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命運的嘲弄：皇冠

就在雷電真和納西妲轉身朝世界樹空間的出口處走去時，墨白忽然叫住她們。

「還有什麼事嗎？」雷電真回頭，笑得耐人尋味，「你隱藏的那些影片我不會讓納西妲看到的啦~」

「你是怎麼知道的？」墨白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滿頭黑線，「我不是在說這件事。」

「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小秘密？」雷電真挑起秀美如柳的細眉。

墨白猶豫了一下，最後拿出一頂精美的冰藍皇冠。

「你們帶著這頂皇冠出去。」他說。

皇冠呈半透明的模樣，在世界樹的輝光下晶瑩發亮。

其通體由冰構成，卻堅硬得如同鑽石，在室溫下也絲毫不見融化的模樣，用手輕輕觸碰上去竟然感覺不到溫度。

並非與體溫相同的緣故，而是這頂冰皇冠彰顯了絕對的靜寂，就連熱量的傳遞也被徹底隔絕。

改寫凡世真理，這是神明的權能。

雷電真看見皇冠，眼中的笑意頓時收斂。

「我就知道你還留著。」她冷哼道。

這頂皇冠是墨白和他妹妹——冰之女皇的信物。

雷電真即便現在能接受甚至希望墨白去喜歡其他女孩子，但唯有那個不懂表達感情的病嬌，她至今心中仍有些許締結。

「對不起。」墨白輕聲說。

「誰讓你道歉了？」雷電真提高了音量，她心頭忽地有股難以發泄的氣湧上來。

可看著墨白低頭的模樣，她又心軟，怒氣一下子泄了出去。

雷電真幽幽地嘆口氣：「我的意思是……不是你的錯，你不必道歉。」

「你很早就讓我扔掉這頂皇冠，我卻一直留到現在。」墨白說。m.

「知道你不會扔掉，所以那時才當著臭丫頭面說的氣話而已。」雷電真無奈地笑笑，「畢竟是你和她感情的見證，怎麼可能真的扔掉呢？」

末了，她說：「我已經放下了。」

「嗯。」墨白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雷電真微笑：「所以你不必再把這些藏在心底，覺得對我有所愧疚……墨白，你該抽時間回至東看看她了，最親的家人不在身邊，誰都會寂寞的，只是她從來只會將情緒封在心裡。」

墨白默然點頭。

「謝謝。」他說。

「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謝？」雷電真叉腰，佯怒道，「這個時候你該笑著回答：你說得沒錯！」

「嗯。」墨白笑笑，「你說得沒錯！」

「這才對嘛！」雷電真捏了捏墨白的臉，隨後在他唇上輕輕一點。

一旁，納西妲仰著頭，目不轉睛地觀察，好似在學習歸納總結。

雷電真臉頰微紅。

墨白用咳嗽掩飾尷尬。

儘管都老夫老妻了，但親昵的舉動被熟人這般看著，還是有些臉皮薄。

不過納西妲的關注點並不在此，

「所以你為什麼要將皇冠給我們？」她問。

「沒有皇冠的話，愚人眾並不會聽你們的命令。」墨白說，「你和真都沒有神之心在身上，我需要愚人眾來保護你們的安全。」

雷電真柔柔地笑：「你在想什麼呀？納西妲和我可都是魔神，誰又能對我們不利呢？」

「正因為你們是魔神。」墨白嚴肅道，「魔神愛人，你們很難對凡人群體出手，你們還記得璃月鹽之魔神的悲劇嗎？被子民背叛而心若死灰，愛人的理念使她任由自己被所庇佑的子民殺死……你們和鹽之魔神一樣，都不擅長戰鬥，空有魔神級別的龐大力量而不知利用，擔心控制不住出手力道誤傷凡人，甚至生死時刻也不願調動全部力量……」

「知道啦知道啦……」雷電真接過皇冠，「不用操心我們的。」

「的確有些嘮叨了。」納西妲捂著耳朵，一本正經地說。

墨白無奈地嘆口氣，揮揮手：「算了，想來以你們兩人的智慧，就算遇到一些小插曲，也勢必能夠順利解決，或許的確是我多慮了。」

「明白就好。」雷電真嫣然一笑。

她晃了晃手中的皇冠：「有這個在，就算出什麼意外，也差不多百無一失了吧。」

「倒也沒錯。」墨白點頭。

「那……之後見？」

「再見。」

目送著雷電真和納西妲的身影消失在世界樹空間的【門】處，墨白心頭忽然湧起一股沒來頭的不安。

「果然會遇上麻煩啊。」墨白喃喃道，「不過有愚人眾保護，她們應當性命無虞。」

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

只是對墨白而言，他的預感一向很奇怪，那就是不管怎樣，最後必定會出現預感中既定的結果。

有時會刻意去處處避免預感中的事件發生，卻沒想到正是針對性預防的行為最終導致悲劇的出現。

仿若命運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