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現場勘驗露端倪 門上遊說顯初效

第92章 現場勘驗露端倪 門上遊說顯初效

徐世賢心裡存著憂慮和不安,自己一個祥和安寧的府邸,轉眼就成了有人被殺的凶宅,此事雖然不敢報官,大肆張揚,可也必須儘快找出兇手,若是找不出兇手,自己一家就都生活在惶恐不安之中了,徐世賢暗嘆一聲,真是流年不利,今年不遂順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先是閨女被土匪綁架,然後就是自己被騙,接著就是被盜,土匪搶完沒幾天就又有人在自己院內被殺,也不知日後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徐世賢命人喊來昨夜值更和巡邏的人,一番詢問下來,都沒有發現異常。徐世賢把下人們呵斥了幾句,讓他們日後巡邏提高警惕,要把每個角落都轉到,不要耍滑偷懶,消極怠工。徐世賢心中懊惱,要不是八路軍讓自己解散了家丁,收繳了槍械,自己家的安保豈會如此鬆懈,八路軍說解除武裝后他們會來保護自己的周全,現在出事了,怎麼沒見有人來保護?哎,什麼時候都是槍杆子握在自己手裡好使。

曹旋看徐世賢低頭不語,滿面愁容,說道:「我們現在坐在這裡商量難以找到頭緒,不如我們再到現場去仔細觀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曹旋說完,眾人都點頭答應,一行人又來到屍體跟前,仔細勘察起來,由於屍體在花叢里,成片的格桑花都撲倒在地,很難看出地上的腳印,再加上周圍不停的人來人往,從花叢裡帶到小徑上的泥土也早被眾人踩的沒了痕迹。

馬平掀開蓋在荷花身上的床單,把身上的衣服給她穿上遮羞,眾人從她身前身後都沒有發現傷痕,唯一有痕的地方只有頸項處,看來是被人掐死無疑,只是詭異的是,她的臉上毫無痛苦的表情,也沒有廝打的痕迹,難道是熟人作案?她是自願受死?把人掐死不管你有多大的力道也不可能一瞬間完成,她勢必有掙扎反抗的痕迹,可是在荷花的身上,看不到一絲這樣的跡象,曹旋一時不得其解。

眼看著找不出端倪,不能讓她曝屍園中,死者為大,還是先把她盛殮起來,徐世賢命人去買棺木。

曹旋一眾人又沿著園中小路一直查看下去,直至花園門首,一路上再無可疑之物。眾人只好前去徐淑鈺的卧房探看,曹旋看了下屋門和門栓,都完好無損,沒有暴力衝擊和破壞過的跡象。

這是一套有裡外間的卧房,一進去的堂屋就是荷花的卧房,屋裡放著衣櫃和梳妝台,挨著后牆的是一盤炕,炕上鋪陳著荷花的被褥,褥子齊整的鋪在炕上,上邊的被子被掀開到一邊,荷花的衣服疊放在被窩邊上,都沒有撕扯打鬥過的痕迹,裡屋是徐淑鈺的卧房,被褥已疊放整齊,垛在炕角,整個裡外屋都看不出任何異常。

曹旋看屋門沒有破壞,一時心裡納悶,兇手是怎麼進來的?難道是裡邊的人主動給兇手開的門?曹旋站在屋裡沉思了片刻,走到窗檯前觀察起窗戶來,窗框的頂部一左一右留著兩扇小窗戶,窗戶是向外開的,都已經從裡邊用木杻別上了,外邊沒法打開,曹旋轉開木杻,把窗戶向外推出去,撲簌簌的灰塵從窗欞上掉落下來,看來窗戶也沒有開啟過,兇手不是從窗戶進來的。

曹旋盯著窗戶凝視著,想象著兇手各種可能進來的辦法,忽然,他在窗台上看到一些散落的灰白粉末,明顯不是窗欞上掉下的灰塵,這是香灰一樣的粉末,曹旋順著灰塵掉落的方向,往上看去,在緊靠窗戶左上邊角的地方,窗欞上糊著的麻紙被燒開了一個小圓洞,小洞周圍已被熏黑。曹旋心裡一驚,是有人在徐淑鈺的房間里點了迷香,這個發現非同小可,曹旋趕緊轉身來到堂屋,往窗台上仔細看去,果然在窗檯的邊上也同樣散落著香灰,在窗戶的上邊角也有一個被燒過的小洞,看來是徐淑鈺主僕二人都被迷翻了過去,曹旋心裡亮堂起來,他重又走到門前,仔細的看著門栓,門栓向著外邊的一側有一個刀尖扎過的痕迹,裡邊白色的木頭隱約可見。可以確定兇手是把二人迷翻后,自己用匕首打開門栓從外邊進來的,所以屋裡沒有打鬥的痕迹,外邊也沒人聽到徐淑鈺主僕二人叫喊的聲音。

