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更年期到了嗎
李慧和桂香倆人聽福霖說完，心中仍然是半信半疑。
不是福霖講得不夠清楚，而是她年紀太小，總少了幾分威嚴。
無法，福霖只好將此事拜託給婉娘，讓她抽空跟大家講講，打消眾人疑慮。
婉娘也很重視，她道：「這幾天我也發現了，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做工上，原來竟是這麼一回事。我今晚開會講一下，不過——」
婉娘靠近福霖，在福霖耳邊說：「是不是再做一季新衣裳？」
福霖心中一動，「這個主意好！新衣裳樣子準備好了？」
婉娘笑道：「這倒不用準備，做上一批新衣裳的時候，還有好多樣子，我本想明年再用，沒想到咱們的生意這麼好，再多做一次新衣也沒問題。」
福霖點頭，「那就儘快再做出一批衣裳來，再讓柳生哥哥畫一批圖出來，最好再畫一張大的上新告示，咱們貼門口！」
婉娘點頭，「放心，我爭取下月就做出來。」
「有婉姐姐在，我真是沒什麼不放心的！」福霖笑眯眯道。
婉娘的計策真妙，只要新的一季衣服出來，不光能引起一波購買高潮，女工們忙碌起來也無暇東想西想了，在忙碌中，她們也能明白，店鋪的根基。
晚上吃完飯，婉娘將所有女工留下。
「最近人心浮動，大家的擔憂我也明白。」婉娘說完，借著跳動的燭光掃過眾人，果然見女工們紛紛露出憤憤之色。
她嘆一口氣，明明生意不差，這些人太沉不住氣了，還需歷練。
「大家來留仙不過一個月，就能將留仙當做家一樣維護，我們非常感謝大家的忠義。」婉娘目光盈盈，燭光為其鍍上一層溫柔的光。
桂香是個膽子大的，接話說：「自來了留仙，我才覺得我是個人，我想在留仙留下去，自然看不得別人害留仙！現在滿大街都是仿咱們的衣裳，這可怎麼辦？」
「不必著急，先聽我說。」婉娘遞給桂香一個安撫的微笑，隨後目光掃過眾人，「咱們這一伙人，除了我家祖上就吃的這碗飯，誰不是新學的刺繡縫紉？哪裡比得上人家經年的老裁縫、老綉娘？就拿樣式來說，咱們都跟京里的貴人學，一年還一個樣式呢，到咱們這兒早就過了時。」
眾人皆低下頭去，忐忑不安地胡思亂想，這是不是在嫌棄他們的手藝差？
「也不是我託大，跟著福霖開鋪子做衣裳這些天，我也摸著了點頭緒。咱們憑的就是個「新」，人無我有。至於手藝，那得等你們歷練出來了，咱們才能「人有我優」！」婉娘笑著安撫大家，「你們就像白紙一樣，不像那些老裁縫，老綉娘似的，被經驗框住，將來能想出更多的衣服樣子。」
「新的衣服樣子永遠不嫌多，有了新的衣服樣子，咱們就能做出新衣裳，而那起子小人不必在意，他們也只配跟在咱們後邊仿製，永遠比不得咱們！」
「可要是有人也自己想新樣子呢？」有人弱弱問。
「他們晚了一步，」婉娘想也不想地說，「他們想新樣子的時候，咱們不也在想嗎？是騾子是馬，還得看各家的生意！」
婉娘又緩和了神色，說：「將來留仙如何，還得指望諸位，平常多學多想，有些什麼想法都可以找我說說，一人計短，咱們一起琢磨琢磨，也能琢磨出好賣的新樣子。」
眾人這下子心服口服，就連李慧也道：「看婉妹妹常畫衣服樣子，我也有些想法，只是斟酌著不夠好，也沒多言。」仟韆仦哾
婉娘笑道：「等會兒咱倆去商量商量，若是好的咱們就在新衣服樣子上用上。不過，眼下還有一件事——新一批衣服樣子已經出來了，等明天我開始做第一批，要找兩個人幫我，誰想干？」
想幫忙的人自然多，不過有些人擔憂自己手藝不好，也就沒吭聲，婉娘選出兩個針線好的，囑咐一下明日的工作，也就讓大家散了。
第二日，福霖再去店裡的時候，大家都很踏實了，女工們在後面做活，柳生在櫃檯后負責結賬，婉娘和李慧兩個人正跟客人介紹。
福霖見狀也就沒有再問，因為她還帶著倆人，張孟思和李弘京跟著她來啦。
張孟思和李弘京平常的課業繁重，但夫子布置的任務，他們沒空也得擠出時間來完成。
李弘京和張孟思年紀小，兩人長得又不差，在店裡挑選衣服的女眷只多瞧兩眼，並未讓兩人出去。
天色向晚，女客們趕著回家，也不多留。
婉娘和李慧忙完后，奉茶給兩位小少爺，笑道：「兩位小少爺今天又來了。」
福霖問起今天店裡的情況。
婉娘道：「順順噹噹的，女工們都踏實不少，都在後邊做活兒呢。」
「還是婉姐姐厲害！」福霖伸出大拇指，婉姐姐不光一手的好刺繡，在管理上面還有大才呢呀！真是厲害！三哥要努力啊，不然就配不上了！
李弘京和張孟思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困惑，不過現在不是詢問的時機，兩個人也沒提起，只等一起回家時，路上再問。
福霖也看出來兩人有問題，但他們不說，她也不問，虎板著臉四處巡視一下，就道：「我去旁邊看看我哥，你們跟著我去，還是在店裡？」
李弘京和張孟思商量一下，還是留在了店裡。
福霖一進綢緞莊的門，宋老三就怨婦似的瞪了她一眼。
「三哥，你眼睛抽筋了？」福霖奇怪地問，沒事兒瞪她幹什麼。
「你才眼睛抽筋兒了呢！過來！」宋老三袖子一揮，兩手背在身後，跟個小老頭似的，邁著四方步就往後院走。
福霖看一眼其他夥計，也是一臉無奈的表情，心中尋思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跟著去了後院。
如今一日比一日和暖，小草和樹葉都鑽出個小尖兒。院子里，宋老三十分不耐煩地踢踏著土，這一腳，也不知得傷多少小草。
福霖不慣他這臭脾氣，直接問：「哥，你咋啦？是更年期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