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打到你服
「小廢物，這才幾天呢？又出來找打了？」
「你那個廢材老爹，又躲在屋裡不敢出來見人吧？」
一陣調笑的聲音響起，其他幾人，紛紛出言刺激方平。若是以往，方平早已暴跳如雷，跟人扭打在一起。然而這一次，出乎他們的意料，方平臉上的神sè，卻是沒有什麼變化。
「我過去跟萱萱說幾句話，請你讓開吧。」方平上前幾步，裝著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道。
這名少年，往rì也揍過方平不少次，獰笑了一聲，「還想讓爺給你讓路？找打！」說話間，臉上透著狠sè，抬手一巴掌，往方平臉上抽來。
方平足底一動，身形微微一讓，讓那一巴掌落空，隨即跨出一步，一掌揮出，重重抽在那人臉頰上。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那人被抽的腦袋一歪，一口鮮血連帶著幾顆牙齒噴出來，被抽中的那半邊臉頰，迅速紅腫起來。
一陣驚呼聲傳來，其他幾名少年，見到這血腥的一幕，不由愣了愣。
「你好大的膽子！」周天貴，是打架見過血的狠角sè，並沒有被嚇住，腳步一滑，來到方平側面，一拳打出，扎向方平肋骨。他這一拳，勢大力沉，一旦擊中，足以打斷方平兩三根肋骨，乃至傷到內臟。
方平右手虛握成拳，往心口一擺，手肘一橫，鐵肘如槍一般扎出，撞在周天貴拳頭上，震的周天貴氣血翻飛，立足不穩。方平趁勢踏出一步，腰身一擰，手肘一翻，小臂如鞭一樣甩出，狠狠砸在周天貴面門上，拳背打斷了他鼻樑骨。
這正是碎石拳中兇狠的連環打法，卧心錘，衝天鞭。方平先以卧心錘撞散周天貴拳頭上的勁力，接著以腰部擰轉帶動身體重心移動，匯聚勁力到拳頭上，小臂甩動，如鐵鞭一般衝天而起，打在他面門上，將他打的滿臉開花。
其他幾人，從最初的震驚中緩過來，本想趁著周天貴的狠勁一擁而上。他們腦中剛轉過這個念頭，身子還沒動，便看到方平手臂鐵鞭一般抽在周天貴面門上，打的他鼻樑塌陷，鮮血狂噴，痛的倒在了地上。一時之間，他們全都斷了圍毆方平的念頭，不由自主地退出幾步，拉開與方平的距離。
往rì他們常與方平打架，方平的實力，他們心裡清楚。雖然他拳頭夠硬，招式夠狠，但實際發揮的時候，因為氣血浮動，勁力分散，造成的殺傷，遠沒這麼恐怖。但是今rì，他卻彷彿變了一個人。一出手，便算計準確，狠辣無比，令人膽寒。
原本一隻手一直抓著萱萱手中勁弓的方雄，臉上閃過幾分不快，才不太情願地放開了手，眼中帶上幾分狠厲之sè，望向了方平。目光之中，閃爍著點點寒芒。
「哼，幾rì不見，你的膽兒又肥了不少。」方雄冷哼一聲道。
何祺趁著其他幾人退散的機會，快步走到萱萱身邊，關心地問，「沒事吧？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萱萱淡淡道，「沒什麼事。」她走到方平身邊，拉了拉他衣袖，道，「方平哥，我們不跟他們一般計較，走吧。」說話的時候，她眼睛直勾勾望著方平，眼眸之中，滿是關心之sè。
萱萱那關切無比的眼神，令得方平心中，不由微微一盪。往rìxìng格豪邁、不拘小節的他，是不會注意到萱萱這種眼神的。然而重生之後，他的心思變細密了，感覺也更為敏銳。萱萱那關切無比的眼神之中，似乎蘊含著深深的情愫。
方平平復一下心神，臉上流露出幾分笑意，道，「怎麼能這樣走了？他打攪你練箭，起碼得道歉一聲吧。」