兇手的目的是什麼?就是來行女乾的嗎?若是那樣,當場在炕上不就解決問題了嗎?為什麼還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把人弄到花園裡?女干Yin已經得逞為什麼還要殺人滅口?難道是熟人作案,被丫鬟給認了出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殺了?那這個熟人是誰呢?荷花在徐家大院的熟人那就只能是徐家的人。可是這個設想也不成立,荷花的臉上沒有一絲痛苦扭曲的表情,說明她不是在意識清醒的時候被人殺死的,難道是有人在她昏迷的狀態下把她先女干后殺?既然昏迷為什麼還要在荷花的嘴巴里塞上手帕,是怕她突然醒來喊叫,還是像賈錦榮說的那樣是為了栽贓自己?若是要栽贓自己那這事情就複雜了,想到這裡曹旋頭皮一陣發緊。

曹旋繼續推敲著這件事情的經過,兇手難道僅僅是沖著荷花而來?和荷花同屋就寢的還有徐淑鈺,論姿色,論身材那都比荷花要強過許多,既然已經用迷香把她迷翻了,為什麼卻對她秋毫無犯?抑或是徐淑鈺已經遭了毒手,出於羞恥之心,自己不願說出來,才在那裡裝瘋賣傻?隔壁屋裡睡著的就是徐淑婉和韓嬌,想想都不寒而慄。果真是細思極恐,曹旋不敢繼續想下去。

曹旋想象著另一個可能,那就是兇手前來尋仇,所以才毫無人性地把他先女干后殺。可是一個剛到徐家不久的丫鬟,能和誰有這麼深的血海深仇?非要把她置於死地。

雖然已經判斷出了兇手是如何登門入室,用何種手段行兇殺人,可是誰是兇手,作案動機到底是什麼,自己的手帕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兇案現場,依然疑竇重重,曹旋想的有點腦瓜子疼。

曹旋把自己發現的這些線索都和在場眾人說了一遍,眾人開始時眼前也為之一亮,以為離查出真兇為時不遠,可是再往下追查,依然毫無頭緒,光有這絲線索解決不了問題,無法鎖定真兇。現在大家需要的是案情水落石出,真兇緝拿在案,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一時沒有頭緒,眾人都各各散去,去忙自己的事情。

午後,徐家買來棺材,把荷花入殮,棺木暫時放到後花園的角落裡。這時的徐淑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貼身丫鬟荷花已經死了,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丫頭,從小就陪著自己,現在突然死去,讓她又驚又怕,伏在賈錦榮懷裡不停的啜泣著。

出此變故,徐淑鈺再不想在叔父家住下去了,她想早點回到縣城自己家中找自己的爹娘。賈錦榮安慰道:「淑鈺,你先不要傷心難過,荷花死了,我心裡和你一樣沉重,我們現在還不能就這麼回去,如果我們現在回去,好像是我們在責怪三叔,荷花的死是因三叔對我們疏於照顧才導致的。其實不然,三叔好心收留我們,時時待若上賓,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是三叔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我們不能一走了之;另外我們回去了,你爹肯定會覺得三叔對咱倆照顧不周,心裡對三叔有些成見,他們老兄弟幾人這麼多年互無往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交往,被荷花的事一攪,我看以後也就老死不相往來了。再則荷花屍骨未寒,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歹人就這樣毀了她的節操,要了她的性命,我們必須留在三叔家,查出真兇,送官法辦,為荷花討一個公道,荷花地下有知,才能閉上雙眼,安心上路。」

賈錦榮一番勸慰,徐淑鈺抬起淚汪汪的雙眼,說道:「錦榮,荷花一死,我心中悲痛,方寸早亂,不能對一些問題理性思考,還是你提醒的對,我們應該在三叔家繼續住下去,不要再做些節外生枝的事出來。你一定要想辦法查出兇手,為荷花報仇雪恨。」

賈錦榮說道:「淑鈺,這個自然,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一直把荷花視作姐妹,那也就是我的姐妹,她出事了,我豈能坐視不管,我一定竭盡全力,揪出兇手,讓他血債血償。」賈錦榮一席話說得擲地有聲,聽得徐淑婉感動萬分,不由得把賈錦榮抱得更緊了。

