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流言蜚語

白氏安撫了傻妞，讓她呆在房中不要出來。自己到院子裏喊了兒子王景文到自己房中，打算旁敲側擊的問問兒子知不知情。

「娘。」王景文進屋就看娘親已經坐在凳子上等著自己了。

「文兒，你過來，娘有話問你。」

拉着兒子坐到自己面前的小凳子上，沉吟片刻，問道：「文兒，娘問你，六七個月前，你有沒有看到姐姐和什麼人走的比較近？特別是男人！」

王景文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仔細想了想。

「娘，沒有啊，一直都是我陪着姐姐的，沒有看到姐姐和什麼人走的比較近。娘知道的，村裏人經常說姐姐傻，我們才不會和誰走的近呢！」

想到村裏人經常像耍猴一樣戲弄他們姐弟倆，王景文忍不住的氣惱。

「真的沒有？文兒，你再仔細想想，姐姐有沒有單獨和什麼人在一起？」

「娘，沒有。」

在兒子這裏也問不出什麼，白氏急的抓心撓肺的，心裏把那個欺負自己女兒的王八蛋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某個王八蛋男人一連打了幾個噴嚏，抬手揉揉鼻子，心想一會讓老蔡開一副預防風寒的葯。

自從知道了妞兒有孕，白氏就把她拘在家裏，不讓她出門了。

白氏幾次三番的盤問自己的女兒和兒子，都沒有問出個頭緒，這可愁壞了她。

王老六齣門打工了，走了半個多月，出門在外居所不定，根本聯繫不上。

因為妞兒小時候生病的事情，王老六和自家兄弟鬧翻了，已經分家了，幾家人十幾年不來往了，自己也沒有個娘家人在，現在她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白氏還不知道這件事怎麼辦，大王莊已經傳出了流言蜚語。

這不，三五一群的就開始嘮起來了。

「她三嬸，你這幾天看到傻妞了嗎？」

正在擇菜的李氏先開了頭。

「沒看到，怎麼？你見着了？」

劉三嬸停下手中正納著的鞋底。

「嗨……我就是沒有見着，才問的你呀。不是尋思着你家離王老六家近，興許看見了呢。」

「別說，我最近還真沒有見着，連白氏都很少出門。」

「是不是走親戚了？」

「不可能！他家哪來的親戚走？」

劉三嬸子聲音里透出一股子瞧不起的味道。

「說的也是。」

王毛子家的婆娘吃着瓜子，不肖的搭腔。

「我說，毛子婆娘，全村數你最閑了，你見着沒有？」

李氏從劉三嬸那裏打聽不到消息，又轉而問毛子婆娘。

這毛子婆娘是個厲害的主，上面沒有婆母和公爹，她把自己男人管的死死的，外面家裏王毛子都一把抓了，她就天天磕著瓜子滿村的閑逛，哪裏有熱鬧就往哪裏鑽。

每次王毛子做好飯還要出來喊自家婆娘回家吃飯，真真二十四孝的好丈夫！

「我上次看到傻妞，還是在村東的大柳樹下，和一群孩子打架呢。這都有三四天沒看到了。」毛子婆娘也覺得有點奇怪。

「平時傻妞和她弟弟見天的往外跑，不是去後山挖野菜，就是和村子裏的孩子鬧架。這三四天沒見着，感覺村裏都安靜了不少。」

「哎吆吆……劉三嬸你這話說的。」

「你別說，別看傻妞平時不吭聲，和孩子鬧架倒是第一個。」

「李大娘，你可別冤枉傻妞，哪次不是孩子們戲弄傻妞，惹的景文、傻妞和他們鬧。」

一直沒有吭聲的大牛娘劉氏忍不住幫傻妞說話。

「大牛娘，知道你們家和他們家關係好，我們也沒說什麼呀。」

「傻妞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要不是小時候那場大病燒壞了腦子，是個多聰明俊俏的孩子！」

「這倒是實話，三四歲的時候，說話就利索，見着人小嘴那叫一個甜，大娘、嬸子的喊得親熱。長得像個粉糰子似的，誰見了不稀罕。」

李氏也想起了傻妞小時候可愛的模樣。

「唉，可惜了！不然現在也是十里八鄉的一枝花。」

「誰說不是呢！你看那模樣，多標緻！」

「傻妞十八了吧？如果不傻，現在也早已成婚生子了。」

「我娘家哥之前來找我，想把傻妞說給我那個大侄子，你們也知道，我那大侄子也就是瘸了一條腿，除了走路不太方便，也是個壯小夥子。」

一聽說親的事情，大家都來了精神。

「成了嗎？」

「嗨，我們不嫌棄傻妞，白氏卻不同意，說什麼她和王老六已經商量好了，一輩子養著傻妞，不嫁人。說到底，還不是嫌棄我大侄子是個瘸子。」李氏想起這事，心裏就有怨氣。

「李大娘，你這可冤枉白氏了。傻妞剛到說親年紀的時候，我和白氏說閑話的時候問過她，那時候她就說不會把傻妞嫁出去，怕嫁到別人家裏被欺負，寧願養在跟前一輩子。」

大牛娘不想李氏誤會白氏，到時候平添口舌。

「要我說，遇到了好人家還是讓傻妞嫁了的好，不管怎麼說，以後生下個一男半女的，也有個依靠。」

「劉三嬸說的對，白氏能養傻妞一輩子？以後還不是要指望景文那小子，有這麼個傻姐姐，景文的親事也難說。」

「哎呦，幾位大娘、嬸子聊什麼這麼熱鬧？」

眾人聽到一聲嬌笑，抬頭看去，卻是王石頭的媳婦挺著個大肚子過來，這王石頭的媳婦也是個八卦小能手，這大王莊除了毛子婆娘，就數她大嘴巴。別看年紀小，仗着自己娘家有五個兄弟撐腰，自己是家裏唯一的小女兒，父母疼寵，家裏又有點薄產，婆家都供著，在大王莊也是個橫著走的主。和毛子婆娘臭味相投，經常看到兩人在村裏瞎逛。

「怎麼？我一來就不聊了？」

「嗨，也沒聊什麼，就是說起來這幾天沒有看到傻妞。」

「你們說傻妞呀，我前幾天看到傻妞那肚子鼓起來，快趕上我的大肚子了。」石頭媳婦突然壓低了聲音，這事在她心裏存了幾天，要不是這兩天回娘家了，早就和嬸子大娘說了，今天終於逮著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