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恩賜

第十四章 恩賜

與此同時,克勞斯和伊支歧都有着遠超常人的視力。

像這種海軍士兵還需要用到瞭望鏡的距離,他們已經可以用肉眼直視。

克勞斯看着對方少校頤指氣使的得意表情,心裏已經默默的給這傢伙判了死刑。

此刻看着對面船隻上的士兵熟練地裝填霰彈,更是有閑心來替伊支歧解說。

「格雷伽大人,那群卡斯蒂利亞的人裝填的炮彈是霰彈,是在海上專門用來對付水手,或者說專門用來殺人的炮彈。」

「看對面這麼熟練地樣子,怕是平時沒少做這種事情。」

克勞斯倒是毫不擔心自身的安全。

雖然以自己七級精英的實力正面應對一群四級軍艦的炮擊可能還有點難度,但是自己在飲用甘露這種神品之後已經脫胎換骨了。

更何況,要是在格雷伽大人身邊還有危險的話,這世界上恐怕就沒有什麼安全的地方了。

「這種白旗的船隻一般都是正規軍隊使用的,區別大多只有他們懸掛的旗幟。」

「不過說是正規軍,實際上在海上其實就是變相的海盜,不過他們都有國家認可的私掠許可證,對待非本國的船隻和海盜沒什麼兩樣。」

說起來克勞斯作為一支海盜船隊的老大,也是有着刻爾克海軍大臣頒發的私掠許可證的。

不過他本身就是海盜,平時劫掠船隻也用不上這種許可,只有在和正規勢力打交道的時候拿出來扯扯虎皮。

就在克勞斯為伊支歧解說期間,卡斯蒂利亞的軍艦終於向他們開炮了。

與常規的炮彈不同,無數密密麻麻的霰彈呼嘯著向他們這艘木筏飛來。

這種密集程度,難怪會說是專門用來殺人的類型。

克勞斯看伊支歧大人面對這種密集的彈幕毫無反應,雖然心裏有些發怵。

但既然自家大人都不把這些攻擊放在眼裏,他也安心的站在原地沒動。

果然,在這些炮彈接觸到他們兩人之前,剛一突入貫月查的範圍,即使在白天,本該暗淡如平常木筏的貫月查上突然亮起光芒。

一道發出淡光的半透明光牆立起,這些炮彈一接觸這道屏障就立即炸裂開來四散飛濺。

而從卡斯蒂利亞軍艦上眾人的角度看來。

這艘看起來稍微有些大的奇怪木筏被他們四艘武裝船累計240門火炮一齊開火,整艘木筏都被密集的炮彈淹沒。

雖然有些奇怪為何平時本該被炮彈直接擊穿的木筏會產生這麼大的煙霧。

不過光是看到散落在木筏旁水裏的炮彈激起的水花,他們就開始歡呼起來。

炮彈落在水裏都濺起這麼大的水花,打在人身上更不可能有活路了。

卡斯蒂利亞旗艦上正站在少校左前方的副官一臉喜色的轉頭,剛打算好好的拍拍自家上司的馬屁。

卻看到自家上司臉上本來和自己一樣的得意與微笑顯得有些僵硬,像是笑到一半突然失去笑意。

雖然副官很想問上自家長官一句你怎麼不笑了。

但是他僅有的一點情商告訴他要是這麼問就死定了。

正當因為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而轉過身去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只能呆立在原地無法動彈,彷彿自己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一樣。

他因未知的恐懼奮力去睜大自己的雙眼,想要擴大自己的視野看向身後。

卻只看到自己的視野越來越亮,越來越亮,彷彿從身後升起來一輪太陽。

與之相反的,他感覺自己越來越輕,越來越輕,意識緩緩沉入黑暗。

而從少校的視角看來,在炮彈擊中目標的那一刻,他躁動的心靈本來有所平靜,恨不得現場開一瓶香檳來慶祝慶祝。

但很快的,當煙霧散去那一刻,他的臉突然就再也不能支撐他向上揚起的嘴角。

他真想好好揉一揉自己的眼睛來確認自己看到的是真實而不是幻覺。

煙霧后本該隨着木筏支離破碎的兩個人影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

彷彿240門火炮的炮彈連讓他們移動一下位置都做不到,甚至於這般密集的炮彈甚至未能吹動他們的衣物。

奇怪,為什麼自己明明沒有使用瞭望鏡也能夠這麼清楚的看到那麼遠的人影?

