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諮詢電話
「米娜？」馬庫斯低聲喊出來，試圖吸引小女孩的注意。
但米娜仍舊獃獃的看着前方，對馬庫斯的聲音沒有任何回應。
沒想明白為何走失的女兒會出現在家裏地下室，但可以肯定曼弗雷德夫婦是假報警。
馬庫斯怕有詐，沒有驚動曼弗雷德夫婦。
但老人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小女孩居然似乎醒了過來，跟在老人的身後開始走動。
馬庫斯也趕緊跟了上去，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也超出了自己的理解。
曼弗雷德夫婦對孩子丟了似乎真的很傷心，但小女孩出現在地下室也是事實，這對夫妻到底要幹什麼？老人又是誰？他為什麼知道米娜會在地下室？
馬庫斯一團亂麻，老人帶着米娜和他走到客廳曼弗雷德夫婦處。
「您的女兒找到了，曼弗雷德先生。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將通知布萊克警長結案了。另外，報酬是二十萬美金沒錯吧。」
馬庫斯也沒想到任務居然如此簡單，他將米娜交給曼弗雷德，但曼弗雷德沒什麼反應，只是定定地和老人對視。
馬庫斯可沒管這些，發消息通知警長任務進展后，蹲下身來看着米娜。
他對這個小精靈似的女孩很有好感，畢竟這麼可愛的小姑娘誰不疼愛呢。
蹲下來剛準備逗逗這個小女孩，馬庫斯卻被米娜的眼神嚇了一跳。
這真的是照片上那個眼神都透著靈動乖巧的小女孩嗎！
這個眼神空洞無物，只在對外界有反應的時候閃過一絲令人不適的狡猾，馬庫斯想起來了，這似乎和老人眼角流出的眼神更像。
可老人長得分明和曼弗雷德家沒什麼血緣關係，這怎麼可能感覺如此相像。
馬庫斯站起身來，他腦海中全是照片和眼前的米娜對比，外貌上別無二致，可神態卻判若兩人。
見曼弗雷德並沒有回應自己，馬庫斯正準備先離開他家，等後續警長與他們交涉，在轉身時卻被老人叫住。
「泰拉……偵探所，對吧。來這個地址找我們，月圓之日聚會。」老人摸出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一處地址。
馬庫斯收下紙條，抬腿往外走去。
曼弗雷德擺脫了老人的注視，一邊喊著要給馬庫斯酬金，一邊跟着馬庫斯走了出去。
「這二十萬——她不是我的女兒，救救米娜——好的好的，我讓銀行打到你的賬戶上。」曼弗雷德聲音高昂地說着前半截，又用馬庫斯剛好能聽清楚的音量湊近說了兩句，最後又恢複音量掩飾。
馬庫斯對此也有預感，從樸素的觀念出發，他也覺得客廳中那個冷漠呆板的米娜，和照片上的可愛小姑娘大有出入。
曼弗雷德送到門口就停下了腳步，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馬庫斯。
馬庫斯從來沒見過這般眼神。牽掛、絕望、決然、懇求，這個眼神深深地烙印在了馬庫斯的眼裏。
直到曼弗雷德轉身回去，馬庫斯才扭頭離開。
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馬庫斯決定給威廉教授去個電話諮詢一下。
走在路上，深夜的阿卡姆格外安靜，只有密斯托卡尼克河上刮來的風夾雜着一點聲音。
馬庫斯撥號的聲音格外清晰。
「威廉教授，是這個號碼。」馬庫斯掏出威廉給的名片，回想着威廉教授對他說的，有權向密斯托卡尼克大學諮詢，但大事問佐伊，小事才能問他。
很快電話接通了，但對面卻是佐伊的聲音。
「你好，歡迎致電威廉教授，首先請確認……」
馬庫斯餵了幾聲，對方卻依舊冷淡平靜地念著，馬庫斯意識到這應該是來電語音。
「請確認您討論的話題，或要諮詢的問題不包含以下內容。
「1.黑色，2.長得像犬類的人，3.南太平洋，4.非洲阿爾奧爾日奧部落，」
還沒聽完，馬庫斯就掛斷了電話，首先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不能提及的話題，其次，馬庫斯認為在曼弗雷德宅邸中的老人很可能屬於第二類。
馬庫斯轉而撥通了佐伊的電話。
電話同樣很快接通，另一頭是清冷的女聲。
「你好，馬庫斯。這裏是佐伊。」
馬庫斯確認這是本人。
「你怎麼知道是我？」馬庫斯問道。
「只有你電話沒存名字。別人打不進來。」佐伊的聲音沒有起伏，「你最好有點問題要諮詢。」
馬庫斯連忙道了個歉，表明深夜打擾確實是有急事。
馬庫斯將今晚發生的一切和盤托出，-着重描述了小女孩米娜和照片上的不同。
佐伊聽完沉吟了半晌，電話那頭傳來沙沙的翻書聲。
馬庫斯耐心等待着回復，但佐伊的聲音第一次有些波動。
她充滿好奇和幹勁。
「那個老人是有案件在身上的，但檔案信息被抹去了。我的許可權不夠查看絕密文檔，但如果我能參與，那今年的論文肯定有着落了。」佐伊壓制着興奮說道。
「但是這件事可能很危險。」馬庫斯不太放心佐伊參與進神秘事件，畢竟對她的安全無法負責。
佐伊認真地回答道：「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安全的。」
馬庫斯一時不知道她是真的勇還是被論文沖昏了頭，開口說道：「之前的案卷是你記錄的，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或者有些生物的危險。我的體質強度你也是知道的，但我也沒信心保護好你。」
佐伊輕輕笑了一聲，似乎被逗樂了。馬庫斯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冰山似的女生髮出嘲笑，不由得有些窘迫，他想起了阿卡姆警局保險艙中兩人對峙的時刻。
「在保險艙里我瞪着你的時候，你的手都在發抖，我可看到了。您的膽量怕是不夠參與這些事件吧。我可比那些奇形怪狀的玩意溫和多了，如果連我都會害怕……」馬庫斯還沒說完，佐伊就打斷了他。
「是的，我當時確實有點怕，或者說擔心。」佐伊說道。
沒等馬庫斯得意，佐伊繼續開口道：「我當時比較怕你控制不住自己，那我將不得不把你處決掉。我對處決人類一向比較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