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傻太子

太康之治為晉武帝司馬炎博得了好名聲，至今都能聽到馬屁聲，不過，幸福的時刻總是短暫的，人民並沒有因此過幾天好rì子。在晉武帝司馬炎生命的最後時刻，人民的幸福希望搖搖yù墜，因為司馬炎同志沒有為人民選一個好的接班人。

司馬炎的太子司馬衷是一個五毛錢一個雞蛋，兩塊錢四個不賣的笨蛋。

司馬炎是晉朝最大的領導，一言堂堂主，計劃生育搞不到他的頭上，難道他只有一個兒子嗎？

答案是否定的。

金錢和yù望是一根藤上的兩隻苦瓜，是有志氣的男人最喜歡的東西。男人不好sè就像女人不喜歡名貴香水一樣不讓人相信——柳下惠就是一個傳說。有錢的老地主還打丫鬟的主意，歷史上就沒有隻有一個老婆的皇帝，隋文帝一夫一妻那是謠傳。

毫無疑問，晉武帝司馬炎是中國歷史上最會搞男女關係的帝王之一，雖然他干不過後世的暴君石虎，但他留下的記錄是很震驚的。別的皇帝是一個茶壺配幾個茶杯或幾百個茶杯，他是一個茶壺配了數不清的茶杯。司馬炎和所有好sè的男人一樣，喜歡醇酒和美女，各種名目的嬪妃就有一萬多人，而且個個都是電影明星一樣的美女，不幹不濕露露那樣的女人根本過不了政審，拎尿壺的資格都沒有。美女多了也是麻煩事，這老傢伙每天最愁的是不知晚上摟著哪個美女睡覺更舒服。

因為美女太多，想不到一半就會累個半死。晉武帝司馬炎一心cāo勞國事，不想在女人身上瞎耽誤工夫，選了一個聰明的辦法，這就是每天睡覺時，坐著老山羊拉的羊車，滿皇宮轉悠，羊停到哪個妃子門口，他就上哪一個妃子的床。

這個辦法好！一切聽天由命，用不著跟哪個美女解釋自己的偏心。

一萬多美女老婆一個老公，輪一遍多費勁兒，花都謝了好幾回了。如何抓住晉武帝的心，成了這些美女的心病。聰明的女人都知道如何抓住男人的心，抓住男人就要抓住老山羊。老山羊對財寶不感興趣，這傢伙嘴饞的很，於是，有些妃子就在自己的門前種竹子，因為羊喜歡吃新鮮的竹葉。

這個招法一經透露，立刻瘋傳於**，洛陽花卉市場的竹子狂漲，一天一個價，就跟běijīng的房價似的。由此催生了銷售嶺南竹子的熱浪，倒騰竹子的二道販子遍地都是。

這樣一來，滿皇宮都種滿了竹子，乍一看，還以為是卧龍大熊貓保護區。

什麼多了都不靈了，餃子再好吃，吃多了也膩，竹子再鮮美，羊的胃口也倒了。

老山羊被慣出了毛病，根本不幹正事。聰明的妃子又想出了好主意，在地面上灑淡鹽水，老山羊聞到咸鹽的味道就不走了，於是這個妃子又得到了chūn風一度。

這回學乖了，這個妃子的好招法秘不示人，給多少錢都不賣。不過，聰明人車載斗量，你丫的不說，我就天天找人在你門口瞄著，就不信你不露空檔。終於有人破解了這個秘密，於是這個辦法又是群起而效之，鹽水撒多了，整個皇宮很快變成了鹽鹼地，老山羊倒了胃口，這個辦法又不靈了。

妃子們無可奈何，只好每天盼著天上掉餡餅，把老公送到自己的床上。不過，老山羊可不是憐香惜玉的傢伙，拉著羊車四處轉悠，遊山玩水搬的一路瀟洒，就是找不到妃子的門，急的晉武帝一腦門子官司。

有了肥沃的土地，加上晉武帝司馬炎為人實誠幹活不偷懶，努力地加油干，盡一個農民的本分。這些大大小小的老婆也爭氣，為晉武帝司馬炎生了一大堆的兒子、女兒。

兒子、女兒夠編成一個加強連的，因此，司馬炎根本認不清自己有多少個孩子。如果在宮中碰到一個孩子，他得先問清孩子的爹是誰，萬一把自己的孫子叫成兒子豈不是糗大了。

在這些兒子中間，jīng明透頂的足夠拉幾馬車，傻子只有太子一個。

所謂優勝劣汰，以晉武帝司馬炎的聰明，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在一堆兒子中間找一個聰明的孩子易如反掌，但歷史明明白白告訴後人，聰明被傻子幹掉了。

