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繼承人

第151章 繼承人

第151章繼承人

在龐弗雷夫人的河東獅吼下,從情緒感染中脫離出來的小巫師們灰溜溜地逃離了校醫院,讓這裡再度恢復了平靜,病房裡只剩下幾個人了。

短短時間內兩次住院的哈利用被子蒙著臉,還沒有從剛才的事件中走出來。嗯,他從天上掉下來差點喪命,迎接他的卻是全校師生的狂喜……即使是因為情緒感染,但也不是誰都能那麼快接受的,他甚至都顧不上氣憤弗雷德·韋斯萊的偷襲了。

「他想殺你!」德拉科怒沖沖地來回走動著,就像被攻擊的人是他自己似的,「比賽已經結束了!無恥的偷襲……他該收拾東西滾回老家了!」

「我同意,霍格沃茨已經幾年沒有開除過學生了?」布雷司上下拋著他的照相機,「啊,對了!哈利,我拍下了你從空中掉下去的樣子哦,需不需要我給你洗一份?這可是寶貴的記憶!」

「伱可以少說點,布雷司。」達芙妮對他嫣然一笑,漂亮的蔚藍色眼睛卻明亮銳利,讓對方不由得閉上了嘴。

寶貴的黑歷史才對吧。歐文腹誹了一句,笑眯眯的表示給我來一份,然後得到了哈利悲憤的注目禮。

「我記得,上回你們起衝突的時候,最先發動攻擊的也是弗雷德。」歐文抱著肩膀靠在牆邊,抬眼看著天花板上不算明亮的吊燈。或許這就是那個冠冕的某種能力,刺激負面情緒激化,讓人暴躁衝動?

這時候,病房門開了,麥格教授板著臉帶著一臉懊惱和沉重的弗雷德走了進來,喬治也跟在後面,表情變得鎮定了許多,但眼神閃爍不定。

弗雷德誠懇地道了歉,臉上帶著故作輕鬆的表情,眼神卻十分凝重。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了,明白自己成為了一個不穩定因素。

「或許你不會相信,我剛才有種……失去控制的感覺,像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他抿起嘴唇,然後聳了聳肩,「最近我時而會有這種感覺,但從沒有像今天一樣,這麼想送一個人去見梅林……嗯,這不像我,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挺順眼的來著……」

「聽起來像是在給自己開脫對不對?好吧,我覺得我這段時間最好被關起來,免得我半夜跑出去咬人。」弗雷德抽了抽嘴角,「那真的挫爆了。」

哈利臉上的冷漠慢慢消散了一些,神色帶上了一絲狐疑。難道是因為冠冕的影響?但鄧布利多不是檢查過他們身上沒有問題嗎?

「雖然我很希望做出這種事並不是出自你的本意,但你的說法還是很難讓人相信,韋斯萊先生。」麥格教授的鼻翼翕動了一下,眉頭皺得緊緊的,表情帶著還沒有消去的惱怒和某種憂慮,「我會請龐弗雷夫人和鄧布利多教授再次幫你看看,但願你不是真的不清楚你的行為有多麼惡劣……」

「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你會被一直關禁閉,韋斯萊先生。」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最終我們發現你在說謊的話,你將會被更加嚴厲地懲處……甚至不排除會被開除。」這件事雖然後果不算嚴重,但影響太惡劣了,在全校師生面前明目張胆地傷害同學,這不是能輕易揭過去的。

「我不知道,你竟然會相信這麼拙劣的借口,教授。」德拉科慢吞吞地說,表情十分不滿,「霍格沃茨竟然會發生這種惡意傷害甚至是……謀殺……」

哈利偷偷扯了扯他的袍子,讓他別說話了。雖然心裡依然有些煩悶,但他還是願意相信對方不會真心實意地想惡意傷害自己的,畢竟韋斯萊孿生兄弟雖然調皮搗蛋了一些,但在學校里一向風評很好,很受歡迎。而且對方也不會蠢到在全校師生面前做這種事才對,教授們不會眼睜睜看著學生掉下去摔死,只會讓自己面臨嚴厲的懲罰。

他又跟麥格教授說了幾句話,看著她帶著人離開了病房后,這才輕輕鬆了口氣。剛剛才差點被人從飛天掃帚上打下去摔死,胳膊和腿骨剛接好,面對發動攻擊的人總歸是不可能保持平常心的,還是眼不見心不煩的好。

