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神明
C－2創核心，在保留並強化原有「劍炮空」三形態的基礎上，額外附加「重裝」與「狙擊」兩款新形態，實驗性浮遊炮也全部列裝完成，總而言之超級強大。
機械和肉體的差距無需多言，哪怕進入極武裝，賽阿爾也占不到多少便宜，那能把東方赫控制得動彈不得的天地引力只能定住焱疾半秒，推進器稍作加速就能沖脫束縛，反觀焱疾的攻擊，遠近兼備威力不俗，賽阿爾那免疫伊風星本土攻擊的護盾面對槍炮也毫無作用，無論怎麼看都是壓倒性優勢。
倘若換個經驗豐富的戰士，例如卡列和洛亞來操縱c2，現在已經拿下戰鬥的勝利。
可惜，操縱者是焱疾，他還沒有成長到那般境界……別看先前氣勢洶洶的放狠話，他現在心裡慌得一批。
千思萬緒匯作一個疑問:這堆新功能是拿來幹啥的？
新身體的靈活度和行動效率實在太高了，原本自己可以先謀划接下來的十回合內如何出招，再邊打邊想後續，現在自己剛想好十回合內如何行動，身體就已經完成了所有動作，只留下還沒想好後續行動在那裡傻站著的自己。
利維爾都覺得丟面子:「前人的老話一點不假，開都開不來，還談什麼性能……」
賽阿爾也是頗感蛋疼:「要不……你把靈敏度調低點？」
「就，就你話多，馬上幹掉你！」
焱疾也是冷汗直流，本以為拿到新裝備這把已經穩了，不曾想新身體這麼難上手，自己現在的思維速度跟不上身體的行動速度。
嚴格來說，是自己的信息處理能力跟不上新身體的配置……好吧，說白了就是菜。
戰場上沒有給焱疾適應新裝甲的時間，他只能沿用劍炮空「老三樣」裝甲應戰，可沒過幾分鐘，賽阿爾又跟上了自己的節奏，二者再次進入了五五開狀態。
倒是很容易理解，基礎三形態再怎麼強化，其根本戰鬥思路不會有所改變，相當於各種遊戲中的換皮強化怪，只要能暴打其中之一，遇到其他變種也能很快適應。
賽阿爾這種級別的強者自然能做到，倘若焱疾不能快點適應新身體，等待他的依舊只有落敗。
浮遊炮變形露出能量刀刃，沒有飛出去發動攻擊，而是安插在烈陽大劍和四肢裝甲上當做近戰武器使用——當然不是因為焱疾熱衷近戰，那極.緩速力場實在過於克制遠程攻擊手段，浮遊炮的的移動和轉向速度已經降到了幼兒園小朋友拍皮球水平，不可能命中賽阿爾。
如果能手控浮遊炮，讓他們形成火力壓制網限制賽阿爾的走位，或許還能成功，但焱疾現在連自己的身體都搞不明白，更無暇玩浮遊炮。
利維爾倒是有閑心和能力幫他操縱浮遊炮，但嘗試聯機后兩人發現，c－2採用了全新系統，和之前的老系統完全不兼容，別說讓利維爾連接新裝備，就連讓焱疾操縱老裝備都做不到。
焱疾止不住吐槽:「看得出是匆忙製作的系統……這也太蠢了吧，完全是負面優化啊，他們不能把操縱說明一起傳過來嗎！」
東方赫活動筋骨，摩拳擦掌:「別怕，等我再恢復一下就來助你。」
「盡做些無用功，你應該依靠強大的機動性帶隊友撤退，我沒有手段能追上你。」
賽阿爾意識到兩人間的戰鬥短時間內難分勝負，而信號干擾卻在逐漸減弱，一旦人類的武器恢復鎖定功能，自己將難以脫身:「安塔瑞斯居然輸了，那魅魔確實是個難題，得儘快處理掉……」
賽阿爾看著焱疾，說出了令對方無法相信的台詞。
「這次算我輸，停手吧，我要撤退了。」
焱疾理都不想理他，持續揮劍劈砍:「詐降是吧，哥不吃這一套。」
「我是認真的，這樣打下去，我們將兩敗俱傷，而且……你還沒有適應新的身體，發揮不出全部實力，不是嗎？」
賽阿爾的語氣堅定誠懇:「我想和完全體的你戰鬥，這樣才更有價值。」
「別再惺惺作態，噁心！」
焱疾勃然大怒:「你覺得這是可以商量的事情？在你發動侵略的那一刻，我們已是不共戴天的死敵，你把別人的生命，別人的主權當成什麼了！」
