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110章
每個人都會有他不成熟的中二病時間,禪院甚爾也不例外。
那大概是他剛出禪院家沒多久的時間。
那種腐朽又陳舊的地方,別的不怎麼樣,亂七八糟的規矩一大堆,這個不可以那個不可以,這個要服侍那個要服侍。
禪院甚爾勉強忍到了接近成年的時間,能把那些同輩的傢伙全部揍一遍后,再某個他覺得順眼的時間裡,他直接拎著東西脫離了禪院家。
臨走前,還揍了一頓那些傢伙。
城市裡的生活比在禪院家舒服多了,沒人管他,沒人會打擾他,不會有人在他耳旁嘰嘰歪歪,他還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娛樂活動——賭馬。
對此,他樂此不疲。
很快就把自己存下來的錢花了個一乾二淨。
禪院家的人,大部分都是沒有在外面上過學的,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學歷。
家庭教師這個詞語聽起來很厲害,但在整個需要學歷的社會中,就顯得很雞肋。禪院甚爾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要出去上班這個恐怖的選項,在兜里空空后的沒多久,他就加入了黑市,成為了其中的佼佼者。
那一次的任務是去擊殺一位女老闆。
黑白通吃,手下好幾家的酒吧會所還有兩家小公司,看起來就很有手段的女強人。給出的資料里有涉及對方的背景,似乎是五條家扶植起來的。
深究下去,她本人還能算是五條家的超遠方親戚。
總之,這就是一個難度不是特別高,但處理起來非常棘手,一般人都不會想接的任務。再加上給的獎勵並不是能讓最頂級的殺手心動,所以它放出來快半個月了,一直都沒有人接這個任務,知道禪院甚爾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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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倉庫里,妝容艷麗,一身的衣服看起來時髦地像是剛從哪個高級的寫字樓里出來,還是老闆的那種,一看就很有氣勢的三十來歲女子站在那邊,沉著嗓音訓話。一群看起來人高馬大的大漢在下面乖巧地聽,場面看起來還挺有趣的。
禪院甚爾站在房頂上注視著裡面,耳朵里聽著的是對方耳提命面地警告他們這批貨很重要,涉及主家,要是出了事誰也饒不了你們之類的,中間摻雜著一堆對五條家歌功頌德的話。等事成之後,你們有可能能被主家的護衛隊選中,進入他們的預備隊之類的……
他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漫不經心地想著。
御三家都是老套路。
連這種遠房的族人都被洗·腦地那麼到位,夠厲害的啊。
眼神在周邊一轉,立刻就鎖定了兩個暗中守候著那個女人的咒術師。
一個一級,一個二級。
看來這批貨確實挺重要的。
他低下頭,在手機上按了幾下。
【酬金翻五倍,否則我現在立刻就走。】
【為什麼?】
對面回的很快,還充滿了怨氣。
【你是不是想半道上加錢?我告訴你,這不可能!你們這些貪婪的鬣狗,既然定金已經收了,就要給我做出成果來,否則你就別想在黑市裡混下去!】
禪院甚爾拍了一張照片發過去。
【咒術師,兩個二級。】
【你之前提供的消息里,只有一個二級。】
對面沒有立刻回復,他也懶得多看,直接把手機塞了回去。出來之後,除了更自由,其他其實也沒有特別不一樣,世界上的混賬還是那麼多。
就是比禪院家的,看起來稍微順眼一點而已。
錢沒到手,活自然也不會幹。
禪院甚爾在屋頂上多待了十幾分鐘,直到賬戶里收到了對面不情不願地打過來之前說好的全款金額,說是暫時當做定金。
任務成功后,再付全款。
他這才從這上面摸了下去。
等任務目標從倉庫里檢查貨物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地上已經躺了一地的人,除了那個背對著她的男人和他手裡拎著的一個咒術師外,沒有一個人還能夠站立著。
「時間卡地剛剛好。」
「咔嚓」一聲脆響,那個姓五條,直到死之前都在喋喋不休地威脅他敢動手一定會後悔的二級咒術師,軟軟地垂下了腦袋。
動手的人轉過身,隨手將手裡的人丟到一旁的地方。
那張俊美的臉笑起來的時候,頗有幾分人畜無害的意思,可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卻讓人從骨頭裡發寒。
「能麻煩把你的腦袋借我用一下嗎?」
他微笑著點了點邊上牆壁上掛著的時鐘。
「我有一場想看的賽馬,馬上就要開始了,有點趕時間。」
出乎他意料的是,面對一地屍骸,那個女人第一個反應不是害怕,而是警惕地打量了一圈,最後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
「殺手?」
「黑市那邊來的嗎?」
「你如果想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開雙倍價格。」
禪院甚爾:「……」
這還是第一次和目標廢話,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意外收穫。
他開始思考之前自己是不是沒想到還有這條發家致富的道路,要是動手稍微慢一點的話,指不定他能多賺好幾筆?
