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消失的0分0

第3章 消失的0分0

血液會凝固嗎?

劉桐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此時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聲。

「把匕首交出來。」雪秋不帶一絲感情的一步步靠近。

「你先冷靜一下,雪秋。」劉桐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你不認識我了嘛?」

「交出來。」雪秋像是冰冷的機械,重複著同樣含義的話。

劉桐看了看旁邊的福岡,同樣是面無表情。四周的人低着頭,跟昨天一樣毫無動靜。劉桐拿着匕首的手不禁緊了幾分。

咻,銀灰色的光芒閃過,削下幾根頭髮釘到了車廂上。豆大的汗珠剎時落下,從太陽穴處滑落。

「交出來。」

「好,好,好。給你。」劉桐放棄了,他可沒有殊死一搏的勇氣。也許是這樣,人生才那麼平凡且無聊。

就這麼認清自己的命運也好。劉桐這麼想着,把匕首遞到了雪秋手上。

「我也不知道怎麼出現的,不用這麼.......」

咻,又一道銀色光芒閃過。這次劉桐終於看清那是什麼了。短暫放鬆的肉體背後是兩把幾厘米的手術刀,一把帶着血,一把不帶。

為什麼?

劉桐看着雪秋,仰視的目光中,只見雪秋拿着刀端詳了一下,然後吞進了嘴裏。

呼~~~~

劉桐從床榻坐起,喘著粗氣。

「吃飯了!」一個飯盒出現在劉桐面前,耳邊是熟悉的聲音。

劉桐抬起頭,映入眼帘的還是雪秋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和那雙綠藍色的眼睛。

「你......」劉桐本能性的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嘛?我今天看起來很奇怪嗎?」雪秋大量著身上,皺着眉頭。

「沒。」劉桐接過飯盒,沒抬頭看一眼。

「你怎麼今天怪怪的。」

「真沒事。」雪秋想上前摸一下劉桐的額頭,劉桐一下子打掉了雪秋的手,順便摸了一下自己光滑的脖頸。

「那你有事跟我說哦!」

「嗯。」劉桐應和著。

過了會,聽着雪秋走遠,劉桐才慢慢把頭抬起來,仔細摸著自己的脖頸。

沒有傷口?劉桐回頭看去,車廂的牆壁上沒有刀,也沒有任何痕迹。

「小夥子,做噩夢了?」

劉桐怔住了,只見着之前的老頭坐在旁邊,手裏拿着小酒一飲而盡。

劉桐本想尖叫,但這次他自己捂住了嘴。

「大爺,你,沒事吧!」劉桐顫巍巍的問到。

「沒事呀!」

「那你之前去哪裏了?」劉桐上下打量著老人,看着沒什麼變化。

「我呀!我去做了一個夢。」老頭又喝了一杯酒,然後問道:「你做噩夢了嘛?」

「算是吧!」看見老頭,劉桐稍微心安了一點。劉桐邊說邊盤腿坐起,往老頭那邊靠了靠:「你做了個什麼夢?」

「哈哈,什麼夢不重要。反正到我這個歲數,一多半都在夢裏,只要有酒喝在哪醒著對我沒差。」說着老頭又喝了一杯。

「好吧!」劉桐有聽沒有懂,雖說自己重生了,或者說死了一次,但畢竟人生的長度在那,這種燈盡油枯的悲涼自己還是無法明白。

「小夥子,你平常都做什麼夢?」老頭還真是嗜酒如命,可能是喝多了吧!劉桐想着,但自己還沒有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來,索性就跟老頭聊幾句。

「我嘛?我不做夢。」

「哪有人不做夢的?」老頭打趣到。

「真的,我從小到大一沾枕頭就能睡着。」劉桐沒說謊,他還真是這樣。

「沒什麼理想,或者害怕的東西嘛?」

「沒有。」劉桐搖了搖頭:「從小就不算聰明,也不算笨,家裏對我指望也不高,我自己也還好,沒什麼太喜歡的事。沒什麼特別好的朋友,但也沒人欺負我。」

「那可真好。」老頭笑眯眯的看着劉桐。

「好嘛?也許吧!我沒什麼感覺。」

人的身體有無數的通道,通道堵了,車就跑不動了。車跑快了,路上的時間就少了。說白了,劉桐的激素水平有問題,多巴胺內啡肽等神經遞質會在傳送上快速代謝,所以情感只能存在5分鐘,麻藥等精神類藥物代謝的也快,算是一出生就有的人體缺陷。

「我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反正8個小時后我總會醒,不論幾點睡。」劉桐低着頭,發黑的墊子伴着昏黃燈光的屏閃,發着不同顏色的黑。

「那你剛才不還做噩夢了嘛?」

「剛才是......」劉桐怔住了,看着老頭的臉頰不知道是因為喝酒還是因為年事已高,角質層太薄而出現的紅暈。

「剛才不是做噩夢嘛?」老頭笑着,帶着別樣的恐怖。

「我是.....剛才......」

我從來都沒睡過,10多天了,一次都沒有。

劉桐突然意識到,每天一定會睡8個小時的自己,一直都沒有合上眼睛過。

我真的死了嗎?