過了片刻,賈錦榮對徐淑鈺說道:「淑鈺,看這情形,兇手是徐家大院的人無疑,在查到真兇之前,這裡的每個人都有嫌疑,你出去千萬不要和任何人透露半點咱們的消息,小心走漏了風聲,讓兇手毀滅證據或是提前逃逸。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找三叔,和三叔商量一下對策,看看接下來該怎麼辦。你自己一人要是不敢在這屋待著,就去隔壁找淑婉姐她們。」

徐淑鈺點頭答應,賈錦榮用手帕幫她揩掉眼淚,把她從懷裡扶起。徐淑鈺去隔壁找徐淑婉和韓嬌,賈錦榮則去了中院徐世賢的卧房。

賈錦榮左右一瞅,見四下無人,閃身步入中院的小門,他問門外站立伺候的丫鬟,徐老爺是否在屋內,得到丫鬟肯定的答覆后,他讓丫鬟進去通報一聲,丫鬟很快出來,把賈錦榮請到了徐世賢卧房的客堂。

徐世賢已在客堂等候,賈錦榮進得屋來,躬身問好,徐世賢把他讓到椅子上坐下,讓丫鬟端來茶水。

賈錦榮讓丫鬟門外伺候,起身把門關上,眼裡滿含真誠對徐世賢說道:「三叔,荷花今日一死,徒為府上添亂,讓我和淑鈺萬分過意不去,若不是我們三人前來借宿,何來此事,我這裡給三叔賠罪了。」說著竟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對著徐世賢深深的一躬。

徐世賢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扶著他的胳膊說道:「錦榮,你說哪裡話,誰家沒有親戚走動?你們能來是眼裡有我這個三叔,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現在荷花在我家中被害,應該賠罪的是我呀!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們,一時疏忽,讓歹人給鑽了空子。」

賈錦榮說道:「三叔,此事一出,可不能徒使我們心中增加隔閡,我們更應該坦誠面對,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現在我們自責已是毫無用處,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抓住兇手,還徐府一個安寧,讓荷花含笑九泉。」

徐世賢嘆息一聲,說道:「誰說不是呢,可是這茫茫人海該去何處尋找兇手,今日眾人一番勘驗也只是把作案經過猜測個大概,至於誰是元兇難以定論啊!」

賈錦榮說道:「三叔,我說句就事論事的話,您不要見怪啊,從今天現場的情況來看,您覺得是府上的人作案的可能性大,還是外邊的人可能性大?」

徐世賢說道:「當然是我這院子里的人的可能性大些,雖然我的保安隊解散了,可我徐家牆高院深,門口依然有人把守,外邊的人想進來還是要費一番周折的。能輕易找到淑鈺她們住宿的房間,還把曹旋的手帕丟在現場,多半是住在這院子里的人所為。」

賈錦榮說道:「好,三叔,您既然也能斷定兇手就在咱這院子里,那咱們就得分析一下這院子里誰作案的可能性較大。」

徐世賢說道:「咱們上午已經把打更的和巡夜的喊來問了話,你也看到了,那些人嘴裡也問不出什麼端倪。等下我把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召集在一起,把輔同喊來,你們兩個青年才俊,好好把這些下人們審問一番,看看到底誰有嫌疑。」

賈錦榮說道:「三叔的主意不錯,咱們應該把這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喊來,把他們昨天夜裡的行蹤問一下,看能不能找出些破綻來,只是輔同兄。。。」

徐世賢聽著賈錦榮話裡有話,急忙問道:「怎麼?輔同有什麼問題嗎?」

賈錦榮猶豫了一下說道:「三叔,我知道,輔同兄和淑婉姐情投意合,估計婚期也為時不遠,您早把輔同兄當成了自己的乘龍快婿。可是今天之事,人命關天,不敢稍有疏忽,上午看完現場,有句話我就一直藏在心裡,不敢和您明言,經過再三斟酌,我還是想和您一吐為快,可是又怕說出來您錯認為是我在挑撥您和輔同兄的關係,直至現在我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徐世賢聞聽此言,心裡有些吃驚,難道荷花的死真的和曹凱有什麼瓜葛,急切的說道:「錦榮,我也早已視你為侄女婿,從見你的第一天起,我就覺得你聰明能幹,必是成大事之人,對你說的話我自會當作字字珠璣,認真對待。相處時間久了你就會知道,我徐世賢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你心中藏著什麼話,只管一一道來,不管涉及何人,只要是對徐家不利,對徐家人不利,我都會毫不留情。」