「不行,」他想了想,還是遺憾地搖頭,「黑市也是看信譽的,我要是這麼做的話,萬一下次他們不讓我接任務,到時候會很麻煩的。」
「在黑市接任務能賺多少錢?」女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眼裡是一種他沒看懂的心動,「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來我這裡,我可以讓你輕輕鬆鬆地就賺到比現在多十倍的錢。」
禪院甚爾:「……你這是在挖牆腳?」
「不,」女人平靜地道:「我是在問你,願不願意陪我。」
「一個月,我可以給你三百萬日元。」
「你要是願意兼職其他工作,還可以再加錢。」
禪院甚爾:「……」
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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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這種工作,接觸的還是五條家的人,當然是瞞不過有心人的。
在數次收到禪院家那邊傳來的消息,說他敗壞家風,讓他滾回去受罰之類的話之後,禪院甚爾反而對這項工作越發地樂此不疲起來。
能氣到禪院家,還能輕鬆賺錢。
有什麼不好?
不過,偶爾碰到禪院家的那些傢伙,煩得要命。
殺了的話,還容易被整個家族給下追殺令。
不是很合算。
嗯……
他想了一下,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想法。
很快,東京郊區就冒出了一家神秘夜店的廣告。
貴公子夜店。
保證,貨源都是世家工資。
來源——禪院家。
混雜著順手拎回來的幾個加茂。
加點不能反抗的料,隨便用。
客人滿意就行。
酒水收費,其餘全部免費。
當然,表面上的廣告當然是沒有那麼明目張胆的,他屬於前期積攢工作人員,看到一個敢嘲諷罵他的,直接打昏帶回去。
禪院家這種世家,人員眾多,他也不對比較核心的人下手。
先抓旁系。
再最後一天抓取幾個幸運主家。
然後,狂發廣告。
三天狂歡。
據悉,這場盛宴是沒有撐到三天的。
在第二天傍晚,禪院家的人就鐵青著臉沖了過來,把裡面所有的人都堵住了。場面之震撼,讓很多人到現在偶爾都會提起,但幕後的那個人,卻一直沒有被查出來是誰。
他巧妙地借用了幾個和禪院家有大仇的人,通過他們收集金錢,最重要的是……為了能夠招攬足夠的客人,他直接把自己的照片都丟出去當頭牌吸引人流量了,禪院家一下子也沒有想到有個自家人會瘋成這樣。
後來即使查到和他有關,但這種醜事,他們壓還來不及呢,哪裡能直接就派人去追殺他。要追也只能換個頭銜去,暗中懸賞什麼的,這種東西,他一個本來就在黑市混的人,會害怕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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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崎悠很好奇:「所以你當時到底拍了一點什麼東西?」
伏黑甚爾:「想看嗎?」
「嗯,當然想看。」
「那你先親我一下。」
又不是剛在一起的時候,這種事有什麼好猶豫的。
神崎悠直接抬頭,主動送上了自己的唇。
她才吃過他喂的那顆草莓牛奶,吻上去的時候還能聞到那股子甜香的味道,由於這個味道是他自己添加的,比之前親起來還讓人滿意。
伏黑甚爾順勢加深了這個吻。
然後。
「咔嚓——」
他收回了手機。
神崎悠:?
她迷惑地轉頭:「你拍這個幹什麼?」
「留下一點證據,讓他們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伏黑甚爾看了一眼剛才拍的照片,覺得還算滿意后,將它設置成了自己的手機屏保。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幽幽地:「他們要是有拍我們的話,我們的照片,應該比之前要多得多。」
神崎悠問:「為什麼,難道你以前和她沒有那麼親近嗎?」
沒有的話,惠是從哪裡出來的。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才不要相信他。
「有啊,」感覺到她的醋意,他不僅沒生氣,反而勾起了唇角,「但和你沒法比,換了那個時候的我,早就跑的沒影了,哪裡會把你慣成這樣。」
「你說什麼,我哪裡有問題?」她憤憤不平跳上他的肩膀,就是一頓錘,「難道事情變成這個樣子,還要怪我嗎?明明是你的錯!」
「嗯,」面對女孩子的經典憤怒發言,伏黑甚爾點了點頭,平靜地接受了所有的問題,「都是我的錯,所以你能不能別蹦來蹦去的,裙子角都飛起來了。」
神崎悠:「……」
神崎悠:「……我穿安全褲了。」
伏黑甚爾面無表情:「那也不是你可以蹦來蹦去的理由。」
神崎悠:「……」
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但就是很生氣。
還挑不出他的問題來。
她氣鼓鼓地走在前面,就在要開門回家的時候,後面的人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我愛你。」
神崎悠:「………………」
臉色瞬間爆紅的人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怎麼突然開始說這種肉麻兮兮的話,別以為你突然對我說甜言蜜語,我就會不生氣,我才沒有那麼容易被哄好呢!」
勉強維持著她原來的樣子,她飛快地打開門往裡走。
臉色控制住了,但雀躍的腳步,完全無法掩飾。
伏黑甚爾在她身後挑眉。
明明就很好哄。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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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帶著佐助去買了一點男孩子才直到的,他必須要有的生活用品后。惠和他從店裡拐出來,因為遠遠地傳過來的炸雞香味實在太香了,他看了一眼好奇抬眼,但沒有移動一下腳步的佐助,惠默默地改變了一下前進的方向。
再買幾份炸雞回去也挺不錯的。
就在他們拐過一條僻靜的小路時,一股飄散過來的味道,讓他們倆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小巷深處,一個矮小的身影踉蹌著走來。
他看起來和惠差不多高。
衣衫破爛,臉色青紫。
他抬起頭,腹腔的位置敞開著,裡面空空蕩蕩的,除了不停滴落下來的污血,還有垂掛下來的腸子,其他什麼都沒有。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