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隔空交手，小勝一籌
六月末，青茅山外，山林間。
楚洛笙站在位於山脊的大樹上，放眼眺望山間。
因距離遙遠，自己又無偵查類蠱蟲，只能憑藉肉眼觀測，依稀可見的，是數十餘名小人正在聽着幾個長輩模樣的老者訓話。
「不出所料的話，應該是古月一族的年中考核，獵殺野豬。」楚洛笙暗自嘀咕。「不過，這與我無關，我目前可沒有想要殺方源的想法！」
隨即，順着樹榦滑下，抵達地面，低頭探查空竅。
他是乙等資質，空竅真元為五成八。
空竅內，本命蠱蟲幽影隨行蠱前不久，用地底三尺的腐土餵了一斤，此蠱每二十天喂一次。
至於愛別離蠱的食物有些麻煩，要用蠍子、蜈蚣等數種毒物的毒液餵食，每頓要食四兩。
好在只要愛別離蠱不頻繁使用，所食毒液會有所降低，原主也早有準備，預存了數斤毒液，可以管上小半年。
而南疆多蟲豸，這事兒倒不用太着急。
除原文中提到過的兩隻蠱蟲外，楚洛笙發現自己空竅中，還多了一隻未曾見過的全新蠱蟲。
這令他大為震驚。
楚洛笙為了能測試其性能，甚至不惜用周邊凡人多次做實驗，最終得出結論。
催動新蠱有兩個條件，一是對方必須正在熟睡中，二是修為低於催動者。
過程也名副其實，便是潛入對方夢中，化身夢魘，通過壓迫、刺激等方式來達到驚嚇，產生恐懼的目的。
因此，蠱蟲被楚洛笙名明為夢魘蠱。其自身的氣息明顯不是幽影隨行蠱這類二轉蠱蟲，且耐餓時間比他所知道的三轉蠱蟲要更長，所以初步推測為四轉蠱蟲。
至於夢魘蠱的食物，則是夢境中人所產生的恐懼。
效果一開始楚洛笙也沒摸索清楚，只得多次展開實驗，尋找落單，直到某次碰上了某個偷懶睡大覺的傢伙，才讓他的實驗有了突破。
隨後，青茅山周邊的凡人近一段時間晚上都沒睡好覺，畢竟不能緊著一個人迫害。
噩夢，就應該一起做才對！
直到楚洛笙將實驗對象，改為蠱師后，才有明顯察覺到變化。
在讓白家寨附近的一個二轉初階的駐紮蠱師，經歷被皮鞭連續抽打的噩夢后，他終於得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記憶！
沒錯，在那之後，楚洛笙的腦海中就多了一些不屬於他的記憶。
即便這些記憶只是一些日常瑣事，關於蠱師修行方面的知識少得可憐，但這依舊激起了楚洛笙的鬥志。
王大這個角色最大的弊端缺點是什麼，楚洛笙很清楚。
那就底蘊，說得再詳細一些，就是修行路上的知識，眼界。
野路子魔修與經過數年學堂教導后的正道蠱師，差異不僅僅在資源供給，更在修行傳承上。
修行中遇到困境時，正道蠱師有機會向長輩請教，野路子魔修卻只能有前人遺留的隻言片語而已。
舉個例子，野路子魔修突然在野外發現某隻沒見過的蠱蟲，奈何不知其作用與價值，因為他不認識，故讓機緣白白溜走。
而夢魘蠱，則在不可能的這堵牆上開了一個小縫，讓楚洛笙看見一縷希望。至此，他已經看見了一條「康庄大道」，正在向自己招手。
「唉，下次是去哪一家比較好咧？是白家寨的那個小***，還是熊家寨的肥原君，亦或者古月江鶴那個摳門鬼？嘖嘖！」
說來，這夢魘蠱還有一大優點。
便是，其雖然是四轉蠱蟲，但催動時是根據所幻化的事物來消耗真元，不過對於二轉中階，擁有緋紅真元的楚洛笙而言，仍是略顯吃力。
故此，每入侵一位蠱師的夢境后，他都會隔上小半個月再去，期間主要針對有過外出狩獵，特別是抵達過更遠地段的凡人進行重點入侵。
畢竟，誰會在意一個凡人為什麼會做噩夢呢？駐紮蠱師們可沒這個空兒。
但如果頻繁入侵的話，後果也很嚴重。
繁雜的記憶會擠滿他的大腦，頭暈眼花，一度令楚洛笙失去行動能力。
「古月江鶴還是要少碰，萬一這小子哪天突然向方源提一嘴，就不好說了。」
楚洛笙思慮片刻，點頭說道。
他可是記得，方源二轉便是在古月江鶴那兒突破的，算半個盟友。
