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箭雙鵰

「聽聞汴京盛行此錦，以單朵或折枝形式的梅花或桃花，與水波浪花紋裝飾於錦，取自「桃花流水杳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所產甚少，常人難以見得。」

「您既想穿，又何必遮遮掩掩呢？」許丹青笑嘻嘻說：「畢竟這可是難得一見的上品，足以見您家大業大。」

家大業大咬的格外重，無形之中竟然有一種諷刺意義。

「小小童子，知道什麼，還一等掌柜月例，笑話！」掌柜一拍桌面，「小平子，和他們多說什麼，還不報官！」

書生們不幹了，攔住小二大喊：「我等這一年在易書堂拿的就是這種筆墨，你們賣的不是我們抄錄的書，原還在疑惑為何這麼做，看來就是你搗的鬼！」

「會嚷嚷有什麼用，你把證據拿出來，證明你從易書堂拿的就是這種筆墨！」掌柜理了理衣裳沒好氣道：「我們易書堂開張多年，賣這種次品，豈不是自砸招牌！」

易書堂又不會長腳跑，賣差書定然被人一找一個準，何必做這種事？

這話也有些道理，不少人點頭符合。

「誰說他們不賣了？」許丹青接過許茂遞過來的一本書，「這是從他們處理的次品中找到的，書鋪易惹蟲，如有被蛀咬、損壞後會登記在冊，以做處理。」

「可這本，書冊完好無損，看上面提筆抄錄時間乃是上月，字不錯，請諸位看看是否相識。」許丹青吹了吹灰塵，塞宋書生懷裡，「你們可別說這是我塞進去的啊，我可沒那個本領。」

宋書生大驚，「這是我的筆跡，好啊，現在看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掌柜一下認出許茂，面色大變，「竟然是你！你分明與我家......交好，為何陷害於我！」

「你貪墨筆墨紙硯，以次充好，賺一筆銀子。再付低廉潤筆費從書生們手中取回，高價賣出，又賺一筆差價。一箭雙鵰，好算計。」

有好事者問：「他高價賣這種書出去，怎麼沒人來找上門？」

許丹青指了指易書堂這個牌子說：「如果賣給哪些節衣縮食只想給自己孩子買好書籍的人家呢？他們不通文墨，只認名氣，就算某日找上門來，也能被人三言兩語打發。」

小二肯定知情，眼見瞞不下去倉皇問掌柜，「叔，這可怎麼辦！」

「慌什麼，一個小孩子，三言兩語就想污衊我，不可能！」掌柜面露險惡，「許家三郎，你背地算計我們東家，卻讓一個小小孩童出來搗亂，豈不噁心？」」

「什麼？他是那個痴兒？」

「噓！你看他像是傻子嗎？怕是比你我都聰慧。」

許丹青抱胸道：「你自己短視，怎麼能以偏概全？你若想自證清白，拿賬本一對便知。只要與買進的筆墨、雇傭的書生、賣出的費用，上交東家后賬本上的活錢一合計......」

他狡黠歪頭故作天真，「就算你能平賬，賬面活錢與實際必然不一致。何況你的收入與支出嚴重不匹配，又有和解？」

掌柜一下攤坐椅子上，許丹青給出最後一擊，「若你只是小打小鬧還不會有人知道，可惜你太貪心，如此碩鼠，全然將東家產業當做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