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失蹤的校長

第160章 失蹤的校長

第160章失蹤的校長

空曠黑暗的密室里寂靜而神秘,在巨大的斯萊特林雕像居高臨下的注視之下,巨蛇悠閑地盤繞著長長的身軀,讓它旁邊的兩個小巫師顯得無比渺小。

歐文戴著一副銀白色平光眼鏡,這讓他多了一股斯文雅緻的氣質。他目光灼灼地透過眼鏡片直視著蛇怪的眼睛,打量著那能把他整個人橫著吞下去的猙獰蛇頭,還有整齊排列的鮮艷漂亮的綠色鱗片。

他剛才用箱子里的幾隻小老鼠做了實驗,確認了他和湯姆聯合製造的防蛇怪眼鏡能夠起到防蛇怪瞪視的功能,這才第一次仔細地觀察蛇怪的全貌。

蛇怪也好奇地瞪著那雙燈泡一樣巨大而明亮的黃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巨大的腦袋慢慢湊近過來,分叉的舌頭噝噝吞吐著。

哈利也總算從懵逼中回過神來,接受了自己成為了繼承人的事實。好在他向來心大,很快變得振奮不已。這時他的打扮有些古怪,鼻樑上不僅架著自己的圓框眼鏡,在這副眼鏡外面還架著另一副跟歐文同樣的平光眼鏡,這是歐文製作的備用防蛇怪眼鏡。

在明白蛇怪並沒有攻擊他們的意圖后,他鼓足勇氣湊到蛇怪身前,很快跟它聊開了。

「能跟我說說那個讓你襲擊我們的繼承人的事情嗎?」哈利難耐激動地說。蛇怪一下子把腦袋轉到了他跟前,讓他小心翼翼地挪遠了一些。

「我不能說。」蛇怪把頭顱壓低了一些,「我有責任為每一個繼承人保守秘密。」

「那你能不要再去襲擊學生了嗎?」哈利皺起眉來,心裡失望極了。

「我不能違抗繼承人的命令。」蛇怪的聲音嘶啞而平靜。

「但我不也是繼承人嗎?」哈利迅速代入了自己的身份,一本正經地說,「你為什麼不聽從我的命令?」

蛇怪用那令人心悸的黃眼睛凝視了他一會兒,似乎陷入了某種哲學思考,許久之後才說:「我會聽從每個繼承人的命令……在我眼前的那個……」

「也就是說,誰出現在伱眼前命令你,你就聽哪一個的?」哈利眯起了眼睛。

「是的。」蛇怪想了想后說道。

「要是我們同時出現在你面前,你聽誰的?」歐文興緻勃勃地問。

「……」面對這種世紀難題,蛇怪沉默了,燈泡似的眼睛閃爍個不停,像是要壞掉了。

「那我能不能命令你去把那個傢伙揪出來?」哈利輕咳一聲,眼睛亮晶晶地問。

「對不起,我不能襲擊繼承人,你可以換一個對象。」蛇怪慢吞吞地說,看起來有些可憐地把腦袋搭在了地板上。

哈利氣得叉起了腰,牙齒咬得咔吧響。

「這是斯萊特林交給你的任務嗎?清理學校里麻瓜出身的學生?」歐文用手指撫摸著蛇怪身上那堅硬的鱗片,冰涼光滑的手感還不錯。

「不是。老主人把我留下來,主要是為了看守密室,還有幫繼承人的忙。」蛇怪非常實誠地說。

哈利愣了下,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他急忙追問道:「斯萊特林不是支持純血論,反對讓麻瓜出身的巫師入學嗎?」

「老主人確實不喜歡他們,但也沒想讓我殺死他們。」蛇怪慢悠悠地爬行起來,綠艷艷的鱗片在照明咒的光芒中反射著瀲灧的色彩,「要不然他不會只留下我……當然啦,老主人確實也氣不過。所以他想培養自己的繼承人,讓繼承人去發揚自己的理念,告訴世界他的堅持才是正確的。」

「你們也要成為斯萊特林優秀的繼承人,接受老主人的傳承和信念……好吧,那些傳承都被毀掉了,那一位繼承人一意孤行,我沒辦法阻止他……」蛇怪再次耷拉下了腦袋,下巴搭在尾巴尖上,一副自閉的樣子。

