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肥皂風波
沈方和王可兒在車流的縫隙中穿行，不一會兒來到了李氏雜貨鋪門口，只見李氏雜貨鋪已將肥皂搬到了鋪子外面，並臨時雇了一些夥計幫助招呼零散的客戶。
「你們昌國還能這麼做生意，這不是欺負我們是外邦人嗎？！」一個日本商人打扮的客商用蹩腳的漢話大聲喊道。
身材瘦高的吳掌柜穿着一身同心服裝廠新出的沈氏集團貿易總公司的制服，陪笑道，「加藤老弟，每購買五百塊肥皂，搭配二十塊玻璃鏡，二十匹昌國精布，這樣的規定並不是只對貴邦，我大周客商也是一樣的待遇。」
「這是什麼話？！因為買這十五貫錢的肥皂，我還得買二十貫的水銀鏡，二十六貫的布匹，你們昌國沈氏乃是店大欺客。」日本商人漢話雖然發音不標準，但是爭辨起來，就象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說個不停。
吳掌柜面色一沉，「加藤老弟，你好生不理事，昌國沈氏名聲豈容你來玷污？這天下做生意都講究買賣雙方協商一致，從來沒有強買強賣之說，如果你嫌這個搭配不合理，不買就是。或者乾脆到旁邊零買，一塊肥皂只需要三十五文錢。」
李氏雜貨鋪供昌國百姓零散購買的肥皂，每人限購三塊，對於這些外邦的客商自然遠遠不夠，這名日本商人也不是好脾氣。「巴格牙魯！爾這女干商膽敢辱我！」
說罷這名日本商人揮着拳頭便要動手，拳頭剛舉起來，吳掌柜正詫異間，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人影閃在了面前，這個人影抓住日本商人的手，日本商人使了吃奶的力氣也紋絲不動。正是沈家二公子沈方。
「二公子！」吳掌柜驚喜道，趕緊跪下請安。
沈方鬆開那個日本商人，將吳掌柜順手扶起，然後轉過身來，冷冷的說道，「討價還價乃是買賣常事，剛才這位掌柜言語之間並未有得罪你的地方，你為何無故罵人？」
日本商人見來人乃是昌國頭號人物，沈家二公子，頓時囂張的氣焰消失殆盡，他略帶一絲惶恐地說道，「二公子，是小人失禮了。只是這昌國精棉對我而言，確實無用。我總不能為了買這些肥皂，買些無用之物回日本吧。」
「吳掌柜，你看這樣如何，讓這位日本客商購買價值二十六貫的其它商品可好？」
吳掌柜趕緊回道，「好！好！除了肥皂之外，其它商品都可以。」
沈方看向日本商人，日本商人想了一下，只好回道，「好吧，我要買等值的玻璃器皿。」
吳掌柜一揮手，便有夥計過來取錢結算，並搬運貨物。
日本商人向沈方略一拱手便要離開，被沈方攔了下來。「交易之事已了，你剛才罵人之舉又如何懲處？」
日本商人面色發白，盯着沈方，苦笑道，「任憑二公子處置。」
「好，你能有這個態度就好，那你向這位掌柜道歉吧！」
日本商人沖着吳掌柜一拱手，「吳掌柜，剛才在下失禮，請勿責怪。」
吳掌柜趕緊擺手道，「加藤老弟，不用客氣，你也是我的老顧客了，以後多溝通，別一言不合就開口罵人，動手打人。」
「是，是，吳掌柜說的是。」日本商人點頭如搗蒜，低下頭等待沈方的後續處置，結果一直沒有人說話，他抬起頭來，只見沈方已在吳掌柜的陪同之下進了李氏雜貨鋪。
旁邊有個大周客商認識日本商人，便說道，「加藤兄，你運氣真好，能碰上二公子，若是剛才被沈家的護衛隊碰上，你可就惹大|麻煩了。」
日本商人答謝了一聲，灰溜溜地乘坐馬車離開了武安巷。
吳掌柜將沈方、王可兒二人請入後院正堂，奉上香茶，躬身垂立，聽候沈方訓話。
「吳掌柜不必拘束，你也請坐。」
「不敢！」吳掌柜低頭回道。
「吳掌柜，你這經營思路不錯啊！搭配起來銷售，盈利便能翻倍！」
吳掌柜立刻跪倒在地，「小人知錯，是小人貪得無厭，小人馬上就改！」
「吳掌柜請起，你誤會了！我並不反對你捆綁銷售，只是我想聽聽你是怎麼想出這個主意來的？」
吳掌柜見沈方不是找他算帳，這才放下心來，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沈方的臉色，小心翼翼道，「蒙二公子開恩，我表兄得以銷售肥皂，只是這肥皂乃是緊俏貨物，購買之人甚多，第一天，有客商一買就是上萬塊，結果其它客商便沒的買，後來我便想到對大批肥皂進行限量的主意，結果有些客商雇了一些閑人輪流購買。我也是不得已，才又要求必須捆綁其它商品。二公子，這玻璃鏡和昌國精布也是緊俏商品，組合在一起還略有些讓利，絕無以次充好，剝削批發商的情況。」
「恩，昌國精布也是百姓日常所需之物，那加藤為何不買呢？」
「二公子明見，日本商人所購之物乃是可以獲利十倍之物，此昌國精布雖然適合裁剪，但運到日本之後，賣價高了，當地百姓消費不起，貴族則以身穿棉布為恥辱；賣價低了便不如販賣絲綢、玻璃，便是這肥皂賣到日本也可以賣兩錢銀子。」
「哦，這肥皂剛出來不久，日本能賣多少錢，你又如何知道？」
「回二公子，這些日本商人熟悉日本各階層的消費習慣，他們的估價不會相差太多。」
「這肥皂你也賣了數日，你覺得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
「沈氏肥皂的質量遠勝杭州肥皂，但洗面、凈身和洗衣都用一樣的肥皂有些不太合適，而且這肥皂應該有一些更加精緻的品種賣給達官貴人，大家閨秀。可以象杭州香皂粉一般，增加一些香料，不同的香型也可賣不同的價格，只要沈氏香皂能生產出來，必然可以取代澡豆。」
沈方笑了起來，「吳掌柜果然有些辦法，不知道是否願意出任昌國肥皂廠的廠長？」
吳掌柜驚喜道，「多謝二公子賞識，不過我只是有些想法，對於肥皂的製作卻是一竅不通。」
「我沈氏集團一直不缺工藝精湛的匠人，缺的是有想法、懂創新的銷售人才。這昌國肥皂廠剛剛成立，由李申暫時分管，你們表兄弟也可以相互照應，爭取儘快把各種類型的肥皂、香皂生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