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天之將隕
「弒神？有意思，難得有人這樣抬舉我。」
賽阿爾怒喝一聲:「好，那我今天就斗膽當一次神明，給你這個機會！」
巨爪拍擊大地，吸引數以千萬噸的岩土沙石環繞自身，同時傳送陣再起，小行星撕裂虛空突入大氣層，目標卻並非伊風星。
代表大地的真神，要與這片陌生的大地融為一體。
焱疾切換至炮裝，用熱能武器瓦解那些小行星，卻只是杯水車薪，不消一會兒，伴隨掀起塵土飛揚的咆哮，巨大岩石恐龍已經屹立於大地之上。
「居然是獸形嗎……」
焱疾看著分析儀上的「699米」，乾笑兩聲:「wdnmd……」
東方赫也看懵了:「這麼大一坨怎麼打？海上艦隊沒瞎的話應該看得到吧，趕緊支援啊。」
話音剛落，烈陽光束炮再次發射，這東西今天的開炮次數比過往一個世紀都多，負責人員終於有了點拿工資辦事的實感。
來自恆星的熱能依舊無堅不摧，直接在岩石暴龍身上開了個孔，可在那遮天蔽日的巨大身軀面前，連輕傷都算不上。
「我受夠那個遠光燈了！」
賽阿爾作法操縱大地，此刻他已經完全壓制伊風星的意志，腳下的一切都為他所用，掰下大陸架擲往太空自然不在話下。
焱疾和東方赫不為所動，雷達顯示已經有兩團能量前去處理危機，其一是熟悉的利維爾，另一位則是只在檔案里見過的謝爾斯。
這兩人雖毫無交集且八字不合，但聯手保護烈陽光束炮無需多言——那東西可不只是單純的軌道武器，上面搭載有觀察恆星的科研設備以及大量太陽能蓄電池，真被打下來不亞於損失一整支艦隊。
哪怕是謝爾斯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赫，你先帶唐羽和阿染遠離戰場，接下去要動真格了。」
這是今天最後一場戰鬥，焱疾解除一切限制，不再留任何後手。
東方赫點頭，轉身離開:「堅持住，我很快就回來。」
待那亞龍人一手提著一個人類離開冰原，賽阿爾才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是，要單挑嗎？」
「不然呢，你聽說過誰弒神需要群毆的？」
焱疾把浮遊刃全部安插在烈陽大劍上，扛著那鐵王座般的武器懸浮於空:「來吧，給我把你的災厄角斗場，建立起來！」
東方赫把唐羽和柳黎染帶回海上艦隊安頓好，提了兩集裝箱武器，正準備帶無人機群回去支援，卻見遠方地平線上突然出現一道長城，將戰場切割，不由得罵道:「又是那個狗屁技能，這下麻煩了。」
「災厄角斗場嗎……」
唐羽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搖頭道:「我們幫不了焱疾，那東西根本無法……」
「不存在無法突破的屏障，只要力量夠大，什麼東西都能擊破。」
利維爾發來通訊:「謝爾斯有能力把我送進角斗場內部，但以現在的外壁強度，我突入進去也不剩啥戰鬥力，你們得想辦法削弱它……至少七成。」
艦隊上的科研人員反應很快:「除了南方那個老的信號干擾源，又在災厄角斗場周圍發現四個新生的弱干擾源，周邊存在守衛，實力不明。」
東方赫罵罵咧咧的鑽進超時空炮彈:「沒完沒了，我去解決那幾個新的，你們派人收整舊的，不能再拖下去……」
不等他坐穩，海床突然轟然開裂，從地殼深處飛出一條岩石巨蛇，嘶吼著衝出海平面，在空中舞動。
嚴格來說，是在痛苦的掙扎。
「準備作戰！」
比聲音更加迅捷，東方赫的命令傳入戰鬥人員耳中時，他本人已經執劍殺到巨蛇面前，赤紅劍芒與金色鑽頭蓄勢待發，只等那位屠蛇勇士一聲令下。