混亂的腦海里冒出這麼一個想法。

這個問題我沒法和你解釋,也許是因為作為世界的主角需要特寫,畢竟二十四辰其他人也可以享受這個待遇。

他不知道的是,兩人中的另一位:克勞斯倒是沒有看上去的這樣子鎮定。

畢竟任誰看着離自己近在咫尺的距離有上百門火炮的炮彈一同炸開,多少也會被嚇一跳的。

同樣,克勞斯也不知道自己和伊支歧的淡定身影能夠清晰的被對方看見。

被爆炸嚇得有些發愣的他反應過來,抬手想要拂去自己額頭被嚇出的冷汗。

也正好是這個抬手的動作打斷了某位正陷入混亂中的少校的思考。

他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應該如何去應對這種完全超出他想像的離奇情況。

還不等他有所行動,就看見那個較矮的身影就有了動作。

只見伊支歧的右手緩緩探出長袍,從這一刻開始,少校感覺自己的視野變得奇怪起來。

他的眼中彷彿就只看得到這隻右手的動作。

不,這並不是他的錯覺。

從這一刻開始,所有被伊支歧視為鎖定對象的人,少校、副官、瞭望手、傳令員,無論是正看着的或是背對着的人都已經無法再動彈。

明明抬起手的動作並不緩慢,但在伊支歧的右手從探出長袍一直到高舉頭頂,在所有直視這一幕的人眼中彷彿就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一般。

他們在無法動彈的恐懼與看的過於清晰的煎熬中,看着那隻右手以一個無比舒緩的角度抬起。

甚至於能夠看清手掌在空中劃出明顯的軌跡,這種時間與感官之間的巨大差異產生的扭曲感令他們備受折磨。

當伊支歧的右手終於爬升至頭頂,整個世界彷彿都在承認這簡單抬手的動作,並將其列為什麼不得了的功績一般。

就連太陽也配合著移動到他的手尖,在其他人看來,此時伊支歧的右手像是正托舉著太陽。

所有正直視着這一切的人,視線的焦點從右手被強制鎖定到太陽。

平時無法被直視的太陽此刻看上去是那麼的光輝而又明亮。

在少校的視線里,伊支歧手中的太陽突然微微的一縮,緊接着從視野中傳來無限的光明,無窮無盡的光明。

此刻,少校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重重的摔倒在了甲板上,雙手胡亂的在臉前揮舞。

狂亂的樣子十分驚悚,想要摸自己的臉卻又害怕觸碰,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叫聲:

「啊!!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在直視那團太陽過後,雙眼就陷入了無限的光明,什麼都看不見。

只有眼中強烈的刺痛感、灼燒感源源不斷的傳來,提醒他現實的存在。

而這一切實際上只發生在一瞬間。

在克勞斯看來,在貫月查將射來的炮彈全部攔截之後,身邊的格雷伽大人終於有所動作。

格雷伽大人正常的抬手,一個小型的太陽在下一瞬間就出現在了大人的手上。

下一秒只見一陣略顯刺眼的強光閃過,卡斯蒂利亞的海軍彷彿被這道陽光擦去一般。

所有的士兵都融化在了陽光里,軍艦上從未如此乾淨,彷彿這裏本就什麼活物都不存在一樣,只剩下卡斯蒂利亞的旗幟還在海風中飄揚。

而對方的少校在茫然中突兀的跪倒在地,表情突然變得扭曲,顯得極為痛苦,雙手不斷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臉,擠出凄厲的喊叫,讓人一陣惡寒。

