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絕殺

二十九-絕殺

另一邊,陳穆等得有點不耐煩,踱步走來走去。才看到老闆捋着他的山羊鬍須慢悠悠地走過來。

「年輕人要沉得住氣,不要急急躁躁的。」他反而教育起陳穆來。

陳穆把着急寫到臉上了,也不在意藥鋪老闆的不敬。把銷魂散的藥方拿出來,「調配出這些葯到底要多久。」雖然有完整的藥方,但是誰說知道原理就能造出實物的。練葯不僅需要技術,還要有昂貴的設備。

「年輕人,不要急,讓我看一眼。」然後眼中冒出一股精光,接過了陳穆手中的藥方。

一邊觀摩著藥方,一邊發出嘖嘖的聲音,「這位年輕人,你的藥方按流程製造出來恐怕要兩三天呀。」

「能不能快點。」

「恐怕不行,當然加錢也不是不行的,有些初部成品可以在市場上買到。」

「那就來最快的。」

「這樣的話,半天足矣。還要另付2千克靈石。」山羊老闆估摸著開了一個價,笑着說。「你們打算要多少靈石買下這藥方?」陳穆明顯不想白白虧損。

「對不起,地方藥師協會規定請求藥師練葯,提供的藥方是不用付錢的,更何況這是一種新葯,藥性衝突與否還不知道。」老闆搖搖頭。

老闆也是在會長手中沒看到這種葯才會說,地方壟斷的藥方是先申請先得,藥效非常好的會送向更中心的地方,只有散人的藥方才會申請保護,死了就沒關係了。

「那如果只賣給你一人呢。」陳穆雖然了解這規定,但是沒辦法,要是先藥方賣給別人,練治時間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還會被藥師卡住,甚至成了約定俗成。違反就會被全協會追殺。

「那就五千克靈石吧。畢竟小本生意。」老闆雖然看起來忠良,實則精明,這確實是個低價。

藥師協會更是偏向藥師,價格往往由聘請的技術利害的藥師決定,如果價格僱主不能接受,藥方還會以更低價,甚至免費向其他藥師推廣,也推動了練葯的發展。但是這都跟陳穆沒什麼關係,甚至損失了陳穆的利益。

雖然陳穆只是18歲左右的人,但是心智經過許多普通人,甚至修士都沒有過的磨難,已經十分成熟了。並不會被自己的情緒所左右,「好,我同意了。」

「嗯,下午你過來吧。」老闆迫不及待準備拿藥方到協會申請。陳穆只好到與王淳安約定的酒店點幾盤菜等著。

下午過後,王淳安無精打采地找到陳穆,看到陳穆悠閑地喝酒吃肉,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嘆了一個氣,「真羨慕你還有心情吃得下去。」

「既來之則安之。」陳穆到是覺的沒什麼過不了的關,儘力而為罷了,實在大勢已去他還可以憑藉御風步法跑啊。

王淳安卻把陳穆當成知心朋友,大吐苦水,「我還記得百年前王家是多輝煌,液境修士足足有五個以上啊,這則么到我也手裏就衰落得則么快。」

陳穆臉色怪異地看着王淳安,他卻毫無所覺地繼續說着,「其實我要不是沒有生育能力,王新華是王家唯一的血脈和這些家產,天下之大,我液境修士何處不能去呢。」

雖然誇張一點,但是還是有點道理的。兩人都默契地沒談到有沒有援助這顯而易見的事情,最後還是陳穆打斷了王淳安。

「我要去拿點東西。」然後起身去之前的藥鋪,「等一下我。」然後全身酒氣,但是一臉精神地跟了上來,喝酒不誤事。

沒過多久,

陳穆就來到了藥鋪里,老闆只好心疼地拿出4千克靈石和一包銷魂散遞給陳穆。

「那張藥方沒有註冊,你怎麼收我怎麼多靈石。」老闆嘀咕著,如果不是簽了契約,陳穆不能泄露藥方,他支付報酬,他甚至這些都不想付。

「也沒有人告訴我那該死葯協在哪呀!」已經意識到之前的談判被這老闆拿捏的陳穆狠狠蹬了他一眼,老闆雖然憑藉年齡和資源進入液境,但是養尊處優的他怎麼可能解觸陳穆這種亡命之徒,霎時間就嚇得退後一步。

