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能力
「......啊？」蕭冰塗愣了幾秒才理解解睢在說什麼，「這是您的超能力。」
「是，我準確來說，它是我的內蘊力。」解睢又拋出一個專有名詞，真好，讓人搞不懂的事越來越多了，「之前忘了解說了，正常情況下，每個夢遊者會具備兩種特殊能力，它們分別是更可控且具備「變化」的內蘊力和方便快捷無需使用代價的外相力」
即便思維尚未轉回來，蕭冰塗也聽懂了點不該懂的東西：「也就是說，那內蘊力麻煩且需要代價，外相力不可控且缺乏變化？」
「我不能說您的理解是錯的，但我還是希望您能以一種更為積極的態度去看待它。」解睢嘆了口氣，「將它們看做主動技能和被動技能吧，我覺得這樣做輕鬆一點。」
「行吧。」蕭冰塗突然一愣，她想起了解睢在高鐵上說過的話，「不過您不是說您的超能力是秘密嗎，怎麼現在這麼輕鬆就告訴我了？」
「我說的是不便於示人和不方便展示。」解睢無奈糾正，「那時候咱倆在高鐵上，我還能掏把刀給您表演下濱門混混兒的傳統藝能嗎？說歸說鬧歸鬧，別拿安檢開玩笑，我要是敢帶刀進高鐵站您就見不着我了。何況發動能力老疼了，您這話合適嗎？」
「也對哦......」蕭冰塗還想本能地吐槽非管制刀具似乎是能帶上火車的，聽解睢這麼一講，才意識到自己說的是嘛玩意，人家發動能力是要流血的，為了給自己長見識要解睢給自己來一下子，這也太不做人了。
不過不還有一個「外相力」嘛？
「那您的外相力呢？」
「在我的血里，我流出來的血對惡鬼有極大的吸引力，聞到我血味道的鬼會，呃，攻擊性提升，理智降低，並且會渴求更多的來自我的血液。如果它們真的舔到兩口，那效果還會更好。」解睢以一種極為疲憊的語氣描繪著那種情況，「總之我一旦開始流血，那群傻卵就會跟磕了葯一樣追着我輸出，直到我嘎掉或者它們被我打得灰飛煙滅為止。」
「......是我錯了。」蕭冰塗是真沒想到解睢的能力這麼逆天，一內一外兩個能力各需要給自己來一下，不過她轉念一想，安慰道「不過您這倆能力還挺相輔相成的。」
「是啊。雖然蠢，但還挺好用的。」解睢點點頭，笑容有點發苦，「我內蘊力的準確效果大概有三種，其一，受的傷越重，越接近死亡，力量便越強；其二，每有一處失能，與其相相關的其餘部分便會得到強化，比如如果我瞎了，其他感官就將變得更強；最後，我對對我造成傷害的來源所造成的的傷害會提升。」
他想了想：「幅度很高。」
我只覺得您說的很繞，蕭冰塗快被他能力的第三項效果繞暈了。
然而比起這，似乎有更值得在意的事，蕭冰塗驚覺：「不是，我好想還沒完全答應您吧，您這就直接把自己能耐給我全倒出來了？」
「這不是問題。」解睢一挑眉，「我們和許多自由行事的夢遊者均保持着保持着良好的關係。您不願意被約束也無所謂。我們讀書會的外圍會員不對加入者設任何限制，也不要求各位擔負任務，只要是沒有嚴重犯罪記錄的本國公民均能加入，外圍成員雖然不會得到核心成員級別的生活保障，但也可以通過我們的網絡平台獲得夢遊者入門培訓，接取任務，並得到信息情報方面的支持......」
蕭冰塗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
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思考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的意思是，就算貴會一向待人以誠，但直接向我這種局外人把您的能力全盤托出多少有點......」
「交淺言深？」
「對，就這意思。」得到解睢提醒的蕭冰塗可算找到了那個詞，「咱倆剛認識沒多久吧，我萬一是壞人呢或者敵對組織安排過來裝作萌新故意偶遇的細作呢，我要是那種處心積慮包藏禍心口蜜腹劍笑裏藏刀......」
「啊，您肯定不是。」解睢無視了成語連珠炮，「我們會長看過了，您人挺好的。」
蕭冰塗宕機了三秒，隨後驚叫：「你們開我盒？」
「......不，我們會長會『望氣觀心』，她剛才通過我的眼睛?了你一眼。看出您人不錯，且不會對讀書會造成危害。」
「望氣」是天朝古代的一種術法，擅於望氣者能通過地或人上方蟠繞的「氣象」判斷盛衰吉凶。
至於觀心......