最小可能的改變劇情，讓一切如小說中那樣發展，才是楚洛笙的願景。他可不希望，後面的劇情被他這隻小蝴蝶扇起的翅膀，給變得面目全非。
樹屋下，此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人貌似青年，眼神冷清，目光如炬，身着古月一族特色武袍，神情警惕，不斷向樹屋張望。
觀察片刻后，來者手腳並用，謹慎地爬入樹屋，單手負背，隨時準備應對突***況。
結果卻是一場烏龍。
樹屋內空空如也。
略顯單薄的被褥，乾枯的柴火，清空的鐵爐，還有屋內懸掛的風乾臘肉，和角落的幾柄些許生鏽的獵刀，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來者眉尖一緊，並未放鬆警惕，在樹屋內逐一搜索檢查。
隨後，又搜出數件厚實的冬季獸皮大衣，和一沓已經發黃的竹紙，以及幾根碳筆。
那人舉起獸皮大衣，仔細丈量。
「成人尺寸……不過，王老漢穿，會不會有些大？」聯想到之前自己所殺的王二，不由陷入了沉思。
樹屋外，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楚洛笙透過枝葉縫隙，專心致志觀察著樹屋內的大愛仙尊的動向。
原先樹屋的雜物之類的東西全部被他轉移至一處，更偏遠、更隱蔽的新樹屋內。
為了打消大愛仙尊的疑慮，楚洛笙可謂是殫精竭力，提前半個月就開始了搬家工程。又因為原文中沒有提到會去哪一所樹屋，逼得他要連搬三座，可算是把他累得夠嗆。
不過，至少目前為止，大愛仙尊顯然還沒有找到，能夠證明樹屋內不久前，曾經有過人居住的證據。
又過了一刻鐘，方源緩緩從樹屋內爬出，面不改色，看不出半點變化。回頭凝望一眼樹屋，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楚洛笙本人，則早早地躲在遠處的樹叢中，全程觀看。又趴了一刻鐘，確定對方走遠，沒有折返后，催動幽影隨行蠱，悄然脫身。
怪不得楚洛笙大費周章，皆因對手是大愛仙尊方源，不得不謹慎。他可還沒有做好與其正式對線，硬碰硬的準備。
當真對上了，他也沒十成十的把握，敢說自己能拿下方源。
拋開春秋蟬不說，光月蠱加小光蠱的月刃便夠他喝一壺。
若偷襲不成陷入近戰，對上已有一豬之力的方源只怕也一時難分輸贏，再算上酒蟲蠱的真元提升，楚洛笙實在是進退維谷，一百個不情願。
奈何蠱蟲的關係，讓楚洛笙的戰鬥方式，更加偏向於刺客。
隱蔽，高爆發，還有就是……脆！
對，脆！
想要外出遊歷闖蕩，遠走他鄉，需要六隻蠱蟲，在攻擊、防禦、治療、儲存、偵查、移動六個方面起到作用。
攻擊上，愛別離作為二轉第一毒蠱，好養活，但偏向於近戰，缺乏遠程攻擊手段，古月一族的月光蠱，尋思著倒是不錯。原著中方源的三轉的血月蠱，他就十分眼饞。
防禦，零。
治療，零。
儲存，還是零！
偵查全憑肉眼，幾乎約等於零。
移動，幽影隨行蠱不錯，但仍具有局限性，如果可以飛的話，就更好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嚴峻的問題，就在眼前。
元石！
不論是日常修行，還是恢復真元都需要大筆元石。平日裏真元用完，大可回到樹屋慢慢恢復，可在危機四伏的野外便不一樣了，每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險，沒有真元催動蠱蟲，戰力更是斷崖式暴跌。
可，楚洛笙循着記憶，也只找到八十二塊元石，全是從先前繼承下來的。原主也知道元石的彌足珍惜，只是在突破瓶頸的時候，才會使用，否則，一塊都別想有。
總結，自保尚可，繼續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