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捨命一搏報知己

第88章 衝冠一怒為紅顏 捨命一搏報知己

曹旋眼看著蘇軍的軍刺刺來,暴喝的同時,已經閃電般的飛躍而起,斜著膀子猛得向袁老三撞去,袁老三一個趔趄,向側面摔倒過去,曹旋再無躲閃的餘地,軍刺直插曹旋的身體,一股鮮血順著軍刺噴射而出,曹旋悶哼一聲向後倒去。

蘇軍鋒利的軍刺直透曹旋的肩胛骨,刀尖從曹旋的背後穿了出去,力道之大,威力之猛,實是駭人,如注的鮮血順著軍刺的放血槽洶湧而出。蘇軍猛一用力,把穿透曹旋肩胛骨的軍刺又拔了出來,兇悍的蘇軍嗜血一般,看著曹旋向後仰去,竟獰笑著伸出舌頭舔舐沾在軍刺上的鮮血。

此時的袁老三早就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一躍而起,眼看著曹旋為了保護自己被蘇軍刺穿胛骨,不禁怒火中燒,心中殺心頓起,看著尚在獰笑的蘇軍,大喝一聲:「納命來!」

袁老三說著身形一動,腳尖用力,使出一招白鶴衝天,躍到半空,袁老三在空中曲起右肘,一招力劈華山,向蘇軍的天靈蓋劈來,蘇軍聽得耳畔風聲作響,不敢託大,倉惶轉動頭顱,往一邊移去,可惜為時已晚,堪堪偏開半個頭顱,肘部沒有擊中天靈蓋正中,擊在了頭頂一側,蘇軍頓時感到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響,身形搖晃幾次,險些栽倒在地。

蘇軍勉強支撐著身體,看到袁老三已躍身在地,舉起手中的軍刺照著面門直插過去,袁老三側身一閃,順勢雙手抓住蘇軍握軍刺的右手往前一帶,袁老三一個移形換影,也前行一步,雙手鐵鉗般握住蘇軍的手,右腿屈膝,向上一抬,將蘇軍右手在自己膝蓋上用力一磕,蘇軍的軍刺脫手而出,掉落在地。.br>

蘇軍左手也沒閑著,一記重拳狠狠的砸在袁老三的背上,袁老三一口鮮血噴射而出,袁老三雙手鬆開蘇軍的右手,彎腰下傾,頭一低,雙手從自己雙腿中間穿過,一招猴子撈月,雙手緊抱蘇軍右腿,雙手一叫力,把蘇軍的右腿從地上抬起,蘇軍一腳著地,一腳被拽向前方,身子後仰,失去平衡,「咕咚」一聲摔倒在地。

袁老三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一招武松醉跌,重重的壓在蘇軍的身上,左手撐著自己的頭,手肘傾注全身的力氣壓著蘇軍的脖子,這一記重壓,蘇軍頓覺呼吸困難,喉頭髮緊,瞬間臉色便漲如豬肝。

蘇軍在身下拚命掙扎,想把袁老三掀翻在地。

袁老三右手變掌,運氣至手,準備一掌砍向蘇軍的大動脈,將他一掌斃命,就在這時,只聽的身後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有人大喊著:「布魯戈威亞。(俄語舉起手來)」緊接著就是就是嘩啦嘩啦拉動槍栓的聲音。

袁老三慢慢地放下自己舉起的右掌,抬頭望去,只見四五個穿著俄軍制服的人正舉槍對著自己。袁老三在眾蘇軍的逼視下緩緩站起身來,身下的蘇軍乾咳幾聲也坐立起來,爬過人群去找自己放在地上的波波沙衝鋒槍,蘇軍將衝鋒槍抓到手裡,對著袁老三舉槍就射,「嗒嗒嗒」,一梭子子彈冒著火舌,洶湧而出。好在他身邊的另一個蘇軍一把抬起他的胳膊,子彈都打向了空中,否則,這一梭子下去,恐怕袁老三就被打成了篩子。

正僵持間,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人操著生硬的俄語說著:「達瓦里氏,達瓦里氏(俄語同志)。」這時一隊背著槍的八路軍戰士跑了過來,他們是附近巡邏的八路軍戰士,聽到槍聲就趕緊跑了過來,看到有中國人受傷倒地,還有幾個俄軍舉槍圍著一個中國人,趕緊跑過來問明情況。