蕭冰塗感到一陣惡寒，往車門撤了撤身子：「你們讀我心？」
「這是會長小姐的獨斷專行！與我無干！而且觀心只是看人品性善惡！不算讀心！」解睢舉臂欲行高盧軍禮，沒一秒便想起自己還在開車，登時拍住方向盤。
他這一通石樂志的操作整得車身一晃，蕭冰塗臉都青了，旋即意識到她現在是在解睢車上，而非高鐵，若是解睢操作過於失智怕是今日兩人要同歸於盡，便不敢再刺激他，雖仍有憤憤，但還是斂聲收氣：「朋友你冷靜點，我也沒生氣到那種地步。」
「這事確實做得有點不夠意思，所長也覺得對不住您，按照慣例，望氣之前她會知會觀測對象一聲的，今突然獨走確實是單純因為她一時興起。」解睢難得臉色發苦：「她說回頭會給您賠禮的。」
「算了，回頭讓她請我吃頓飯吧。」蕭冰塗撇撇嘴表示可以揭過，卻未料到解睢的表情變得更奇怪了。
他欲言又止，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而深感驚異，臉部肌肉紊亂抽搐。那表情變化有趣到蕭冰塗都想給他錄下來，但她沒好意思錄，只能開口問：「什麼情況？」
「會長說，她同意了。」解睢的表情就像看到前面的貨車站起身來吼了一嗓子「汽車人變形出發」一樣。
這很難以置信嗎？蕭冰塗本想這麼說，但她主要低調了另一個更難以被忽視的信息：「等下，她說？」
她仔細看了一眼，解睢耳朵上雖然掛着藍牙耳機，但他的手機老老實實地放在車載手機支架上導航，不在通話中。
「是啊，啊，您問她為什麼知道這件事。」解睢點點頭，「她能在徵得核心會員允許的情況下使用我們的感官，並向我們發送信息。不過這是單方面的，我們要想對她說點什麼那還得靠手機。方才您那話多少算對她說的，所以我直接讓她轉接了。」
「我記得你在高鐵上是有正常打電話的，而且，不對，她這是多少個能力了？」蕭冰塗聽的都有點傻了。
如果解睢沒扯淡，那那位會長應該是具有「超遠程復原能力」、「望氣觀心」和「超遠程精神通訊及感官共享」三種能力了。
說好兩種的呢？
「復原和望氣觀心都不是她的超能力，而是她持有『奇物』的力量。她的能力自始至終就那一種，『鏈接』，鏈接她和我們這些核心會員，借用我們的感官，並將透過我們的身體施展力量。至於我為什麼需要打電話，她那個鏈接訊號不太好，鏈接對象陷入詛咒之地的話就斷掉了，發起連接又得她主動，所以我得打個電話提醒她事解決了趕緊奶我一口，」
蕭冰塗這才搞懂，「超遠程」和「復原」及「望氣觀心」是分開的。並非那位會長的奶人能力強到可以超遠距離奶人，而是她的能力本身就是「超遠距離鏈接」。
但奇怪的專有名詞越來越多了。
「這『奇物』和『詛咒之地』又是什麼玩意。」蕭冰塗的聲音能讓所有跟她說話的人感到牙疼，有沒有教材啊。
「簡單來說就是具備特殊能力的道具和鬼待的地方。」解睢似乎也對頻繁的解釋感到了頭痛，「下車加個企鵝，到時候我把教材發給您。」
「還真有啊？」蕭冰塗都驚了，「你們讀書會編的？」
「我們的另一位副會長，他算是靈異方面的『大師』了。」解睢在最後兩個字上加重了音，顯得這整句話都有點滑稽。
這時，解睢的手機突然動了一下。
有電話。
他摁了下接聽，臉色一變。
雖然上車以後解睢同學臉色變了很多輪了，但這次算他臉色最難看的一次了，蕭冰塗不由擔心：「怎麼了，沒事吧。」
「沒什麼大事，只是有個原計劃三天後才開始的行動突然提前了。」
「啊，那我......」
「沒事。我要去的地方也在南郊，而且行動要等到晚上。送完您再去，時間綽綽有餘。」解睢盡量表現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您晚上盡量不要出門，這趟事估摸著有點大，您這種新晉夢遊者對惡鬼的嘲諷很高，別再被沾上了。」
「啊，有沒有我能幫忙的地方？」
「您現在一項能力都沒覺醒呢就先回學校待着吧。」
「你看得出來？」
「猜得出來，真覺醒了這一路上您早該問我了，不過不妨事，能力覺醒挺麻煩的，不着急，還有很多覺醒了一項沒覺醒第二項的，實在不行回頭我等副會長有空了讓他幫你看看。」解睢寬慰道，「順便您拿手機地圖查一下我們的行動地點，這幾天都不要往那個方向去。」
「哦哦好的。」蕭冰塗掏出手機。
「那地方叫，濱門市龜鶴墓園。」
她手一抖，手機掉了下來，先砸了下她的膝蓋，再滑碌碌一滾，栽到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