「他還讓你去襲擊別人!」哈利怒氣沖沖地說。他對蛇怪的恐懼和憤怒突然就消失了大半,滿腔的憤恨都沖著伏地魔去了。

「我也不大喜歡幹這種事……又不能吃,填不飽肚子……」蛇怪扭頭盯著哈利,熱切地說,「我想吃蜘蛛,大蜘蛛……」

「呃……你不能自己去找吃的嗎?」哈利的嘴角抽了抽。

「我自己出不去密室。」蛇怪擺動著尾巴,「平時只能睡覺,偶爾能捉到幾隻小老鼠……」

哈利投去同情的眼神。他小心翼翼地抬手拍了拍蛇怪的鼻子,覺得這個大傢伙也沒想象中那麼可怕。

「那個繼承人讓你襲擊了好幾個人,卻只死過一個人,是你在手下留情嗎?」歐文忽然生起了這個念頭,他好奇地問。

「我只是……沒幹勁……老主人不允許我吃人……」蛇怪蔫答答地說,「反正我按照命令去襲擊了,他們死不死我也不關心。」

歐文跟哈利面面相覷,難怪學校里發生的襲擊大多都是虎頭蛇尾,原來是蛇怪應付了事……要知道,蛇怪真想要殺死誰的話,只需要在石化了那個人之後補上一尾巴,保准能讓人碎成一地。

搞了半天,湯姆·里德爾兢兢業業地清理學校,職場老油條蛇怪卻在擺爛拖後腿……嘖,替湯姆心疼一秒鐘。

「那你要不要離開這裡?」哈利說。他覺得讓蛇怪離開霍格沃茨,找專門的人看護起來是最好的選擇。

「我不會離開密室。」蛇怪立刻回答道。

「在外面不用餓肚子哦。」哈利誘惑道。

「……」蛇怪萬分嚮往,但還是忍痛搖頭,「這是老主人的命令……」

「可是斯萊特林已經去世了。」哈利說。

「但他永遠是我的主人。」蛇怪噝噝地說。

「你跟斯萊特林先生立下了忠誠誓約?」歐文插話道。

「嗯,我一生只忠誠於他一個人。」蛇怪瞅了歐文一眼,亮燦燦的黃眼睛讓人覺得恐怖而壓抑,「他讓我聽從繼承人的命令,所以我才會服從你們……」

「這樣啊。」歐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類忠誠誓言基本上不能跟第二個人立下,他不用太擔心蛇怪已經完全服從於伏地魔,這是件好事。

「我可以請教一下那個忠誠誓言是怎樣的嗎?」他饒有興趣地說。能約束蛇怪的魔法肯定很厲害,要不然,即使斯萊特林是個蛇佬腔,也不可能讓蛇怪幾百年後依然忠誠於他。

蛇怪冥思苦想了很久,這才把一個高深的魔法講了出來。有點像是人與神奇動物之間立下的牢不可破的誓言,雖然不需要見證人,但過程也更複雜艱深,對巫師的魔力水平要求也很高。

歐文把這個魔法記了下來,然後掃了眼在他的口袋裡呼呼大睡的倪克斯。倪克斯心有靈犀地睜開了眼睛,紅寶石一樣亮晶晶的小眼睛里閃過高傲和不屑的神色,哪怕是牢不可破的誓言,它浴火重生一次也就破解了。

倪克斯探出頭來好奇地瞪著蛇怪的眼睛,它顯然並不懼怕蛇怪的瞪視。紅色的眼珠狡猾地轉了轉,它突然輕快地鳴叫了一聲,撒嬌似的輕輕咬了咬歐文的手指,蹦出來就要往蛇怪身上跳,結果「啪嘰」一下摔在了地上。

看著自家走地雞丟人的模樣,歐文嘴角抽了抽,很想一腳踩扁這個小東西。

哈利對歐文使了個眼色,拉著他的袖子來到了房間角落,鬼鬼祟祟地小聲說道:「你說我們該怎麼處理蛇怪?」

「用不著這麼小聲,蛇怪聽不懂人話。」歐文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口中吐出清晰的英語。

「是哦。」哈利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我是想說,我們應該把這件事告訴鄧布利多吧?」