此時的曹旋倒在徐淑婉懷裡,臉色慘白,虛弱的看著袁老三,深怕他有些閃失,韓嬌和兩個家丁圍在身邊,焦急的看著曹旋。

八路軍戰士一邊比劃一邊用生硬的俄語和蘇軍交涉著,經過一番艱難的溝通后,蘇軍都收起武器,那個醉酒的蘇軍也從地上爬起來,捂著那隻被打的青紫的左眼整理自己的衣服和武器。

八路軍戰士向袁老三問明情況,袁老三把蘇軍調戲徐淑婉二人,刀刺曹旋的事一五一十的和八路軍戰士講了個明白,八路軍戰士聽得連連點頭,讓袁老三不要著急,由於語言不通,先不要和他們糾纏,八路軍定會和蘇軍司令官交涉,為受辱幾人討回公道。

八路軍戰士喊來隨隊的衛生員為曹旋包紮一番,讓他回去好好休息,安排妥當,幾名八路軍戰士列隊離去。

曹旋肩胛上的血已止住,咬緊牙關,在徐淑婉的幫扶下從地上站起來,關切的看著嘴角帶著血絲的袁老三,問道:「老三,傷的重不重?我們先去恆仁堂給你包些葯回來。」

袁老三悲痛地說道:「二哥,我沒事,只是苦了你,為了救我一命替我挨了這一刀。」

曹旋強忍著疼痛,勉強笑笑說道:「肩頭扎個窟窿不妨事,用不了幾天就好了,你們都別苦著臉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曹旋說完把徐淑婉、韓嬌和袁老三互相介紹認識,並把自己前幾日被困大牢,后遇袁老三相救之事和徐淑婉二人說了個大概,徐淑婉和韓嬌又向袁老三行李表示感激。

袁老三要背著曹旋迴自己的茶行調養,徐淑婉執意不肯,要把曹旋帶回徐家大院,袁老三告訴徐淑婉曹旋沒有通行證,不能出城,還得日後再想其他辦法,徐淑婉說正好剛才有此一劫,並且曹旋負傷,蘇軍的槍聲肯定驚動了守門的士兵,他們應該都知道了這個消息,現在正好趁此機會矇混出城。袁老三見徐淑婉堅持要帶走曹旋,知道他們關係非同一般,也不好多加阻攔,只好答應。袁老三上前俯身背起曹旋,曹旋不肯,讓他放自己下來,告訴他自己可以行走,袁老三哪裡肯答應,不讓他多說話,讓他安穩爬在自己背上。徐淑婉趕緊讓兩個家丁護佑左右,幫著袁老三一起背著曹旋出城。

曹旋一行人來到城門的時候,袁老三上前告訴守門士兵說自己幾人就是剛才受蘇軍欺凌之人,負傷的是苦主兄長,為了不使自己兩個妹妹受到欺辱,被蘇軍打成重傷,急需回家治療。守門士兵都已知道此事,驗看了袁老三和兩個家丁的通行證后就放他們出了城門。

一路奔波,袁老三和兩個家丁輪流背著曹旋終於來到徐世賢村口,三人早已汗流浹背,氣喘如牛。徐淑婉一邊安排家人火速通報父親,一邊讓人推來小車,在車上鋪墊好棉被,把曹旋抬到車上躺下,此時的曹旋已經臉色煞白,雙唇緊閉,咬牙忍著鑽心的疼痛。徐淑婉和韓嬌看著忍受疼痛的曹旋,心中難過,不由又流下淚來,袁老三隻得好生相勸二人。安排停當,家丁推著車,眾人護在身側,一起簇擁著往徐家大院走去。

眾人行至徐家大院門前,徐世賢早已在門口等候,看著肩頭纏繞紗布的曹旋表情痛苦,雙眼緊閉,一動不動的躺在車裡,不禁眉頭緊皺,深感擔憂,來不及細問,趕緊讓人將曹旋抬到前院的正房裡,曹旋聽到徐世賢說話,微弱的睜開眼睛,低聲說了句「徐叔。」掙扎著想坐起身來。

徐世賢見狀趕忙扶住他道:「輔同,先躺下,有什麼話咱們回頭再說,你傷的這麼厲害,不要輕易動彈。」說完把曹旋放倒讓他又重新躺了回去。

待進入屋內,幾人在炕上鋪好被褥,將曹旋抬起放到炕上,曹旋半睜著眼,微弱的看著室內眾人,徐淑婉和韓嬌上炕坐在曹旋身側,悉心照料。曹旋強打精神,將徐世賢和袁老三互相介紹認識。二人抱拳見禮,寒暄客套幾句,分賓主落座。

