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109章
神崎悠覺得她自己從來沒有那麼傻過,即使是在當初,她突兀地穿越了一個世界,像條流浪狗一樣,在荒野中穿行的時候,她的心情都沒有那麼激蕩過。以前她經常會有惡趣味,愛做一些震撼別人三觀的事情,比如說,工作的時候路過彩票店,惡趣味地帶著赤司征十郎買了十張刮刮樂,一人五張。
赤司征十郎,全都沒中。
她全中。
那種不可置信的樣子,讓她都覺得很有趣,雖然只是五個不大的數字,但它們帶來的樂趣遠比它們的總價值大。
後來他還特地多買了十幾張回來,讓她繼續抽。
這一回,她故意放空了不少。
不過中獎率依舊高地讓赤司震驚。
到了今天,她反過來被震撼到。
怎麼會有人自己穿過女裝后,不僅沒有把衣服給丟掉,還隨便地放在兒子的房間里啊?
她拎起那件衣服研究了一下,對比了一下衣服明顯寬敞的肩膀和胸口,如果是女性來穿的話,的確會顯得寬大一些。惠的媽媽……也不是這種豐滿的類型。
但你看看這個腰。
這個腰的寬度,她認錯了有問題嗎?
神崎悠逐漸說服自己,開始理直氣壯。
「我為什麼要看衣服的大小,我又不是賣衣服的,我怎麼能看得出來這是不是你的。」
她胡亂地抖了抖那件衣服,很有氣勢地直接把它丟回了包里,然後抬起頭依舊氣哼哼地看著他,問:「你買女裝幹什麼?」
「以前做任務的時候用過,」男人摟著她,輕描淡寫地解釋:「任務目標是個男的,警惕地很,又和咒術界那邊有不少的牽扯,他們派了人過來保護他,直接動手鬧大不合算,我只能從他的酒會上接近他。」
夜色已經很深,連路旁的店鋪都不剩多少還亮著,整條馬路上,除了他們倆,放眼望去看不見任何一個人影。
神崎悠乾脆就掛在他身上不鬆手了,她一邊催促他走快點,等下地鐵的末班車沒有了,一邊又揪著她那點好奇心不肯放。
「去酒會為什麼非要穿女裝不可?」
男人讓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抱著她走,這個姿勢讓兩個人的距離非常近。他能夠聞到她說話的時候,不知道打哪兒來的一股子淡淡的奶味。
甜滋滋地,讓人很想嘗一口。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微微一俯首,就吻住了她的唇。剛開始還是淺淺地撕磨,很快就一點點深入,盡情地品嘗味道。
可惜沒嘗多久就被推開。
嘴唇被親紅的人不滿地推了推他的胸膛:「現在還在外面呢,別亂親,快點告訴我為什麼。」
「還能是為什麼?」
他被推開了也不生氣,依舊保持著不緊不慢地步伐,繼續抱著她往前走。
「難道要我直接告訴你他那個酒會不太正常,除了知根知底的熟人,只接受漂亮女性進去嗎?」
「……」
神崎悠突然來了興緻,她想了想這件紅裙的款式,不是那種樸素又不張揚的,往裡面套個男性也可能不被發現的,反正異常地……火辣。
她自己都沒有這種背後鏤空式,纏繞絲帶的款。
鏤空地部位不是很過分,但就是很辣。
所以伏黑甚爾穿上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她沒忍住好奇,手指磨磨蹭蹭地滑上了他的脊背。
指尖在上面輕滑。
通過那些流暢的輪廓,想象它們單獨露在外面的樣子。
似乎……
好像也挺好看的。
「……想看我穿?」伏黑甚爾腳步一頓,騰出來一隻手,抓住了正在他背上作亂的指尖,放回到自己的脖頸旁邊,不咸不淡地警告道:「想看就回去穿給你看,別亂動。」
那種要害部位被人緩緩觸碰的感覺,她每動一下,他背後都會浮起些許地戰慄感。順著她的指尖,那種雞皮疙瘩起來的感覺,完全就退不下去。
伴隨著的,還有一些其他的感覺。
如果這裡不是大街上的話,這種感覺肯定會引起進一步的後續。
她肯定會後悔的那種。
「你現在不生我氣了嗎?」
伏黑甚爾岔開話題。
「生啊,你哪裡看出來我不生氣了。」
她的聲音軟綿綿地,聽起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偏偏行動力太過出色,只是一點交叉的時間,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她就已經氣哼哼地帶著人離開了。
還差點氣死他。
想到剛開他打開門看到的那一幕,伏黑甚爾不太愉快地扯了扯嘴角,眼底黑沉沉的。
咒靈操縱。
殺起來會有一點麻煩。
但也不是動不了。
「都想要找別的人了,確實挺生氣。」
他意味不明地評價著。
「那個……本來只是意外來著,」她嘟囔著靠近,從他的視線里,能看見她藏在頭髮里的耳朵小幅度地動了一下,似乎是在敏銳地傾聽著周遭的聲音。
「你覺不覺得那些老橘子們,是想整一個大的。」
「按照他們的習慣,本來應該是更加隱晦一點的,不會那麼著急地就出頭搞事。畢竟我們倆又不弱,同時對我們和夏油傑下手,悟那邊也受到壓制了吧?」
「他們不像是能拿出那麼大魄力的人。」
「正常來說,他們應該是互相牽制,互相搞事,等一個出頭鳥消耗我們的實力之後,再繼續出手。落井下石才是他們最喜歡的。」
……
她念念叨叨地分析著,就像是以前抱著電腦研究她的商業經一樣,眼神里都是認認真真地盤算,臉頰上的肉肉這段時間被他養得稍微豐腴了一點點。
是那種恰到好吃的嬰兒肥。
讓人看了就想伸手捏一把。
男人突然低下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咬了一口。
在她捂著臉茫然抬頭看過來的時候。
他語氣懶散地詢問:「你是想將計就計?」
「……」
神崎悠捂著自己的臉,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先控訴還是先回答他的問題,猶豫幾秒后,她緩緩點了點頭。
「你做什麼咬我?」
「看著太可愛了,一下子沒有忍住。」
神崎悠:???