「我爸爸會知道這件事的。」德拉科不依不饒地對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叫道。

喬治卻頓住了腳步,折返回來關上了病房門,在眾人納悶的眼神中說道:「波特,很抱歉發生了這種事,但我還是想再提醒你一句,一定要小心!那天你聽到我跟鄧布利多說過的那個冠冕的事情了吧?是我們害了羅恩,把危險引進了我們家,讓每個人都變得……不對勁了。」

「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弗雷德之前的行為並不是特例。」他帶著愧疚和難過地閉了閉眼睛,繼續說道,「我前段時間一直覺得他出了問題,在某些時候會變得更加偏執、衝動乃至……冷酷,甚至會做出他絕不該會做出的選擇。但我錯了,這種情況不僅發生在弗雷德身上,珀西,羅恩,或許還有金妮,以及我,其實都或多或少有這樣的跡象,只是不自知而已……」

「我敢肯定,我們在無形中受到了某種可怕的影響,從暑假時就開始了。」喬治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變得堅定下來,「當然,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我會去調查的。我告訴你這件事,是因為你恐怕被當成了目標!羅恩和弗雷德都攻擊了你,我不認為這是巧合,你得小心我們這些人……」

喬治咧嘴笑了笑,笑容開朗卻帶著強顏歡笑的意味:「別看我現在挺正常的,說不定我下一刻就會想要像敲核桃一樣敲碎你的腦袋。所以,不要放鬆警惕,波特。」

哈利目瞪口呆地聽著他的話語,然後直愣愣地看著對方大步向著門外走去。他張了張嘴,覺得心裡發毛,那個冠冕真有這麼可怕?

其他的聽眾臉上也帶著匪夷所思的表情,不敢相信卻又細思極恐,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說話。

「哇哦,怪嚇人的對不對?」歐文表情有些誇張地打破了沉默,然後慵懶地舒展了一下雙臂,「像在聽恐怖故事似的……」說著,他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陰鬱森冷起來,用陰森森的語氣說道:「你們說,被影響的會不會不止有他們?哈利,小心哦——」

哈利哆嗦了一下,猛然驚醒了過來,身體往後一仰,後腦勺差點撞在牆上。他漲紅著臉瞪了歐文一眼,然後躺在床上裝死。還別說,被歐文這麼一嚇,他總覺得每個人好像都可能謀害自己似的……要完。

「這種離譜的故事你們也信?」德拉科梗著脖子嘀咕了一句。

在龐弗雷夫人進來趕人之前,一行人離開了病房。歐文快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喬治,對著他擺擺手說:「喬治,我也在調查那個冠冕,能借你們那張地圖用一用嗎?」

喬治愣了下,這才意識到歐文說的是活點地圖。他無所謂地聳聳肩:「你想從活點地圖上找線索怕是不現實,前段時間我的眼睛都快要釘在上面了……我回去問問弗雷德的意思,沒問題的話明天我會把它帶給你。」

告別喬治后,歐文來到了八樓的有求必應屋,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攤開了湯姆的日記本。嗯,日記本的事被哈利他們知道了,以後最好更謹慎一點。

「情況怎麼樣了?」湯姆的字跡有些迫不及待地顯現了出來。

「發現了一些事情,我們當面談吧。」歐文看了眼手裡的羽毛筆,落筆寫道。

日記本嘩啦啦地翻開,歐文再度跌進了紙頁中的世界里。這一次他站在漂浮在黑湖中央的一條小船上,清澈的水面波光粼粼,時而有游魚掠過,在這裡可以看到整個霍格沃茨城堡的全貌。

「唔,這還是我第一次跟別人一起泛舟湖上,明明是挺浪漫的事情,但為什麼是跟你?」歐文懶洋洋地坐在船尾,眼神有些嫌棄地看著站在一旁遙望城堡的湯姆。

湯姆用那雙向來真誠而迷人的黑亮眼眸瞪了歐文一眼,接著姿態隨意而優雅地坐在了船的另一邊,兩條長腿搭在前面,嘴唇輕輕抿著。

「你恢復了多少記憶了,湯姆?」歐文一手托腮笑吟吟地問。看起來倒是沒多少變化。

「我還沒有開始想起其他事情,那些生命力太少了。」湯姆的眼神裡帶上了一絲幽怨,讓人覺得心疼和心虛。

歐文理直氣壯地跟他對視著,半晌后嘖了一聲道:「你可真能吃啊,頭疼。」

湯姆沒有答話,只是用明亮的眼睛凝視著他,似乎在用目光說:你不願意給我找合適的食物,投喂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竟然還好意思埋怨我能吃?