「（人類！瞄準它頭骨內部的核心，那是他唯一的弱點！）」
古拉爾此刻已經化作血人，身上幾乎沒有殘留的皮膚，骸骨也寸寸外露，難以想象利維爾離開后裂谷之下的戰鬥何等慘烈。
但那緊握大刀的手，沒有任何要鬆開的跡象——他在用自己的身體分裂巨蛇的身軀，為東方赫留出通暢的攻擊路徑。
「區區獸人也敢耍帥……」
東方赫將武裝匯聚於鑽頭拳套，如投矛般射出能量箭，精準無比的貫穿巨蛇核心，一擊斃命。
當那龐大的岩石怪物土崩瓦解落入海中時，東方赫已經把古拉爾帶回母艦，交給了醫療班。
「（還沒結束，亞龍人，敵人遠不止這麼點……）」
古拉爾竭力維持清醒:「（那些信號干擾源本質上是傳送門，他們的爪牙用這種手段降臨我們星球，必須摧毀……）」
「嘖，還有這種事。」
東方赫聯絡利維爾:「怎麼說？」
「我支援那三個獸人時沒發現干擾源有空間波動，應該是看我離開了才敢發動，換言之那裡防衛力量弱於我，你可以解決。」
「明明是主場作戰，卻處處被埋伏，真是夠憋屈的。」
東方赫提上補給箱躍入海洋，，順著巨蛇挖出的洞前往干擾源，雖然希望渺茫，但他還是會儘力拯救古拉爾的兩位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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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正的外敵面前，不存在什麼種族恩怨，大家都是一條戰線的盟友。
利維爾在宇宙指揮海上艦隊:「聽好，烈陽光束炮正在進行深度充能，謝爾斯也會把剩餘的能源全部給我，但這樣依舊不夠。」
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艦長，唐羽強調:「聽他的，那個角斗場的強度根本不在你的認知範圍里。」
「哪怕是能一擊打穿星球的攻擊，都未必能撼動角斗場分毫。」
「所以我們需要能打穿星球的攻擊。」
利維爾俯瞰大地:「薇兒，你們留在海岸邊的那個傳送門……應該還能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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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沒有特殊規則，不死不休。」
巨獸賽阿爾昂首道:「嗯，這個形態可能大過頭了，有點看不清你。」
「原來角斗場的規則是發動者自己制定的嗎。」
焱疾把擴音器開到最大:「你那手下還挺耿直，沒有制定太噁心人的規則。」
「蠢貨，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制定規則當然要付出代價，哪怕是我也不例外。」
巨獸賽阿爾從口中噴吐沙塵暴，覆蓋整片戰場，這次焱疾無需再如喪家之犬般逃竄躲避，C2系統完全無懼常規惡劣環境，哪怕散熱器都被沙塵堵塞，也照樣正常運作。
焱疾啟動推進器，化作光流環繞巨獸賽阿爾，攻勢卻比想象中弱很多。
（得先找到弱點，並給上標記。）
焱疾揮動大劍攻擊岩石縫合處:（災厄角斗場體型巨大，外面的人一定能看到並準備對策，世界上不存在無敵的東西，我們絕對有手段正面突破災厄角斗場……我要給他們留標記，讓他們能第一時間發動致命打擊。）