賽阿爾沒有直接回答，轉而看向海洋方向:「你們的艦隊還停在那裡……對吧？」
焱疾甚是不屑:「怎麼，想用艦隊當人質威脅我就範？你不會覺得你打得過全副武裝的航母編隊吧？」
「這可不好說。」
賽阿爾打了個響指，巨大符文法陣應聲再現，將這片戰場籠罩:「如果有顆隕石從千米不到的高空突然墜落，恐怕以艦隊的火力和反應速度……也無法倖存吧？」
焱疾看著那似曾相識的傳送陣，面色獃滯:「你……莫非……」
賽阿爾對他的反應很滿意:「知道我有談判的籌碼就好，那麼你的決定是……」
「居然是你嗎？」
烈陽大劍正面突刺，極致的高溫竟然扭曲了周邊的緩速力場，賽阿爾躲閃不及，被直接命中，捅了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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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為什麼這傢伙突然就……
不等賽阿爾想明白，第二把磁能砍刀已經出鞘，本該閃爍藍光的磁暴能量，此刻竟泛起陣陣赤紅。
「那個法陣，當年毀滅水獺市的傢伙，居然剛好是你嗎！」
狂怒已經徹底支配焱疾，失去理智后他反而能夠駕馭住新的身體……或者說，此刻他已經放棄了對身體的控制，把一切都交給直覺和意識。
殺死賽阿爾——這是此刻他腦中唯一的念頭。
烈陽大劍破開極緩速力場，槍炮彈藥方可趁虛而入，隱藏於腹部的導彈發射艙無疑對賽阿爾形成了巨大威脅，但這只是個開端。
信號干擾逐漸減弱，烈陽光束炮再次鎖定賽阿爾，這次可要換成人工瞄準了。
「水獺市？你在說什麼，這次行動是我在你們星球上首次活躍，過往年間我忙於解放另一顆星球，根本沒有關注過你們。」
賽阿爾開啟傳送陣，試圖摧毀烈陽光束炮，不知來自哪片小行星帶的巨大岩石反向降臨於伊風星大氣層內，單是飛行捲起的衝擊波和音爆都讓地面上的唐羽難以承受。
好在還有東方赫，從唐羽手中接過泰的他已經搭乘利維爾飛到了隕石正前方，龍翼與武裝全開，左手裝備新生龍骨拳套，右手緊握泰，向飛來的隕石發動狂風暴雨般的連打。
這是純粹的硬碰硬，東方赫必須儘快摧毀隕石，為烈陽光束炮開路，好在無論是武裝還是泰，強度都足夠高，不消半分鐘，那塊來自宇宙的隕石就被錘得粉碎，化作天空中最亮的煙花。
還沒等東方赫收拳嘚瑟，第二顆隕石已經撞了上來。
「不是，這多少有點離譜了吧！」
東方赫竭力阻止隕石，然而擊碎第二顆隕石后等待他的是第三顆、第四顆甚至更多，不出一會兒他已經被逼出大氣層，不得不放棄攔截作戰，振翅返回地面。
利維爾沒有選擇動用所剩無幾的武器攔截，而是啟動推進器直赴烈陽光束炮:「焱疾，聽好了，必須在這裡殺死他，今天讓他逃了，明天他就能偷偷用隕石把王城砸掉。」
焱疾回以接近野獸的咆哮:「我今天必把他挫骨揚灰！」
（居然在這種地方，以這種情況和毀滅水獺市的元兇交手，真是巧到不能理解……也好，就在此處斬斷孽緣。）
利維爾動力全開，搶在隕石之前抵達烈陽光束炮，在那裡他能順暢聯絡最近的宇宙空間站。
利維爾將自身與空間站對接，進行維修和充能的同時下達命令:「阿斯特拉空間站，這裡是烈陽光束炮，我需要你們擊碎來襲的隕石，保護烈陽光束炮，順便準備一發超時空炮彈。」
負責遠程控制光束炮的空間站工作人員看到那從大氣層內衝出來的隕石也是一臉懵逼，這時候只能聽從機械覺醒者的命令，接管光束炮控制權的同時將一枚超時空炮彈掏空，只保留最基礎的傳送裝置和外層彈殼。
待恢復得七七八八，利維爾縱身躍入空心炮彈，固定好身形，等待發射。