克勞斯在心底猜測,怕是同時正在生產四胞胎的女性都不至於像他叫的這樣凄慘。

不過還不等克勞斯繼續吐槽,一眨眼,自己已經隨着格雷伽大人來到這艘旗艦的甲板上站立。

前一秒還在自己視野遠方的少校正跪在他們腳邊,而兩地間隔的數百米距離彷彿都不存在一樣。

伊支歧對自己這一招的效果還是比較滿意的,本來他以為都要失敗了。

他沒有想到赤道帶的力量在黃道帶受到的影響有如此嚴重,就連稍微高級一點的技能都要被打斷讀條。

在他自己都準備將手揮下從光輝衝擊改為手刀斬擊的時候。

他驚訝的發現世界彷彿在配合他的動作,他的意志。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雖然自己手上抬起的只是一部分太陽的概念,但是天空中太陽的位置卻實實在在的產生了變化。

而就連伊支歧也不知道的是,太陽的變化不止引起了他一個人的注意。

在某處地宮皇陵,某個金字塔的內室,某個神殿的內庭,世界各地有神異存在之處,此刻都抬頭望向了太陽的方向。

「克勞斯,除了你剛剛說的對人特攻的霰彈之外,還有什麼種類的炮彈,說說看,我很有興趣。」

伊支歧簡單看了一眼涕泗橫流的少校,覺得他的慘叫聲實在影響氣氛,皺了皺眉。

正感受燒眼之苦的少校先生就發現,他連發出一絲聲音都做不到了,只有不斷抽搐的身體顯示出他還是一個活人。

克勞斯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堂堂一個國家的海軍少校。

雖然現在還有着人的模樣,但是此刻彷彿驚悚默劇般的表現實在讓他無法再將這位少校與人類聯繫起來。

雖然心裏想的很多,但他也知道當務之急是解答格雷伽大人的疑惑。

只能在心中默哀了幾句,誰叫這兄弟不知死活的招惹了格雷伽大人呢。

神的恩惠如此,你就好好的收著吧,我敬你是條漢子。

「格雷伽大人,除了對水手殺傷力極高的霰彈以外,還有專門用來擊碎船體擊破船艙的穿甲彈,像這種武裝船就安裝有應對穿甲彈的加厚防彈甲。

「除此之外,有一種特殊的鉸鏈彈,是專門用來對付船帆的,除了特別高等的船隻與特殊船隻以外,現在大多數船隻都是用的風帆作為動力,一旦船帆失守,那麼機動為0的船隻就是任人宰割了。」

『漲知識了,你們專門玩海上的人就是不一樣,玩的可真花啊。』

除此之外,伊支歧還很好奇另一點,既然敢對他動手,就證明沒有人發現他的威脅。

但既然只是對付兩個人加一艘木筏,怎麼用得着數百門火炮一起開火呢?

還別說,雖然人的想法各自不同很難捉摸,但是這個問題的答案克勞斯還真知道。

畢竟他當年要是不出差錯,作為貴族子弟的他估計也是被安排在這種近城海域當個海軍軍官了。

「格雷伽大人您有所不知,他們這種正規軍,特別是海軍,常年處於海上,基本沒有一個人是安安分分守規矩的。」

「特別是這種離城市近的巡航艦隊,不好放開手腳收受油水,就只能把這些炮彈的報銷價格往高了報,藉此薅軍費來充實自己的腰包。」

耳邊傳來兩人的對話,少校的意識也在兩人的對話中漸漸地消散。

倒不是他支撐不住這種折磨被活活的痛死了,而是滿足完自己的好奇心之後伊支歧心情倒也好了不少,給了他一個痛快。

『畢竟我也不是什麼惡魔。』伊支歧這樣子想着。

「好了,走吧,那艘貨船上還有人活着,我們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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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道帶之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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