時間並不充裕，自己沒有容錯率。
巨獸賽阿爾身高接近七百米，體長更是直逼兩里，C2系統破壞力再怎麼強勁，面對如此的怪物也顯得乏力。
這東西必須要用攻城武器集火。
巨獸的怒吼震撼天地，一舉一動都在蹂躪大地，激起沙暴地震，地面已不能停留，焱疾向巨獸身上發射粘性炸彈，卻發現根本無法附著，纏繞賽阿爾周身的流沙完美格擋了一定程度以下的攻擊。
烈陽大劍揮斬，汽化那些煩人的流沙，焱疾正欲手動埋布地雷，卻見巨獸的甲殼層層翻起，皮膚之下滿是能量結晶，已經蓄勢待發。
焱疾立刻架盾防禦，卻沒有後退遠離，巨獸的外殼堅不可摧，此刻卻把相對較為脆弱的內部暴露在自己面前，正是對拼的好機會。
能量結晶，顧名思義發動的是能量攻擊，在偏折護盾面前算不上威脅。
但蟻多咬死象，巨獸體內的結晶實在是太多了，哪怕是c2也撐不了多久，更何況賽阿爾知道集火，所有能量光束瞄準的都是同一點。
不到十秒，護盾就出現了被熔解的跡象。
而這段時間內，焱疾僅摧毀了不到一千枚結晶，相較於巨獸的體型，連杯水車薪都算不上。
貿然突入巨獸體內無異於送死，別看它體型如此巨大，剛才它吞噬的沙土岩石體積可比這大多了。
能把海量的石材壓縮到這般大小，天知道它體內的壓強有多恐怖。
一個大膽的念頭閃過:若是用「壁壘殺手」，能奏效嗎……
以巨獸賽阿爾的體型和構成來看，混凝土破壞彈的效果應該會很好……
c2隻攜帶了一枚壁壘殺手，必須找個好機會，給巨獸的腦內來上一發。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脫離能量水晶的鎖定。
光學隱身在滿天沙塵中形同虛設，超時空傳送過於浪費能量，單憑推進器逃離更是會處於完全被動。
不方便逃，那就逼迫對方示弱。
焱疾解放身上所有光束火力，浮遊刃展開變形為強化稜鏡包裹主炮。
靈柩降臨后，人族主要使用的是熱能和磁能，但那名為「核能」的強大能源，人族也並非毫無涉獵。
區區虛假的山脈，在核能面前，還不夠看。
巨獸賽阿爾征戰星際多年，怎麼可能不認識核能武器，當即翻滾甩尾將焱疾擊飛，順勢調轉方向以龍首面對敵人，威力十足的吐息已經準備就緒。
焱疾算準時間，在吐息出口的瞬間啟動超時空傳送。
目標正是巨獸的頭顱下方。
「天真，你以為我會往遠處跑嗎！」
核能巨炮直接頂在巨獸下顎處，焱疾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然，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巨獸的頭顱竟然從中裂開，迎接巨炮的赫然是一記鐵拳。
「愚蠢！膽敢在死斗中如此輕視對手！」
賽阿爾早就料到焱疾會卡吐息的后搖發動攻擊，鐵拳與巨斧全都準備就緒，只等近身交戰。
得益於機械反應迅猛，焱疾沒有驚訝的機會，第一時間切換出劍裝應對，可賽阿爾的速度超過了機械的變形速度，炮口被摧毀的同時，左肩結結實實挨了一斧，肩炮被直接摧毀。
反正都被摧毀了，留著殘骸也沒用，焱疾將肩炮彈射出去引爆，藉助煙霧盾猛突擊，將賽阿爾撞開的同時終於有機會瞥見巨獸的內部。
那裡有一塊閃爍光芒的岩石，上面纏繞著紗巾的碎片，無論怎麼看都是巨獸的合體核心。
焱疾下意識想用狙擊步槍發動攻擊，系統卻警告他那東西毫無能量反應，很有可能是個誘餌。
確實，倘若賽阿爾早就料到自己會逼近，且做好了主動出擊的準備，他沒理由不把重要的核心藏起來或者偽裝一下，彷彿他就是想讓自己看到那東西一樣……
