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 釣魚
不記得它們的名字了。兔子努力地回想前世所看過的YY小說…
無能之輩也不是一無實處；想想前世，如果不是有那麼多閑散時間，他——劉夙，也不可能能成天坐在電腦面前，一目三行地瀏覽著那些被稱作『意淫』的段子。
思科？對。
如果不是有那些『意淫』段子，他還真不知道世界上有個思科，至少絕對不會想到去大略了解下她的發展歷史。
兔子分明記得，每一本小說里總愛搭些『作品相關』。微軟是86年3月上市；而思科，似乎在後面九十年代才冒出頭，具體大致不清楚了。但是，他知道，思科早已經創立了，只是那兩個教師不屬於管理人才，使得公司一直沒有起勢，最後被人幾翻介入，才上了成為王朝的正軌。
不止思科；微軟、IBM、戴爾、雅虎、盛大…也許前世的劉夙因此更一無實處…
為什麼兔子只要求要下20%而不是更多呢？
其實他已經很忐忑了。
思科的歷史，他只依稀記得，是因為某人的介入，把她迅速發展起來；後來又介入一神人，才有了一個王朝的鑄就！
這些一步扣一環的歷史事件，會不會因為突如其來的20%，隨意掉去一鏈？難以估摸，所以他忐忑。
其實他只打算拿下15%的…
倒是想來，微軟沒這麼多磨難。似乎在人類意識中，微軟就如同任何事物不可摧毀的存在。
兔子當然也想，可也得面對現實。
先不說他不了解當時的微軟到底值多少，但可以肯定，十來億港幣，即使沒上市前，也不見得動得了微軟海角一冰山；何況現在已經上市，並且牛氣衝天；再者微軟的主事人——蓋茨，一個人類神一般的存在。
正如：『微軟就如同任何事物不可摧毀的存在。』所以兔子認為，面對控制欲強盛的蓋茨，也許劉鑾雄也得同他一樣，從09年回到如今，並且抱上他09年時的財產和成熟頭腦…
兔子一個人靜靜地來到天主教墓地，終於找到了那個——傳說中母親的墳墓。
天主教教徒在下面是不用花錢的，因為她們去的是天堂。
兔子買了一大束鮮花；他不知道這個獨自把他養大的母親，到底喜歡什麼花；可他認為，花就代表美，還代表一份愛。
不知怎地，墓地與他結下了不解之緣；從上一世開始…
其實他現在一點不喜歡墓地了…
劉鑾雄的錢，他並不排斥，只是他極為排斥劉鑾雄這樣的人。
想四年前年前，屠憲的出現，就讓他極度希望，自己所謂的『親生父親』，能讓他少二十年的原始積累；如今，算是實現了，卻讓他心裡怎麼都難以舒服…
也許上天給你這，便自然會剝奪你那吧！就好比重生，也得讓過去的生命消失，和剝奪你上一世難捨的親情…
「哥哥，我在天主教墓地旁，來接我。」
…
「我想回家看看爹爹和媽咪…」
……
放下電話，兔子抬頭看向藍天，深呼吸；似乎出了墓地后的空氣，也不再如裡邊壓抑。
不久，華仔的嶄新保時捷停在他旁邊不遠出，車門一開。
「為什麼突然這麼急著想見爹爹媽咪了？」華仔笑容很溫和。
「突然想了。」兔子再做努力深吸一口氣，然後似有所思：「父母不容易…」回一個乾澀的笑容….
大致九月一日，屠憲的車，再次停在喇沙書院外面。
兔子大抵明白，沒任何語言上了車…
不過這次不再是酒店，而是經過長途——西貢。
有錢人永遠懂得享受，即使現在已經不是最適合釣魚的季節；可能現在釣魚，更適合於說成——『豐收』。
海灘上，人跡不少，遮陽傘零零朵朵，像下雨天時冒出頭來的蘑菇。
劉鑾雄所在，海灘壁偶一角。一頂老大的遮陽傘擋住太陽，立在一個大石中央；石頭下去，正好沉沉清水，不見海灘潮來潮退的洶湧。
海灘上的人群、情侶，嬌吱嬉戲；引得兔子不住回望；對於屠憲領他去劉鑾雄方向的清幽，他更想留在歡樂的人群中尋找寂靜，感受氣氛。
「來了？」劉鑾雄坐的摺疊小凳，旁邊還空著兩張；可他的眼神，沒打算從他漁竿垂釣水裡的浮飄上轉移。
「我還是去別出吧。」屠憲說。雖然空凳子是兩張，其實不遠處，另設有屬於他的垂釣區域。
「好吧，謝謝你，阿憲。」這次劉鑾雄才真誠地回過頭來道謝。
屠憲自然地走了，坦蕩接受劉鑾雄感謝；可劉鑾雄，隨著又把頭轉向水裡。
兔子坐上一張空凳，等待著對方打開話題；老半天，那執著於釣魚的男人硬是沒有張嘴。