而槍口鎖定的目標，卻不是賽阿爾。
從宇宙俯瞰整片冰原，北方已被烈焰和冰霜籠罩，南方雖逐漸放晴，依舊留有陰霾，西方徹底脫離異常回歸自然，剩下的唯有北方……
「就是那裡，最後的干擾源。」
利維爾與超時空炮彈合為一體，出膛后三分之一秒已然落地，直面最後的敵人。
巨蛇「碎石」，以及被他保護的干擾法陣。
「居然躲在這裡，難怪半天沒人發現你們。」
利維爾環顧四周:「如此隱蔽的天然裂谷配上信號干擾，確實是個不錯的窩點……所以你們三個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怎麼，你找得到，我們就找不到？）」
獸人古拉爾橫他一眼:「（退下，人類，我們可以搞定。）」
在他身旁，是一根路燈大小的蛇毒牙，從斷面來看，是被活生生砍下來的。
「還挺有本事……不過今天趕時間，沒空看你們慢悠悠的表演。」
利維爾跳起躲開橫掃而來的蛇尾，光刃已經充能完畢:「獸族只派出了你們三人？」
「（原本有更多……但出發后沒多久，各族首都同時遭到了召來教派的恐怖襲擊，我們不得不抽調兵力回防。）」
牛頭人格瑞揮動圖騰柱重擊大地，召喚凍土尖刺攻擊巨蛇:「（大酋長考慮到我們和你們曾有過配合，特地選擇我們前來參加戰鬥。）」
「考慮的倒挺周到，你們可別拖我後腿。」
談笑間，利維爾已經把巨蛇的尾巴剁了下來:「打完這場仗，我還要回去支援焱疾呢……總不能一直被他甩在身後吧。」
遠方的焱疾打了個哆嗦，也不知道為什麼純機械軀體會有這種反應。
果不其然，進入暴怒狀態把身體全部託付給本能后，自己反而能跟上新系統，但一旦冷靜下來，局勢又會再次逆轉。
唐羽把泰和巨劍都交付了出去，只能用氣法打輔助，東方赫和利維爾也離開了戰場……這是自己和賽阿爾的決鬥。
極武裝賽阿爾的戰鬥力應該遜色於C－2裝甲，這場如果輸了，那自己就是純菜。
賽阿爾倒是習慣與強於自己的敵人戰鬥，只是此刻也有點心不在焉，沉默片刻后緩緩開口:「小子，你確定十年前你在這顆星球上看到過我的召喚法陣？」
他再次展開展開召喚法陣:「看仔細點，真的一模一樣？」
「化成灰我都不會認錯……你什麼意思？」
賽阿爾關閉法陣，面露狐疑:「奇了怪了，今天是我第一次降臨你們星球，在這之前負責此處的也不是我的下屬，為什麼你會見過我的專屬紋章？」
焱疾指了指原本黑白組屍體的位置，現在那裡只剩冰雪凍土:「他們不是你的下屬？」
「那種消耗品要多少有多少。」
賽阿爾顯然沒把黑白放在眼裡，看來正如焱疾猜測那般，黑白組只是量產精英怪:「你倒是提醒了我，恐怕我們內部也有喜歡偷跑的叛徒……回去得好好徹查。」
「彼此，你也提醒了我們同樣的事情……所以我更不可能放你走了。」
焱疾切換至三位一體再次近身，腦中苦苦思索破局之術。
（賽阿爾使用的皆是重武器，現在我單臂持刀，論出力不是對手，遠距離炮擊也因為緩速力場的存在無法成功……唯有近身破解緩速力場再貼身炮擊一條路嗎。）
（或者一直拖延時間，等待信號干擾結束，我軍發動全面攻擊……但這樣過於被動，萬一賽阿爾還有隱藏手段，容易崩盤。）
（太可笑了，剛才東方赫和利維爾還能和賽阿爾有來有回，現在我明明拿到了強大的c2裝甲，反而束手束腳不敢戰鬥，這傢伙可是各種意義上的仇敵，我到底在猶豫什麼……）
（莫非……我開始變得像計算機一樣冷靜了？）
想到這裡，焱疾填充一發高能爆彈，試圖預判賽阿爾的行動軌跡提前發射，再手動引爆傷害對手。
果不其然，曾經用起來如喝水的賭博式戰術，c2系統卻因判斷「成功率過低」，遏制住了相關思維，焱疾無法第一時間抬手開炮。
「那群傻子程序員，戰場上哪裡有餘裕思考成功率！」