賈錦榮說道:「三叔,那我就直言不諱了。今天從荷花嘴裡掏出來的手帕,已被證實那是曹旋之物。您覺得這事真有那麼湊巧嗎?正好有人就把那方手帕撿了去,塞到了荷花的嘴巴里?」

徐世賢狐疑的說道:「賢侄,當時在案發現場不是你給輔同辯白、解脫的嗎?你說哪有那麼笨的兇手會把自己的證據留下。」

賈錦榮說道:「三叔,我現在沒有下結論說輔同兄就是兇手,但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環節,您還記得輔同兄他家是靠什麼起家的吧?」

徐世賢楞了一下說道:「這和曹旋的出身有什麼關係嗎?」

賈錦榮說道:「三叔,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曹旋的大哥曹凱那可是昔日中都縣勢力最大的土匪,靠打家劫舍發的家,後來他們兄弟倆又成了咱中都縣最有權勢的大漢女干,殺人放火,女干Yin擄掠,在他們眼裡那都不是事。」

徐世賢說道:「光憑這些就可以斷定曹旋是兇手嗎?」

賈錦榮說道:「三叔,小侄不敢判定曹旋就是兇手,只是小侄覺得這事和他脫不了干係,手帕在案發現場不說,迷倒徐淑鈺和荷花的迷香那可不是尋常之物,不是咱們普通人能擁有的,大多是江湖人士從黑市上買來。」

徐世賢說道:「那當時你怎麼不把這些疑點說出來。」

賈錦榮說道:「我之所以沒有當著眾人的面說,一來是怕打草驚蛇,二來是怕沒有確鑿的證據,妄下論斷,冤枉了好人。」

徐世賢說道:「據我這幾個月對曹旋的觀察和了解,我覺得曹旋不是這樣的人,他斷不會幹出女干***女,殺人滅口的勾當來。」

賈錦榮說道:「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看到的只不過是每個人的外表罷了,至於什麼樣的心腸,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夠看透。當然,我倒不是說輔同兄的不是,我只是想咱們不能漏過一個疑點。」

徐世賢有些猶豫,語氣已經沒有了開始時的堅定,說道:「曹旋沒有殺荷花的理由啊,我怎麼都覺得兇手不會是曹旋,肯定另有其人。」

賈錦榮說道:「三叔休怪,小侄別無他意,並不是要把輔同兄當作兇手看待,此番來和三叔談及此事,一是把心中疑慮相告,而是考慮到婦孺眾多的徐家大院里住著三個昔日匪寇,心中多有擔憂,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前來提醒三叔提防一二也不為過。」

徐世賢聽著賈錦榮一番侃侃而談,心中也泛起了小小的漣漪,可他打骨子裡不會相信曹旋能幹出這等事來,而賈錦榮的話又無懈可擊,句句在理,徐世賢只好連聲說道:「賢侄言之有理,提醒得對。」

賈錦榮見徐世賢開始時說不管涉及到誰,都將一視同仁,可真論起曹旋的疑點來,他卻一再袒護,和起了稀泥,曹旋在他眼裡早已是舉重輕重之人,他的觀念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轉變過來的,賈錦榮知道再說下去無益,反倒引起他的不快,認為自己是在惡意中傷曹旋,當下也就不再堅持,順著徐世賢的話說道:「三叔說的對,我也絕對不會相信輔同兄會幹出這樣的事來,我們還需要多方考證,還輔同兄一個清白,為他洗去嫌疑。」

徐世賢見賈錦榮一直拿曹旋說事,心中隱隱有些不悅,可又覺得賈錦榮的話不無道理,自己反倒兩難起來,不敢堅定曹旋確實清白。賈錦榮是半個苦主,人家的丫鬟死在了自己的院里,對這些疑點進行質疑無可厚非,人家能把曹旋的疑點分析的頭頭是道,說明人家做事認真嚴謹,沒有因為曹旋和自己的特殊關係,就輕易放棄懷疑,這是一個認真負責之人。

徐世賢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問賈錦榮道:「賢侄,你說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賈錦榮說道:「我覺得咱們該把昨夜住在院子里人都集中起來,仔細盤問一下,看看有沒有人發現過一些可疑之處,能不能找些線索出來。」

徐世賢見賈錦榮說的有理,就答應按他說的去做,讓丫鬟喊來徐達,命徐達把所有住在大院里的男性都集中到前院,徐達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徐達來報,人已集合完畢,請老爺示下。徐世賢和賈錦榮帶著徐達去往前院。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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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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