但萬一，就是賽阿爾百密一疏沒有料到呢？這可是自己最接近勝利的機會。
思緒只在千萬分之一秒，焱疾選擇用一把浮遊刃，進行一場賭博。
見那浮遊刃脫離劍身刺向核心，賽阿爾的選擇是……攔截。
見此情景，焱疾冷笑一聲，選擇了……後退遠離。
那東西確實是個陷阱，賽阿爾之所以選擇攔截，是因為他覺得核心和一把浮遊刃一換一實在太虧。
見焱疾識破詭異，賽阿爾也不裝了，重新回到巨獸體內:「你變得冷靜了，是適應新系統了嗎？」
「關你屁事。」
失去浮遊刃，焱疾心情並不好，並非因為戰鬥力下降惱怒，單純是嫌自己的浮遊陣不對稱了……
巨獸朝焱疾翻滾而來，粗糙的戰術在體型的加持下變得無比恐怖，任憑焱疾如何防禦穩定，依舊被氣浪直接掀翻，一時竟無法招架。
無需高雅，只需野蠻到底。
巨獸如拱泥的野豬般橫衝直撞，不斷翻滾搖擺，遮天蔽日的身軀就是移動天災，在不啟用超時空傳送的情況下，焱疾竟無法脫離衝擊範圍。
（無處可躲……不對，也許是個機會。）
焱疾果斷裝填壁壘殺手，在賽阿爾的身上開了個洞，鑽進去躲避巨獸的碾壓。
不出意外，等待他的是大量能量結晶，然紅光一閃，烈陽大劍已經將它們盡數破壞。
「別太看不起人了！」
浮遊刃變形為炮管，直接安裝在核心上，破壞力超絕的核心脈衝連巨獸的身軀都能穿透，精準命中位於頭顱內部的賽阿爾。
賽阿爾剛舉盾擋下攻擊，烈陽大劍就已經殺到面前。
「絕對要幹掉你，你實在太危險了！」
藍光躍動，磁能長劍也被拔出，兩把武器一大一小，一長一短，在劍裝的輔佐下協調完美，防不勝防。
賽阿爾召喚長柄戰斧迎戰，按理說在類似山洞的地形內用長兵器戰鬥是下下策，但他選擇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周圍的岩石順應他的攻擊軌跡做出避讓，化身障礙干擾焱疾，同時偵測儀顯示，大量能量結晶正在向這裡匯聚。
「改變地貌，召喚隕石，巨大體型，能阻斷援軍的災厄角斗場，再加上防不勝防的傳送，你完全有能力單人毀滅任何一座城市，哪怕直面鋼之壁亦是如此。」
「你，還有你的盟友，是有史以來登陸我們星球的最恐怖的威脅。」
焱疾看穿了岩石的變化路徑，那些岩石在給賽阿爾的攻擊讓路，也就意味著它們會暴露賽阿爾的攻擊路徑，只要提前躲閃格擋即可。
同理，給能量結晶讓路的岩石所傳來的震動和其他岩石不同，焱疾啟動光束炮，在賽阿爾調整戰術之就將那些能量結晶全數破壞。
賽阿爾沒有料到這樣的發展，本以為在焱疾貿然突入巨獸內部是魯莽，現在看來自己的主場並無太大作用，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那就捨棄吧。
伴隨怒吼，巨獸內部出現空洞，兩人就在這片高壓環境下近身搏鬥，不到十回合磁能長劍就被一巴掌拍爛，不到二十回合焱疾就節節敗退，被迫開炮摧毀巨獸的外殼逃出去。
角斗場內，已是人間地獄。
沙暴龍捲，熔岩裂谷，還有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異界生物，正摧殘著伊風星，饒是有機械系統幫忙穩定情緒，焱疾也怒不可遏。
這副光景，和那年的水獺市如出一轍……
「還說和你無關！」
賽阿爾剛從洞口追出，就見焱疾將能量匯聚於烈陽大劍和浮遊刃，遠超想象的威脅讓他不得不放棄引以為傲的防禦，選擇躲閃。
不應該啊，情報顯示除哀戚核心外的所有半機械人各項數據都是出場即固定的，怎麼會突然變強？他們只是機械而已啊。