焱疾一邊痛罵那些只會紙上談兵的後方研究員，一邊切斷了輔助AI，重獲身體的全部控制權。
但這樣一來，哪怕他再次因憤怒失去理智，身體也不會像剛才那樣靈活，他必須手動控制自己的一切，上至肢體活動，下至能量供給。
「果然……很難啊。」
焱疾頭一次清楚意識到平時輔助ai到底幫了多少忙，那些精細到每一片齒輪的精密操作，全都是輔助ai在c，自己只是個下達命令的核心而已。
不突破這層限制，自己永遠都是創核心的載體。
巨斧揮砍而來，焱疾切斷腰部連接關節，上下身分離行動，下半身再從左右一分為二，雙腿化作兩把光束炮落入焱疾手中。
「哦喲，這倒是頗具創意，你咋不把屁股安腦袋上呢？」
賽阿爾也沒想到有這手:「這就是創核心嗎，隨心所欲，沒有上限？」
「只是我比較亂來罷了。」
焱疾檢查雙腿推進器的能量:非常富足，但不能消耗太多，自己等會兒還有個計劃……
少了礙事的雙腿，空裝的機動性得到進一步提升，焱疾將上半身轉換為飛行器，徑直離開地面。
「想居高臨下單方面攻擊嗎？」
賽阿爾重擊大地召喚巨岩球，撞擊焱疾的同時遮擋身影，脫離光束炮的鎖定，當巨岩球被機炮摧毀時，那巨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雷達上。
不等焱疾啟動隱身周旋，大地再次開裂化作雙掌，從左右兩側快速拍擊而來，焱疾收起雙炮，雙拳充能正面硬扛，竟是生生將大陸打斷為兩截。
「不妙，他不會想把大陸架給掀了吧……」
焱疾向地面發射震蕩彈，通過衝擊波感知大地之下的動靜:「果然在往深處掘進……主動進入地下和他交戰就是找死，得逼他出來。」
「烈陽光束炮處於佔線狀態，現在也來不及把蔭月光束炮調過來……」
焱疾將雙炮與核心連通，進行深度充能，等待賽阿爾的下一步行動。
目前來看，賽阿爾沒有長距空間移動能力，且無法隨意撤退，自己在空中架狙當靶子的行為看似魯莽，實則是隨機應變的最佳位置。
無論賽阿爾想上天還是入地，自己都能做出反應。
哪怕是被攻擊，一樣有反擊的餘裕。
「就像這樣。」
充能完畢的雙炮接回腿部，焱疾對準從大地中爆裂而出的巨石柱全速踢下。
【超級閃電踢】
靈柩的武器科技集中於三點:熱能，磁能，動能，c2裝甲作為目前最先進的半機械裝甲，自然是集大成者，深度充能的踢技何等恐怖，雖暫時無法達到計劃中的踢穿恆星，但一息之間踢碎石柱，踢穿地殼，擊潰賽阿爾的防禦，依舊綽綽有餘。
「忘了告訴你，深度充能的我，出力可是能和宇宙戰艦相媲美，別以為能隨便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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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疾解鎖腰部連接關節，上下身合為一體，如坦克般在地殼中與賽阿爾纏鬥。
賽阿爾被剛才那擊的破壞力所震懾，此刻見焱疾又換了個形態，感到一絲不安:「僅僅過去四年，你們就有如此技術突破？」
「哼，真有這麼先進就好了。」
焱疾冷笑:「你就不好奇，為什麼第一輪交手我沒這麼多花招嗎？」
賽阿爾思考片刻，皺眉道:「……因為你菜？」
「……咳嗯，因為這個功能，是我臨時發明的。」
焱疾敲了敲腦殼:「c2的系統太礙事了，這樣不準那樣不準，實在不符合我的戰鬥風格。」
賽阿爾略作思索:「你該不會……在修改自己的系統吧？荒謬，如此精細的機械軀體，豈是門外漢能亂動的！」
焱疾聳肩，滿臉無所謂:「我也覺得荒謬，單靠資料庫里那些紙上談兵的機械知識就擅自改裝c2，稍不注意當場自爆也不是沒可能。」
