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帝師將至

「善！」

一聲喝彩自身後，掌柜絕望看向他身後道：「東家......」

那人自人群中走出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一張胖乎乎的臉未言便帶幾分笑意，「我可擔不起你這聲東家，阿風，去，把賬本給我拿來，然後報官，罪名偷盜、欺主。」

許茂拱拱手，「二管事，許久未見了。」

「是許久未見，一見面你家小子就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喜。」他伸手將許丹青抱起顛了顛，「不錯，重了許多。」

前堂亂鬨哄，名為阿風的小廝在揪起掌柜的時候，不出意外露出裡面的落花流水錦，圍觀好事的人驚嘆小小童子的目光尖銳，止不住讚歎。

三人走向後堂，「你幫我抓出一隻老鼠，作為回報，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他捏了把許丹青的臉，低聲道：「這原也不是什麼秘密，過些時日誰都會知道。帝師歸鄉養老，不日將至，大人在準備清談會，徐老爺若能帶這孩子進去，好處自然是說不完的。」

許丹青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許茂大喜過望，連連作鞠道謝。

接下來便是人家的私事，許家夫子不好多參與，寒暄完后便道別。許茂原本低落的臉色霎時間撥雲見日，鬍子一翹一翹的樂。

一直到回家路上，車廂里許茂才徐徐道出緣由。

當今聖上在還是東宮的時候，曾有三位太子太傅，其中兩位在登上帝位後身體不適接連去世。只有這位祖籍在江陵府的歐陽公一直陪伴聖上至今，但算一算年紀，這位帝師大約也有七十多了。

在人生七十古來稀的古代，絕對是高壽的存在，誰都以為歐陽公會一直在京城，沒想到聖上居然准許他乞骸骨，歸故鄉。

帝師雖離開朝堂，但簡在帝心。

知府大人準備的清談會，定是為了迎接帝師所辦，江陵府本學風濃厚，到時一府十八縣學子們定然蜂擁而至，皆時不僅僅是重視帝師，更是能體現知府在位多年的功績。

許茂打算的是如果能在清談會上請到一位西席先生，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能出席清談會的人，必然不是泛泛之輩。

許丹青也一樣，從聽到消息那一刻，他從未想過去拜在這位大儒門下，帝師若收徒，成百上千的學子們莫有不從，按個數都數不到他頭上。

不過如何進去也是一個問題，許丹青不由得出神。

就算髮帖子，也不會發給商人，只會是頗有名氣的書生學子等仕途之人，他想個辦法正大光明進去......

爺倆心中各有所思，等真正回到許家的時候已然入夜，許家正廳此刻燈火通明，祖父祖母高坐堂前，左手邊是大房許盛和妻子梁氏，緊緊牽著唯一的兒子許硯的手，見他們進來梁氏狠狠瞪了眼許丹青，憤憤不平好似要說什麼，又被許盛拉了下去。

然後依次是二房東氏，孕有一兒一女，女兒不在身側，母子面色僵硬帶有些許不滿之色。

最後是娘親魏宛，正低頭止不住的垂淚，細細啜泣聲迴響。

小廝丫鬟遠遠避開，一派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