「機械覺醒者……過於危險了！」
賽阿爾抬手呼喚岩漿塵暴干擾焱疾，反手從巨獸體內抽出一把三百米大刀砍來:「順便，我不會貿然毀滅城鎮，那樣會誤殺大量無辜群眾，還請你們放心。」
「哼，現在說得好聽，被逼急了誰知道呢。」
焱疾陡然增強充能，烈陽大劍如熱刀切黃油般斬斷岩石巨劍，再斬向賽阿爾首級:「災厄角斗場不是講究一個公平公正嗎，怎麼你在召喚小弟群毆我？」
「小弟？別搞錯了，這些東西都是中立的，誰離他們近他們打誰。」
賽阿爾發動迅猛的連環踢技，以小腿輕度燒傷的代價踢落烈陽大劍，在大劍跌落地面的剎那，那些漫無目的遊盪的怪物像收到信號般咆哮著沖了過去，全力抓撓破壞，哪怕他們無法傷及堅固的大劍分毫，哪怕他們被灼熱的能量瞬間瓦解，他們也毫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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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阿爾沒有說謊，這些怪物是純粹的戰鬥工具，沒有自我意識，也不存在偏袒某一方的問題。
「可這點實力……太看不起我們了吧？」
焱疾頗為鄙夷的看著那群雜魚被劍氣汽化:「我還以為最次也是黑白組那種戰鬥力。」
賽阿爾冷笑著:「只有這點……是嗎？」
幾乎是話音剛落，焱疾臉色驟變，立刻加速俯衝取回烈陽大劍，期間沒有理會攻擊自己的怪物。
那些怪物在變強……死的越多，剩下的怪物就越強，焱疾不清楚它們的極限何在，反正它們無法攻擊到遠在高空的自己，當它們不存在即可。
但災厄角斗場不會容忍如此消極的態度，場地內的龍捲和熔岩開始劇烈活動，不斷撕裂融化場內的怪物，沒過多久它們就進化出了飛行能力，向焱疾和賽阿爾撲來。
賽阿爾大笑著退回巨獸體內，此刻的他如山脈般宏偉，怪物們的智商顯然分辨不出這是活著的目標，也就放棄了對他的追擊，一同攻擊焱疾。
「慫包，有種出來單挑啊！」
焱疾躲閃巨獸的光束攻擊，用步槍點殺怪物，計算進化速度和死亡數之間的函數，很快得出了最優解。
把怪物的強度控制在能被自己秒殺，或者無法破自己防的範圍內。
而想達成這點，必須擋下巨獸賽阿爾的攻擊，不讓他加速怪物的進化。
創核心再次外露，解放所有散熱裝置，浮遊刃變形為增幅器，環環安裝於核心前方。
鎖定的目標，正是巨獸頭顱。
哪怕是由大地構成的七百米巨獸也沒有資格無視這次攻擊，賽阿爾調集所有能量結晶聚能準備對波，同時本體離開巨獸揮斧斬來。
就是現在！
焱疾將身體一分為三，獨留核心和胸腔在空中蓄能，腦袋、雙臂和下半身潦草合體拼湊在一起，擋下賽阿爾的攻擊。
「啊？」
賽阿爾被這詭異的造型和戰術驚得沒話說，隨即冷靜下來戰鬥:「你這個狀態不能離核心太遠吧？」
焱疾挑眉:「喲，你還挺懂機械。」
「哪個會星際旅行的文明不懂科技。」
這種形態下焱疾不可能招架賽阿爾，兩人過招的十幾秒內怪物已經追了過來，焱疾一罐子烈焰燃油噴出，干擾賽阿爾視線的同時直接讓怪物進化了三個階段，讓它們長出結實的盾狀臂甲，還掌握了通過嘴巴噴射血箭的能力。
且基礎面板有了質的飛躍。
見這架勢，焱疾頗為感慨:「你這能力拿來開展比賽不是挺好的嗎，非要拿來侵略，果然骨子裡爛的人永遠不務正業。」
「膚淺，真覺得這是什麼限定技能嗎？」
賽阿爾昂首傲然:「不只是我們，那些被解放的文明在接觸到真實后也有資格學習這些技能，你能想到的，他們早就想到了。」
