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考過門兒
第61章考過門兒
練功場這會兒都是人，唐叢山就把幾個新進來的娃娃召集到前院來考核。
喜寶沒有人一起過去，只好孤身前行，到了前院時，好些人都已經到了。
「你來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喜寶迎頭看去，是葉喜笙。
「快過來站好，待會兒唐班頭就來了。」
葉喜笙二話不說，將喜寶領到了幾個娃娃邊上安頓好，便又去別處忙了。
喜寶瞧了他兩眼后，才開始打量旁邊的人，竟然站著梅子瀾。
這會兒人多，二人並未言語，只相視而笑。
倒是其他孩子忍不住好奇，聊起了葉喜笙。
「這個時辰，掌刑大師兄怎麼不在練功場看著，倒跑這裡來了？」
唐叢山於是單挑了下眉，笑呵呵道：「這可是你們所有人的意思？」
喜寶一張八面玲瓏的臉上冒出這樣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看的那七個孩子一整個大無語，雖然誰也沒說什麼，但無不捏緊了拳頭，打算待會兒給喜寶好看，叫她好好體會一下當眾打臉的後果。
考誰會唱的戲多，記的戲詞兒好。
唐叢山千呼萬喚始出來，一邁進前院就瞧見孩子們摩拳擦掌的模樣，還以為是自己忽然提出要考核，嚇到了他們。
學生們開始起鬨。
譚小福言至於此，轉身站在喜寶的面前，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繼續說道：「大家同門一場，你又是個小女娘。
可這會兒於學生們而言，誰勝出都不重要，只要喜寶不贏就成。
京劇常用曲牌有近百種，相同的曲牌可能用於不同的劇目中。比如大鑼尾聲和小鑼尾聲，幾乎每一齣戲的尾聲都會用到。
他說著，忽然挺直了脊背，一臉傲嬌地繼續說道：「不過我看兩位班頭是多慮了。我已打聽過了，一起進戲班的十個人里，除了你，先前都是有人帶過，系統地學過戲的。
「這——」
「原本我還在擔心，第一次考核就把大家落的太遠，實在有些下大家的面子。不如我隱藏些實力，與大家打個平手算了。若是你們也跟著保存實力，不是又要顯出我來了嗎？
真要是這樣結果，那我多難為情啊？」
他們就不信喜寶一個小女娘，能會多少劇目。
我們若要讓著你，考核便有失公允；若不讓你，又要被人說勝之不武。
「都不用緊張，不過是把大家召集過來，摸摸大家的底而已，不評分，不論輸贏的。你們都平常心就好。」
譚小福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忽然站在了喜寶的身邊。
「我？」
「對，我們都沒意見，就考這個吧，唐班頭。」
葉喜笙方才一直在忙場面上的事兒，壓根也不知道什麼，只得沖他搖頭。
他便當即明白了些什麼，將雙手從袖中伸出，在單皮鼓後面坐定，笑呵呵道：「既然是你們所有人的意思，那比一比也沒什麼不可以。不過我方才來的時候沒想這個，一時倒不知該怎麼個比法。不如你們誰來說說看？」
「別，還是論一論的好。」
譚小福此話一出，其他人也只顧咧嘴笑。
你何不識趣一些，知難而退，也叫大家都好受一些？
免得待會兒自慚形穢，無地自容！」
唐叢山打量了一番，除了喜寶和梅子瀾，基本都開口了。
譚小福於是賣弄笑道：「沒錯。蘇班頭和大宋班頭去葉社長那裡告狀，說唐班頭跟你們有些交情，他一個人考核有失公允，所以葉社長才會派掌刑師兄來一起，免得有些人徇私。」
「是葉社長派他來，特意盯著你的。」
論實力，誰也不認為自己會比喜寶一個小女娘差。
但與崑曲不同的是，京戲的曲牌通常不會填詞，多用作前奏、間奏或收尾，在京劇中叫做過門兒。
「沒錯，是我們所有人的意思。」
「用不著那麼麻煩。」
他們家裡本身也有學戲的人脈，在外頭也不愁沒戲唱，這個時候送他們來戲班，大都是認定了喜聯社的實力，再加上外頭環境也不好，一時都沒戲唱，考慮再三才做了決定的。
「成！就考這個！我們沒意見。」
許多孩子跟著應聲。
喜寶瞧了瞧大伙兒的神色，忍不住輕哼一聲，仰頭看向譚小福道：「別啊，大家待會兒可千萬要竭盡全力才行。」
譚小福不過是把大伙兒的心裡話說出來罷了，大家難為情是有的，可誰也沒覺得此話有何不妥。
譚小福第一個站出來，掃了掃葉喜笙剛剛叫人擺好的場面，道：「不如就由場面師父隨意給個過門兒，我們依次接唱，接不上者淘汰，堅持到最後者為勝者，如何？」
「你！」
喜寶皺眉，看向譚小福。
唐叢山聽出點什麼來，回頭看身後的葉喜笙詢問。
你很快就會見識到自己到底有多無知，竟敢小瞧梨園子弟，大言不慚要拿初考核第一。」
喜寶這會兒穿著與大家一樣的練功服，與譚小福說話時還在挽袖口。
「是啊，唐班頭。不然有些人是不會知道天高地厚的。」
京劇的背景音樂是以板眼為主，延伸了崑曲的曲牌進行銜接的。
當然也兼顧考了大家的樂感。
「不知道啊。該不會唐班頭是個狠角色，待會兒咱們要唱不好，要挨揍吧？」
孩子們有些猶豫了。
譚小福出身世家，打小就在戲園子里長大的，他會的戲自然比旁人多些，他提出這樣的考題，很明顯是為了突出自己。
「你們都幹什麼呢？怎麼是這副表情？」
喜寶才不給譚小福多說話的機會，很快探出頭來看向前面七個人笑道：「諸位可千萬要努力啊，不然叫人家說連個小女娘都比不過可就遭了。」
譚小福叫場面師父隨便給個過門兒，大家來接唱，目的就是為了考大家的戲量。
有孩子立馬提議，其他人附和。
葉喜笙看不下去，忙得打斷道：「你們不要自己沒問題就跟著起鬨，也要顧及些旁人的。」
他說著，溫柔看向一直沒有開口的喜寶和梅子瀾，最終向梅子瀾問道：「喜君，你不要怕，你基礎差些，若是不願意考這題，大可以提出來，唐班頭會綜合考慮大家意見的。」
嗅覺是恢復了的，但血液循環的問題還沒有得到改善，奉勸寶子們陽了一定要及時補充營養，不然真的很容易貧血，人一貧血血氧的問題，血液循環的問題都會出現，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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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