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露手
踏風拳是一門配合步法的拳術，走起來穿梭如風，並借勢蓄力，強力破敵。
已是晚上，李初不敢出門，在房裡練起來。
一式，兩式，三式、四式……
一拳比一拳順暢，一拳比一拳凌厲。
同時，他從胃裡抽取的能量慢慢消耗。
「呼！」「呼！」「呼！」
出拳有風聲！
這是踏風拳小成的象徵！
武館里幾十個學徒，沒幾個能達到的。
繼續打拳，愈加猛烈。
不久后。
「嗯？」
他突然停下來。
「竟然把能量全部消耗完了。」
此刻，他的胃裡已經是空空如也。
「不過，帶來的變化可以說是天翻地覆。」
李初嘴角彎起，看了看自己的拳頭，眼裡浮現一抹自信。
終於不再像之前那般弱不禁風了。
半晌的功夫，抵他人一年以上苦練，他的評價是非常滿意。
簡單擦了擦身子，便躺上床。
胃被他掌控，不用再擔心餓到疼痛。
但迷迷糊糊中，他感到，肚子里有東西在一起一伏的鼓動著，仿若呼吸。
胃還在掙扎。
李初擔憂的睜開眼。
搖搖頭，繼續睡去。
……
磐元武館深處。
一個頗大的書房裡。
朱辰雷坐在椅子上，面前站著兩個人。
一個是年級頗大的男子，穿素袍，留小鬍子，有些消瘦。
此人名為楊至，是朱辰雷的結拜兄弟，武館里的人都稱其為楊爺。
另一人年紀小些，劍眉星目，名叫呂子彰，朱辰雷大徒弟，天賦極高，實力強大。
「你們知道，五天前，王三死了，死得很慘。」
朱辰雷手裡捏著一張信紙，低沉道。
王三就是青刀幫三當家。
楊至捏了捏鬍子，瞟一眼朱辰雷手裡的信紙，道：「究竟是誰殺了王三，大哥有消息了？」
朱辰雷點點頭：「不久前東瓶巷，有百姓在自家閣樓上看見一團紅色物體，表面光滑，布滿紅色血絲，上面還有一個個如肉瘤的小圓球。被發現后，這東西迅速溜走了。」
楊至沉聲道：「典型的肉。」
呂子彰眯眼，擔憂道：「能殺了王三，這頭肉，很兇啊。」
朱辰雷：「城主府要我們配合，找出這頭肉，然後除掉。當然，其他勢力的也會參與進來。」
楊至點頭：「應該的。」
「嗯，從現在開始，每天要夜巡，我們武館，就由你們出面。你們可各帶一人打下手，不要多。」朱辰雷道，「還有，這些日子，讓下面人的人多長點心眼，一旦有異常，立刻上報！」
「是！」楊至和呂子彰應道。
……
翌日。
李初走出房門，頭頂霧蒙蒙。
無論天氣怎麼樣，每天早上都會有大霧，他已經習慣。
吃早飯時，很多人對他問東問西。
李初要麼沉默，要麼用簡單的幾個字敷衍了事。
其實昨天就有很多人對他感興趣，畢竟過了第一關，造成不小的轟動。
飯畢，眾人來到昨日的大院子，朱辰雷已經坐在大堂上。
「怎麼樣，有信心嗎？」韓進笑呵呵問。
李初悶聲道：「還好。」
「儘力就好，你年紀還小，就算沒過，以後還有機會。」韓進寬慰他。
「嗯。」
院子里的人停下喧鬧，朱辰雷開口講話：「今日三場比試，人選由我擇定，勝者可成為我的弟子，不服的可以提出來。」
「第一場，張懷元對馬洪。」
「第二場，韓進對林化虎。」
「第三場，趙狼對李初！」
李初眉頭微皺，從平日觀察看來，這五人里，張懷元和趙狼實力最強，韓進中等，馬洪和林化虎最弱。
最理想的情況，應該是對上馬洪或者林化虎。
不過，如今的他也不會畏懼趙狼。
何況，為了吃飯，他是敢拚命的。
一扭頭，趙狼正眯眼看他，嘴角帶著危險的笑容，毒蛇一般。
「第一場，開始！」
朱辰雷一聲令下，張懷元和馬洪入場。
眾人都為馬洪感到悲哀。
雙方實力太過懸殊。
比試開始，張懷元並不留手，反而率先發難，箭步上前，頃刻逼近馬洪，順勢送上一拳。
六合拳！
張懷元的拿手功夫。
沒有意外，僅僅十來個回合，馬洪落敗。
「第二場，開始！」
韓進和林化虎上場，相互抱拳后，展開搏鬥。
這一場雙方勢均力敵，戰鬥時間頗長，最終韓進艱難取勝。
「沒想到林化虎還藏了一手，差點栽了。」韓進抹去嘴角血跡，笑道。
「馬上就是你上場，趙狼這人下手狠辣，若是不敵，不要逞強，性命最重要。」韓進拍拍他的肩膀。
「多謝韓兄提醒。」
「第三場，開始！」
李初走上場，對面趙狼也站定。
他抱拳行禮，這是比試慣例。
沒想到趙狼卻是冷哼一聲，直接欺身上來！
趙狼練的是一門叫做「鐵筋爪」的功夫，能抓碎皮肉，十分狠厲。
李初沒想到趙狼會偷襲，當下只能先閃躲，但還是被抓了下背部，火辣辣的疼。
四周觀看的人目光一動，卻是並不意外。
趙狼的實力他們是知道的，也只有張懷元能壓一頭。
這個不知哪來的李初，不行。
在場唯一露出擔心之色的是朱清，目不轉睛看著場中，有些緊張。
這邊。
趙狼不講規矩，李初也有幾分火氣，腳步挪動，雙拳出擊。
踏風拳！
趙狼十分淡定，以爪對拳。
其實這是大忌，但他太過輕視李初，因而如此託大。
拳爪相碰，只聽清脆的「咔嚓」聲，趙狼慘叫一聲，如觸電一般收回手，指骨已斷。
李初乘勝追擊，踏著步子上去，一拳打在趙狼下巴上，直接將其打飛出去。
「李初勝！」
朱辰雷的目光終於有幾分波動。
在場眾人張著嘴巴，還沒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尤其是朱駿，看李初的眼神大變。
趙狼倒在地上，嘴角流血，李初想了想，走過去伸出手：「得罪了。」
趙狼並不接受李初的善意，自己支撐著站起來，啐一口吐沫，陰沉著臉離開。
李初收回手，也沒往心裡去。
如今有了實力，也就有了底氣！
他何懼趙狼？
「張懷元，韓進，李初，你們三個隨我來。」
朱辰雷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往裡走去。
李初三人連忙跟上。
經過朱清身旁時，朱清笑盈盈道：「恭喜啊。」
李初停下，抱拳：「多謝朱師姐。」
繼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