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跡

第8章 神跡

羽聽着高昂的誓詞,不禁握緊拳頭。眼裏竟也出現堅毅的光芒...

「縱使氣勢如何高昂,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天神的能力,有目共睹、無可比擬。若不是走投無路,前途已經毫無光亮可言。他們也不會膽敢,妄圖挑戰神的威嚴。」男子已舊娓娓道來

「反抗軍首領獨自向前,來到三位神祇的面前,哽咽了口口水說道:至高無上的神明大人,我們可否一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候神的回答...」

「哦,你們想談什麼;為首的神明化作人形模樣,淡淡的吐露。及時如此,也使得所有生靈都聽見了。因為大家都知道神明開口,但卻沒有任何聲響。只是將意志傳給每一個生靈」。

「我們是否可以獲得自由的權利,是否可以擺脫被隨意毀滅和清除的命運。當然,您們依舊有着處罰和審判我們的權利,我們也需要你們的管束。您們依舊高高在上,依舊享受我們每一個的朝拜,每一個的信仰。只求還我們光明的未來;首領顫顫巍巍的說着,眼裏竟充滿敬意。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來自天神的威壓太過無力。但那份堅毅無比的敬意,卻是其他神祇都不曾擁有的;天神已經收回威壓,但與生俱來的神威依舊神聖不可侵犯。」

「所有生靈都平靜了下來,彷彿時間都靜止了。所有生靈都在等待來自神祇最後的答案...」

羽繃緊了神經,像是置身其中,等待男子的講述...

一瞬間,羽雙瞳放大,雙手緊抓護欄。幾乎同一時間,一陣強勁的壓力從男子四面八方襲來。與此同時男子也開口了...

「不可!為首神明的意志還未完全到達,一陣無比強勁的威壓從他四面八方奔襲而來。同一時間反抗軍前列千萬台機械武器,噴薄出一柱柱超越烈陽光芒般的射線。至此命運之戰拉開序幕。」

男子方才釋放的威壓,對於羽來說並沒有什麼。但卻讓周圍離的近的幾位女士險些摔倒,就連男子都不禁打了個踉蹌。

「儘管反抗軍的武器威力已經足夠大了,但卻連三位天神的身都未近——攻擊距離天神們大概幾米的位置時,被防護罩一般的結界彈開了。目睹全過程的反抗軍們,雖然早已預料到了,但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攻擊被毫無懸念、毫無保留地彈開了。要知道這可是反抗軍目前為止威力最大的武器之一了;可神祇們並沒有反擊,而是瞬間消失了。隨着出現的是數量龐大的神佑護衛軍和隨從於神祇身邊的侍神騎士團。侍神騎士團由各種族最頂尖的戰士組成,幾乎是所有生靈中金字塔尖的存在。而騎士團的團長更被譽為天神之下最強者...」

二人從夾板走到了船艙內,一路上羽都只是靜靜聆聽,沒有任何言語。

「毫無疑問,反抗軍除了數量優勢外,其他方面均處於下風。縱使反抗軍氣勢高張也敵不過實力的差距,結果便是節節敗退」。

「可就在所有人以為大局已定之時,意外發生了...原來所有神佑護衛軍和侍神騎士團們都聽到了,反抗軍首領的肺腑之言,也看見了反抗軍們堅定的意念和視死如歸的決心。導致他們出現了動搖,畢竟眼前的也有自己的親朋、也有自己的部族。正因為此,正牌軍們從一開始就沒有下死手,而僅僅是擊退反抗軍。反抗軍也意識到了,所以並沒有選擇殺傷力大到武器

「其實三位天神早已看破一切,只是沒有插手而已。

無論軍團還是騎士團,畢竟天神們待他們和他們的家人不薄,所以他們選擇了退出。三位天神也並沒有為難他們,至此反抗軍又重新正面面對那高高在上的神...」

二人坐在餐廳靠窗位置。羽側身望着窗外,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

「不知是否天神們厭倦了,靠左側的神祇突然發起攻擊:只見他停留在原地,沒有絲毫動作便瞬間擊散反抗軍。反抗軍被無形的攻擊打的四散開來,只有前排的武器第一時間發起反擊以及少量超級戰士成功抵禦攻擊。」

