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信

29. 信

武魂城,教皇殿,做為斗羅大陸最大勢力的頭領,教皇所居住的宮殿,是尋常人無法想像的,龐大,華麗,處處盛滿奢靡之意。

夜深人靜時,教皇居室,也就是教皇睡覺的地方,胡烈娜跪在地上,眼裏含着淚光,委屈巴巴的望着坐在窗戶前,那道身影,那正是武魂殿當代教皇比比東。

「跪得再久也沒用,律法就是律法,既然他犯了罪,就應該被關到監獄中去,任何人求情都不可改變,包括你在內。」

淡漠的聲音傳來,胡烈娜感受到一道陰影籠罩住自己,她抬起頭,望着面前,這位高挑威嚴,氣質無匹華貴,整座大陸,最強大的女人,不禁潸然淚下道:「可是師傅,他救了我的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愚蠢!」

比比東冷聲呵斥道:「他別有用心的接近你,你不僅沒有警惕,反倒是對他動了情,娜娜,我對你很失望,收起你那可悲無用的感恩,這是最後一次,不要讓我再看見你為男人流淚,否則,你這聖女也不要當了。」

「師傅,我.....」

「叫我教皇陛下!」

「陛...陛下,我....」

「我累了,出去。」

比比東背過身揮手,不給胡烈娜再言語的機會,胡烈娜自然是不信,身為封號斗羅強者中,都數一數二強的師傅會感到疲倦,可師傅如此決絕,必然是不會再改變主意了,如果再強求,惹得師傅厭惡的話,恐怕不僅是香克斯救不出來,連她自己都保不住。

「只能想想看,有沒有其他辦法了。」

胡烈娜咬牙起身,跪了許久的雙腿因為缺血而發麻,她踉蹌著走出卧室。

待門關閉后,比比東才轉過身,看向緊閉的大門,她漠然的神情沒有變化,但眼底卻不禁流露出一抹擔憂,她也曾年輕過,為不該動心的男人動過心,她知道那種感覺對年輕的少女有多大的誘惑,也曾為之受過傷害。

何況那個男人還是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跑出來的,身份不明的可疑人員,她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欽定的接班人,就這樣被莫名來歷的男人拖入深淵,所以,哪怕是被憎恨,她也要將徒弟與那個男人拆散。以防胡烈娜重蹈覆轍。

比比東嘆了口氣,這時,窗戶外吹進一陣風,一道黑影出現在地上,比比東抬頭望去時,眼前出現一個全身被黑霧包裹的人影。

「查明白他的來歷了沒有。」

比比東問道。

來人是武魂殿兩大教皇護衛之一,封號為鬼的斗羅,鬼魅,自從得知自己的徒弟與陌生男人在星斗大森林內遭遇獸潮,比比東就把他派了出去,後來兩人被發現,她又指使還未回來的鬼魅去查找那個男人的背後勢力。

鬼斗羅散去身上的黑霧,他朝比比東搖了搖頭,道:「學院那邊交代的年老夫婦我問過了,他們是在一處山谷前發現的他,當時他身受重傷,衣衫襤褸,就只有一把刀放在身邊,至於其他的,便沒有了。」

提到刀,比比東起身,走到桌前,桌面上,李森的斬風正安靜平躺着,她拿起刀揮舞了兩下,雖說不通刀法,但在揮刀的瞬間,比比東就感受出了,這並不是一柄普通的兵器,如果只是普通的,由精鐵打造的兵刃,根本不可能承受住她的力量。

她心中有所猜測,衣着破爛,身受重傷,身旁就只有一柄不是普通兵器的刀,思索片刻后,她朝鬼魅問道:「這些日子,可有被仇敵謀害的用刀或者鍛造兵器的家族?」

鬼魅沉默片刻后,答道:「據說幾日前,七寶琉璃宗的劍斗羅前往風劍斗羅所在家族,兩人似乎發生了點小衝突,至於其他,需要一點時間再探查。」

比比東放下斬風,擺手道:「不需要了,既然人已經關住了,他已經沒有未來了,過去也不重要了,幸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

鬼斗羅低頭道了一聲,身體炸成為一團黑霧,飄出窗外,遁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臨走前,頗有禮貌的帶上窗戶。

比比東看着長刀,想到自己的徒兒可能會像年輕的自己,因感情而飽受折磨,她不禁為之擔心,但擔心也無用,這是她的劫,她需要自己跨過。

.....

武魂城地下監牢,某間屋子裏。

李森那位身軀高瘦,中年男人面相的室友蜷縮著身體,抱着大腿蹲坐在角落裏,眼神流露出濃濃的恐懼,他的牙齒再打顫,發出咔咔的聲音。

「救命啊!我這是和什麼怪物關在一起啊!」

他眯着眼睛,死死盯住不遠處那道身影,心底里撕心裂肺的吶喊著。

對方在自己背身逃避詢問之後,便沒有做其他事,一心的沉浸在鍛煉之中。

剛開始,他還嘲笑,期待着對方因為鍛煉,流失體力,而變得虛弱,到那時,他絕對會將自己所受到的屈辱,加十倍,不...百倍,奉還!