歐文輕輕打了個哈欠,理所當然地說:「當然,這種事兒就要交給校長處理嘛。」密室里沒有冠冕的蹤跡,蛇怪又派不上多大用場,沒必要把密室的秘密藏起來。

「那我找個時間告訴他。」哈利點點頭,忽然眼睛一亮,「你說那個冠冕或者日記本會不會藏在這兒?」

「有可能。」歐文好笑地說。

哈利受到了鼓舞,接下來的時間,他歡脫地在密室里到處東摸西找,精力十足地上躥下跳,努力想找出伏地魔的魂器。

倪克斯那邊也不消停。它搖搖晃晃地追著蛇怪跑,最後成功爬到了蛇怪的腦袋上,張開鳥喙打了個嗝兒,吐出了一小口黑色的火苗,把蛇怪頭頂上的一塊鱗片燒得焦黑開裂。

蛇怪「嗷」的一聲,擺動腦袋把倪克斯甩飛了出去。倪克斯撞在一根柱子上緩緩滑下,又差點被蛇怪一尾巴拍成肉餅,尖叫著到處撲騰著。

倪克斯仗著死不了所以瘋狂作死的性子開始冒頭,歐文笑呵呵地看好戲,在心裡說了句活該。

他翻了翻自己的手提箱,在裡面找出了一個施了魔法的水晶瓶,來到蛇怪身旁說:「我能收集一點你的毒液嗎?」

「要吃的……」蛇怪停下追殺倪克斯的步伐,認真看著歐文說道。

「好,用吃的換。」歐文翹起嘴角,「下次給你帶吃的。來,張開嘴,啊——」

蛇怪:啊——

巨大的嘴巴可以一口吞下好幾個歐文,細長的毒牙像是銀色的長劍一樣嵌在粉色的嫩肉里,上面含著綠瑩瑩的透明毒液。

歐文注意著蛇怪的一舉一動,小心翼翼地收集了一瓶毒液,心滿意足地拍了拍龐大的蛇頭。

「話說,你有名字嗎?」哈利灰頭土臉地路過時問了一句。

「沒有。」蛇怪合上了嘴巴。

「好吧,我還以為歐文會有心思給你起個名字呢。」哈利說,「他挺會取名的。」

蛇怪盯著歐文。

歐文瞅了它一眼,隨口道:「喵喵?」

「啾啾啾……嘎嘎——」倪克斯撲騰著禿毛翅膀,笑出了鴨叫聲。

哈利嘴角抽搐著,扶著額頭繼續到處翻找去了。

他們在密室里一直待到晚上,這才讓蛇怪載著他們回到了二樓盥洗室。看著密室入口的管道緩緩消失,兩個人對視一眼,偷偷摸摸地返回了休息室。

……

找到了密室這件事讓哈利激動了很久,但當他打算把這件事告訴鄧布利多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校長又一次離開了霍格沃茨。

他只能心焦地等待鄧布利多回來。幸好最近霍格沃茨風平浪靜,失蹤的小矮星彼得沒有了任何音訊,代課的洛哈特把黑魔法防禦術課變成了喜劇表演課,還總是熱切地拉著哈利在講台上表演,跟他走得近的歐文幾個也遭了殃,沒少出演滑稽戲的配角。

哈利覺得洛哈特要完,因為歐文看著洛哈特的目光里的惡意越來越濃郁,每次被叫上講台時,他身上似乎都要冒黑氣了。他感覺歐文想殺掉洛哈特,但那又怎麼樣呢?他也想幹掉那個傢伙。

校園裡時不時發生的情緒感染事件成為了學生們爭相追捧的趣事兒,沒有誰按照龐弗雷夫人的溫馨提示那樣躲得遠遠的,反而每個人都熱衷於體驗一下那種新奇有趣的感覺,這會成為他們一整天津津樂道的談資。

直到下一次單獨授課時間,準時來到校長室的哈利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鄧布利多竟然沒有回來。他憂心忡忡地回到公共休息室,不安地說:「這不對勁,鄧布利多沒有跟我說過要取消今晚的課程……」

「他那麼忙,可能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吧。」布雷司修理著一朵瘋狂罵髒話的喇叭花,漫不經心地說,「再說了,以他的年紀,忘記某件事兒很正常……」

哈利只能說服自己相信這個解釋,心不在焉地翻著從歐文那兒借來的關於大腦封閉術的書,很快就沉浸了進去,忘記了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他在大腦封閉術上進展太慢了,一點頭緒也沒有,這反而激起了他不服輸的情緒,這幾天他都在琢磨這個魔法。

