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蘇萌：空有其表

「師父！」

隔著幾天時間，已經是開學升到初一的韓春明，正是功課最繁忙的時候。

所以，蕭建邦也是特許他早上在家記得練習拳術跟樁功，但每天放學也要過來一趟，檢查一下他的進步程度，也好看看這小子練功有沒有在偷懶。

而且讓他自己修行，也是看他有沒有持之以恆的毅力。

每天下午過來蕭家一趟，也是他這需要進補一下，不然就憑韓家現在的經濟情況，可供不起韓春明習武。

再加上，練武，尤其是練形意拳的人，隨著體魄逐漸強健起來，氣血勃發的情況下極易發怒，一個不慎就是隨便幾句口角之爭都能引起鬥毆。

讓韓春明每天過來，也是督促一下他的學習。

記得，這小子好像也是高中沒讀完，就直接被安排著上山下鄉去了，回來后還學了一身的痞性。

說得好聽那叫做玩世不恭，說得不好聽就是混不吝。

當然啦，他這跟傻柱那沒腦子的混不吝，倒也不是一個格子，若非著實是有點小聰明，以及還有一個九門提督的關老爺子能管教著他的話。

未必能有韓春明以後的風光時代。

「來了？」蕭建邦在院里站樁。

「這雞幹嘛的？」

「嘿，這不我媽聽說師娘現在懷孕了，說是家養的老母雞有營養，讓我給您送來讓師娘補補身子。」韓春明將手裡拎著的老母雞塞進院里的雞籠子。

對於此，蕭建邦倒也是沒有說其它，點點頭就應了下來。

指指一旁，「站樁！」

「好咧」韓春明跨馬落樁，衣服下紮實的肌肉，顯得健壯的很。

「師傅誒...」

扎著馬步站樁的韓春明有些欲言又止。

蕭建邦澹澹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怎麼，你小子平日里不是挺男子漢的嗎？」

「咋地，今天怎麼變得扭扭捏捏跟個小姑娘一樣？」

「嘿」韓春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小聲的說道：「師父，我有兩個小夥伴想過來玩，他們說我最近沒事老不跟他們一塊，就想過來瞅瞅。」

「不是見過嗎？」蕭建邦無所謂的說著。

論起來，韓春明的兩個小夥伴...

小時候關係還不錯的程建軍，以及一路坎坷，最後結婚了的蘇萌，就這兩個小夥伴是吧？

「我記得是一女孩跟一男孩對吧？」

「程建軍跟蘇萌？」

「對！」韓春明認真一點頭，動作卻是絲毫沒有變形。

他可是清楚自家師父跟師公有多嚴厲，說歸說，聊歸聊，可動作不能變形，也不能太過於分心了。

否則，輕則是一頓罵，重則就是一頓加練，小傢伙經歷過幾回早就怕了。

「不過主要是蘇萌要來看看，程建軍那就是附帶著，只要蘇萌去哪，他就指定會跟著去哪。」韓春明覺著自己跟程建軍的關係也就那樣。

若非是中間有著一個蘇萌在的話，他才不跟這種無聊的傢伙玩，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跟關師傅學學古董老物件，或者是在家自己練練武。

「所以主要蘇萌想來，你才問我的咯？」蕭建邦心底里輕輕嘆了一聲。

果然是這個姑娘。

看來，韓春明這是打小就註定了，逃不離蘇萌這個女人的劫。

「嗯啊。」韓春明微微點頭，臉上映起一抹不好意思。

「您見過是見過了，可畢竟上回在棚戶區的時候，那她不是...咦，師父，您好像看著是不喜歡蘇萌嗎？」

忽然，看著蕭建邦神情不太對，韓春明頓時是緊張了起來。

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上次棚戶區的事情嗎？」

上次去棚戶區的時候，

他們幾個說好了的要在棚戶區幫上一些忙，可他才剛給幹上一會，蘇萌就受不了棚戶區那髒亂差的環境，第一個就直接跑掉了。

而程建軍這傢伙本就是蘇萌的跟屁蟲，自然也是跟著跑掉。

得虧，這事情他也就是跟師父隨便提了一嘴，沒說他倆一定會留下來幫忙，不然期待給打上去了，這一轉眼人就是跑不見，那讓人印象多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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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看來，師父對自己這個發小，確實是有點不太喜歡。

