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焦頭爛額
蕭北夫婦二人見劉黑子醒了過來，都開心的笑了。
畢竟劉黑子是因為曉蓉的事兒才受的傷，蕭北心裡十分愧疚，也不好再說打農具的事兒了。
閑聊了一會兒，蕭北見劉黑子已無大礙，料想休養幾日便可痊癒，就放下帶來的糧食，好生叮囑了劉黑子一番就帶著田曉蓉回村了。
張家！蕭北不恨張家才怪！
先是強搶曉蓉，后是火燒李家書局，現在又將劉黑子打傷，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就成了宿仇了。
但蕭北心知，目前還沒有與張家掰手腕的實力。
最好的選擇是趁未引起張家關注之前，先猥瑣發育，實力足夠強的時候再突然出擊，徹底剷除盤踞在白水河一帶為禍的惡霸！
原本蕭北預計今天就可以把新農具的事兒敲定，沒想到堂姐夫受傷在身，打亂了蕭北的計劃。
蕭北想到還要安排印書又要張羅開荒事宜，就帶著曉蓉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正午時分回到了村裡。
蕭北二人又累又渴，想著趕緊回到家休息，但推開家門蕭北就後悔了！
屋內，李秋水與小花隔著桌子對面而坐，四雙大眼睛互相盯著彼此，屋內的氣氛猶如寒冬。
蕭北看到這個情形頭就大了！
曉蓉白了一眼蕭北，拉起小花走到屋內一角，在小花耳邊低聲說著。
只見小花臉上不斷露出喜色，還時不時悄悄偷看幾眼蕭北，最後竟臉紅著跑出去了。
「唉，真是個磨人的小丫頭！」
蕭北心裡嘀咕著，也不知曉蓉用了什麼辦法，把這小丫頭哄的那麼開心。
坐在一旁的李秋水見曉蓉臉上現出疲色，趕緊起身倒了碗水遞到曉蓉面前，做足了姐妹情深的戲碼。
李秋水剛來時，為了能進蕭家門，她刻意討好田曉蓉這位蕭家正妻。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李秋水漸漸覺得田曉蓉並不是一般的鄉婦。
這位蕭家正妻知書達禮，體貼善良，深得蕭北喜愛，明知自己對蕭北有想法，卻從沒有難為過她。
因此李秋水打心眼裡喜歡曉蓉，不知不覺間已將曉蓉當做親姐姐一般看待。
聽聞曉蓉姐夫的遭遇，李秋水也是感同身受，淚如雨下，嘴裡咒罵著可惡的張家。
下午，蕭北叫來村長，一起去村周圍勘察有沒有適合開墾農田的位置。
橫水河村地處白水河谷地，河西岸儘是亂石灘，離河不遠處就是一座小山丘，山勢陡峭，怪石嶙峋，只有一小塊地方適合開荒。
村落位於東岸，東岸地勢平緩，村裡的良田均分佈在此，但這些田地都被張家兼并了，村落背靠一處較緩的山坡，還好覆蓋著厚厚的土層。
蕭北和村長在這片山坡上隨機挖了十數個深坑，發現土層深度均在一米以上，最終確定就東岸的這片山坡開墾農田。
蕭北目測這片坡地，至少能開出百十來畝梯田，分配到各家各戶，起碼每戶能分到兩畝，耕種得當的話，基本上可以解決村民的溫飽問題。
但梯田開墾出來后，澆水又是個大問題。
雖然村裡緊挨著白水河，但梯田地勢高，不能直接引水灌溉，若是靠肩扛人背挑水，那還不累死個人！
看來改進水車的事兒也得著手準備了。
想到這兒，蕭北有些煩躁，最近要辦的事兒太多，時間不等人，錯過了夏季，村民們又得挨一冬天的餓了。
回到家的蕭北顧不上勞累，叫來李秋水，田曉蓉、小花還有村長，對接下來的工作進行了安排。
第二天，村長召集了村裡的勞力，浩浩蕩蕩地奔向了那片坡地，劃地壟的劃地壟，搬石頭的搬石頭，忙的熱火朝天。
「我說賴柱子，平時不見你下地，今天怎麼這麼賣力啊!」
賴柱子是村裡有名的懶漢，地里的活計都是她媳婦兒一個人操持，平時沒少被大家嘲諷。
「這能一樣嗎？張家的地，累死累活的干，收成只夠給張家還租子，乾的有什麼勁兒!現在了不一樣了，蕭相公說了，開出的地就是自己的，這給自己家幹活，誰在偷懶，誰就是傻子!」
「好啊，賴柱子也有出息了，大家加把勁啊！」
村長看到眾人毫不惜力，都在為未來努力著，奮鬥著，心中對蕭北更加敬佩了。
印刷車間內。
蕭北指導著李秋水與小花，印刷了一張又一張的書稿。
李家書局跟顧客約定了一個月後上架100本小說，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天了，小說還沒有起印。
為了趕進度，蕭北將李秋水和小花也拉了進來，一起印書。
也不知昨天曉蓉跟小花說了什麼，今天小花不再與李秋水鬧彆扭了，反而合作的行雲流水似的。
一天下來，就趕印了二十多本，進度之快超過了蕭北的預期。
梯田那邊進度也很快，坡地上已被清理乾淨，具備了開墾條件。
更讓蕭北想不到的是劉黑子帶著田秀英也來了。
劉黑子的傷口已經全部結痂，有的已經開始脫落，再有一兩天鐵鋪也能開始啟動了。
一切又回到了蕭北預計的軌道上來。
書局的生意目前是蕭北主要的收入來源，蕭北格外看重。
第二天，蕭北就帶著村裡的狗剩、賴柱子等人與李秋水一道，背著幾十包印製好的書稿趕往了縣城。
小說的裝訂、制書等工作交給了李秋水，蕭北帶著眾人在縣城採購了兩百斤鐵料就趕緊回村了。
狗剩等人每人背著斤鐵料，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一個個累的喘著粗氣，但沒有說過一句抱怨的話。
他們知道，身上背的不只是鐵料，更是他們今後的指望！
況且，蕭北還給他們付了10文的工錢!
回到村，蕭北將鐵料盡數交給劉黑子。昨日蕭北見劉黑子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為了趕進度，就將劉黑子一家留下來。
大齊煉鐵的爐子還很落後，蕭北乾脆就叫劉黑子在自家院中蓋了一座。
劉黑子的鐵鋪打造鐵器多使用柴火，他捨不得用石炭。
但蕭北知道煉鐵最好的選擇是使用焦炭，眼下只能用石炭了。
就在昨天去縣城前，蕭北就讓劉黑子帶著村長几個人前去挖碳了，此刻蕭北的院中就堆放著數百斤石炭。
第二天，蕭家的院中就傳來叮叮噹噹的打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