歐文輕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把今天自己的發現和後來的情況都講了一遍。湯姆凝望著遠方靜靜傾聽著,小船開始緩緩地移動起來。

「這樣一來,很多事情就很明顯了。」聽完之後,湯姆慢慢說道。

「是啊,但也更棘手了。」歐文看著岸邊的垂柳。

「但至少那個魂器的能力差不多可以確定了。」湯姆平靜地說,「它很強大,比我強大太多太多……」

歐文笑吟吟地點頭道:「它應該有兩種控制人的方式。」

「第一種方法是直接操控,這種方式需要那個人與魂器親密接觸過,比如戴上過那條魂器項鏈,受到最直接的掌控。」湯姆接話道,「兩者之間像是建立了某種不平等的契約關係,被控制的人身不由己,生命力被吸取,難以直接向別人求助,甚至有時會被附身。」

「這種方式的限制肯定不少,我想最大的可能是在可控制的人數上。」歐文沉吟道。在羅恩被放棄之後,現在貌似只剩下了納威,「它或許可以控制更多人,但那種消耗肯定是他不願意付出的。」

湯姆沒有反駁,只是繼續說:「第二種方式則是間接的控制,這種方式更加隱蔽和柔和,卻也讓事情變得複雜得多了。」

「我想它應該是在潛移默化地催化人的負面情緒和慾望,在關鍵時刻推波助瀾讓人做出失控的行為,甚至我懷疑它在這個過程中也在漸漸趁虛而入,最後說不定能達到更加深入的控制,比如類似短時間的奪魂咒,或是無意識夢遊狀態等,具體情況如果不親眼看見的話很難判斷。」

歐文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他用手掌輕撫著船沿,淡淡地說:「這種方法應當用不著被控制人親密接觸魂器,但大概率需要他們曾經長時間處在魂器附近的一定範圍內,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慢慢受到影響。呵,那個魂器暑假時肯定就在韋斯萊家,所以它才能成功影響到他們家的每個人,我倒是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沒錯,這樣一來,需要時常接觸那個魂器的就只有被直接控制的那一個人了。」湯姆微微勾起嘴角,「其他被間接控制的人根本不會知道魂器在哪裡,只要他們偶爾出現在魂器能夠影響到的範圍內,就能被慢慢加深控制。」

「是啊,我能確定的是那個魂器必然在格蘭芬多們會常常經過的地方,因為金妮·韋斯萊受到的影響比其他人少得多,另外兩個學院甚至沒有人被影響,但也只是這樣了。」歐文緩緩伸直了雙腿,輕輕晃著腳尖,「我沒辦法通過他們之間的交集來進一步鎖定魂器所在的區域,除非我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去想辦法跟蹤納威,還要冒著被發現的危險……」

唔,想想就好麻煩,那簡直是在浪費生命。

「最重要的是……」湯姆的話語停頓了一下。

「最重要的是,那個魂器說不定已經可以自主移動了。」歐文攤了攤手接話道。冠冕恐怕已經吸收了佩內洛·克里瓦特和羅恩·韋斯萊的大部分生命力,雖然被歐文消耗了一部分,後續的襲擊也有所損耗,但恐怕還留存著不少,凝聚一個模糊的身體短時間移動是有可能的。

「你打算怎麼做?」湯姆神態悠然地看著他。

「呵呵,找還是要找的。」歐文回以燦爛的笑容。費心費力地去找是不可能的,不如……引蛇出洞!