「右側天神也看不下去了,只見一足以破碎虛空的攻擊襲來。縱使超級戰士們發出預警,諸多武器和戰士也難逃厄運。一時間反抗軍失去大半戰士與武器,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分鐘。戰場形勢瞬間被改變,可是其餘人彷彿早已知曉結果似的,並沒有太大反應。」

「事已至此反抗軍準備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祭出最終的大殺器。原來反抗軍一直在拖延時間,從開始的對峙就是計算好了的,為的就是為秘密武器充能。虛空中一股足以擊落星辰的能量,瞬間擊碎左側天神的護盾。只見左側天神帶着滿臉的震驚,祭出神器吃力抵擋。與此同時反抗軍後方的秘密武器竟瞬間毀滅,毀滅之力驚世駭俗!讓所有人都恐懼的楞了神...」

「那武器又是誰毀滅的?是另外兩個天神還是被攻擊到的那位。」羽回過頭,疑惑的問道

男子緩緩拿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呵,一切觸犯天神事物都將遭到天譴。所有神祇都受到宇宙法則的庇護,宇宙法則不允許任何觸犯天神和法則的事物存在。因此大殺器並不是誰毀滅的,而是法則毀滅的。」

羽似乎已經料到了似的,只是冉冉一笑后便又轉向窗外。

男子也沒有多說什麼,僅是輕笑一聲。

「所有人都興奮的以為成功擊退了天神,可下一秒被攻擊到的天神便瞬間出現在反抗軍後方。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一切都結束時,一道無比刺眼的光芒出現了。一位不同於在場其他神祇的天神,以神器抵擋了那毀滅一切的攻擊。攻擊在兩位神祇的屏障之間爆炸,其光芒足以照亮周圍的一切,毀滅之力甚至破碎虛空。就連蘊含的毀滅氣息都讓所有反抗軍的一切生命體征,瞬間停止幾秒鐘。就算恢復后心跳和器官都劇烈運轉,久久不能平復...」

「又一位天神,而且幫助了反抗者...」羽的話還沒有說完,男子的講述便接踵而至...

「其實天神之中也有少許反感隨,隨意毀滅生靈的行為。但是畢竟勢弱,並且神與神之間因為宇宙法則的約束,不能傷害到彼此。內些少數反感的天神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置身事外。只有恰巧遇到或者認為其他天神做的很是過分的時候,才選擇出手庇護...」

「意,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反對他們的行為嘛?而且還着力抵抗,為了這些可憐的眾生靈們提供庇護、保命和反制之法,不遺餘力。為什麼現在卻加入了他們,為什麼!」方才伸出援手的天神,大聲質問著剛開始開口談判的神祇。其意念在每位反抗軍腦海里翻滾,幾乎所有生靈都失神的沮喪著

「原來正是這位天神的庇護與幫助,才讓所有生靈們都重拾信念,選擇奮起反抗。在他們的心中,他才是唯一的真神。是茫茫大海中唯一的島嶼,是無盡黑暗中唯一的光啊!」

男子身體激動的顫抖了起來,甚至連原本眼中無比堅毅都光芒都彎曲了!

「您沒事吧。」羽不禁問到,眼裏充滿驚訝和不解

「對不起,情到深處,過激了。」男子慌忙地回答,顫顫巍巍地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意沒有回應,時間似乎也隨之停止...」

「銘,又是你,你們不是保證不再插手嘛?」反抗軍神后的天神詢問著面前那曾經的摯友

「不錯我們從前確實說過,但是我們不能視他們虔誠的祈求於虛無。並且竟然可以通過自己的能力,造就媲美神明的力量。就這一點足以證明我的做法是正確的,聽我的停手吧,訾。」銘脫口而出,沒有任何猶豫

「呵,不可能的。我只能說既然是你們先毀約,乃就別怪我們不留餘地了。」

「雖然我不能傷你分毫,但是能讓你親眼看着你在乎的凡靈一個個銷滅。就已經做夠了,不是嗎。」訾冷酷無情的話語,似乎讓一直平靜的意產生了些許恍惚

「不!你不能...」

銘開口的同時,訾的身邊逐漸降臨一個又一個的神祇...