徐世賢看著曹旋已安排停當,吩咐家丁趕緊去找郎中,讓下人給袁老三端來茶水,問起曹旋近日下落和受傷的情況來。

袁老三詳細和徐世賢講了曹旋如何被困大牢,自己意外相救,後來暫居他家,今日為了想辦法出城在街上觀察時局時意外遇到徐淑婉、韓嬌受辱,二人上前相救,曹旋為了救自己一命,被蘇軍扎透了肩胛骨。

徐世賢聽了,已是驚出一身冷汗,不由得哀嘆幾聲,沒想到幾日沒見,曹旋竟然落到如此境地,幾欲喪命,今日女兒和韓嬌為了進城尋找曹旋,竟又陷入險境,差點墜入蘇軍的虎口,萬幸的是遇到曹旋和袁老三相救,好在有驚無險。或許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讓他們以如此的方式相見,徐淑婉二人也就不枉這一趟中都之行。只是聽說有蘇軍在城內肆意妄為,欺壓百姓,調戲民女,心裡頗不是滋味,心想好不容易打跑了小鬼子,現在又來了老毛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中國人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不用擔驚受怕,挺直腰桿做人。

徐淑婉見袁老三和父親詳述了自己的一番遭遇,適才所受屈辱,又歷歷在目,曹旋為了救自己,身負重傷,不知何時才能痊癒,想到這裡不由得淚眼婆娑,哽咽起來。被拍花黨迫害過一次的韓嬌,心中早有陰影,此次再遭驚嚇,雖然已到家中,恐懼尚未完全消除,見徐淑婉一哭,不由得跟著又掉下淚來。

袁老三一看,剛止住哭聲沒多久的徐淑婉二人,被自己的一席話又說的哭泣起來,心裡深感不安,漲紅了臉,撓著頭皮,不好意思的對徐淑婉和韓嬌說道:「二位小姐,我無意冒犯,是我一時情急,和徐老爺談起了適才之事,惹得二位傷心,都怪我不好,請見諒。」

徐淑婉和韓嬌趕緊止住哭聲,說道:「適才救命之恩,還未言謝,對先生豈有責怪之心,是我二人看著輔同受苦,心裡難受,忍不住便哭了起來。」

袁老三說道:「怎敢當得二位小姐一個「謝」字,我和二哥早已情同手足,不分彼此。還請二位小姐放心,二哥沒有傷到要害的地方,用上幾貼葯,躺上一月就會慢慢康復,二哥今日之所以受傷,是為了救我性命,我當兄弟的沒有保護好他,這也是我的失職,要說感謝和道歉的都應該是我。」

徐淑婉二人見袁老三相貌粗獷,卻謙恭有禮,雖然他和曹旋相識時日不久,可有著過命的交情,曹旋以兄弟相稱之人,必非平庸,二人心中對袁老三頓生好感。韓嬌不由得抬起頭來,偷偷的仔細打量了一下袁老三,見他滿臉正氣,身材魁梧,器宇不凡,心中暗自讚歎。

待郎中來后,為曹旋診斷一番,開出幾副藥方,讓曹旋安心靜養。袁老三見曹旋沒有大礙,當下起身告辭,準備回去,徐世賢父女盛情挽留,不允他離去,非得招待一番,以示感謝。袁老三推辭不過,只好客隨主便。

徐世賢命人將酒菜端到曹旋屋裡,先給曹旋盛了一碗雞湯,徐淑婉和韓嬌小心服侍他喝下,徐世賢陪袁老三小酌起來。

臨別時,曹旋叮囑袁老三,想辦法給馬平和小六子辦好通行證,讓他們儘快出城來徐家找自己,一來自己身邊需要人照顧,二來他也不願再繼續麻煩袁老三,怕因為自己幾人在那裡住的長久,開銷增大,引來他們兄弟不睦。

袁老三讓曹旋放心,馬平、小六子二人來中都縣時日較短,幾乎沒人認識,可以向政府報成是自家的夥計,證件應該很快就能辦下來,而認識曹旋的人較多,又屬於被政府懸賞捉拿之人,根本無法自由出入,即便是躲在徐家,也要小心行事,藏匿行跡,別被人看去報了官。

一番叮囑后,袁老三答應回去安排妥當后儘快帶馬平、小六子二人前來探視,眾人依依惜別。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八日,蘇軍炮兵陣地前移至中都縣大營灘。

