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投降

老邊一邊給傷員換藥，一邊和傷員閑聊。二人正聊得火熱時，老邊隱隱約約聽到門軸轉動的吱呀聲。老邊把食指放到嘴唇上示意傷員不要做聲，自己則悄悄拿起了步槍，向坑道口輕手輕腳地走去。老邊心中暗自思忖：「如果剛剛沒有聽錯的話，剛剛的聲音是坑道口大門打開的聲音。這說明要麼就是有人未經請示彙報擅自離開了坑道，要麼就是有人從外面進入了坑道。如果有人進來，他會是誰呢？琴心和蕭瀟？最壞的情況就是敵人已經發現了坑道……」想到這裡，老邊放慢了腳步，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眼看離坑道口越來越近，老邊聽到了微弱的腳步聲。老邊閃身躲在陰影里，屏息凝神，靜待外來者。

在老邊緊張的注視中，依稀看見一個高高瘦瘦的剪影。隨著外來者漸漸走近，老邊分辨出對方是一名J國士兵。「坑道果然暴露了啊。」老邊心想。「說不定現在琴心和蕭瀟已經落入低手了。」瘦士兵沒有發現躲在陰影中的老邊，就在他摸索著向前走的時候，只覺得後腦勺被杵了一下，「不許動！」老邊厲聲喝道。瘦士兵轉過頭來，發現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的腦袋。瘦士兵驚得靈魂出竅，趕忙扔下槍，高舉雙手。老邊把他押到坑道深處，讓衛生員把他五花大綁了起來。

老邊等人不會J國語，不能盤問瘦士兵，無法從他那裡獲取外面的情報。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坑道已經暴露，他們必須儘快轉移。

老邊組織其餘人火速整理物資，架起傷員準備撤離。就在他們走到坑道口的時候，從外面傳來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逃不出去了！趕快放下武器投降！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一名衛生員對老邊說：「班長，這個聲音不是……」老邊點點頭，「沒錯，就是對講機里的聲音！看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啊。」這時從外面又傳來了吳翻譯的聲音：「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五分鐘內如果不投降，我們就採取強攻了！」

兩名衛生員、三名傷員齊刷刷地看著老邊，他們在等老邊拿主意。老邊心中升騰起一股魚死網破的衝動，然而看著面前稚氣未脫的戰友，這股衝勁漸漸散去。身邊的兩名衛生員是老邊一手培養的，從他們新兵剛入伍就一直跟在老邊的身邊，老邊又怎麼忍心看著他們去送死呢？更何況家中尚有年邁的父母在等待著自己……想到這裡，老邊輕聲說：「我們投降吧。」

聽到這句話，其餘五個人無不暗自鬆了一口氣。在老邊的帶領下，所有人依次離開坑道，向敵人繳槍投降了。

老邊看到他俘虜的瘦士兵在走出坑道后，滿臉都是劫後餘生的喜悅。一個胖士兵興沖沖地跑過來拍了瘦士兵一巴掌，給瘦士兵拍了一個趔趄。瘦士兵毫不在意，跟胖士兵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老邊看著他們的樣子，心中暗暗感嘆：「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