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地道
你可閉嘴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顧傾城微挑眉頭，目光轉向眼前的衛晴兒，將手中的東西遞出道：「還得多謝這位姐姐呢，讓我知道這筆墨紙硯的店鋪里，也有硃砂出售。給我也來一些，回去隨手畫畫。」
「等等。」衛晴兒若有所思，看着顧傾城道：「你當真會畫符？」
「略懂一二，要不，先畫給小姐看看？」顧傾城笑道，伸手拍在謝思賢的後腦勺上。
「還看呢？眼珠子都快貼人家臉上了。準備筆墨紙硯，不是要定金嗎，現在給你。」
哦？一提及到這武學的事，謝思賢立刻回神了，哪裏還需要店小二去準備這些，當下他就將東西準備好，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看小姐面容憔悴，眼下犯黑，又魂不守舍，應當是家裏有事，近日來未曾睡好。」
「正巧，我就為你畫一張靜心咒，貼身攜帶，能緩解疲勞，穩固精氣神，夜間也能休息得好些。」
顧傾城拿捏著毛筆，輕輕的在水中化開筆鋒，擦乾了筆才蘸着硃砂，在宣紙上隨意的落筆。
「記得上次我教你的嗎？感應自然，筆隨心走。」顧傾城瞧著謝思賢，意念輕動。
筆尖在紙上畫動，在普通人眼裏，就好像是鬼畫符一般，落着讓人看不懂的咒。
但是在有所道行的人眼裏，眼前的一幕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顧傾城抬手間，都帶着一股清心之氣，落在紙上的符咒，都自帶着浩然之氣。
隱約間，還能看到一抹若有若無的氣，在硃砂上面流轉着。
謝思賢盯着顧傾城的筆鋒，看着落下的那一點，每一次畫過紙張，就好像有星星在上面一樣。
他不禁感嘆著，顧傾城果真是做戲做全套，連這樣的小細節都不放過。
如此一來，就更加有說服力了。
可是漸漸的，謝思賢察覺到不對了，這跟星星一樣流轉的東西，似乎就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到。
「就這？」衛晴兒不屑的一笑。
她真的是瘋了，才會在這裏看顧傾城，這紙上亂七八糟的符咒，根本讓人看不懂。
也不是道館中，那些道士畫出來的，分明就是唬人的玩意兒。
「小姐這是瞧不上我畫的？」顧傾城撲哧一笑，撕下畫好的部分，摺疊成三角形。
「左右都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不妨佩戴在身上試試看？」
「是真是假，你戴上之後自個兒就知道了。」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請吧！」
說話間，顧傾城已經將疊好的符咒遞給了衛晴兒。
只是符咒貼身的那一瞬間，本來打算拒絕的衛晴兒渾身一顫，那符咒上傳來的清涼感覺是她聞所未聞的。
彷彿這一刻，渾身上下的疲勞都被清掃的一乾二淨，就連自己的精神也好了數百倍。
「這到底是？」衛晴兒臉色一變，未曾想到顧傾城所說都是真的。
這個什麼符咒，當真能祛除她的疲憊。
若是能讓眼前的人去府邸……
危險的念頭剛剛出現在腦中，衛晴兒連忙打住，如今衛家情況複雜，又怎麼邀請顧傾城去府上。
「效果倒是還行，謝了。」衛晴兒捏緊了符咒，抱着東西就要走。
顧傾城笑道：「不謝，一共一百八十兩銀子，小姐是銀票呢，還是銀子呢！」
「什麼，一百八十兩銀子？那你還不如去搶！」衛晴兒頓時臉色大變，就這麼個破符咒，居然要那麼多錢！
顧傾城一怔，無奈的說道：「小姐難道覺得這效果不好？無妨，退還給我便是了，我也不收你銀子。」
「那不行！」衛晴兒緊緊的捏著符咒，這幾天完全沒有休息好，全指望着這東西讓自己睡個好覺了。
「小姐，您這樣做就有些不地道了吧？若是你覺得我這東西好呢，就給銀子。」
「你若是不喜歡的，就把東西還給我。現在您這既不給錢，又不給我東西，您是想耍流氓？」
「我來京城大半個月了，還從來見過哪家的千金小姐買東西不給錢的。若是沒帶銀子，大不了我隨你回府取去。」
這話一出，衛晴兒頓時眼前一亮，連忙說道：「行，沒問題，你隨着我回家取吧。」
「成，早說沒帶銀子嘛，多大點事。那啥，書童你留下，跟着婁小姐去買筆墨紙硯。」
「蒙慈，你隨着我一道去這位小姐的府邸上，要是有個萬一，你也能回家去通告一聲。」
顧傾城笑着安排著，謝思賢跟蒙慈兩人同時眼前一亮，這安排，真是地道啊。
「放心，你們只管去，婁小姐就交給我照顧了。哦不，我的意思是，筆墨紙硯我隨着婁小姐去買就行。」
謝思賢忙道，美色當前，哪裏還顧得了眼前的顧傾城，當然是陪伴佳人更好了。
蒙慈雙眼放光，快速拿過衛晴兒手中的東西，狗腿的笑道：「小姐，請，這些俗物，小的拿就是了。」
衛晴兒也沒有拒絕，自顧自的朝着外面走。
顧傾城與蒙慈相視一眼，也隨即跟上。
「那好像是衛家的小姐，衛大人不喜別家小姐上門，只怕顧小姐這一去，要吃一些苦頭。」婁清荷擔憂道。
謝思賢嘿嘿一笑，揚眉道：「誰吃苦頭還不一定呢。婁小姐，我們走吧。」
夜間看衛家的大門，倒並不會覺得太氣派。但白日裏一看，卻又是另外一番味道。
硃紅色的大門似乎是新漆不久，陽光之下顯得更加的氣派。無論是牆垣還是瓦礫，都有人按時修繕。
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他們家的大門更是一塵不染，連在門邊看門的小廝，都有七八個。
「衛家？怪不得小姐氣質非凡，一看就並非尋常人家，原來是衛家小姐。」顧傾城驚訝道，羨慕的看着這氣派的宅子。
衛晴兒也自是享受這種別人的目光，她昂首說道：「跟我進去吧，我爹不喜外人，你們進去后別亂走，若是被我爹撞見，都吃不了兜著走！」
「自然自然。」顧傾城點頭哈腰的笑道。
蒙慈也彎著腰，跟着人朝着里走。
那天晚上也就看了個大概，對這府邸的佈局還不清楚。如今再看，只覺得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府上隨便一樣東西，都能夠普通人家吃幾個月的了。多看一眼，都想全部摟在懷裏。
那手，就有點不受控制的，想摸上一下。
「你那狗眼睛看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