傻兒子之所以能成為一國儲君，除了因為是長子，佔了天時以外，更重要的是因為他的老娘是楊皇后——佔盡了地利。

儘管司馬炎的老婆多的自己都認不全，但他最為敬重的還是楊皇后。所以，看在夫妻的情分上，儘管他知道太子的智商沒有二兩沉，沒人陪著找不到家，還是沒有廢立之心。

司馬衷是近於白痴的低能兒，他除知道餃子好吃果汁好喝以外，什麼事也不懂，鬧出的笑話很多。據說，老師給他講「不平則鳴，」說道做臣子一定要有公心，遇到對天下百姓不公平的事情，一定要站出來講話。天真爛漫的傻小子記住了老師的教誨。有一次，司馬衷游華林園，聽到蛤蟆叫，覺得這些外語聽著費勁，於是問左右侍者說：「這個東西是為是公家叫，還是為私人叫啊？」

太子的腦筋急轉彎難度極高，當時就把老師弄懵了，不回答就是抗旨。回答，你丫的回答一個看看？還是一個小太監腦袋活泛，這小子估計是趙本山的粉絲，會腦筋急轉彎。回答說：在私地叫是為私事，在官地叫是公事。

小太監憑著二人轉的機智，總算把一場風波糊弄過去了。後來聽到天下發生災荒，饑民無依無靠，百姓餓死不少。太子很不理解：這如何可能，每天擺在自己的飯桌上的東西都吃不了，只能拿去喂狗，把狗撐得都走不動道了，人怎麼能餓肚子。

大臣們無奈，碰上這麼個二貨，簡單的東西都搞複雜了，只好再一次解釋：「天下飢荒，民無糊口之糧。」

司馬衷聞聽很不高興，認為是扯淡，很嚴肅的批評道：「沒有飯吃，為什麼不吃皮蛋瘦肉粥，真是笨的可以！」

司馬衷的舉動，和法國革命期間被砍掉腦袋的法國路易十六的皇后瑪麗.安托瓦內特有一拼，瑪麗因為一句「讓他們吃蛋糕吧！」而名揚史冊。不過，那個女人是被她的政敵擺了一道烏龍，是yù加之罪，並不是歷史事實。而司馬衷的故事絕對是真的，因為沒有人敢編排他的故事。

對於太子的庸劣，一些朝臣頗以為憂。尚書張華博學多識，名重一時，被人們推崇為有三公之才，司馬炎對他也很器重。司馬炎曾偶然問起他對繼承人問題的看法，張華如實回答說：「如論才幹、德望和親緣關係，沒有比齊王更合適的人了。」

齊王司馬攸是自己的兄弟，繼承了老爺子司馬懿的智商，聰明得鬼見愁。當初讓晉武帝費了多大的心思才贏了，想起來都覺得僥倖。今天又提起這門公案，這不是給皇帝添堵嗎？

聰明人偶然說了一句老實話，惹出了天大的災禍。晉武帝司馬炎心中不高興了，於是找個理由把張華調離朝廷，打發到戰事頻仍的幽州站崗去了。

一個王朝，雖然只有一個船老大，船員確有好多，但這條船沉了，沒有人問你有沒有責任，都得他娘的喂王八。太子是天下儲君，現在的大副，未來的船長，關係到國家的未來，不慎重是不行的，應該早rì解決。這件事絕不能等，誰知道整rì喝酒泡妞的皇帝會死在哪一個女人的床上。現在是同船共度，如此選大副，不是玩命嗎，因此有人不幹了。

征北大將軍衛瓘時為尚書令，掌管朝廷機要，因為比他人知道的內情多，因此更比他人多了一份著急，總想找個機會表達。有一次參加司馬炎在凌雲台舉行的宴會，裝作喝醉了，撫摸著龍床嘆息不已：「此座可惜！」中國古人向來有諷喻的傳統，話不直說，用身體語言表達自己的想法。

另一個名叫和嶠的大臣也委婉的勸諫說：「太子為人忠厚，是人君正道。現如今禮崩樂壞，人心不古，激ān詐之人不絕於途。太子如此敦厚，是無法執掌朝政的。當為陛下憂之。」

這一次小弟們的心思沒有白費，司馬炎受到了觸動，傻小子的位置搖搖yù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