我懷疑你公報私仇。
她有證據,快看她臉上這印子!
再不看就要消失了。
馬上就要到地鐵站了,周圍的人已經開始逐漸多了起來,神崎悠拍了拍他的肩膀,從他身上跳了下來。沒人的時候,兩個人黏黏糊糊地湊在一起,她還能說這是個人情··趣,但要是被別人給圍觀了,那她可沒有那個臉。
畢竟已經過了那種年少輕狂,敢直接在大學宿舍外面就和對象貼貼的年紀。
抱著她的人,幾乎輕不可聞地嘖了一聲。
似乎是在遺憾什麼。
耳朵很靈的她轉頭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斂一點,順便趁著還沒靠近人群,加快速度把正事給講完。
「找個借口,讓他們覺得我們倆鬧翻了,看看他們想要做點什麼。」
「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不怎麼樣,」伏黑甚爾的語氣不太情願,帶著一股被惹惱的怒氣,「要不然乾脆去攛掇那個五條家的小子,直接去把他們給殺光算了。反正他們那些人,就和那種能夠瘋狂繁殖的蟲子一樣,很快就會換一批上來的。」
「殺掉他們,不會造成什麼動蕩。」
「倒是能讓我們安靜一些時間。」
神崎悠不贊同地扯了一把他的胳膊:「別胡說,你們都沒怎麼接觸,你怎麼還染上了悟那個傢伙的毛病。」
伏黑甚爾的聲音懶洋洋的:「你要是再悟來悟去,我的毛病會更重。」
「行行行,五條白毛小鬼行了吧。」
神崎悠嘆了口氣,偏頭認真地看著他問:「你真是那麼想的?」
「……」
「假的。」
地鐵的班次還沒來,他們倆找了個空曠的椅子坐著,伏黑甚爾打開手裡的袋子,往她嘴裡塞了一口草莓牛奶糖。
甜甜地味道很快就在嘴裡散開。
看著坐在她身邊,隨手往自己嘴裡也丟了一顆糖果的男人。
神崎悠不期然之間,腦海里神奇地把他和糖果形成了等式。
儘管味道截然不同,但他們倆……都很美味。
他以前不愛吃這種甜甜的東西,在和她在一起之前,他身上會出現香水的味道,煙草淡淡殘留的味道,更多的是那種雄性荷爾蒙疊加出來的味道。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但很好聞。
和她在一起之後,這些味道里就夾雜出了很多和他畫風不一樣的味道。
甜甜的草莓糖果里混雜著一股淺淺的奶味。
麵包剛剛被烘焙出來時,那股溫暖的甜香味。
她最近很喜歡用的一款香水的味道,尾調是那種淺淺的果木甜香……
這是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也是他為了她做出的改變。
那些陳舊的照片,可以動搖她。
但卻絕對不可能讓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徹底破裂,從這個角度來看……背後動手的那個傢伙,大概……是個單身狗吧。
「殺光了以後就不能那麼自在地過日子了,我又不是那種愚蠢自大的小鬼,怎麼會喜歡出去當靶子。」
在地鐵列車轟鳴而來的聲音里。
她聽見他的聲音帶了點鬱悶地想起。
「剛開始就給你發了那些照片,要是之後不好好謀劃一下,他們給你發更多奇怪的照片,你肯定會生氣的。」
指不定真會氣跑。
神崎悠:「……」
她震撼地抬起眼:「你……不會還被他們拍到過很多奇怪的照片吧?」
男人沉默不語。
在她以為他會跳過這個話題的時候,他輕咳了一聲,有點不自在地道。
「剛出來的時候,覺得敗壞禪院家的名頭特別有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