「哈哈哈哈！」方雄狂笑起來，重重撩了一下衣服下擺，走上前來，道，「看來今rì不是我找麻煩，倒是麻煩先找上了我。哼，上次你命大，活了過來。這一次，本公子要打的你永世不得翻身。」說話間，他右手手掌微微一立，便往方平脖子中削來。
「方平，你和萱萱先走。」何祺大吼一聲，渾身肌肉凸顯，搶出一步，擋在方平與萱萱二人身前，弓步沉肩，左腳前踏，右手握成斗大的拳頭，狠狠往方雄心口搗鼓而去。何祺是鐵匠學徒，雖然沒有正兒八經練過武功，一身蠻力，卻非常之驚人。
方雄足下一頓，身子突然閃往一邊，右手手掌如刀一般往何祺腰間戳去。這一招，是白階上品武技游龍掌中的一招，青龍探爪。
何祺一拳打出，眼前一花，已經失去方雄身影。同時腰間一涼，一股微弱的氣流已經衝擊而來。一驚之下，他兩腳齊動，強行調轉身子，一拳往方雄手掌砸去。
方雄臉上，浮現一絲不屑的笑意，腳步一沉，原本輕盈的手掌，霎時變的沉重無比。他手掌上的肌肉一緊，小臂一揮，帶動一股凌厲的勁風，手掌一側準確無誤地劈向何祺手腕關節。
何祺被方雄的虛招破了重心，閃避不及，眼看方雄手掌，就要劈中何祺手腕，將他打的筋骨齊斷，方平兩腿一沉，身形一個暴沖，一下衝到方雄身旁，身體前傾，雙拳齊出，一齊打向他心口。
這一招，是碎石拳中的一記大殺招，雙錘鑿山。一對鐵拳，猶如兩個大鎚子，要一下就在人的身體鑿一個大窟窿。
一般的拳法，都講究攻守皆備和招式變化連綿不絕，很少有雙拳齊出或是騰空而起的招式。這樣的招式，一旦使出，那就是拚命的招式。
方雄自然識得這一招的兇險，面對方平那猛然爆發的威猛氣勢，他也沒有把握可以硬接這一招，破掉方平攻擊，一舉打敗他。
他足下一點，身形急劇後退，不敢硬接方平這一招。方平趁勢而上，碎石拳法，猶如暴風驟雨一般施展而出，一招接一招，連綿不絕，將方雄籠罩了起來。
方雄一退之下，失了先機。此時被方平拳影籠罩，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他臉sè一橫，催動掌上勁力，一掌拍出，方平硬拼起來。
「砰」，拳掌相撞的聲音響起，方平的身形紋絲不動。方雄身子顫了顫，重心微微失衡，足下腳趾猛一抓地，才穩住身形。同時，他的手掌之上，隱隱作疼。
一絲訝sè，自方雄臉上浮現。他的境界，早已到達山勁大成的境界，全身肌肉凝練，力大無窮。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懼以輕巧空靈見長的游龍掌，來正面應對方平威猛剛強的碎石拳。他原本以為這一掌硬拼，足以震退方平兩三步，替他奪回先機。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方平，竟然也像是到達了山勁大成的境界，在勁道上，並不弱於他。
方平一擊得手，並不給方雄以任何喘息之機。他憋著一口氣，碎石拳連續施展而出，將方雄渾身上下籠罩起來。
「砰砰砰「，拳掌相碰的聲音連續響起，兩人連續交手，身形猶如山嶽一般立在地面上，每一招，都是硬碰硬，以強大的勁力，直接碰撞。
方雄雖然穩住了身形，沒有失去重心。但是每接一拳，手掌上疼痛的感覺，便增加幾分。五拳之後，他的手掌之上，一陣劇痛傳來，令得他jīng神產生了一絲細微的波動，掌上的勁力，消散了幾分。
「砰」，拳掌再次相撞，方雄被打退一步，重心，在那一剎那之間失衡。方平一口氣，已經快憋到極限。趁著這一息的時間，快速吐出積壓的空氣，踏前一步，吸進一口氣，又是暴風驟雨的一輪拳法打出。