讓他自己跳出來只會更省事……歐文若有所思地看著湯姆,黑漆漆的眸子微微閃動著。

日記本和冠冕都是伏地魔的魂器,雖說因為分離時間太長或是其他因素而隔絕了對彼此的感知,但靈魂上的聯繫不太可能完全割裂……歐文總覺得它們遲早能感應到彼此,或許就在吸收的生命力超過了某個限度之後。

歐文狡黠地眯起了眼睛,笑得像一隻小狐狸似的。

「我覺得你在想不好的事情。」湯姆認真地瞅他,莫名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啊,湯姆,你知道關於斯萊特林留下的密室的情報嗎?」歐文直接岔開話題。

湯姆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這才移開目光:「為什麼問我這個?」

「你知道,學校里藏著一條蛇怪,發生了兩次襲擊。」歐文笑眯眯地說,「第一個受害者身邊的牆壁上寫著『密室被打開了』。海爾波似乎找到了密室的位置,遵循著斯萊特林的遺願清理學校里的泥巴種,雖然受到襲擊的絕不只是他們而已……我覺得他就是在藉由斯萊特林的意志混淆視聽,分散鄧布利多的注意力。」

湯姆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陰冷了起來,但轉眼間就恢復了原樣,變臉快得讓人覺得像是出現了幻覺。他說:「你第一次跟我說這件事……」

歐文好玩地欣賞著湯姆的變臉,輕笑著說:「真是抱歉,我忘了,誰讓你想不到海爾波到底能從哪裡弄來一條蛇怪……」

湯姆的臉色黑了黑。兩個人四目相對,同時露出了「情真意切」的微笑。

歐文慢悠悠地說:「我在想,海爾波會不會把魂器藏到密室里去了?」

「有可能。你問對了人,我恰好知道關於密室的事情。」湯姆緩緩說著。

「哎呀,我就知道。」歐文活潑地拍了下手掌,「這個日記本是五十年前的,我剛好查到那時候密室被打開過一次,你肯定經歷過這種事……」

「你還知道什麼?」湯姆定定地看著他,蒼白英俊的臉頰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卻顯得有一絲詭異。

「你獲得了五十年前的特殊貢獻獎,對不對?」歐文舔了舔嘴唇,「獲獎的原因是……你抓住了打開密室的罪魁禍首,阻止了學校里接連發生的襲擊事件。」

「看來你調查得很清楚。」湯姆嘴角的笑意緩緩擴大。

「當然,我喜歡做好萬全的準備,在任何時候。」歐文歪了歪頭,「我很高興你沒有試圖對我撒謊,湯姆。」

「我說過了,我們是最好的合作者,自然要對彼此足夠真誠。」湯姆的笑容優美而昳麗,帶著危險而誘惑的感覺。他用耳語般輕柔的聲音說:「那麼,你肯定已經有所猜測了,對不對,歐文?」

「當年你抓到的魯伯·海格應該只是個替罪羊吧,不然鄧布利多不可能為他擔保,還這麼信任他。」歐文的聲音輕盈得如同囈語,似乎怕驚擾了湖中的寧靜,「但考慮到他被抓住后襲擊事件便停止了,我更傾向於……賊喊捉賊。」

「我一直很遺憾,」湯姆再度望向城堡的方向,「遺憾於當年沒能徹底清理乾淨學校里那些渣滓。」

「哎呀,你竟然承認了?」歐文擺出一臉驚訝的表情。

「在你面前,我有什麼不能承認的呢?」湯姆溫和地說,「我們向來志同道合,我相信,你不會因為我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而對我產生隔閡,不是嗎?」

「當然,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湯姆。」歐文回以真誠的微笑,「事實上,我反而覺得你更親切了呢。」

「那麼,你想不想成為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呢?」湯姆表情肅然地說,像是在託付一項重大的使命,「貫徹斯萊特林的意志,清理霍格沃茨的污穢,振興純血統的榮光。」

歐文看了他一會兒,似笑非笑地說:「誰不想呢?」

「既然如此,我可以帶你進入斯萊特林留下的密室。」湯姆笑了,「不過……」

「我知道,生命力嘛。」歐文抱著肩膀露出無奈的表情。

「並不是我不想現在帶你去,進入密室是需要蛇佬腔的。我會在這段時間慢慢教給你一些日常用語,保證你能夠進入密室並且與蛇怪進行交流,免得被那個暴躁的傢伙攻擊了。」湯姆輕輕地說。

「求之不得。」歐文眨了下眼睛。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心懷鬼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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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崩壞的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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