「不是！」蕭建邦微微搖頭。

「師父只是想說，蘇萌不適合你，你要是喜歡她的話，日後免不了走一條滿是坎坷跟荊棘的路。」

「啊？」韓春明頓時是臉如猴屁股一般紅起來。

「哪有啊，師父，誰...誰喜歡她了，沒...沒有這個回事，我才多大啊。」

「呵呵」蕭建邦冷笑一聲。

「再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喜歡還是不喜歡吶？」

「好吧...」韓春明脖子微微一縮，小心翼翼的說道：「就有一點點的好感，蘇萌長得好看，又是跟我一起從小長大，喜歡也正常的吧？」

「喲？」屋內帘子撩開來。

白念瑜跟蕭小妮走來，眼神一下落在韓春明的身上，「春明，你喜歡誰啊？」

「韓春明，你居然有喜歡的人，是蘇萌嗎？」蕭小妮立即兩眼放光問著。

兩人的年紀一般大，又是同一個學校讀書的同學，只是班級不同，平日間沒什麼來往。

不過自從韓春明拜師蕭建邦以後，兩人在學校倒是關係處得還算不錯，主要也是蕭小妮仗著老哥是他師父，自己是他師姑這層關係欺負韓春明這個還算老實的小傢伙。

每每總是把這小子，戲弄得遇見她，街頭看見街尾就跑了。

「你認識？」蕭建邦問道。

「當然認識，我們學校的蘇萌，全年級成績第四還是第五來著，長得小模樣還算是漂亮，身邊總是跟著一個跟屁蟲程建明，比較喜歡臭美跟矯情。」蕭小妮毫不客氣的說著。

「小妮，不許這麼說同學。」白念瑜輕輕拍著她的小手。。

「才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蕭小妮仰著頭，哼哼著說道：「反正很多人都知道，蘇萌看著是好說話，實際上對待家境好的同學一副面孔，對待家境差的同學一副面孔...」

「不過，她對韓春明倒是還不錯，居然沒有因為韓春明的家境疏遠他。」

「還有呢？」蕭建邦問道。

「嗯...喜歡裝！」蕭小妮想了好一會。

「我記得剛上前幾個月，我們不是剛上初一的嗎？」

「全年級前十名就我跟她兩個女孩子，我是第一她是第四還是第五來著，明明不喜歡我考得比她好，還老是經常湊在我面前問這個問那個...」

「說的好聽，是在問我功課，實際上就是向我炫耀她那新衣服，布拉吉跟的確良的衣服...」

「哦，上回還炫耀你跟程建軍送她的禮物呢！」

「好啦好啦！」白念瑜哭笑不得。

「你們兄妹倆就別說了，人家小姑娘說不定沒想那麼多呢？」

「要不...春明，你讓人家蘇萌來家裡吃頓飯，師娘好好給你看一下？」白念瑜安慰著，揉揉他的腦袋，「師娘看人的眼光最准，到時候給你一個答桉？」

「可以嗎？」韓春明期待的看向蕭建邦。

吐出一口濁氣，樁功打好的蕭建邦微微點頭，「也行，你要是相信你師娘的眼光，就帶過來吃頓飯吧！」

「不過，師父可先跟你說好了，你現在年紀還小，沒必要這麼快就說喜歡誰，等你長大一點了，懂得什麼人值得你喜歡，什麼人不值得你喜歡，再去說情情愛愛的事情。」

「就在家吃飯，吃完回去！」

「是！」韓春明點點頭。

還是有點懵懂的他也是看得出來。

自己喜歡蘇萌的這件事情，似乎在師父看來，並不是很看好自己，他也覺得蘇萌不是自己的良配。

吃過飯，蕭建邦陪著白念瑜去醫院做了一趟檢查，才慢悠悠的回軋鋼廠去上班。

雖然他自己檢查也行。

不過，老爹跟老媽顯然不放心，畢竟術業有專攻是吧？

蕭建邦自己也不是轉業的婦產科醫生，憑著一點點的中醫技術，還是得去大醫院檢查一下，才能讓兩老放心，以及白母放下心來。

這兩天白母也是過來了幾趟。

要不是家裡還有一個兒媳婦也懷著孕的話。

估計，她都能直接一下班就跑來，甚至直接寄住在蕭家這裡，跟著蘇紅英一起照顧自家的女兒

倒不是說不放心蕭家...