正如賽阿爾所言，那隨心所欲的變形合體，並不在原設計之內，是焱疾手動破壞連接關節，再手動修復，強行創造的新戰術。
常規戰術無法戰勝賽阿爾，自己得玩點新花樣。
地殼本應是賽阿爾的主場，然而越是接近地核，伊風星對外來者的排斥就越強，加上機械覺醒者的攻擊完全無視那紗巾的特殊防禦，哪怕焱疾關閉輔助AI後計算力大減，依舊能有一戰之力。
不消一分鐘，賽阿爾就被焱疾從地底拖出來，一路打到了天上。
「嘖，比想象中更難纏……但只是一時之勇。」
雖然一直在挨打，但賽阿爾自始至終都護住要害，並無大礙:「你這樣胡亂對接軀體和線路，怕是撐不了多久吧，一次變形運氣好沒出事，那十次，百次呢？你還能一直正常運作嗎。」
「哼，連第四次變形都打不過的雜魚，想的倒挺遠啊！」
焱疾此刻恢復了人形，但倘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四肢已經上下對換，空裝的飛行背包也一分為二，加持於雙臂用於提速。
如賽阿爾所說，如此頻繁的切換形態，線路遲早被自己玩壞，若是遲遲不能佔得上風，自己只會越來越弱。
這點，焱疾很清楚，自然也有應對之策。
不出一會兒賽阿爾就適應了自己當前這個形態，焱疾立刻更換新形態，賽阿爾見狀再次施展「天地引力」，原本能夠硬抗這招的c2裝甲，此刻竟然被控得結結實實，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自以為是的胡來，不計後果的猛攻，就是這種下場。」
賽阿爾操縱重力，開始從內部撕裂c2裝甲:「多麼完美的結構，卻被你這樣糟踐，全都是破綻。」
如堅不可摧的城牆上出現的第一道裂紋，一旦開始，就再也無法停止。
很快，c2的外殼就支撐不住，開始支離破碎。
「還……挺厲害，也是，若沒有這般強大……我還真沒法成功啊！」
裝甲分崩離析的同時，焱疾突然露出計劃通的表情，用最大音量高呼:「東方赫！變形為無限劍龍！」
「再特么瞎取名字，我先把你拆了！」
東方赫怒吼著從天而降，振翅加速，武裝凝型，精準撞碎焱疾的身體。
賽阿爾的瞳孔都縮緊了——他當然清楚對方這是想幹啥，那可是自己同夥的招牌技術。
合體。
c2裝甲的碎片受到東方赫武裝吸引，紛紛緊貼其身相互連接，最終構成一套適合亞龍人近戰的外骨骼裝甲，烈陽大劍也被東方赫穩穩握住，加上強化空晶刃，此刻的他儼然是二刀流。
若是常態東方赫，面對賽阿爾這種級別的強者時，萬萬不敢把全身的力量一分為二，但此刻有焱疾提供力量，在機械覺醒者面前，莫說兩把刀，就算是十把也不會影響出力。
東方赫活動著關節，感受遊離於體外的力量:「原來如此……我似乎有些理解為什麼趙毅輝能單挑星際母艦了。」
「閑話少說，速戰速決。」
焱疾把核心寄存於東方赫背上，負責調控全身上下的遠程武器，把一切近戰許可權交給隊友:「利維爾要不了多久就能搞定最後的干擾源，我們不能拖後腿。」
東方赫揮刀直上，全身加裝機械噴口后他的速度已經超越賽阿爾，更是能通過調節不同噴口的輸出力度發動出乎意料的攻擊。
最重要的是，這樣省體力，他的武裝沒有強力治療效果，僅靠自愈能力可沒法和賽阿爾打持久戰。
雖同為真神，但賽阿爾和洛里安的關係說不上有多好，只能算同事，但哪怕如此，賽阿爾也清楚合體這玩意兒對戰鬥力的提升有多恐怖，與東方赫交手幾回合后就明白極武裝無法應對面前的敵人，果斷開啟了全功率極武裝。
和洛里安那極盡誇張的風格不同，賽阿爾的全功率形態非常樸素，就是單純將武裝縮緊了一圈，持續強化最基礎的攻擊、防禦、速度。
再強化十倍。
