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個買賣……」王掌柜有些遲疑，畢竟他要是代賣的話中間可是沒有分成的，相當於白幫忙。
「怎麼？王掌柜的有疑問？」李堂堂吃了一口阿穆爾給她手工切的羊肉.
嗚嗚，就是這個味道！要是帶點辣就更好了。
一旁正在用刀削肉的男子看著小妻子饜足的表情，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一晃而過。
「夫人，要不您考慮一下提價的問題？我們從來沒有這麼做過生意！」王掌柜在一旁彷彿冬日裡的麻雀想要掙的幾分討價還價的餘地。
「王掌柜，我這不是和你商量，你不做自然有的是人做，本來這個生意我就是無聊做著玩玩的。」李堂堂看著猶猶豫豫的老頭兒，又夾了一筷子肉，放在蘸料碗里慢慢攪拌。
「可是，我們從來沒有代賣過……」王掌柜一聽這話，立馬急了，他生意才剛剛好轉，聽宵樓短時間內還是需要呼斯樂的醬料的。
可是李堂堂這個要求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他若是同意了她家的要求，那其餘合作的商家要是有樣學樣，把自家的產品打包賣，那麼他這個酒樓還開不開了？
李堂堂看出了老掌柜的難處道：「別人是別人，我是我，我憑藉的是獨一無二的手藝，再說我們的引子也不是賣不出了，我這是互惠互利呀……」
王掌柜聽后原本動搖的心更加搖搖欲墜起來。
李堂堂看著他的表情，二話不說給王掌柜夾了一筷子羊肉，示意他嘗嘗味道。
王掌柜遲疑片刻，把肉片放進了嘴裡。
那一刻，他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切成薄片的羊肉肥瘦相間，紅色和白色完美的結合，彷彿陽春白雪的交融，藉由李堂堂的纖纖玉手放在鍋子里輕輕攪弄幾下，猶如美人褪下衣裳翩翩起舞，粘上醬料放入嘴中，那鮮香噴涌而出，一絲一絲的紋理在齒間回蕩，瞬間驅趕走了北疆的嚴寒和趕路的艱辛，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嗚!」王掌柜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他用筷子指著碗，眼睛睜得老大，不可思議的表情活像見了美人就走不動路的登徒子。
「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吃法，叫做涮羊肉，掌柜的要是同意，這個蘸料下個月也會出現在聽宵樓的餐桌上。而且從此之後，只要有新推出的東西，聽宵樓作為第一合作夥伴，都會第一時間得到！」李堂堂對著王掌柜加碼。
王掌柜聽到李堂堂說要把碗里的東西賣給他，那裡還管得了那麼許多，此刻的他已經可以想到涮羊肉可以為他帶去多少利益了。
這是羊肉嗎？
不！
這是滿山滿谷趨之若鶩的客人！
「好，我同意！」老頭兒當即一錘定音！
就這樣，王掌柜成為了李堂堂的醬料醬菜加工商和飲品經銷商而且是不帶掙錢的那種。
一旁一言不發的阿穆爾悄悄的把老掌柜吃過的碗碟向外挪了挪。
這一口小鍋只有他和李堂堂涮肉吃，至於這位垂垂老矣的老頭，吃一口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夕嵐揮別落日，聽宵樓上胡琴聲響起。
歌姬濃濃的愛意和道不盡的相思之苦在上空縈繞，那抹纏綿之中帶著朵朵割捨不了的愛恨伴著香風頃刻間便充斥了聽宵樓的每一個角落。
林參軍的相好月娘今日過生辰，原本他是要在對面的紅衣巷操辦的，只是月娘是聽宵樓里唱曲兒的小娘子，去別處總有種打了王之問這個掌柜的臉的嫌疑，沒辦法最後只得來了這裡。
雖然聽宵樓最近多了幾樣沒見過的醬菜也改進了菜色，可是味道依然比不過對面的南方大廚，新鮮是挺新鮮，就是有些上不了檯面。
林參軍招待著平時要好的幾個同仁喝酒，聽著月娘的咿咿呀呀酥骨頭的調子正愜意，猛然間一陣喧鬧聲入耳。
對面竟然響起了鼓樂之聲。
「咚咚咚……」的鼓點彷彿踩在人心上一樣，一下一下既有力又振奮。
月娘派去打聽的人回來稟告說是紅衣巷要效仿天朝帝都選花魁。
眾人一聽有這樣的熱鬧立馬放下手裡的酒碗，絲毫沒有理會一旁聽宵樓眾人尷尬的眉眼，一個個擠在廂房的窗戶口往外瞧。
只見紅衣巷整個樓用紅綢包裹著，樓里燈火通明，門口搭著高台，樓外掛著十來幅美人兒的畫像。
柳葉眉、櫻桃眼、畫中人俯首弄姿。
一旁有個小廝模樣的人用長竹竿點畫像，點到哪個，哪個就出來表演，眾人買花支持。
買的越多，票數越多。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堵在了紅衣巷的門口。
王之問看著聽宵樓源源不斷的客人湧進紅衣巷，牙齒咬得彷彿要和紅衣巷的老鴇肉搏一般。
他指著高台對著夥計控訴道：「這個臭婆娘，原本我們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她一個做皮肉生意的居然連做飯的活兒都搶！現下好不容易生意回來點，她又弄什麼勞什子的選花魁。簡直是欺人太甚！不給人活路！」
「就是！咱們怎麼倒霉的和這樣的人在一條街上！簡直噁心人！」小林在旁邊搭腔。
「掌柜的這是說什麼呢？」李堂堂的聲音從街面上傳來。
她是來給聽宵樓送羊肉和醬料的，卻不想剛進城就見到這位在這裡原地跳腳。
不錯，本著肥水不留外人田的原則，李堂堂把羊肉生意也一併做了。
呼斯樂的族民去北疆別的部落收羊，李堂堂就在部落里收呼斯樂族民手裡的羊，湊夠二十隻便給聽宵樓送過來。
她負責收，阿穆爾負責送貨，簡直完美。
今天是第一趟，本著認真負責的原則。李指導親自護送以顯誠意。
沒想到她剛到，便看到王之問那張弔死鬼一樣的臉。
「掌柜的，怎麼辦呀？再不想辦法客人就走光了！」小林把王之問拉過去嘀嘀咕咕。
「辦法、辦法!哪裡來的那麼多的辦法！」王之問本來就著急，現在被夥計一崔，心裡更是烈火澆油一樣百爪撓心。他推了一把身旁的人，就差衝到對面拉人去了。
「掌柜的不用著急，我有辦法！」李堂堂看著對面堪比內娛選秀一樣的場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