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這可怎麼辦呢
楚祚隨著自己母親一同向白氏磕頭懇求,賈玉娘又抱著他嚎啕起來,像極了被壞人欺凌的孤兒寡母。
楚敬威饒是一國之相也不禁紅了眼眶:
「阿柔,算為夫求你了。」
他閉上眼睛,咬牙道。
「好。」清亮的一聲,透過哭聲,回蕩在堂上,落入了每個人的耳朵里,卻不是白氏的聲音。
眾人皆是一愣,將目光投向楚月苒,不解為何方才絕不退讓的是她,如今鬆口說好的也是她,
難道真是被那母子二人所感動?
「玉姨娘即是性情中人,只為情誼不為什麼名利權勢,那便如你話里所說,不過也不必發什麼誓勞動上天,只需白紙黑字寫明畫押再拿去宗族耆老並官署那裡做個見證,指明絕不沾染半點我相府家產,如此一來也能堵了日後悠悠眾口,豈不正好。」
楚月苒說完后輕揚起唇角,看著賈玉娘,心裡卻儘是譏諷。
說什麼相府家產,多一半都是母親的陪嫁,只可惜在上一世這些產業在母親亡故后都成了那母子二人的私產。
這輩子還想染指,簡直做夢!
「玉姨娘,你說呢?」
賈玉娘咬唇不語,隱在袖中的手卻幾乎要把自己的掌心掐出血印子來。
她不畏鬼神所以不怕發什麼誓,但若真的立了字據,那便是板上釘釘,如此一來她與楚祚的前程豈不也斷送了。
守著相府這塊肥肉卻不下口,她做不到!
「不願意嗎,無妨。」qδ
楚月苒笑意更濃,三兩步走到賈玉娘的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又或者按玉姨娘之後說的,父親也正好缺個紅袖添香的丫鬟。」
賈玉娘眼睛一亮,正欲說好,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她還巴不得如此,可楚月苒之後的話又如一盆冷水澆下,徹底斷了她的希望。
「不過我們相府是高門大戶,丫鬟都需簽下賣身契方可入府。呀!這樣一來玉姨娘好人家女兒的身份不是就沒了,倒成了所謂的「奴戶賤籍」嗎?」
楚月苒彎下身子靠近賈玉娘,聲音冷然,宛如什麼鎖魂惡鬼一般,輕飄飄道:
「兩條路,姨娘且自己選吧。」
賈玉娘身子忍不住戰慄起來,她難以想象,自己有朝一日竟會背個十多歲的丫頭逼到這種地步。
「三郎……」
最後沒了辦法,有口難言的回頭望向楚敬威,求救一般。
但楚敬威也不能做主,最後只能又回到楚老夫人的身上。
楚老夫人目光在看到楚祚時,心中才有了主意,徐徐道:
「我雖能不顧與玉娘那點血緣情分,卻不能不顧與祚兒的祖孫之情,到底也是留著我楚家的血,是以為了楚家,老婆子我也不得不向兒媳你討個人情了……」
「話是這麼說不錯,但孫女卻在回府的路上曾聽周嬤嬤說過曾經的一段佳話,說楚家三公子為求娶柱國將軍府獨女,曾大雪三日立於門前不得應允不肯離去,立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以表誠心。不知怎麼傳到了宮裡,先帝大為感動,而後親自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