我不是穿越了嗎?

老頭笑眯眯的看着劉桐,說道:「你真的沒有做過夢嘛!」

劉桐看着老頭,怔在原地,身邊熙熙攘攘的腳步聲不絕於耳。

「這世界很多人都做夢,有好的,有壞的,有跟現實有聯繫,有跟現實沒聯繫的。鬼怪?平行世界?神經遞質的自發運動?可是醒來之後,看見太陽之後,沒人記得自己完整的夢是什麼。只有一點點零星的碎片而已。」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劉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自己已經死了,所以什麼身體因素都可以不再考慮了。恐懼還殘留着,不是嘛?

「沒什麼,你不說你沒做過夢嘛。那我講給你聽一下。你不想聽,那我就不說了。」老頭轉過頭,喝了杯酒。

劉桐撇開頭,看着手裏的飯盒。

酒,對,我現在需要喝酒,冷靜一下。

劉桐打開飯盒,滿滿的酒伴隨着車廂的搖晃,險些灑了出來。

「呦吼,你也喝酒?」老頭露出些許戲謔的表情。

「少瞧不起人了。」劉桐看着手裏的酒一飲而盡,辛辣的口感順着喉嚨從天靈蓋往下走,畢竟自己對這種東西代謝快,工作的時候沒少被老闆推出去擋酒。但劉桐蠻不喜歡酒精的味道的。

急酒上頭就是比較快,沒過一會,劉桐的眼神開始渙散,周圍的景色開始模糊。過了一會,一陣濕熱感從雙腿中間襲來。

我靠。

劉桐低頭望去,雙腿之間什麼都沒有。

對哦!

我現在已經死了。

劉桐心裏這樣想着,打了一個隔。

但沒過一會,劉桐就恢復了神志。

「什麼嘛!死後也喝不醉?」劉桐看着飯盒,心裏湧起幾分失落,但很快也不見了。

「原來你真的喝不醉呀!」老頭緊接着又喝了一杯。

「哎!沒想到,沒了身體,喝酒也喝不醉。」劉桐搖了搖頭,說道:「只是沒想到死了也能喝酒。」

「行了,飯盒給我吧!」雪秋走到劉桐面前,說道:「今天吃的什麼呀!」

「酒。」劉桐把飯盒放到雪秋手裏。

「真是的,大爺,你都把他教壞了。」雪秋看着大爺,嗔怪了一嘴:「眼看着選拔就要開始了,你這樣,劉桐怎麼參加選拔呀!」

十年?

「哈哈人各有命嘛!」老頭笑着道,但劉桐沒有理會,只是一把手抓住了雪秋問道:「什麼選拔?」

「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選拔呀!進入下一層車廂的機會。」雪秋甩開劉桐的手,看着微紅的小臂皺起了眉頭。

「可是那個選拔不是要十年嘛?」

「現在過了十年呀!」

劉桐微微側頭,擺出黑人問號臉,說道:「不是,我喝了杯酒就過去十年了嘛?」

「你說啥傻話呢,你不剛喝的嘛。」福岡收回旁邊人的餐盤,回頭說道:「我們繼續忙了,還差三天,我和雪秋還要繼續準備呢!能不能進親衛隊就看這次了。」說着倆人便走了。

劉桐剛想去問老頭,見着老頭早已經閉目養神去了。

難道天上一天,地下十年?十年難道是指更地下?

劉桐有些摸不著頭腦,看着老頭的背影,陷入沉思。

三天就這麼過去了,老頭還是喝酒吃肉,跟劉桐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但根本沒啥用。

「參加選拔的人請現在在車廂口集合,重複,參加選拔的人請現在在車廂口集合。。」

車廂的喇叭響起,劉桐慢慢站起身來,看着周圍,都沒什麼動靜。一時間,劉桐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傻站着幹啥呢,雪秋都去了。」福岡朝劉桐擺了擺手:「再慢點,就還要等十年呢。」

劉桐下意識的看了眼老頭,剛想說什麼,只聽着老頭說道:「去吧!早去早回。」

「誰要回來呀!」劉桐一扭頭,朝福岡走去。

看着劉桐離去的背影,老頭伸了伸懶腰,不大的眼睛冒着寒氣。

車廂比劉桐想像的長,出了自己的門,前年是漆黑黑的一片。福岡拉着劉桐,在通道中奔跑,身後的光亮越來越遠,前方的光亮越來越近。

我,應該出去嗎?

感受着福岡手的粗度,真實的觸覺和肌肉運動。

我到底在哪?

「你們來了!」出口處,雪秋擺着手,穿着沒見過的白色紗裙,不大的胸看着都龐大了幾分,但又帶着幾分俏皮和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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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的無限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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