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家書

蕭瀟慘遭攔路搶劫，心中憤憤不平，在小鎮上漫無目的閑逛。或許是習慣使然，不知不覺之間，他就來到了曾經的連隊營房。連隊營房剛剛新建三年，內部設施一應俱全，曾讓友鄰部隊羨慕不已。然而J國軍隊登陸之前，派出無人機分別摧毀了靶壕、連隊營房和通信站，曾經整潔乾淨的連隊營房現在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蕭瀟走進瓦礫堆，東翻翻西找找，想從中找出點值錢的東西。蕭瀟在廢墟中摸索了半天，眼見夕陽西下，也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就在蕭瀟掃興至極準備離開的時候，牆角一個滿是灰塵的鐵皮櫃引起了他的注意。

蕭瀟走到鐵皮櫃旁邊，用手拂去柜子上的灰塵。鐵皮櫃露出了真容，蕭瀟定睛一看，認出這是連部用來存放文件的柜子。在營房坍塌的時候一根橫樑恰好砸中了這個鐵皮櫃，原本上鎖密封的鐵皮櫃被砸了一個大大的缺口。蕭瀟心想：「平時看連長指導員神神秘秘的，說不定這個鐵皮櫃里有機密文件呢！最不濟也有點連隊經費什麼的吧。」蕭瀟越想越興奮，趕忙找來一根鋼筋，順著缺口撬開了柜子。

蕭瀟打開柜子，只見裡面放著一摞摞的文件。蕭瀟一一翻看，發現儘是些連隊要事日記、值班記錄本、連史等等連隊日常性文件。蕭瀟越翻越惱火，打開柜子前的滿滿期望逐漸變成了失望。轉眼間蕭瀟就翻到了最後一個文件，這個文件被牛皮紙袋封裝著，牛皮紙袋外面還套了一層塑料薄膜。牛皮紙袋上印著一行鉛字：「238號文件」。

蕭瀟看著手中的文件，感覺這份文件似乎非比尋常。正當蕭瀟準備撕扯塑料薄膜打開包裝的時候，他的心中閃過了一絲猶疑：「如果這真的是很重要的文件，自己擅自拆開真的好嗎？」蕭瀟想起了連隊平時的保密教育，不該看的秘密是不能看的。但是蕭瀟轉念一想：「反正我們連隊幾乎全員犧牲了，如果我今天沒有找到這份文件，這份文件很可能就此遺失了。那我看看也無妨。」想到這裡，蕭瀟大著膽子拆開了包裝。裡面是一沓信紙，信紙上清爽的鋼筆字群蟻排衙。蕭瀟隨意抽出一張，借著夕陽的餘暉讀起來：「欣妍吾妻，很抱歉我沒有兌現我的承諾，沒有在你過生日的時候陪伴在你身邊。在J國卧底的這段時間，我時常幻想我們再次見面的場景，幻想我們一家三口去郊遊、一起吃團圓飯，幻想著陪你一起慢慢變老、看著兒子漸漸長大。但是因為我承擔了特殊的任務，我變成了一個沒有身份的人，變成了一個沒有跟的浮萍。在異國他鄉這段時間裡，最讓我痛苦的不是緊張的敵我鬥爭，而是遠離故土親朋的孤獨。但是，我相信這樣的日子馬上就要結束了，我馬上就要啟程回國，等我回國之後，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蕭瀟翻看了幾張信紙，內容都大體相似，都是一個潛伏在J國的卧底寫給家人的家書。蕭瀟不明白為什麼一堆個人信件要如此大費周章，還要故弄玄虛起一個「238號文件」的名字。蕭瀟見天色漸暗，就隨手收起了手中的文件，去小鎮找地方過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