終於，劉鑾雄手一抖，漁竿翻彈空中；一尾大魚騰越空中；劉鑾雄露出喜悅，充滿成功的喜悅，不住收著手中漁線。
好大一尾梭魚，足足兩斤左右；開懷的劉鑾雄把魚兒入桶，欣慰道：「今晚能燒上個好魚湯喝了。」忽然不經意地說：「你知道嗎？有的人釣魚，只為釣而不為魚，可我偏是一個俗人，每釣必想有所斬獲，越大越好；否則不如不釣。」
「釣魚只是為了收穫，卻也是一項優雅的娛樂；所以你也跟著高雅起來了。」兔子看看那邊嬉鬧不停的海灘，中間年紀者，不少三十五六的，和劉鑾雄應該相近。
「哈哈…」劉鑾雄哈哈一笑，不介意兔子話里濃重諷刺味兒，輕輕把漁線拋入水中…
「你怎麼知道美國有個思科？」劉鑾雄輕描淡寫地問。
「一個朋友口中得知的。」兔子說。
「朋友？」劉鑾雄滿是不疑惑，手中動作都停下來了。
「你以為我去過美國嗎？」兔子快速地反問。
這話竟然使劉鑾雄打消了繼續追問的念頭/。
「你朋友看好思科？」可並不是不問，只是不再追問那是個什麼朋友而已。
「他看好；我更看好。」兔子說。
「怎麼說？」劉鑾雄回頭。
「沒什麼怎麼說，」兔子抬頭：「這事兒和你有關係嗎？」分明了兩人的界限。
劉鑾雄不說話了，再次深沉地把目光盯緊水平面。
「計算機網路領域，已經不算新興的行業了，可它的未來，人類無法預料它的顛峰…」可惜他——劉鑾雄，自認為不是這個行業的人才。
「未來時代，註定是一個信息時代。」兔子也淡淡地說。
劉鑾雄略有思慮地：「可思科，很難說她的未來將如何。」他突然想起兔子在上次說過的大話…
「大致經過一個月時間的考察，我發現思科，最高管理層嚴重缺乏商業頭腦和嚴謹的管理分層制度，也就是說管理層純粹屬於非管理者掌控；對市場很不了解。」
兔子默默地聽著…
「他們不懂得如何去推動思科…」劉鑾雄顯然相當不看好思科的未來。「除非…換一個人來掌控思科的未來。」
兔子一點不震驚，因為對方是劉鑾雄。
「可惜…我現在並不存在多餘的資金空間…」
兔子心裡猛然一跳：「別想打思科的注意。」
找點理由；沉冷著臉：「別忘了，思科；只是你欠我的…」
……..
看著劉鑾雄絲毫不動搖的臉，兔子有點懷疑：「思科的股份，你拿到手了？」
「恩…」劉鑾雄點點頭：「以你的名義。」並隨手打開旁邊的皮包，拿出一份文件遞來。「他們不該走進商海…」也許，他拿得還算順利。
兔子難免有些激動；打開文件，全是英文。略微顫抖的手，看時，正好15%，終於鬆了口氣。他本來害怕，劉鑾雄會多出手些的。
「你只拿了這20%？」兔子要確定，生怕劉鑾雄自己還留了些。
「如果我是美國人，定能順利多拿些；再給我幾個月，也許努力拿下她的控制權也不再話下。」劉鑾雄有些遺憾。
這倒不是他冒大話；其實兔子早前低估了劉鑾雄。僅僅從『十億』時的大開獅口和時代背景，兔子便認為86年的劉鑾雄，應該和未來的大豪，相去甚遠。可他孰不知道，劉鑾雄剛在四月，徹底拿下華人置業；想未來，劉鑾雄的產業支柱，便是愛美高和華人置業；可見…？
當時兔子一張口十億的海喊，對於劉鑾雄實際並不算什麼。只是，他還真沒料到兔子會突然率先開口直接要錢，而不是由他自己先提出給5%華人置業股份的打算。他本來早有算計，通過屠憲方面，一系列的渠道，給兔子華人置業5%股份的；等將來兔子成熟需要發展了，直接高價買回來便可，也不得外人趁虛而入的機會，就像趁現在給了兔子一隻肥雞養一般。只是，兔子提出要求后，便不了了之了。
隨即兔子更迅速提了思科…
的確，現在他劉鑾雄，由於剛收購華人缺乏資金空間是事實。
而且，劉鑾雄四年沒出來見兔子，這四年對於他的人生，事業；有著致命性的高度影響也是事實。收完華人才算真正徹底上了個台階，才鬆了口氣，生起點閑時更是事實…
「你欠我的，還清了。」兔子起來，轉身就走。
「小夙？」劉鑾雄著實沒有想到，兔子會說走就走。本來，他還打算晚上，和小兔一起其樂融融，共享一鍋鮮魚湯….
「唉——」看著兔子的背影，劉鑾雄失神地坐下；嘴唇乾澀，苦不是味…
海岸的天，說變就變；突然，啪啦啦雨點像偷襲人間生靈一樣，蔓延整個海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