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校長

第162章 校長

第162章校長

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輕盈地飄落在莊園宅邸前的噴泉中,旁邊立著的幾個栩栩如生的冰雕和雪人在昏暗的傍晚依舊閃閃發亮。

一家人帶著大包小包的紀念品剛從奧地利旅行回來,無聊地打發著晚餐之前的時光。

「爸爸,你知道媽媽跟格林德沃有什麼關係嗎?」歐文看著家養小精靈把幾件熨燙整齊的新袍子塞進他的行李箱里,趁著艾德琳女士不在,這才好奇地問道。

「我就說你憋不了多久。」阿爾伯特先生得意地對他眨眨眼,然後笑著搖搖頭道:「那都是老一輩的事了。當初羅齊爾家族在法國的那一支為格林德沃做了不少事,也隨著那一位的倒台衰敗了下來,你外祖母就是出身於法國的羅齊爾家……」

說著,他也感慨了一聲:「伱很難想象,當年巫粹黨最輝煌的時候有多麼聲勢浩大,格林德沃的崇拜者和追隨者遍布世界各地,有太多人為他而狂熱。他主張推翻《巫師保密法》,試圖建立巫師對麻瓜絕對統治的世界新秩序,是一個真正的革命者……嘿,如果我出生在那個時代,我也會支持他的。」

「後來格林德沃敗給了鄧布利多,被囚禁在紐蒙迦德,他的眾多追隨者一部分被逮捕,關押在各國的秘密監獄里,另一部分則是銷聲匿跡,默默蟄伏了起來。他們顯然並不甘心,或許始終對格林德沃抱有信心,期待著他能越獄出來,再度把他們召集起來……」

「你外祖母就是這樣,小時候沒少給艾德琳灌輸那些思想,所以說,你母親算是格林德沃的崇拜者。」阿爾伯特攤了攤手,滿不在意地說,「那漫天的黑紗曾經是格林德沃召集追隨者的方法,呵呵,但願國際巫師聯合會那些人不要被嚇出心臟病來。你母親願意去看看,那就由著她吧。」

「沒想到媽媽也有崇拜的人啊。」歐文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腮,笑吟吟地說。

這樣想來,當年的聖徒有多少依舊懷著信仰在低調地積蓄著力量,傳承著他們的意志?這些人又默默影響了多少人,讓他們成為了格林德沃的崇拜者?如果德林德沃真的出來振臂一呼,這些崇拜者中必然有一部分願意追隨他……這絕對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只要格林德沃還活著,他的時代就不會終結啊。」歐文在心裡感慨了一句,卻變得興緻高昂起來。有這麼一群人在,未來會變得更加精彩,那也是他所嚮往的濃墨重彩的舞台。

「誰年少時沒有崇拜的偶像呢?」阿爾伯特先生漫不經心地說,「反正格林德沃已經逝世,他的時代徹底結束了。」

「既然他死了,天空中又為什麼會飄起黑紗呢?」歐文的表情意味深長,「在臨死前召集追隨者為他送葬嗎?」

阿爾伯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猛地挺直了脊背,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姿態,表情嚴肅地看向歐文,緩緩說道:「你是想說,他是假死脫身嗎?」

「為什麼不能這樣想呢?」歐文修長蒼白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一臉無辜地抿嘴笑著,「那樣強大的巫師,如果想要蒙蔽調查人員的話,實在是太容易了。」

「但有什麼必要呢?五十年了,如果他真想出來,為什麼要等這麼久呢?」阿爾伯特的神色甚至有些嚴厲。

「鄧布利多前些日子失蹤了……」歐文輕輕地說。

「鄧布利多回來了。」阿爾伯特看了他一眼,「昨天我收到了消息,鄧布利多去了趟魔法部,會見了康奈利·福吉和一眾魔法部高級官員,還對即將出台的一個關於妖精的小法案提出了反對意見……」

歐文輕敲桌面的動作頓住了,他微微睜大眼睛,舔了舔嘴唇道:「鄧布利多以前也會對魔法部的事情指手畫腳?」

「恰恰相反,他從來不喜歡插手那些事兒,就連他國際巫師聯合會主席的身份差不多也是個擺設,除了大事之外他基本上不發表意見。」阿爾伯特若有所思地說,「要不是他拒絕擔任魔法部部長的職位,福吉也撿不了漏……呵呵,鄧布利多的這次插手可要讓福吉睡不著覺了。」