可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雖然牢房裏不見天日,一片黑暗,全部的光,只有通過接近天花板處的通氣口,照進來的,在掛在通道兩側牆上的油燈。

他也沒有刻意的計算時間,可當他感覺到李森似乎已經鍛煉了很久,開始計數,到現在,心中的數字已經超出了五位數,甚至中間他還幾次忘數,退回重來,李森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他的目光,從期盼,到驚訝,再到如今的驚恐,皆是受到李森的影響。

對方太誇張了,擁有不應該是人類能夠擁有的體力與意志,用單手撐着地面,不斷的起伏,剛開始的速度還好,大概是他數一個數,對方做一個數的速度。

可現在,完全是癲狂一般,他的身體已經變成模糊的殘影,周遭有因為他身體波動而產生的風暴在向兩側吹拂,已經許久沒有感受過風的他,竟然在這牢房中,體會到狂風糊到臉上,睜不開眼的那種感覺。

而且這還不是對方的極限,在越來越快的起伏之中,他感覺李森周圍的空間都在扭曲,混亂,一切都變得怪異起來,似乎下一秒,那邊就會衝出一隻失控的野獸,將他按住,撕咬他的骨肉,痛飲他的鮮血,他害怕了,蜷縮在角落,防止影響到李森,觸怒他。

他現在是完全不想報復了,只想李森停下來時,能安靜休息就行,最好是不要有夢遊之類的怪病,否則他真怕,李森在睡夢中,就將他弄死。

他安靜的等待着,心想不論再變態,總有體力耗盡的時候吧,過一會,再過一會他就會自己停下了。

只是他並不知道,李森通過鍛煉,釋放到體外的能量,又會被他的能量吸收與快速消化,吸入體內,成為提供他身體運轉與恢復所需要的能量,不斷的循環,導致,李森現在只要不是自己想停,根本就不需要休息。

他想停嗎?他並不想,他逐漸的找到了當初還在聖魂村時的那種,完全沒有任何顧慮的,一心進行拔刀術修鍊的感覺,腦海中技能鍛煉經驗值不斷增加的提示音,比瞬間給他一大筆經驗,讓他升幾十級還要有快感。

當然,如果可以選擇,他還是會選瞬間升幾十級。

不知道又過去多久,環繞着李森身邊的風暴逐漸消散,他緩緩停了下來,起身,身上沒有一滴汗水,因為消耗的能量又被他再次吸收進體內,不斷循環,所以他的外表看上去,沒有絲毫鍛煉痕迹,但身體里的肌肉卻已經經歷了好幾十輪的撕裂與恢復。

只是肌肉撕裂與恢復也需要能量,導致他現在雖然不累,但肚中有些飢餓。

「還要多久才會送飯。」李森看向中年面相的男人問道。

男人眉頭一挑,餓了?看來是累了,他仔細盯着李森打量了兩眼,可驚悚的是,李森渾身上下一點疲倦的痕迹都沒有,這簡直不是人,比怪物還怪物。

他膽怯的說道:「可能是三天,也可能是五天。」

「三天!」

「嗯,具體時間看獄卒心情。」

「怎麼能夠這樣!」

中年男人看着李森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心中無語吐槽道:「大哥,你是來坐牢的,不要搞得好像參加什麼魂師培訓營一樣好不,請給這座監獄一點尊重。」

良久之後,李森才不得不接受,可能要隔很久才能有飯吃。

但,雖然不吃飯會餓肚子,但從空氣中攝取到的能量也足夠他進行鍛煉,這並不影響他的鍛煉計劃,就在他準備繼續自己的鍛煉時。

厚重的鐵門外,傳來鑰匙入孔的聲音。

李森的目光瞬間盯住那扇鐵門,只見它緩緩打開,一個魁梧雄壯,留着大絡腮鬍,臉上有條刀疤的光頭男人走了進來,他掃視着房間中的兩人。

就在李森以為這是新室友,準備和他友好互動時,大鬍子咧嘴一笑。

「雜碎們,你們的好日子到了,走吧。」

李森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大鬍子後面就走出四個全副武裝的衛兵,兩兩朝他與中年面相男子走來,將他們夾住,往外面走。

通道燈光幽暗,但還聽寬闊,六人並肩而行還能有不小間隙,李森被抬在半空中,他看向一側的中年男人,對方的臉色像是打了霜一樣慘白,嘴唇在不停的哆嗦。

他還想詢問什麼,忽然又聽到動靜,有牢房再次被打開,三個人被六個衛兵架了出來。

李森想到了中年男人之前所說的,某些貴族以觀看囚犯廝殺為樂,沒想到剛進監獄沒多久,就讓他碰上了,還真是.....令人興奮啊!

對於廝殺,他唯一擔心的一點就是對手不夠強,特別是現在大家還都限制着魂力,他是更加不懼了。

再次感受到溫暖陽光與新鮮空氣,李森貪婪的深吸了幾口,快感還未散去時,他就被塞進一個裝滿八個人的囚籠里,黑布一罩又是什麼都看不見。

黑暗之中,李森感覺到有幾雙不安分的手朝自己的肋下,胸口等脆弱的地方伸來,進行攻擊,尋常人吃了他們這幾招,估計能疼得直吸涼氣,但對付李森,這樣是遠遠不夠的,他在黑暗中輕笑了兩聲,隨即伸出手,找准方向,一人一拳還了回去。

咔嚓。

「啊!」

慘叫連連的囚車在馬路上經過,有行人佇足觀望,但也沒有多在意。

不久后,李森感覺馬車緩緩停下,黑簾被拉開,一棟半球形的高大建築物出現在他的眼前,還未等他細細觀望幾眼,粗暴的衛兵便將他們拖拽下來,駕着進入其中。

經過長長的通道,十幾人被丟進一個有鐵閘門的房間內。

這處房間倒是比囚籠乾淨整潔不少,還有椅子可以坐。

其他人臉上或是陰沉、或是痛苦、或是懼怕,唯有李森渾然不懼,他找到中年男人面相的室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對方反應劇烈,在他的手落下時,竟然嚇得渾身顫慄,直接跳離開。

「不是,你怎麼如此膽小,像不像個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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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羅:開局滿級拔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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