焱疾專心操縱浮遊炮，從不同角度發動攻擊，卻無法造成除了拋光之外的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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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個輸出不夠，就聚集力量，焱疾把十六個浮遊炮八個一組合體，組裝出兩架巨型光束炮，此時東方赫已經有點頂不住賽阿爾強度離譜的連續拳擊斧砍，果斷交換身體控制權，轉身用背對著賽阿爾，傾瀉所有火力。
哪怕防禦力增幅十倍，賽阿爾依舊不能硬抗機械覺醒者的火力，但倘若選擇偏折光束，那性質就不一樣了，只需付出被擦傷的代價，強大的光束炮就被直接彈開，湮滅一旁的大片土地。
「居然能改變自身結構的組成嗎……」
焱疾看的很清楚，賽阿爾的表層武裝結構在不斷變化，單看這點倒是和半機械人很像:「純物理攻擊或純能量攻擊恐怕會被一一化解……哼，還好我有應對手段。」
東方赫聞言挑眉:「莫非是那個？」
「沒錯，就是那個！」
焱疾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個強化插件:「烈陽大劍，升級！」
將形似u盤的強化插件插入烈陽大劍，滿溢而出的熱能將整把武器軟化，將其改造為能同時造成物理斬擊傷害和火屬性灼傷的流體大劍。
東方赫詫異的審視著手中這把頗為邪門的武器:「靈柩科技到底是什麼路子這麼野……」
「現在可不是講物理法則的時候！要上了！」
焱疾把正面重新交給東方赫，自己控制光束炮找準時機發動攻擊。
賽阿爾不可能一直有精力去改變皮膚構造，且雙眼理應畏懼強光，只需要稍加干擾，東方赫就能在正面戰場取得優勢。
果不其然，流體烈陽大劍裹上東方赫的武裝后殺傷力驚人，賽阿爾已經不敢隨意接下攻擊，而論攻擊距離，焱疾占絕對優勢。
哪怕無法一鼓作氣擊殺賽阿爾，哪怕只是單純拖延時間，伊風星這邊的勝算都會越來越高。
賽阿爾何嘗不知道這點，從岩殼和焱疾對波導致自己的繭受損時，自己的勝算就掉了百分之十不止——和洛里安那種半元素半亡靈的特殊存在不同，賽阿爾是正經生物，貿然前往與自己母星生態環境截然不同的其他星球進行高強度戰鬥，是需要提前進行身體改造以適應新環境的。
但那場大爆炸讓他沒能順利造成改造的最後階段——而這份殘缺，是全功率極武裝也無法改變的。
眼下c2東方赫是塊難啃的骨頭，消失不見的利維爾恐怕正在處理碎石和最後的信號干擾源，自己已沒有能力再拖延下去……要等洛里安完成任務后支援嗎？
彷彿是為了擊垮他的信心，撼天裂地的爆炸從天際遠方襲來，哪怕相距近萬公里，餘波也將兩人掀翻在地，甚至讓他們一時忘記戰鬥，一齊望向地平線盡頭。
「洛里安……敗了？」
賽阿爾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那幾個魔族不可能擊敗洛里安……莫非！」
「是那傢伙。」
向來高傲的東方赫，此時竟是打了個寒戰:「那傢伙回來了……洛亞.塞塔回來了！」
「洛亞.塞塔嗎……」
焱疾當然知道這個名字，此刻他已經知道當年點撥提拔自己的那位惡魔是何方神聖，但那傢伙具體有多強，檔案里卻記載得相當模糊。
大家都知道他強，也都心照不宣不去深究他到底有多強，好巧不巧焱疾晉陞為機械覺醒者后的四年裡他都不在伊風星，焱疾沒有機會去一探究竟。
今天，他終於窺得了那恐怖的一角，而僅是被餘波影響，他也久違的感到了恐懼——這本不應該存在於機械覺醒者身上的感情。
那就是有權，且有能力直接指明機械覺醒者候選人的魔族……那就是當初戲耍自己的存在。