銘無助地看着眼前擁有壓倒性優勢的毀滅派眾神,儘管自己身旁「援軍」已經到——希望派眾神,可數量的差距終究無法越過。

神祇之間雖然無法傷到彼此,但也至多只能牽制一位神祇。

「放棄抵抗吧,銘,這次戰爭必將是我們取得勝利。」一位后降臨的神祇說着,語氣充滿不屑也嘲弄

「尊敬的銘·神、意·神,以及前來救助我的天神們。你們的恩德我們無以為報,既然命運如此,反抗也再無意義。我們能做的只有不再麻煩您們,我們很不幸,也很榮幸。因為您們我們才得以存在這麼長時間,才能在無盡的黑暗中沐浴哪怕那僅僅一道光芒。」反抗軍首領看向意和銘,滿眼敬意與不甘......

忽然眾神彷彿都察覺到什麼似的,竟紛紛終止一切活動,靜靜等候着什麼...

所有生靈彷彿暫停了生命活動,包括時間和空間都靜止了...甚至眾神都沉寂了

「都適可而止吧。」

沉穩而渾厚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襲來,神聖不可侵犯!

「我神——源啟!」眾神異口同聲、皆低首行禮,彷彿每一字充滿無上信仰

「我...神?」羽怔住了,天神之上的神是怎樣的存在?

男子彷彿看透了羽的心思,還不等於反應便潺潺說道

「傳說,世界由空間與物質構成,能量賦予二者活力,而法則則維繫三者的一切遠轉。至於眾神之神——源啟神,則是司掌法則之神。其實與其說他是司掌法則之神,不如說他就是法則本身。他就是世間真正且唯一的神祇——真神·源啟。至於其他神祇也不過是法則的化身,是源啟神維持世界運轉的助手和使者。」

羽似乎若有所思,而男子也彷彿知曉似的沒有在開口,只是靜靜等待着羽的闡述...

「您所說的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空間好比人的皮膚,骨骼、軟組織、器官包括血液就是物質。而能量便是心臟跳動的產生的力,雖然我無法形容這種力,但是我能感受到...」

很明顯,當羽說到他可以感受到心臟跳動的那種力時,男子很是驚訝。但是隨後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只不過我們不知道的是那是是欣慰的微笑、滿意的微笑還是譏諷笑。

「至於法則應該就是我們的大腦與思維,而源啟神便是「我」。其他神祇應該就是大腦信息傳達至各部位、組織的專屬信號。」

男子再次雙瞳放大顯得非常驚訝,而隨後更是開懷大笑...

「哈哈哈,不錯不錯。源啟神的存在就如你說說的一般,就像我們對自己的認知一樣——無從得知「我」到底是什麼、「我」為什麼是我、「我」為何存在、「我」如何存在一般,我們無法想像也不敢想像。」

男子似乎對羽愈發的讚許和認可,就像老師看待學生一般。而羽彷彿也很享受與男子的交談,也默許了二人亦師亦友的身份。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二人繼續談論這個問題——男子繼續講述「故事」,而羽則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與見解...

「什麼!」突然羽踢翻了自己的酒杯,站了起來

二人一直聊到了餐廳打烊,服務生一直的催促才使二人只能拿着酒杯和酒來到船頭,面對面席地而坐。

「怎麼,你似乎非常驚訝。」男子也十分驚訝於羽的反應,似乎他毫無預料

「我並不是對意·神僅以一己之力屠戮幾乎所有神祇感到意外,而是法則為什麼會選擇意,而且為什麼會以這種方式?」

羽的一席話讓男子既感意外與滿意,又覺得不可理喻

「你想到了,是源啟·神賦予了意誅滅眾神的力量和許可權,為什麼又不理解他為什麼讓意一定要當着所有生靈的面。為什麼?我也想知道你所想的,為什麼?」

二人都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一個緩步便走到船頭,抵著護欄一個坐在原地喝着悶酒...