如果不是他旁邊的液境修士,還有王淳安拉着,兩邊已經打起來了。山羊老闆似乎覺得有些丟臉,整理一下馬甲,「呸!野蠻人。」

就這樣,兩幫人不歡而散。「時候補早了,還什麼都沒得到,我們快回去吧。」王淳安憂心忡忡地說。

畢竟,沒有液境修士鎮守,再堅硬的密室也是虛假的,遲早被人攻破的。

兩人走了一段時間后,突然一群人迎面而來,本來兩批人在這片空曠的荒地上可以互不干涉的。

但是陳穆越走越不對勁,對面已經靠近修士之間的安全距離了,陳穆向來以惡意揣測別人,你可以說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這使他活到了現在。

陳穆先後退一步,才去拉王淳安的手,「去死吧!」領頭的兩個人看到這裏,知道已經被發現了,立即暴起發難。

一刀一劍散發着刺骨熒光就向王淳安劈來,但是早有準備的陳穆抓握的右手中壓縮了一顆浮光球。在白刃的加持下,無傷壓縮的上限提高了許多倍。

脫手甩去,浮光球所耗的大部分靈力用來壓縮,以致在穿刺時根本沒什麼東西能阻擋,即使這樣,剩下的靈力也提供了80多米的速度,剎那間二頭領只能感知到危險感好像刺在心臟上。

在微微偏了一下后,浮光球就射中胸部中央,層層防禦就像紙糊的一樣,不過也消耗了不小靈力,才沒有穿胸而過,留在胸腔里爆炸開來,這就是附焰術的作用。

說起來發生了怎麼多變故,其實只經過不到半秒,軍師轉眼間成了一個急需救助的傷員,甚至身體還沒有到下。

兩人之間的配合出現了差錯,另一邊簡直就是空門大露。王淳安雖然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是到底經過幾十年的戰鬥,也輕而易舉地抓到這個破綻。

腳下急退,三頭領還沒反應過來,揮劍狠狠劈下,離法刀3公分的劍芒還是在王淳安身上留下一道創傷。本來這個時候,軍師應該蓄力完成,一劍天外飛仙直刺向敵人,在銜接各種招式的,雙拳難敵四手,不知道有多少人飲恨在兩人的配合下。

可是,等來的只是二頭領的吐氣聲,爆炸擠壓肺部噴了氣體出來,傷口被燒焦了到是沒有多少血留出來。

劇烈的咳嗽聲響起「二弟!」陳穆只見一個臉色蒼白的人捂著胸口不斷咳嗽,揮手示意旁邊的人去查看情況。

一個細心的人了解大頭領的意圖,快步跑過去檢查二頭領的呼吸。

「老大,還有氣。」一邊驚喜地叫出來,一邊手腳靈活地不斷拿出療傷丹喂下去,二頭領存活得十分幸運,當然也不好受,心臟只有微弱的跳動。

另一邊,三頭領就十分不好受了,王淳安反應過來拿出隨身的配劍,三頭領身上多了幾十道深淺不一的傷痕,行動雖然受阻,但不危及生命。

「為什麼苦苦為難我們王家?」

三頭領有老大在身後,還算有底氣,見到王淳安手上功夫慢了幾分,當然接上對話,「沒有為什麼,就是我們缺靈石了,誰讓你們有個王磊把底漏了個乾淨。」眼中時刻盯着陳穆的左手,想要打斷蓄力。