「我感覺快要學會了。」德拉科得意地沖他咧嘴笑道。他和達芙妮也對大腦封閉術產生了興趣,最近在歐文的指導下學習起來。

「這個魔法易學難精,德拉科。」達芙妮認真地記著學習筆記,頭也不抬地說,「抵抗粗暴的入侵容易,阻擋隱蔽的入侵難,偽裝自己的思想更是大師才能做到的事。」

「說得好像這個魔法有多大用處似的。」德拉科撇撇嘴,「有多少人懂得攝神取念?又有幾個人能把它練習到可以在別人察覺不到的情況下研究人的頭腦?」

「能做到這一點的人肯定不會到處跟別人說。」達芙妮微微揚起光潔的下巴,「你肯定不希望把自己的頭腦赤裸裸地展現在別人眼前吧?」

「歐文,我要怎麼才能快點入門?」聽著兩人的交談,哈利看向縮在扶手椅里閉目養神的歐文,晃了晃手裡的書。

歐文睜開眼睛瞅了他一會兒,然後意味深長地笑了:「如果有一個人陪你練習的話,你會掌握得很快。」

又是熟悉的要被坑的感覺,哈利警覺地看著他,覺得歐文的眼神不懷好意。他嘆了口氣,最後還是乖乖入坑了:「怎麼練習?」

「大腦封閉術的練習需要長時間約束自己的思想,丟開所有的感情,偽裝自己的想法……德拉科和達芙妮就做得很不錯。」歐文慢悠悠地說,「當然了,這個方法不太適合那些熱血上頭、腦子一根筋的傢伙。」

哈利有些氣,感覺自己被內涵到了。

「所以,還有另一種簡單粗暴的方式:讓一個人對你一次次地使用攝神取念。在不斷反抗的過程中,你就能漸漸熟悉和把握到如何去對抗它。」歐文笑吟吟地說,「這是身體記憶。我不指望你能學會偽裝自己的思想,能做到把別人的思想拒之門外就不錯了。」

「讓別人對我用攝神取念?」哈利皺起眉來,他一點也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思想。

「我最近正好想學習攝神取念,需要一個練習對象。」歐文笑得狡猾極了,像是一隻有著柔軟黑亮皮毛的小狐狸。

「……你想都別想!」哈利瞪他。他不是小白鼠!

「哎呀,我沒跟你說過嗎?伏地魔是一個高明的攝神取念大師,他一眼就能看穿你內心的所有想法。」歐文笑眯眯地對他悄聲說道,「如果學不會大腦封閉術,我們的救世主大人恐怕一個照面就被他幹掉了哦……」

哈利的眼角抽搐著,救世主的稱呼讓他心裡發窘。他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說:「……我考慮一下。」

「隨你吧。」歐文再次閉上眼睛。

這個話題暫且告一段落,哈利繼續著對大腦封閉術無望的練習。又是一個星期過去,本該為他單獨授課的鄧布利多依然沒有回來。

歐文也發現鄧布利多已經有兩個星期都沒有出現在霍格沃茨了,這讓他不由得懷疑起對方的生死。即使校長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但他這次消失的時間也太長了。

學生們對這件事不太在意,他們已經對校長的長時間消失見怪不怪了。但歐文注意到教授們的表情都愈發嚴肅甚至憂慮了。

麥格教授最近更加不苟言笑,每次下課後都是急匆匆地往教室外走。斯內普教授的臉色總是黑沉沉的,對格蘭芬多扣分更狠了,就連斯萊特林的學生犯了錯也沒有好果子吃。

弗立維教授上課時總是焦躁不安地在教室里走來走去,一整節課都停不下來。向來溫和慈愛的斯普勞特教授則是憂愁地皺著眉,有一次還不小心把一隻長滿刺的球果掉在了一個拉文克勞小男巫的臉上。大概只有魔法史課的賓斯教授沒受到影響,日復一日地進行著他的催眠大業。

學生里最著急的自然是哈利,再一次沒有見到鄧布利多后,他咬著牙敲開了魔葯課辦公室的門,十分不自在地對滿臉陰霾的斯內普詢問道:「斯內普教授,您知道鄧布利多先生去哪了嗎?他已經兩個星期沒回來了……」

斯內普陰沉著臉,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他上一回出去,本該三天之後就回來的……」

「您的意思是……鄧布利多先生他……出了意外?」哈利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他想起了那天晚上鄧布利多那隻燒焦的手。

「他沒有死,否則城堡會感應到。」斯內普聲音低沉,空洞的眼神不知道在看向何方,「鄧布利多……失蹤了。」

「那麼,教授,校長他上次離開學校是去了哪裡呢?」哈利聲音艱澀地問。

「遺憾的是,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人知道。」斯內普的臉色更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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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崩壞的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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