見到過的溫和笑容，只見他十分爽朗的開口說道：「非也，此番為兄回來卻是有一件大喜事。

你們嫂子前些天身體有些不適，問醫之後才發現，她已經懷有身孕了，我呂布也有后了。」

「確實是一件大喜事，想來父親也會為奉先兄感到高興的，」張彥笑著恭喜到，一旁的張遼也趕忙點頭稱是。

呂布此番前來張府拜訪，除了這件事之外，更是為張言這個老師精心準備了一件禮物，那是一張完整的虎皮。

呂布此行去洛陽的途中，在一處無名的山林旁遇到有一頭仰天長嘯的猛虎。

見獵心喜之下，他毫不猶豫就是一箭射了過去，箭矢帶著強勁的力道，透過那頭老虎的眼睛直入腦髓，一擊斃命，由此才獲得了一張極其完整、毫無損傷的虎皮。

據呂布所言，他射殺了那頭老虎之後，還遇到了一個蠻不講理的惡漢，非說這頭老虎是他先盯上了的。

兩人為此還大打出手了，他見那名惡漢既無馬匹又無兵刃在手，也不願仰仗外物欺負他，便下馬赤手空拳和他搏鬥了一番。

然而讓呂布有些意外的是，那名大漢不僅天生神力，拳腳功夫更是不弱，他竟然沒有從那惡漢身上討得一招半式的上風。

甚至連呂布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自己以往持之縱橫塞外的天生神力，竟然被眼前這名相貌兇惡的壯漢給壓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