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X再現

張祈見狀繼續逼問道：「兩起實驗間隔有近十年的時間，想來這十年對你也很是煎熬吧？」

白淵聞言神色一暗，臉色浮現出痛苦的神色：「妻子死後對我的打擊也很大，我無數次在夜裡翻來覆去的想這樣為了科研不惜一切究竟是對是錯，這個問題我想了十年......」

「但你最終還是又開始了新的實驗。」張祈語氣中夾雜著一絲諷刺。

白淵彷彿並沒有聽出，反而興奮起來：「沒錯！我最終還是想明白了！摯愛已經失去無法挽回，我又何必去惋惜已經失去的東西，不如放開去追逐自己的熱愛。」

張祈看著眼前眼神中充滿著狂熱的男人，明白道德和法律對他已經沒有任何約束了，唯有研究和名譽還能束縛住他：「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即使你再小心，也總有被發現的一天，到時候你的一切名譽和研究成果都將毀於一旦。你難道沒有想過嗎？」

白淵聽完反而嘿嘿一笑：「嘿嘿，剛開始我也擔心過，不過最近有個組織找到了我，他們自稱X......」

張祈眼神一凝脫口而出：「X組織！」

「沒錯，你居然也知道這個組織，難道你也......」白淵非常驚訝，不由得懷疑張祈是不是也加入了這個組織。

張祈眉頭緊皺，語氣中帶著一種命令：「關於這個組織，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白淵聞言心中暗暗有些不爽，隨口敷衍道：「我剛接觸這個組織還什麼都不知道。」

「你......」張祈有些惱怒，但隨即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語氣確實有些冒犯。他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按捺住自己的急切，睜開眼誠懇的說道：「白先生，剛剛是我有些冒犯了，請不要介意。希望你能說出關於這個組織的一切，這個組織絕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白淵擺擺手表示自己並未放在心上：「關於X組織，我真的知道的不多，是他們主動找上我的。」

「一個星期前，他們突然出現在我的實驗室，並且直接說出了極晝和極夜實驗的真相。我當時非常害怕，不過他們並沒有以此要挾我。反而主動提出為我以後的實驗提供合適的實驗者。」

「我十分激動，但我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就問他們需要我做什麼。可他們的要求也很簡單，讓我加入X組織，除了自己的實驗外也要為他們做一些實驗，然後每次實驗數據公開給他們。」

「這些對我而言都不是問題，另外，他們向我保證實驗所需人選是絕對調查不到我身上的。所以我就答應了他們，這樣以後我就再也不用擔心實驗人選問題了。」白淵說著扶了一下鏡框，眼神中閃爍著一股狂熱。

張祈看著那股熟悉的狂熱，心中一凜：看來X組織遠比自己想象的更複雜，他們的觸手居然已經蔓延到白淵這種業內頂尖的人才。

白淵看著陷入沉思的張祈，眉毛一挑戲謔的說：「張先生，似乎與X組織也有不少交集。」

張祈回過神遲疑了一下：「不好意思，恕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隨即，他突然眼神一亮抬頭盯著白淵，眼神中帶著期待：「白先生，你能去揭發X組織嗎？」

「不能。」白淵毫不遲疑的就拒絕了。

張祈一愣，隨即想到除了實驗的需求外，白淵也是有把柄在X組織手上的，恐怕這也是X組織敢邀請他的原因。

白淵抬手看了一下時間，就準備起身告辭：「哎呀，

一不留神居然聊了這麼久了，我也該回去繼續盯著我的實驗了。」

「白淵，不要一錯再錯了。」張祈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白淵甩開張祈的手，臉色掛著釋懷的微笑：「錯？張先生，我現在並不覺得我做的是錯誤的事情了。像你訴說后，我感覺心中最後一絲愧疚也消散了。」

看著白淵漸漸遠去的身影，張祈幾次掏出電話想要報警。與邵薇的事不同，這次是有一個生命就擺在面前需要去拯救，他的生死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可...一但撥出這通舉報電話，懺悔師泄露談話這種事遲早都會暴露，好不容易積累的一些信任也會化為烏有，到時候政府的公信力和法律的尊嚴將會被徹底踐踏。另外，這種舉報行為對懺悔師來說也是違法的。

張祈嘆了口氣，神情複雜有些無奈的放下了電話：「或許，這就是懺悔師應該承受的責任和無奈吧。」

「祈哥，又遇到什麼煩惱的事情了？」尹鈞突然從張祈身邊探出一顆腦袋。

張祈被突然冒出來的尹鈞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想嚇死我嗎？」

「來了很久了，我一結束就過來了，然後就看到你一個人在哪自言自語。」說著尹鈞突然四處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對張祈說：「祈哥，你最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事啊？這不是你第一次結束后這麼焦慮了。我覺得我們之間相互透露一下似乎並不違規吧。」

張祈拍著他的肩半開玩笑的說：「前幾日，有個美女把我的魂給勾走了，這才讓我茶不思飯不想的。」

「不想說就別說！別當我不知道，你家裡可是有個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尹鈞沒好氣的瞥了張祈一眼。

「哈哈哈。」尹鈞這麼一鬧，張祈心頭的陰霾也消散了一些。想著家中的未婚妻，張祈嘴角不由得掛上一抹笑意。

回家的路上，張祈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去趟這潭渾水，世界這麼大自己是無力去改變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

「即使我生來就沾染罪惡，但現在我只想守護著她過好接下來的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