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1次交易

容家莊園裏，典雅的歐式風格，四周牆壁用維多利亞風格的花紋牆紙裝飾，明晃晃的巨大水晶吊燈將室內照亮，沒有一處細節不精緻，一間面積極為寬敞的房間中央一張木質雕花大床，躺着一位老人，如果忽略周圍被圍起來的透明隔斷里放滿了各種監測設備以及設備傳出的滴滴滴的聲音，僅看老人爬滿老人斑的臉上安詳的睡容，就如同在甜美的睡夢之中一樣，透過虛掩的房門隱隱傳來一群人急切又壓抑的竊竊私語。

「容先生，諸位……老爺子可能……」一位醫生面露為難的說着「可能過不了今晚了……」。

醫生話音剛落「醫生，還有沒有辦法再搶救一下？」容先生打斷了醫生接下來的話激動說着「老爺子對我們家族很重要……」。

「對不起我已經儘力了」醫生聞言一臉無奈搖了搖頭接着說道「老人已經到時間了……還請節哀，容先生，諸位……陪老爺子最後一程」。

零星的聲音透過透明隔斷傳入老人的耳朵里，容易仁老爺子緩緩睜開無力雙眼，接着又閉目想着『我以及到時間了嗎……我經歷了亂世、戰爭、動蕩、商戰……一輩子大風大浪，現在我卻要就這樣死去嗎？』。

『不！我還不能死！』容老的意識里自己掙扎著起身，艱難的下床。

『我的家族需要我！』『我是他們的定海神針！』容老心中嘶吼著『只要我還活着，容家就會繼續輝煌！』

房間里隱隱的對話聲已經消失四周如同死一般寂靜下來，『讓我再多活一年……不！哪怕多活一天……我真的不甘心呀！』巨大的無力感使容老心裏生出對生命濃濃的不舍。

「你還有10分鐘，請問為了繼續活下去你願意花多少錢？」一個聲音打斷了老人心中對死亡充滿的絕望以及莫大的恐懼。

『有人闖進來了么？』艱難的睜開眼縫看到一個黑影，老人虛弱的開口道「誰在那裏？老頭子不中用了…」。

「容先生，請允許我先做一個自我介紹」人影一邊慢慢靠近讓老人方便看清他，一邊慢慢說着「我姓牧，你們可以稱呼我為『牧先生』，我是一個在世間遊走的商人。」

「我的商品只有唯一的一個……」牧凡微微一笑看着老人緩道「那就是……時間！」

看着容老瞪大的眼睛露出震驚的表情牧凡接着說「你的壽命還有10分鐘，那麼……為了繼續活下去請問你願意花多少錢？」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先探探底細……』面對能夠安然闖入站到他面前的神秘『牧先生』，容老很快鎮靜下來開口反問道「那麼，牧先生，不知道你的時間價值多少？」

『不虧是經歷過一生榮辱浮沉的老傢伙，果然不簡單！』老人的聲音雖然虛弱，能在短時間內能夠恢復鎮靜，只是這份從容的氣度，牧凡心中也不禁為容老感到欽佩起來。

面對來自老人並不當真的反問，牧凡隨即緩緩開口說道「每個人對世界的權重是不同的，在相同的時間內所能夠創造的價值也不同，那麼以金錢作為衡量的度量媒介，我將收取時間購買者一年內創造價值的五分之一，作為一年『時間』的定價。」

『按照我創造的價值來看，就是以億為單位來計算了！』聞言心裏盤算著，以容老的城府氣度，面部表情也閃現出了一絲驚色，隨即瞬間平復下來認真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接着說道「這可是一大筆錢！」

「怎麼？號稱龍國『四大財閥』的容氏家族，

-竟然不懂得寸金難買寸光陰的道理嗎？」牧凡表情揶揄的看着面前的權力者淡然說道「容老爺子你叱吒風雲幾十年，但是時間是公平的。」

「嘖…說到底…但終究不過是肉體凡胎罷了…」左眼錶盤浮現，隨意伸出右手打出響指，牧凡施展着能力繼續道「而我，就是那個掌握天平的人！」

「…嗬…嗬…嗬…」容老發出一陣急催的喘息聲，插滿輸液管的手顫巍巍指着眼前虛空浮現的東西，血淋淋的字跡裹挾著巨大的恐懼，讓老人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容易仁』

『年齡：89歲』

『剩餘時間：6分鐘』

「那麼回到剛才的話題，請問為了繼續活下去你願意花多少錢？」展示了能力后的牧凡平靜看着老人說道。

「…嗬…嗬…活…」老人激動將手伸向牧凡的位置，眼中爆發出對生命的極大渴望，就像溺水的人拚命想抓住的那根稻草。

「容老！你是否願意，以一年時間所創造價值的五分之一，購買一年的壽命時間？」牧凡的手裏緩緩浮現出一張泛著淡淡金色微光的紙頁，連同簽字筆一起遞到容老面前後說道「若同意，那麼就請容老，親自在購買契約上簽字！」

容老的目光在突然出現的『契約』和『剩餘時間』上不斷徘回，隨着剩餘時間的一秒一秒的不斷減少，最終對生命的渴望壓過了所有一切想法，虛弱老人艱難掙紮起身，微顫的手十分緩慢的向著簽字筆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