十九日,蘇蒙聯軍炮擊日寇重兵把守的天塹狼窩溝。

二十日聯軍炮火延伸,發起最後攻堅,掃除日寇碉堡、據點,輕型坦克,摩托車部隊全部開赴前線,發起猛烈的攻擊,開始突破日軍的陣地防線,在一些陣地上展開了短兵相接的白刃戰。

同日,平北軍分區奉中央軍委命令,率平北主力部隊十團、四十團和分區教導大隊,向張垣市逼近,在市區東五公里的羊房堡向日本守軍發起進攻,在戰役上配合蘇蒙聯軍。

是夜,張垣市日軍開始保護日僑倉惶撤退,德穆楚克棟魯普德王帶著十幾名隨扈在日軍的護送下逃往北平,偽蒙疆自治政府徹底崩潰,德王的政治生涯也隨之結束。

德王

二十一日,蘇蒙聯軍零星炮擊狼窩溝,派出聯絡員促降日軍,日軍以種種借口拖延時間,拒不投降,待夜幕降臨后,借著夜色掩護,大部隊偷偷向張垣市撤退。

二十二日晨,日軍大部撤退至張垣市,並從六十餘名日軍屍體上割下小拇指,裝入飯盒,準備帶回日本。蘇蒙聯軍在天亮后對狼窩溝陣地發起最後的總攻,聯軍佔領狼窩溝,未來得及撤走的日軍舉手投降。

二十三日,蘇蒙聯軍和八路軍在張垣市順利會師,張垣市解放。蘇軍按照雅爾塔會議上和英美等國達成的協議,不得越過長城,停止了對日軍的追擊,在中都縣境內紮營駐防,等待莫斯科的命令。

張垣市解放后,傅作義部奉蔣介石命令,委任孫蘭峰中將為十二戰區受降官,派遣孫蘭峰的暫三軍挺近察哈爾受降,準備奪取我黨我軍的勝利果實,其先頭部隊在城外遭到八路軍的夜襲,損失慘重,眼看進城無望,啟動潛伏的軍統特務開展破壞和策反工作。

整個察哈爾地區全面解放,駐紮的日軍或被殲滅或被俘虜,其他受降的都陸續撤回日本。八路軍在境內展開了大規模的圍剿土匪,收繳武裝地主槍械,肅清潛伏敵特的行動。

由於恆裕泰茶行的影響力和袁老三父子在當地的威望,很快就以茶行夥計的名義給馬平和小六子辦下了通行證,拿到證件當天,馬平二人便迫不及待的要去徐世賢村看望曹旋,袁老三讓伍子照顧傷殘的郭子,自己隨同二人前往徐家大院。

這些時日,郭子用了曹旋拿回來的葯,傷口癒合的很快,已經可以自由下地了,只是少了半隻胳膊,行動有很多不便。逐漸接受了失去一臂的現實,郭子的心態也變得積極起來,不斷主動地去適應獨臂生活。

袁老三把曹旋帶來的三根金條給了郭子,一開始郭子堅持不要,讓袁老三把這些錢都放到生意里,擴大規模。袁老三告訴他,這些錢是曹旋怕他日後生活不便,用來給他安排未來生計的,一定不能挪作他用,袁老三後來又著重告訴他,或許這些錢也是曹旋用命換來的。郭子的眼裡閃爍起了晶瑩的淚花。

袁老三上街買了些點心和滋補藥品,帶著馬平和小六子二人,很快出城到了徐家大院,三人直奔曹旋的卧房,曹旋依然臉色灰白,身體虛弱,安靜的躺在炕上,徐淑婉和韓嬌坐在椅子上,關切的看著曹旋。

見三人進來,徐淑婉和韓嬌趕緊起身讓座,曹旋聽到動靜,見是袁老三和馬平、小六子來了,心中歡喜,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掙扎著仰起身子,輕聲說道:「你們來了,趕緊坐。」

袁老三趕緊上前扶住曹旋道:「二哥,你肩上有傷,千萬不要動,別再把傷口崩開了。」馬平和小六子也都圍上來扶住曹旋,關心的詢問曹旋的傷勢。

徐淑婉安排丫鬟為三人端來茶水,曹旋問起現在外邊的局勢如何,袁老三告訴他,日軍已經全部投降,徹底退出了察哈爾,蘇蒙聯軍和八路軍佔了張垣市,現在整個察哈爾地區已經都在八路軍的掌握之中,在中都縣境內駐紮了大量的蘇蒙聯軍,不知道將來還會不會有什麼戰事發生。