三頭領已經看到軍師的慘狀,捫心自問如果當時的目標是他的話,他也會步軍師的前路。

見到王淳安聽到后,竟然越發瘋狂,不惜以傷換傷,他竟然不驚反喜,繼續挑逗,「本來還想通過王磊那小子,控制你們王家旗下的構造師,可惜他應該被你們殺了。」

陳穆感覺不對勁,雖然三頭領的傷越來越重,可是自己的壓力也越來越大,畢竟空着一隻手捏著蓄力的王牌不放,戰鬥力當然不可同日而語。

「王淳安,冷靜一下!掩護我。」陳穆一邊說,一邊抽回右手,白刃上的火球靈力加持的熱量還未散去,就從口袋裏掏出準備好的,混合在一起的療傷丹和恢靈丹。

如果不是戴着白刃時足夠靈活,說不定還真燙傷嘴了,扭打在一起的王淳安也領悟過來,明白了對面的詭計,馬上轉攻為守,不讓他騷擾到陳穆。

突然一聲破空聲傳來,陳穆剛吞下的丹藥差點吐了出來。然後因為慣性飛出一條直線,重重地摔到石頭地上,後背被擦出一片混雜着沙石,血肉模糊的傷口。

這些只是皮外傷,更嚴重的是右胸的肋骨斷了幾根,「咳咳!」兩聲咳嗽同時響了起來,陳穆大聲地喘了起來,而大頭領則是顯得中氣不足了。雖然陳穆有注意到那個人,但是一切來得太快了。

當大頭領衝過來時,陳穆雖然腳下用出了御風步法,但是大頭領爆發出上百米的速度,相比陳穆堪堪的六十米每秒,四十多米的距離轉瞬而至,陳穆根本拉不開距離。

雖然陳穆已經是氣境二層,修練的功法也是方圓幾百萬平方米最好的,但是掩蓋不了陳穆修為低的事實,平時遇到力量和速度都強與他的液境修士,陳穆雖然可以靠着殺戮法則磨死對手,但這問題並沒有解決,只是被掩蓋了。

陳穆手中緊握著蓄力的浮光球,王淳安看到這關心則亂,大喊「你怎麼樣了!」卻被背後的大頭領偷襲了,一記散發着灰光的直拳打向他的後腦。

王淳安傾刻就感知到後面的危險,只來得急轉頭,側身一跳,可是還是被后發而至的拳頭瞄準,稍稍變一下角度就擊中王淳安的臉部,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王淳安鼻樑已經骨折了,汩汩流出血來,大腦更是暈頭轉向,失去意識。傷勢雖然比陳穆好不少,但已經和被兩人圍毆多次的三頭領差不多了,雖然不危及生命,但也很可怕了。功法強度,力量,速度,靈力儲備和抗打擊力構成了高境界修士對其他人的絕對壓制力,還沒有一擊斃命的可能,這才是修仙界的常態。

正當大頭領武乾要上去補刀時,「看這裏!」陳穆大喝一聲,雖然王淳安的表現確實不盡人意,但是折損一人的話,陳穆絕對獨木難支,所以在王淳安的短暫暈厥期,陳穆必須拖住武乾。

「賊子安敢!」見到陳穆雙手合攏把蓄力的浮光球推送過去,大頭領武乾大罵,怒急攻心下,伴隨聲音出來的還有一口濃黑濃黑的血痰。

陳穆兩手蓄力的浮光球配合著附焰術在空中拖拽出一條絢麗的紫色尾焰,百米衝刺的速度飛往三頭領。

「三弟!」一時間,大頭領知道根本無法帶三弟躲過這一擊,急中生智下先一步擋在浮光球的軌道上。

雖然陳穆能控制浮光球躲過去,以武乾剛剛爆發過的速度,根本沒有辦法追上,但這也是陳穆計算中希望看到的。

「嗤」的一聲,液境圓滿的敵人不容小覷,雖身患重病,但是憑藉着對危險感應的第六感,用手掌試圖擋住了旋轉的浮光球刺進心臟里。

可是大頭領修為雖然壓了二頭領一頭,但是絕不是天壤之別。最後,武乾的手心上出現的貫穿性的傷口燃起勾人心魄的紫火。

說起來,武乾也是一條真漢子,陳穆雖然沒感受過燃燒靈魂的痛苦,但是看到別人的醜態,自己未必忍得住不叫起來。

大頭領武乾卻一個多餘動作都沒有,做了最規範的事,把燃起的靈力馬上壓迫出來,然後包紮傷口,服下解毒丹。但是他的手大概還是廢了,只見手臂上的肌肉一抽一抽地,是人體面對劇烈疼痛的自然反應。