焱疾稍作思考，臉色陰沉下去:「你們……屠殺了整整兩代人來達成徹底洗腦……瘋了，你們怎麼敢！」
這次，賽阿爾選擇了沉默——他不願說謊，也不願回應焱疾那精準無誤的推理。
他們的殖民手段，就是屠殺全部老一代人，再親手培養新一代人，隱瞞一切，編織一切，確保沒有人會對他們有敵意。
見賽阿爾沉默不語，焱疾怒極反笑:「好，好一個真實的世界，這就是你們解放的手段，這就是你們侵略的目的。」
「沒有！」
賽阿爾突然怒吼一聲:「我儘力反對了……是我沒能阻止他們……本來不會演變成這種局面，本來不會有人犧牲……」
焱疾不聽狡辯，他不在意賽阿爾是什麼樣的人，過去經歷了什麼，單論今天發生的事，他就不可能讓賽阿爾活著，罵罵咧咧舉槍掃射。
而賽阿爾此刻……竟然真的有些動搖，向來敏銳的他竟然在挨了幾發子彈后才反應過來舉盾防禦，甚至沒有躲開四面八方撲上來的怪物。
機會。
創核心提前發射能量炮，賽阿爾來不及操縱巨獸躲避，只能眼睜睜看著巨獸的腦袋被穿了個大洞，那位於頭顱內部的假核心也被這次攻擊引爆，幾乎將整顆獸首摧毀。
但老天爺就是喜歡折磨焱疾，最關鍵的光束主炮，依然能夠運作，換言之巨獸蓄能已久的攻擊，要來了。
沒有選擇的餘地，焱疾恢復正常形態立刻發動最後的超時空傳送，躲避致命的破壞光線。
巨獸的全力攻擊輕易蒸發了沿途的一切，無論是怪物、大地還是熔岩，都瞬間回歸虛無，就連那號稱絕對無敵的角斗場牆壁也因被高能攻擊直擊出現了軟化變形。
可惜這一變化焱疾沒能看到，因為賽阿爾早已預判了他的落腳點，雙持長柄斧殺了上來。
「沒有超時空傳送次數了吧！」
賽阿爾展開全面攻勢，焱疾也不避讓，切換至劍裝正面迎戰，勢均力敵的兩人將心中的苦惱憤怒全部寄託於招式之上，戰鬥力均有極高提升，哪怕是劍氣和鬥志都如有實質，將撲來的雜魚怪物化作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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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回合，不分勝負。
五十回合，各有損失。
一百回合，兩敗俱傷。
毫無疑問，焱疾是虧損的那方，賽阿爾隨時可以退回巨獸體內繼續戰鬥，自己卻是越打越弱。
巨獸已經完成蓄能，這次它沒有選擇發動單體高能破壞光線，而是展露所有能量結晶發動地毯式轟炸，目標除了焱疾，還有那些雜魚怪物。
賽阿爾修復著支離破碎的雙拳，看向同樣破敗的烈陽大劍，冷笑退回巨獸體內。
見能量射線風暴襲來，焱疾只能罵罵咧咧的架盾防禦，這樣做比躲閃更節能，缺點是會成為靶子。
機炮上膛，射殺那些在能量射線風暴下倖存的怪物，此刻怪物的數量已經銳減到不滿一百，強度可想而知。
它們幾乎是把槍彈直接彈開了。
「搞笑呢……」
焱疾有點慌了，本想控制怪物的進化速度，現在想來實在是太天真，賽阿爾作為角斗場的主人，怎麼可能順他心意，照現在的進度，要不了多久怪物就會進化到最終階段——屆時自己絕對毫無勝算。
同時，一個令他膽寒的念頭在心底萌發，而這個念頭，讓他不得不活下去，把這裡發生的一切告訴外界。
魔族那個滅城熔岩，真的把水獺市裡所有的怪物消滅了嗎？會不會有一個無比強大的倖存者，此刻還蟄伏於水獺市地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