「當然啦,福吉雖然害怕鄧布利多篡他的位,但還離不開鄧布利多的幫助,不然他坐不穩部長的位子……」他嗤笑了一聲,毫不掩飾對福吉的不屑。他知道自家兒子向來聰明早熟,聊這個話題也不算太早。

「爸爸,你不覺得鄧布利多回來的時間很巧嗎?」歐文輕撫著椅子的扶手,對他眨了眨眼睛,「而且處事作風還發生了變化……」

阿爾伯特眯起眼睛,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沉默了老長時間后,他深深看了歐文一眼,接著散漫地靠在了椅背上,戲謔地翹起了嘴角:「哈,誰知道呢?」

瞥了眼自家心大的老爸,歐文好笑地搖了搖頭,同樣懶散地縮在了扶手椅里。

艾德琳女士剛走過來,就看見父子倆一模一樣的鹹魚姿態,不由得捂著嘴唇笑得眯起了眼睛。

……

在聖誕節假期的末尾,歐文回到了霍格沃茨。

這天晚上的禮堂內氛圍歡快熱烈,假期之前學校內瀰漫著的惶惶不安的情緒都消失不見了,安然無恙地坐在教師席正中間的鄧布利多給所有人吃了顆定心丸。

歐文優雅嫻熟地切割著盤子里的牛排,有意無意地打量著教師席的方向。鄧布利多穿著一身綉著銀色花紋的黑色長袍,雙手上戴著白色手套,正笑眯眯地吃著一塊烤羊羔排,半月形眼鏡片下的淺藍色眼睛時不時看向四張長桌邊的學生們。其他教授們臉上大都掛著輕鬆的表情,麥格教授難得笑眯了眼睛,只有斯內普教授表情陰鬱得像是在參加葬禮。

歐文默不作聲地收回了目光,往嘴裡塞了塊牛排細細咀嚼著,濃厚的汁水在口腔里爆開,味道很不錯。通過他的觀察,鄧布利多似乎沒什麼異常,但硬要說的話,大概穿衣服的品味變好了一些,沒穿著他那些顏色鮮艷花枝招展的袍子了……

「假期里過得怎麼樣?」他加入了周圍的聊天。

「無聊死了。」德拉科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下巴抬高了一些,「早知道我就回家過聖誕節了,可以出去旅行,還不用天天被催著往家裡寫信,免得我媽媽整天哭哭啼啼地念著我……」

「看樣子最近一直很太平?」歐文轉移了話題。

「是啊,繼承人沒有再行動。」哈利投來一個「你懂」的眼神,「韋斯萊家的幾個人都留校了,也沒再鬧出什麼事來。我覺得他們還挺好相處的,人都很不錯……」

「韋斯萊有什麼好的?粗魯莽撞,沒有教養,孩子多得養不起……」德拉科慢吞吞地說,「哦,聽說他們還住在豬圈裡。」

「德拉科,別這麼說……」哈利拽他的袖子。

「哦,那真是抱歉,我沒看出你的教養在哪裡。」金妮·韋斯萊在他們身後路過,板著一張俏麗的臉蛋說道,「但願它不是被狗吃了。」

「抱歉,金妮……」哈利漲紅了臉,他匆匆堵住了德拉科的嘴,結結巴巴地說道。

「沒關係,又不是你說的。」金妮沖他點點頭,長滿雀斑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她步伐飛快地走開了,被火紅色長發隱約遮擋著的耳朵都變成了鮮艷的紅色。

「哇哦,哈利,這個韋斯萊家的小姑娘對你……」布雷司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哈利一腳踢了過去,讓他閉上了嘴巴。

看著一伙人嬉嬉鬧鬧著,歐文心情不錯地吃完了一塊草莓布丁,然後在達芙妮驚訝的目光下,緩緩地把手裡的餐刀炫進了嘴裡。

「只是一個小魔術而已。」看到小姑娘的眼睛瞪得滾圓,歐文眨眨眼說道。他的右手一彈,那把餐刀出現在他的手中,在手指間飛快地旋轉起來。

這一晚上過去之後,第二學期開始了。課業變得更加繁重,讓小巫師們叫苦不迭,哈利和德拉科還要花更多時間忙著訓練魁地奇。歐文開始花費更多時間沉浸在面壁空間里研究魔法,總讓別人誤以為他在睡覺。

