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勞燕分飛

在我回想着和玥姐經歷的那些點點滴滴的時候，李波悄聲走了過來:「這個趙總太黑，要不咱倆回去吧，明還要忙活。」

我點了點頭，起身和李波走向門口。這個夜晚，最終還是沒有陪趙總堅持到最後。至於他最後的戰況，時隔很久聽黎總聊起時，也是痛心疾首。

對於玥姐來說，和趙總最多也就是各取所需。

......

次日一大早，寶哥就接上我們去龍華茶樓喝早茶。

當李波閑聊起昨晚的情形時，寶哥突然說道:「馬生，昨天不是不給你面子，而是我和磊子真坐不到一起。雖然都是靠澳門討生活，但他做事的方法很多人都看不慣，圈子裏得罪了不少人。」

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說道:「我們是撈偏門，但我拜的是關二爺，知道「義」怎麼寫……馬生我是把你當朋友才說這麼多，磊子這個人就是典型的見風使舵，見人下菜。現在你那兩個朋友是有錢，等哪一天……算了，不說這些。喝完茶咱們去康叔那裏。」

在我想來，我和磊子同樣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不可能和他有什麼利益的交集。對於寶哥地提醒，我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

康叔收回來的東西都集中在他的辦公室，擺放的也算井然有序，並不像健哥那樣雜亂無章。

康叔的物件雖然比較多，但甄別一番后，除了一幅任伯年的花鳥畫能達到上拍標準外，其餘幾件瓷器大多是清末或是民國后仿，市場價值並不高。

康叔對這個結果早有心理準備，除了那副山水畫以外，他也希望能把其餘物件幫忙出手。至於價格方面，他並沒有過高的期望，告訴我們能賣多少賣多少。

最後，他又從裏間抱出一塊銅板:「馬生，你看看這個值多少錢？」

端詳片刻后，我對康叔問道:「您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嗎？方便說下來歷嗎？」

「去年找人看過，應該是古代造錢的模具，也給我出過價。一來是價格不滿意！二來我還真挺喜歡這東西，就留手裏沒賣。」:

康叔輕描淡寫的說道:「至於來歷嗎，無非就是借的錢歸不了數，找到人的時候就剩這麼個東西。你幫我估估能值多少？」

「這應該是王莽時期的錢範，也就是製造銅錢的模具，但那個時期幣形多樣，錢範種類也較多。就目前來看，學術價值遠超經濟價值。」

我沉思了一下:「而且這類藏品行情也不穩定，一定要估價的話，我覺得在十五到二十萬之間。如果不急着用錢，我還是建議放一放，等行情好了再出。」

最終康叔採納了我的建議，並爽快地簽訂了花鳥畫的委託協議。隨後我和李波又用數碼相機詳細拍了差不多的幾個物件，準備回去后幫他聯繫私人買家。

至於那件錢範，在十年後康叔出手時差不多翻了整整十倍，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委婉謝絕了康叔午飯的邀約，我們又馬不停蹄地趕到豪叔預定的餐廳。

寶哥和李波與豪叔、天叔都是老相識，見了面免不了一頓寒暄。

飯桌上豪叔又介紹了一位叫吳叔的人，能看出來他和豪叔及天叔都很熟悉。

吳叔帶來了一副畫卷，準備打開之際，豪叔擺手說道:「我走了你們慢慢看，別讓我眼饞。」

豪叔老小孩一般的做派，引來大家一陣調侃。

吃過飯，豪叔丟下我們先行離開。天叔和吳叔的眼力還真不錯，天叔帶來的雍正粉彩花卉紋盤，吳叔拿的潘天壽畫作無一例外都是真跡且品相上佳。

這一結果讓我和李波喜出望外，和公司彙報后迫不及待簽署了委託。

......

折騰一天，回到酒店已經夜幕降臨。

隨便墊吧了兩口，李波突然開口問道:「你有多少港幣？」

「三四千吧！幹嘛！」

「來了不玩兩把？」說這話的時候，他並沒有像前兩次那麼興奮。

他猶豫了一下:「港幣怎麼換？」

我掏出錢包把港幣掏給他:「就是個娛樂，這麼多還不夠？」

李波沒有接，走到冰箱取出啤酒拋給我:「得了，這點有什麼意思！喝兩杯回去睡覺。」說完，撕開啤酒仰頭灌了起來。

還沒等我喝完，他就扔下空罐:「回去睡覺了，這一天天累的。」

李波走後，沖了涼就拿起手機和張雯發起了短訊，直到點煙的時候才想起打火機被這小子順走了。

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穿上衣服敲響了他的房門。可不論怎麼敲打，裏面也沒有回應。電話撥過去也是無人接聽。

想到他剛才的狀態，猛然意識到不對勁。趕忙扭身沖向了電梯……

不出所料，果然在中場里找到了李波的身影。

走到身後時，他正叼著煙把籌碼砸到桌面，令我吃驚的是，這一口不是幾百幾千，而是足足五萬。

見此一幕，下意識地從身後抓起他下注的籌碼。

「幹嘛！」李波本能地一把抓住我的手。

扭臉看到是我，他猛的一驚，但手上依舊沒有鬆勁。

這一吆喝倒好，旁邊的保安馬上跑過來圍住了我倆。

「沒事，沒事！我朋友！」李波鬆開手沖保安說道:「怕我輸多了，不讓我玩。」

保安狐疑地看着我倆，沒有絲毫讓步。直到有個穿西裝的趕過來，問明原委后才悻悻散去。

「給我！」見保安離開，李波面目表情地伸出手:「打完這口再說！」

「你丫這是幹嘛呢？這他媽是娛樂嗎？」

「先把籌碼給我！」他走近一步，臉上露出不管不顧的表情。

四周已經有了圍觀的人，我也不願讓人看笑話，一把將籌碼撇到桌上。

整理好籌碼，他再一次面無表情地砸了下去。

看到荷官把籌碼收入碼箱，我冷笑一聲:「這下滿意了？」

李波空洞地看了我一眼:「走吧，找地喝點去。」

熟悉的海灘邊，我撂下空罐:「輸了多少？」這是三罐啤酒下肚后我說的第一句話。

「三十五萬！」

「哪兒來的錢？不是換房了嗎？」想到他輸，但這個數字還是令我震驚。

李波獃滯地看着海平面，答非所問地說道:「我和曉梅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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