男子扔掉了二人的酒杯,並隨手拿起兩瓶見底的酒瓶,慢步走到羽的旁邊。羽也心領神會的接過自己的那瓶,二人對碰一同飲完所剩無幾的酒。

二人自始至終沒有任何交集,只是最後羽離開時選擇將酒瓶留在原地,而男子則是將酒瓶直接扔向大海...

隨後幾天男子沒有再出現過,而羽也再未去過餐廳與倉外。

臨靠岸的前一天晚上,二人終於再次相遇。只不過這次不再是舉酒暢談,而是二人各端酒杯相遇艙門,輕然碰杯后各自飲去...

正如碰杯完后男子所說的:不知你我二人會成為一念滅眾神的意與最後僅存的銘一般,還是和摯友相始、仇敵相末的訾呢。二人簡單的相遇究竟是天意如此,還是心有靈犀故意為之。這一切我們都不得而知...

海平面已慢慢有了紅暈,天空也露出了魚肚白。太陽緩緩升起,以烈火吞噬並燃燒...

羽走出艙門,定睛看向護欄旁的男子。男子半彎狀地用右臂抵著護欄左手夾着雪茄,嘴裏則緩緩呼出一股煙霧。

羽徑直走向男子,熟練地站在右側。

「是到岸了嘛。」羽率先開口說道

「不錯,到了。」男子也是淡淡言語,就像二人初識那般

二人一直沉默,直到船已經靠岸。

「不知閣下有火嗎。」羽拿出男子一直抽的雪茄,夾起來遞到嘴邊

「當然。」男子也拿出火柴,輕輕一劃,點着了羽嘴裏的雪茄

羽生疏地吸了一口,吐出淡淡地煙圈。

男子帶上禮帽微微一笑,一步一步走向碼頭。

「敢問閣下姓名。」羽看着男子離去的背影,輕聲說道

男子停下了腳步,並沒有回頭

「我本無姓名,你如果一定要問的話——就叫我:侍申,黎日辛·侍申」。

羽只是靜靜看着侍申離去的背影淡然一笑,他也到站了。

路上行人紛紛駐足,有甚者更是自發的脫帽行禮。人們並不是因為羽貴族的身份,而是被他與眾不同、不沾紅塵的高貴所折服。

「閣下可是來自大不列顛。」一位老人佝僂著身子駐足在羽面前

羽緩緩俯下身子,言語儘是柔情

「正是,不知您有何貴幹。」

老人一個踉蹌險些倒地,幸虧羽及時攙扶

「我還以為您是上帝派來拯救我們於水火的天神。」老人暗淡的瞳孔彷彿有淡淡的光芒浮現

「您言重了,我頂多算是降生於顯貴人家的幸運兒罷了。」羽自嘲似的說道,微笑依舊

老人再次佝僂著身體輕笑着離去,不知是笑自己眼拙,還是笑羽謙遜。

「但是...你要是相信我,我何嘗不可成為那個天神。」羽轉過身來,望着老人離去的背影,神情嚴肅地說道

老人怔在了原地,足足六七秒。可就是這短短几秒,足以成為老人一世時光。

老人緩緩轉過身來,顫顫巍巍地朝羽行禮...

飽含滄桑的微笑,似乎拭乾了潤濕眼角

老人繼續前進,只不過佝僂的身子似乎堅挺了些許...

汽車疾馳而過,速度夾雜着幾滴積水和灰塵打在羽的臉龐。

只不過,連路邊的積水也分不清乃是水還是淚...

......

(感謝聆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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覓神之神遺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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