洛哈特的課依然還是一場笑話,歐文再次被強拉著上台扮演某個被女鬼迷惑的旅人,臉上全程掛著完美的笑容,讓扮演女鬼的哈利瑟瑟發抖。哈利覺得歐文要黑化了,這個笑容讓他怪害怕的,可惜洛哈特還渾然不覺地在他身旁跳來跳去,白亮亮的牙齒依舊閃閃發亮。

在開學后的第一個周,歐文收到了一封來自鄧布利多的信,信里邀請他這個星期六跟哈利結伴去一趟校長室,順便一起吃個晚飯聊聊天。

歐文懶得胡亂猜測對方叫自己過去的目的,平靜地繼續著日常的學習和研究,順便看著藏在城堡里的小矮星彼得。因為鄧布利多的可疑,他暫時把自己的計劃押后了。

時間來到了星期六,等到太陽徹底落下了地平線后,兩人一起來到了校長室。

鄧布利多穿著一身簡單的深藍色長袍,正坐在桌子後面的高背椅上閉目養神,看起來跟畫框中的老校長們一個樣兒。門后的鍍金棲枝上空空如也,不見了鳳凰福克斯的身影。

在聽到兩人開門進來的聲音后,鄧布利多倏然張開了眼睛,銳利的目光在兩人臉上緩緩掃過,臉上慢慢浮現出笑意來。他抬起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們在桌子對面坐下來。

歐文笑著對他點點頭,動作輕盈地拉開椅子坐了上去,默不作聲地看了眼鄧布利多光潔白皙的右手,還有食指上套著的一枚醜陋開裂的黑寶石戒指,然後就對上了那雙饒有興趣的淺藍色眼眸。

「想吃點什麼嗎?」鄧布利多問了一句。沒等兩人回答,他就抽出他的老魔杖輕輕敲了敲桌子,各式各樣的食物憑空出現在桌面上。

「先生,你的手沒事了?」哈利盯著他的右手,表情放鬆了下來。

「當然,那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問題。」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一收,接著再度眯眼笑了起來。

咦,怪詭異的。歐文一邊在心裡腹誹,一邊自覺地拿了點烤薯條慢悠悠吃著。

在吃飯的過程中,他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發現了更多顯而易見的異常。除了消失不見的福克斯之外,放在桌子後面的一塊擱板上的分院帽也不太對勁兒,以及鄧布利多本人——除了完好無損的右手之外,還有他對食物的選擇。

鄧布利多胃口很好地吃下了一塊塗抹著厚厚醬汁的烤豬排、一大根豬肉烤腸、一碗酸味烤子雞和一碟豌豆苗,還喝下了兩杯黃油啤酒,動作矜持優雅又絲毫不慢,卻碰都沒碰桌子上的幾盤甜點。

歐文吃完一碟烤牛肉后,面帶微笑地把身前的一盤果醬布丁推了過去,禮貌地說:「先生,要吃一點甜品嗎?」

「啊,最近我打算換換口味。」鄧布利多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笑眯眯地說,「我想我跟你一樣發現了肉食的樂趣,明天我還打算去一趟對角巷,嘗嘗那家很有名的黑胡椒牛排。總得多嘗試一點新鮮玩意,對不對?」

歐文含笑表示贊同,手指在面前的碟子邊輕輕撫過。哈利嘴裡塞得鼓鼓的,一臉單純地聽著兩人交談,時不時點點頭表示自己不是純粹來乾飯的。

等到這頓晚餐過去,鄧布利多輕輕撫摸著手指上套著的黑寶石戒指,語氣平緩地說:「哈利,我需要借用你的隱身衣。」雖然說是借用,但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歐文眨巴了下眼睛,又瞥了眼鄧布利多的戒指,這樣的話,就湊齊三件死亡聖器了啊。

哈利自然不會反對,他毫不猶豫地把隨身帶著的隱身衣抽了出來,遞給了鄧布利多,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先生,我能問一下您需要使用它多久嗎?我的意思是,我可能還要使用它去抓小矮星彼得……」

鄧布利多自顧自低著頭撫摸著那件銀亮亮的隱身衣,聞言頭也不抬地說:「今晚我教你幻身咒。」

「哦……」哈利乖巧地點點頭。他怎麼覺得鄧布利多今晚不太對勁呢?他不由得扭頭看向歐文,卻發現對方根本沒看自己……一點默契也沒有。

接下來的時間,哈利認認真真地跟鄧布利多學習著幻身咒的要領。歐文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旁觀著,時不時看向桌子後面的分院帽,本來髒兮兮黑乎乎的舊帽子此時卻變成了灰白色,蔫答答地塌在那兒。