沒有太多時間給他思考，賽阿爾再次殺了過來，只是看對方那近乎破罐子破摔的狂野架勢……己方應該已經贏了，接下來只要全力防禦撐到援軍抵達，並確保賽阿爾沒機會逃跑就行。
但直覺告訴東方赫，事情沒這麼簡單，真神破罐子破摔不計後果的進行戰鬥，不知道這片大地能不能撐住……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僅僅不到十招，大陸再次崩潰，這次是真的全面瓦解碎裂，明眼人都能看出，賽阿爾在燃燒全部力量把動靜鬧大，給隊友爭取撤退機會。
或者……純粹進行破壞。
雖然腳下不是人族的領土，但於公於私焱疾都不能坐視不管:「赫，你覺得……」
「勝算不到三成，你想好了。」
東方赫怎不知焱疾的想法，身為好戰的亞龍人，他比焱疾更渴望正面交鋒，現在這樣的防禦僵持對他而言簡直是酷刑，是折磨，他一刻也不想忍耐戰意。
若不是身為軍人要以大局為重，他早殺上去了。
「三成嗎，比計算結果低不少啊……」
一邊是武裝級強者的判斷，一邊是機械覺醒者的模擬，焱疾稍作斟酌，決定相信自己:「利維爾會在大概七分鐘后抵達，我們過會兒就進攻……不能放任他繼續破壞大地，天知道地底下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東西能供他翻盤。」
東方赫果斷答應下來:「嘿嘿，這才像你。」
「確實，以前我一直這樣胡來，別說三成勝率，百分之一我照樣不懼。」
焱疾切換出高能破壞機炮，鎖定賽阿爾的關節:「今非昔比，我不再是一條爛命隨便死……話說回來，被打報廢了返廠還能修好嗎？」
「能吧，就是需要點時間恢……小心！」
賽阿爾已經殺到面前，東方赫將武裝匯聚於鑽頭拳套上，這是毫無技巧的正面交鋒，拼的就是力量和持久，毫無疑問東方赫處於下風，焱疾必須出手支援。
高能破壞機炮本該對賽阿爾造成可觀傷害，此刻卻被莫名的力場偏折，毫無衰減四處飛射。
「那些紗巾的碎片有貓膩。」
焱疾掃描賽阿爾全身:「紗巾免疫包括武裝在內的來自伊風星的一切攻擊，被靈柩這種外星科技完全克制。」
「從先前你和利維爾聯手就能將紗巾摧毀來看，這東西並非規則上的免疫，只是防禦力極高而已，所以現在你的武裝能夠穿透紗巾碎片，對賽阿爾造成傷害。」
「但為什麼能彈開來自靈柩的科技武器……莫非和磁場、重力之間存在什麼連招？」
東方赫拚命格擋賽阿爾的攻擊:「說人話！」
「不能放過他……這傢伙想攪亂我們星球的地磁！」
焱疾切換至火焰噴射器:「這傢伙太危險了，無論是召喚隕石還是干擾磁場都是實打實的災難能力，相比之下撕裂大地反而只是孩童戲法。」
「怪說不得有膽子自稱真神，確實有幾分模樣。」
賽阿爾悶哼一聲:「我可沒那麼傲慢，只是弱者將我視作神明而已。」
「況且，我也不愛傷及無辜，摧毀有文明的星球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做，只要那顆星球上還有值得救贖的人。」
焱疾依舊對此嗤之以鼻:「虛偽，單憑你把生命分為三六九等，你的每一句話就連屁都不如。」
「年輕真好啊，對世界和生命充滿了希望和嚮往。」
賽阿爾感慨著:「半機械人，我很期待你的未來……可惜你站錯了隊，終究只是大地之上的塵埃。」
「那還真是……多謝誇獎了！」
鋼鐵與血肉分離，焱疾手持流體烈陽大劍單槍匹馬殺了上來:「若你是凡人，今天便是我的墊腳石，若你是神明，今天便是滿足我心愿的禮物。」
「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弒神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