曹旋聽到察哈爾已是八路軍的天下,趕緊問道:「老三,能打聽到我大哥曹凱的消息嗎?日軍投降撤走,他們跑到了哪裡?哪天聽錢局長說我大哥從日本人那裡叛逃了,也不知道去投奔了誰?」曹旋情急之下詢問大哥的情況,竟把錢局長給說了出來,知道自己失言,趕緊閉上嘴,不再言語。

袁老三聽曹旋說到錢局長,怔了一下說道:「沒有曹凱大哥的消息,張垣市距離中都路途遙遠,消息閉塞,咱們這些小老百姓沒有消息來源,不知道這些大人物的去向。二哥,你放心,大哥帶著那麼多人馬肯定不會有事的,遲早會有他的消息傳來。不過我倒是有錢局長一家的消息。」

曹旋聽袁老三提到錢局長,知道機警的袁老三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雖然這事不好明說,可也不用刻意迴避,就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他家有什麼消息,你說說。」

袁老三說道:「聽人說,前幾日有街坊帶著八路軍排查錢局長的住所時,在他家發現了錢局長的死屍,錢局長躺在地上,已經死去多時,滿屋都是惡臭,錢局長身上嚴實的蓋著棉被,在距離頭部不遠的地上還放著香爐、半瓶酒和一些點心,像是有人祭奠過。等八路軍掀開棉被時,恐怖的發現錢局長的額頭插著一把菜刀,屍體已經開始腐爛,面目腫脹的不成樣子,要不是經過幾個膽大的街坊仔細確認,幾乎認不出他是誰?經過八路軍的仔細勘察,發現屋裡有打鬥過的痕迹,現場還找到兩枚彈殼,街坊說八路軍確認那是王八盒子的子彈,除了日本人就是日偽軍警用那種手槍,槍應該是錢局長的,只是槍已經不在現場。不知是誰殺了他還給他蓋上被子,貢上了酒和點心。另外他的老婆和一雙兒女也不知去向。」袁老三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曹旋面部的表情變化。

曹旋已經察覺到了袁老三對自己的審視,他不置可否地笑笑,說道:「或許是仇家上門尋仇吧。」

袁老三也笑笑說道:「這錢局長惡貫滿盈,也早該有人收拾他了,只是不知是八路入城前還是入城后錢局長被殺,現在八路軍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殺人的兇手。」

曹旋說道:「這麼大的戰爭,死傷有多少人,誰還會去在意一個死去的舊警局局長,也就是說說罷了,再說死無對證的事,去哪裡調查?」

袁老三說道:「二哥說的是,估計過幾天也就把這事給忘了。對了二哥,你走後我收拾你的房間在席子底下發現一把手槍,我打開彈匣看看還有八發子彈,你要是用的著的話我瞅機會給你帶過來。」

曹旋的臉色變了一下,很快就恢復正常,說道:「老三,現在城門盤查甚嚴,你千萬不要冒險把槍帶在身上,槍你留著防身,我在徐家大院住著哪裡也不去,用不著配槍,以後用的話,從徐家找一把就可以。」

袁老三說道:「好的,二哥,我記下了,槍那我就留著了。」

曹旋說道:「嗯,你留著吧,你千萬收好了,不要被八路軍看到收繳了去。」

袁老三說道:「明白,二哥。現在正是亂世之秋,隨時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我還聽說了一件稀罕事,正好是一個女的帶著一兒一女,我給你說說,前幾日聽一個在民政局上班的朋友說,在蘇蒙聯軍攻破中都城的前一天,日軍組織日僑撤退,在出發前進行身份確認的時候,發現有一個女的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竟然都不是日本人,是中國人混在裡邊,想和日僑一起撤到張垣市,被日軍識破后,讓她們立刻下車,她們娘仨哭鬧著扒住車廂死活不願意下來,日軍呵斥一番后,逐漸失去耐心,當場把那娘仨擊斃,屍體丟到了路邊的溝里,隨身帶著的皮箱有大量的金條和銀元都被同車的日僑給搶了。」

曹旋聽完,心裡猛的一激靈,臉上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眼睛迅速眨了幾下,他的心裡沒法平靜了,他自己知道,被日軍打死的正是錢夫人和女兒、兒子。此時的曹旋已顧不上袁老三是否已經看出端倪,知道是自己殺了錢局長,他的心裡隱隱有了一種負罪感。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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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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