在講完了幻身咒的要訣之後,眼看哈利嘗試了很多遍還毫無進展的鄧布利多面色沉沉地盯了他一會兒,在哈利變得手足無措之後才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回去好好練習,下次授課時我會考察你的進度。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他大步走到自己的高背椅旁,忽然頓住了腳步,轉頭凝視著哈利的眼睛:「對了,我打算把學校里那個冠冕的事情完全交給你處理,哈利。」

哈利驚訝地張大了嘴。什麼意思?你什麼事兒也不幹了?但你才是校長啊……

「我本來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按照計劃就能找出那個冠冕。」鄧布利多撇了撇嘴,然後緩緩踱步到哈利身邊,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力,「不過,後來我廢除了我的所有安排。那是伏地魔的魂器,哈利,是屬於你的磨刀石。作為預言中的救世主,我想要看到你的成長。」

「我需要的是一個有勇有謀的救世主,而不是一個只會依賴我的弱者。」他俯下身來,沉沉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用充滿期待和鼓勵的聲音輕輕說道,「你是我最看好的學生,哈利,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是……是的,先生,我會努力的!」哈利被哄得暈乎乎的,面色紅彤彤的說。

「很好,你先回去吧。」鄧布利多對他飛快笑了笑。「歐文先留下,我要跟你單獨談談。」

看著哈利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校長室,歐文臉上掛著最符合時宜的笑容,一臉純真無辜地看著鄧布利多坐回了椅子上。

「我很好奇,你會幫助哈利嗎?」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表情淡淡地盯著歐文看了一會兒后,聲音平靜地說。這時候的他身上帶著一種令人感到壓抑的威勢。

「至少到現在為止,我一直在幫助他。」歐文沉吟了片刻,斟酌著語言實話實說道。他的後背挺得筆直,肌肉繃緊,一種可怕的危險感覺讓他心頭警鈴大作。

鄧布利多面無表情地凝視著他,好一會兒后,他才再度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你的理想是什麼呢,歐文?力量,權勢,亦或是其他?」

看著面前這張笑眯眯的臉,歐文心裡的危機感絲毫沒有退去,他深吸一口氣,露出昳麗而迷人的笑容:「我在追求內心的自由和自我的解放,先生。當然,我也希望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

「這可是一個有趣的理想。」鄧布利多笑吟吟地說,身上的氣質變得溫和而睿智,那種危險的壓迫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和藹可親地說:「每周五晚上七點,你可以來這裡找我。我會為你解答你在學習上遇到的任何困惑……任何。」

歐文僵硬的身體緩緩放鬆下來,他笑容歡快地說:「我明白了,謝謝您,鄧布利多先生。」在稱呼對方名字時,他微微加重了語氣。

「我想我們會相處得很愉快的。」鄧布利多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笑容溫和地說。

「在離開之前,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歐文歪了歪頭,指了指擱板上的分院帽,「分院帽這是……」

鄧布利多瞥了眼打著補丁的灰白尖頂帽,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我只是忽然覺得它髒兮兮的模樣很不順眼,所以把它清理乾淨了。」

「我也有同樣的想法,先生。」歐文保持著微笑,「說起來,您的鳳凰呢?」

「唔,昨天晚上我突發奇想,想要嘗嘗鳳凰的味道。」鄧布利多咂了咂嘴,神情戲謔地說,「所以我就把它烤了。」

「味道怎麼樣?」歐文揚起眉毛。

「有點柴。」鄧布利多微微搖頭。

「咳,那我就先告辭了,鄧布利多先生。」歐文禮貌地道別,然後不急不緩地走出了校長室。

在離開八樓后,他輕輕鬆了口氣,諷刺地扯了扯嘴角。鄧布利多……呵,鄧布利多。

「被這個傢伙著重注意了啊,難搞哦。」歐文有些傷腦筋起來。雖然這傢伙現在看起來和顏悅色,但恐怕也能毫不猶豫地翻臉無情。

他忽然覺得伏地魔其實挺可愛的。

感謝巴巴巴巴托拉打賞的20000起點幣,膜拜大佬,感激不盡!我看一下後面有沒有時間加更一章,謝謝支持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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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崩壞的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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