「老大!你的手。對不起!」此時三頭領哭了起來跪在地上,又愧疚又自責。剛剛他面對直衝他腦門的浮光球,心中不可遏制地產生避無可避的感覺,好像命中注定死在這裏一樣。

直到那個桃園結義時,就一直在背後的身影挺身而出。雖然他們土匪平時燒殺搶掠,但是最為看重這來之不易的情義,最開心地就是一起喝酒玩女人,老大為他受了怎麼重的傷,二頭領於心覺得剛才不如硬挨這下好了。

「剩下交給我就行了,咳,你去照顧老耳。哭什麼呢,你們也同樣冒着咳……感染風險跟着我。我自有分寸。」

三頭領於心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老大,你要用那個。」

「咳,對。真是老了,對上個毛頭小子……還要這樣拚命。」

於心鬆了一口氣,「那我去照顧二老大了。」

幾十米遠的陳穆警覺起來,可陳穆這邊處於絕對劣勢,縱使王淳安幾秒醒來后,也只是和陳穆匯合,不敢搞小動作。

只見武乾拿出了一個包漿的丹藥,用牙咬碎后,周圍馬上浸溢出一股甘甜的葯香,就連陳穆也忍不住抽動鼻子,多聞了幾下。

現在的武乾氣質完全變了,之前如果說大頭領就是垂死病中的話,能么現在就是枯木逢春,而且還在散發着勃勃生機。

「沒想到竟然用在你這個小傢伙身上,不過你也死有所值,來感受一下開元境的力量吧!」只見武乾的傷口上湧出無限的翠綠靈力,傷竟然在肉眼可見地恢復。看到傷口的肉芽都長好了,仍不能活動的右掌,武乾又怒又恨,「可惡陰險的傢伙!」

一聲暴喝傳來,暫時重回顛峰的武乾釋放他那充沛的靈力,靈力宛如實質般壓迫在陳穆兩人身上,兩人都感到行動困難,突然武乾一個箭布沖向了王淳安,近在咫尺的陳穆見狀一個手刀刺過去,雖然突破了武乾手掌廢掉的右手,可是陳穆最有力的手指加上尖銳的鋒刃和靈力強化的一招黑虎掏心卻只是在皮膚上留下幾道不深的傷口。

雖然有血液流出,但是只憑這些皮外傷就想殺死武乾就是痴心妄想。更令人絕望的是傷口在脆綠的靈力下迅速癒合。

另一邊,王淳安則是面對的是武乾從於心拿來的青鋼刀,手中勢大力沉的一刀揮向他。「嗤啦」一聲,就像刀子切牛皮一樣,雖然緩慢,但是後勁十足。

如果不是王淳安掌握的硬化功足夠強悍,雖然不足以成為構造師,但還是比店裏賣的閹割版好,恐怕已經死。

但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猙獰的傷口不僅有血液流出來,還有一些斷掉的腸子。

見到王淳安雙手撐在地上,徹徹底底失去戰鬥力,武乾迫不及待地轉過身來,同時咽下一把抗毒丹和解毒丹。因為剛剛那一會功夫,陳穆竟然攻擊了快十下,整個後背都麻痹了。

轉過身對着陳穆低沉地說「你可真是個小毒物啊。」陳穆聽到愣了一愣竟然笑起來,「謝謝誇獎,不過下次叫我牧羊人。」

武乾聽到后,哈哈大笑「你是我見最猖狂的一個人物了,我會記住你的!」

另一邊瀕臨死亡的王淳安聽到后,也十分詫異,但他此時沒有多少時間了,說起來可笑,他還不知道陳穆的真實名字。王淳安用最後的力氣大喊,「牧羊人,快跑,王家已經完了。你要是修練有成,就回來救一下被控制的王新華吧!」

說完,突然跳了起來,試圖抱住武乾的雙腿。可是武乾正處於人生的顛峰時期,腳輕輕一挑,就把王淳安勾甩開了十幾米遠。

「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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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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