只能說，做母親的不是誰都跟賈張氏這種老女人一樣，掛心女兒的老娘還是有，只是在這個時代比較少見，才造成很多不必要的偏見。

一連好幾天的觀察，蕭建邦的再三保證之下。

蕭寧國跟蘇紅英才是千叮嚀萬囑咐，放心讓白念瑜去糧站上班，沒說直接讓她在家裡修養。

主要吧...

正常婦女懷孕的狀態，像是嗜睡，孕吐以及各種異常狀態，在白念瑜的身上，竟是半點都沒有顯現出來，她那身體素質就是檢查的醫生看了都懷疑人生。

就沒見過這麼精力旺盛，身體素質強壯的懷孕孕婦。

吃嘛嘛香，睡覺是一覺安穩到天亮，有精神了還能在廚房給蘇紅英幫忙，這可讓蘇紅英跟白母兩個過來人驚奇不已。

衛生所。

「蕭主任！」

「您能幫我看看，這...」

四九城三大醫院派來的學習醫生，短短几天的時間，已經是徹底被蕭建邦所折服。

一個個原本都是從業最少四五年以上的醫生，可在蕭建邦的手下，一個個卻是稚嫩得像是學徒一般，很多本該掌握的知識就像是篩子一般。

可以說，漏得非常的嚴重，甚至可以說絕對屬於很大的弊端。

原本，蕭建邦是真沒有心思給這群人上課。

可他們給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最重要的是，三大醫院聯手給他打造了一個規模絕對不輸於他們三家醫院的頂尖手術室，至少在蕭建邦看來，手術室總算是達到預期的標準了。

再也不需要說，一些需要處理的手術，衛生所只能讓工友們去醫院。

要知道，如今的工人們工資低，隨隨便便在醫院拿一次葯，看一次病的錢，就差不多得花費掉他們個把月的工資。

雖說有著三聯單在，甭管是家屬還是工人老大哥們，都可以在軋鋼廠進行一定額度的報銷。

可...

衛生所是全免費的啊。

「哥，下班了我們去看嫂子！」蘇安安跟蘇婉婉湊過來。

兩個小姐妹笑嘻嘻的說著。

蘇婉婉雙眼放光，「哥，你說嫂子懷的雙胞胎，是兩個小侄子呢？還是兩個小侄女，還是一個小侄子，一個小侄女比較好啊？」

「不都一樣？」蕭建邦低頭思索著醫書的編纂問題。

最近外公查閱多本古籍，又是試驗出不少合乎病情病理的通用型藥方，他這邊正一則一則的抄錄著，其中也修改了不少古籍之中的古方。-

一本赤腳醫生手冊】已經是基本完工了上半本。

下半本的精修篇，他還得再繼續琢磨琢磨，編纂醫書的初衷，就是普修版本用以在民間之上，讓大家都能懂得一些普遍的傷感風寒的藥方。

而精修篇則是在醫生的手上，得意能達到精進自己的醫術。

或許哪怕精進不了，也能予以一些啟發，做到心中有一點某些病症的印象，屆時哪怕是不懂也能知道哪裡可以找到治病可用的良方。

實在不行了，也能找到懂得治病的醫生是吧？

「哪裡一樣了啊？」蘇安安都囔著說道。

「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兒子多點的嗎？」

「就是，看看我媽你舅媽就知道了，她對老幺多疼，我倆...」蘇婉婉小聲的滴咕著。

「嘿，這話你咋不在我舅媽哪兒說的呢？」蕭建邦沒好氣的說道。

「打小老舅就疼你們，老幺替你們倆背鍋挨揍的事情，次數還少了嗎？」

「那是該的！」蘇安安理直氣壯的說道。

「作為最小的弟弟，就該有給姐姐們背鍋，幫著給爸爸媽媽挨揍，這難道不是蘇正生該做的事情嗎？」

「就是就是」蘇婉婉也是偷笑著。

一想到小時候蘇明生挨揍的場景，她就是忍不住的發笑。

自己這個最小的弟弟，怕是打小就對她倆有陰影了，小時候可沒少被蘇安安坑...嗯，她就比較少一點點，都是實在混不過去了才選擇坑弟弟。

蕭建邦翻了一下白眼，滴咕道：「我喜歡閨女...」

「隨她媽的話，多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