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搖啊搖

第三章 搖啊搖

沒有人能知道現在看似活潑起來的孩童做了多少掙扎。在醒來的當天,在關在屋子裡獨自一人的那天,小孩真的想了很多。不,不是小孩,而是擁有成.人思想的劉夙。

父母不能養,他努力安慰自己,上面還有已經分家的哥哥呢!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雖然明知道有一個比較刻薄的嫂子,但現在這問題必須得忽視;因為一切痛,生活還是要繼續;不管是09年,還是82年。

上天能玩笑般把他安排到82年,但肯定自己無法折騰回09年,除非上天開始再次開起玩笑。所以人——把傷痛留到心扉最深處吧!未來一樣得面對。不可否認,當時的劉夙無可奈何,做了一個最理智的選擇,現實讓一個人無從選擇,也給了一個人唯一的抉擇。最終,讓榮仔背了一身的黑鍋。

香港?82年的香港?劉夙即使表現得小孩子天真無邪開懷,但真正,讓他樂呼不起來;即使讓他知道了現在所處的環境是黃金時期,風雲匯聚的香港。此真性情!

還好,他生根了,在這片土地上終於紮下根來。這個所屬的家庭,現在終於讓他弄明白,開了一個雜貨鋪,外加一個冰室;上面竟然有著六個子女,兩個哥哥外加四個姐姐(嚇嚇…);而正好這家子也姓劉,在展現了自己的可愛一面后,由於一問三不知,只知道自己叫『小劉夙』,所以善良的夫婦決定把他收作第七個孩子,名字倒也不用換了,五百年前肯定得是一家,搞不好非得把劉邦搜出來晒晒太陽不可。

劉夙!還是劉夙,一個沒有來歷的孩子,從此生日將定革為5月8日,算作八歲。

如今,他弄明白了眼前這個山寨貨哥哥,竟然真的是正牌!不得不讓他感慨,世態無良!

可哥哥並不因為當天的事情記恨他,只當他是個毛頭孩子,甚至在和眾兄弟姐妹爭逗劉夙時,都以自己發現了這麼個可愛的小子為籌碼(劉夙砸在他正洗澡的澡堂上,算他發現的功勞吧!)。

劉家突然多出一個小兒子,自是喜事,一對中年老人整日合不攏嘴。

大白兔沒有,但哥哥姐姐少有的積蓄,幾天下來,倒是幾乎都花了一個光,特別是幾個姐姐;直嚼得小孩喉嚨冒清水。

不過現在某小孩一個人時,鬱悶泉水般亂涌。

吃了幾天各類糖果,哥哥姐姐們工作的工作,上學的上學;父母得照看店鋪。終於能尋得些靜下來的時間,想想自己以後的人生。

不知道82年的親生父母,窩在雲南最偏僻山村的父母,現在怎麼樣了?他們現在還很年輕吧?劉夙無比惆悵,他們可知道世上還有這麼個兒子的存在?不,那是未來了,那未來09年的父母的,是在痛哭,是在哀念?到底哪一個父母才是父母?到底…惆悵痛苦中,竟然多出了幾分無名的迷茫,自己算是上天入地都不要了的棄子嗎?多複雜而簡單的關係啊?自己該算作誰?老天著實玩得不小,現在還年輕的親生父母86年2月19日還會生養一個劉夙出來嗎?到時誰才是真正的劉夙,自己又是誰?

劉夙甩了甩頭,疼…

轉念想想,以後的日子總要面對;可香港?九七年回歸…哥哥?天王巨星劉德華…自己?以前畢業后就呆了廣東,一個社會最底層人掙扎的代表…

「兔子寶貝?」突然後院院門傳來的聲音,打翻劉夙思想的匣子。

兔子?對,現在的劉夙算是有了小名。至於原因,倒還有點樂子穿插其間。

原來強自裝可愛扮天真,不是一般的痛苦。想哥哥姐姐越發膩味的疼愛了,每天膩味兒的糖果也接撞而來,吃得劉夙喉嚨冒清水無可奈何,於是不得以再撒嬌起來,非耍出小孩脾氣張口嚷嚷要吃大白兔個不停;小兔子這名兒也因此落實。

揮去剛才痛苦留下的塵根,因為他已聽出,是新近的媽媽買菜回來了。

劉母把手上的菜藍放一邊,興奮地向兔子迎來,一把把小兔子抱入懷中直轉了個圈,高興地說:「兔子寶寶,想上學嗎?像小哥哥一樣?」說著嘴角的甜笑除外,腦袋還像小孩一樣一歪,表示疑問。

「上學…」剛剛咯吱咯吱笑過的兔子突然有點喃喃;上學代表什麼?上一輩子也同樣上學,而且一上十五六年,都把父母頭髮上花白,皺紋條條,才得意拿到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用途的紅色大專畢業證本本…

「怎麼了?小兔子?」劉母沒想到小兔子竟然會一時沉默,只因為提起上學。

「沒事。」小兔子突然伸手在眼角一橫,吸了一下鼻涕說:「媽咪,真的像小哥哥一樣背著書包搖啊搖嗎?」

「哈哈——什麼搖啊搖啊?」劉母開心地在小兔子鼻子上一扭,說:「上學可不只是搖啊搖,到了學校還得聽老師的話。」這孩子,讓人說道不清。有時恍惚竟然會出現目光深邃的時候,超越小孩子範疇,有時又純真得都讓人懷疑他是否有七八歲的年齡。不過該是以前的記憶,現在已經記不起的那段記憶讓他有這種彷徨吧!但他始終是個小孩,更應該得到愛而不是傷害的孩子。劉母這麼認為。

「老師?老師可以教我唱歌跳舞——」小兔子突然眼睛橙亮,像長就了一雙慧眼。

「呵呵——」劉母拍拍小兔子後背,心裡想著:敢情這孩子有些殘存的記憶讓他時隱時現;都七八歲的孩子,要說正常以前也該開始上學了的,只是不知什麼原因竟然砸在澡堂上。

「是啊!老師可以教我們家兔子寶寶唱歌、跳舞,還算算術。」

「算算術?都算哥哥姐姐又給我買了多少糖果嗎?」多稚嫩的童音啊——要說有人會因為一些言語而懷疑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是什麼重生穿越或者俯體來的,打死劉夙都不相信。本來就這麼個小孩,又不是YY小說,而是現實,真有這麼離奇的事嗎?特別還是連穿越什麼東東都不知道的年代;那麼,古代大多算無疑策的牛人豈不早該作穿越客處理?

「哈哈——」劉母真的很開心,天真的小兔子為老劉家,幾天時間帶了的快樂幾乎等於過去平淡的好幾年。

「算,都算!今天你爹爹已經去給你聯繫學校了,說不定明天我們的小兔子就能上學。等我們的兔子寶寶學會了算術,不但要算哥哥姐姐給兔子寶寶買了多少糖果,還要幫媽咪算算咱們鋪子里買出去了多少鏟子呢。」

「啊——」小兔子高興得連連鼓掌,在母親的懷裡隨著母親抱進屋子。可實際上,趴在劉母後背的小臉,沉沉地,心中無窮感動。

「原來老父親,才上任幾天的父親,並沒有去看店,而是為自己學校問題奔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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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聞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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