方平的碎石拳經過天羲系統修正後，招式之間的銜接非常緊密，一環扣一環，猶如長江大河，連綿不斷。他的拳法，一旦施展開來，方雄尋不到破綻，也找不到機會脫離方平攻擊，只能硬抗。一股緊張的情緒，自方雄體內生出。他臉上，開始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周身氣血，也開始浮動。
又是五招猛烈的攻擊，被方雄強行抵擋下來。第六拳，隨著拳掌相交，一陣細微的咔嚓聲響起，方雄慘叫著退出五步，跌倒於地。右手緊緊撫在左手手掌上，臉上顯出痛苦的神sè。剛剛那一拳，方平打散了他手掌上的勁力，打裂了他的掌骨。
方雄修鍊的，是白階上品武技游龍掌，比方平的碎石拳要高兩個等級。游龍掌掌法靈動，身形變幻多端。方雄修為，又在方平之上，本來方平是難以打敗他的。
但是方平一招雙錘鑿山，佔得了先機。隨即以一招接一招的連環攻擊，逼迫方雄硬碰硬，最後以剛強的碎石拳，打散方雄勁力，打裂了他的掌骨。
「好險，幸虧我有了體內氣血的支撐，才敢在打鬥一開始，就使出那一招兩敗俱傷的雙錘鑿山。這方雄，雖然修為比我高，武技比我好，卻終究是缺了膽sè，被我一下佔得先機，以一波兇狠的攻擊打敗。」打裂方雄掌骨后，方平終於鬆了一口氣，在心中想道。
見到往rì不可一世的方雄，居然敗在了方平手下，何祺與萱萱，臉上都是不由流露出了震驚的神sè。
「我靠，臭小子！想不到你的功夫居然這麼厲害了。」何祺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興奮地拍著方平的肩膀道。
萱萱眼眸之中，關切之sè愈盛，望著方平道，「方平哥，他不道歉，就算了。他是大管家的兒子，你打傷了他，只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方雄從地上坐起來，一邊痛苦地哼哼著，一邊惡狠狠道，「小雜種，你死定了！下次我要叫人活扒了你的皮！」
方平見他被打倒在地還如此囂張，臉sè冷了一冷，大跨步走到方雄面前，一腳將他踏翻在地，腳踩在他胸口，喝令道，「向萱萱道歉。」
方雄吃了一驚，臉上的驕橫之sè褪去大半，但還是沒有開口道歉。
萱萱上來拉著方平的手，道，「方平哥，算了，他也沒對我怎麼樣。」話語之中，柔情無限，生怕方平惹上麻煩，留下後患。
方平對方雄本就有報復之意，剛剛見他對萱萱無禮，心中更是惱怒。此時萱萱對他柔情無限，他對方雄厭惡之心更甚，再加上他本來血xìng極強，行事張狂，當下也不計較什麼後果，踏住方雄胸口的腳轉了幾下，加重力道。
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自方雄胸腔之中響起。方平再加重力道，便要踏碎他胸骨。方雄臉上痛苦之sè更甚，也顯出幾分害怕，只得低聲下氣對萱萱道，「萱萱，對不起，我錯了，你快點讓他住手吧。」
萱萱又拉了拉方平衣袖，道，「方平哥，算了，我不跟他計較。」
方平又重重踏了方雄一腳，道，「以後再找萱萱麻煩，我就廢了你。」
方雄痛苦呻吟著，不停眨著眼睛，臉上露出驚恐之sè，連連點頭。
方平收回踏在方雄胸口的腳，道，「滾吧。」說話的時候，掃了方雄的幾個跟班一眼，這幾人慌忙低下了眼睛，根本不敢與方平目光相對。
方雄的幾個跟班，匆忙上前扶起他，狼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