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迷霧重重
陸九白如此乾脆的說要金錢，是在場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
周仵作眼睛都瞪大了，忍不住捶胸頓足，在心中怒斥這好命的小子，不識好歹。
周生稍稍一愣后，也是痛快，直接從袖口中掏出一錠分量十足的銀元寶來。
「你倒是有趣，日後必有一番成就。」
留下這句，再也忍受不了仵作處污穢的他，足下生風，看似不快，卻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仵作處。
目送這位六扇門的周大捕頭遠去，陸九白覺得好笑地搖搖頭，將那沉重的銀元寶收入懷中。
足足十兩白銀，這六扇門的周大人，真是夠大方的。
十兩銀子可是不少，足夠他前身吃上兩年了。
見他竟然還笑，周仵作怒其不爭地嘆了一口氣。
「你這小子，真真浪費了大好機會。」
陸九白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倒是個貪心的，不過一次解刨驗屍，還想求來多少好處？
須知過猶不及的道理，太貪可沒好下場。」
周仵作一愣，覺得有些道理。
不想丟了面子，強撐著道：「那還是不如換上一次機會來的好，說不定就能被這位大人物看上眼，收入六扇門呢。」
陸九白搖搖頭，不想與他再爭辯什麼。
「對了老周，你知道那劉二牛被關在在何處？」
「劉二牛？就是那日欲要害你的那個？」
周仵作有些猶豫，但想到周生來時陸九白的好意提醒，還是說了出來。
「他已經死了，昨個兒晚上一頭撞上在了牢里，這事你不知道嗎？」
「他已經死了！？」
陸九白聲音都不由大了幾分。
劉二牛竟然死了，撞死在了牢里。
一個殺妻的惡徒，竟然會自己撞死在大牢之中？
這話聽到陸九白耳中，他是不信的。
「劉二牛那種人，怎麼會自己撞死在大牢之中？」
周仵作一攤手，「你別不信，事實就是這樣。」
「仵作處也沒見劉二牛的屍體，他屍體還在牢里嗎？」
「昨夜才死的，哪有時間去處理，又丟不了，就先丟在那了。」
殺妻，床下的武功秘籍，莫名撞死在了大牢之中……這一個個，讓陸九白的腦子很亂，像是一團亂麻堵著，理不清楚。
「不行，我要去看看。」
「唉，你等等！」
見陸九白這就要走，周仵作趕忙叫住他。
被拽住衣袖，陸九白不解回頭。
「老周，你還有什麼事？」
「咱們只是仵作，劉二牛反正已經死了，人死債消，還是別管他了。」
周仵作這話裡有話，陸九白聽后，心中隱隱有個猜測。
劉二牛的死，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多謝了老周，改日請你喝酒。」
朝著周仵作擺擺手，陸九白再不遲疑，徑直朝著大牢所在趕去。
身後的周仵作看著遠去的陸九白，嘆了口氣，似想到什麼，打了個激靈，嘴裡念叨著「邪門兒」之類的話。
離了仵作處，陸九白還未走近大牢，就被兩名衙役給攔了下來。
「你就是那新來的仵作，陸九白吧？」
被兩人古怪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陸九白不由問道：「不知道兩位兄弟有何事？」
一人開口說道：「劉二牛撞死在牢中的事情，你應是知道了吧。」
聽到這話，陸九白不由眉頭皺起。
「剛剛聽聞。」
那人點點頭，「知道也好，你的事情縣衙中上下皆知，我知你聽聞這件事，一定會忍不住前來探查。
這事有蹊蹺，以你的身份，沒有資格參與進去，快快離去。」
說完，便不耐煩地擺手趕人。
陸九白還想套些近乎，兩人卻只想收好處，並不願做實事。
就在他無奈要離去時，從牢中走出一人。
是馮捕頭。
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他的面色極其難看，一張大臉像是鍋底一般黑。
陸九白心中思慮劉二牛之事，見到馮捕頭出來，便打了個招呼。
見到是他，馮捕頭倒也沒直接無視。
「小子，我知你定是恨極了劉二牛，如今他意外身死，必要去親眼看看。
但我好言勸你一句，人既然已經死了，事情也就結束了，別再去給自己找麻煩。」
見陸九白還想再說些什麼，馮捕頭不耐煩了。
「去去去，別再想著這事了，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小仵作罷了，這些事是捕快的活，等你哪天有本事成為捕頭再說吧。」
這一番話信息不多，陸九白還是能聽出一些不對勁來。
如果只是單純撞死在牢中，馮捕頭何必阻攔他去牢中看一眼。
還有一點馮捕頭倒是沒有說錯，他的身份實在是太低了。
不過就是一個小小仵作，別說查案，他連查看卷宗的資格都沒有。
陸九白知道事不可為，也就離了去。
直到下工，陸九白一直都在思索著一件事。
那就是他以後要去做什麼？
一個十分簡單，卻又非常重要的問題。
他定是不願在這縣衙中，當一個小小的仵作，像是周仵作一般，每日得過且過。
說封侯拜相，或是成為富甲一方的豪紳，又太過遙遠。
抬起頭，看著天邊白雲悠悠。
陸九白嘴中喃喃，「我倒是忘了，機會已經出現在眼前了。
去六扇門當一個捕快似乎就很不錯。
捕快尋找線索追查兇手，法醫發現線索，協助破案，多少沾點邊，我要是入這行，也算是靈活就業了。」
從自己懷中取出那塊沉甸甸的銀元寶，想到那秘籍上的藥方。
朝著一家藥店走去，陸九白十分豪氣地將手中銀元寶拍在櫃檯前。
「掌柜的，抓些葯來。」
在夕陽的光輝下，銀元寶閃爍著讓人迷離的誘人光澤。
「給我抓你們這裡最好的葯！」
陸九白回憶腦海中，欲要修行紫陽玄功所需的各種藥材，挑了幾個能記得清的說出。
又隨意點了幾個自己前世所知曉的幾種中藥材，就這麼混著賣，跑了幾家藥鋪，將十兩銀子給花了個乾乾淨淨。
就這，也只湊齊了一個月的練武所需藥材，還有一點當做添頭的補藥。
看著自己手中拎著的幾分藥包，陸九白一陣罵罵咧咧。
「該死的女干商，不過就是幾片參片，就要收我半兩銀子。」
也不怪他如此惱火，足夠尋常一戶人家吃上兩年的銀子，才堪堪夠他修鍊武功一月的耗費。
這還不算因體力消耗所增大的飯量，對肉類的需求等。
「怪不得自古以來，就有窮文富武的說法。
這沒點家底，還真是扛不住這般的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