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鼠爺
金牙，C市著名人販，勢力極大，跟不少白道上的人都有著勾結。
原來的牙全是自己找醫生拔的，拔完之後還自己買了一口金牙鑲上，夠缺心眼的。
其實我跟陳空一直都覺得，這金牙有暴發戶的潛質，完全就是一土豪。
指不定以後他錢多了又去拔牙，嗯，換成鉑金的。
「小黑，人都準備好了吧？」金牙湊到大黑耳旁低聲問道。
「金爺放心，人都齊了，有一半都是買的臨時演員。」大黑點點頭。
聽見回答，金牙樂呵呵的笑了笑：「那就好.....演員你都是挑過的吧？」
「都挑過了，膽兒小不敢砍人的手不夠黑的，這些我都沒挑進隊伍里。」大黑自信的說著：「現在的這些演員全都是實力派的，話我已經說絕了，如果半路跑要麼砍手要麼砍腳，咱們也不用擔心他們會臨陣倒戈。」
「嗯，我也覺得沒有人敢給我玩兒臨陣倒戈。」金牙冷笑道，嘴角的笑容變得yīn狠了起來。
等這件事過了，我跟陳空才知道金牙找臨時演員的原因。
敵人太危險，說不準談著談著就打起來了。
敵人太兇猛，說不準打著打著就得死人了。
臨時演員不用安家費，其實這就是重點。
隊伍里也有不少的自己人，金牙也是比較放心，起碼對於他們的戰鬥力金牙是知根知底的。
人吝嗇到這種程度實在是難得一見，金牙是當之無愧的鐵公雞。
金牙背著手走到了捷達車旁招呼了一聲，雖言語恭敬，但語氣卻是顯得有點不耐。
「鼠爺，咱們也該開始談談了吧？」
C市的黑道，大部分都盤踞於老城區跟新城區。
道上混亂無比，黑幫勢力團伙更是大大小小有十幾個，其中最為出名的共有兩個。
和天勝，新義堂。
和天勝的龍頭老大，外號下山虎，是道上響噹噹的人物，也是個狂得沒邊的人物。
曾經他就說過一句話：「在老城區，老子想砍誰就砍誰，jǐng察惹了我，照砍！」
第二天，老城區jǐng察局的治安支隊隊長就放話了：「老子天天在路上轉悠，就等你來砍。」
放完話后還不到兩天他這個人就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一個月後有人在荒郊野外意外發現了他的屍首，死狀極其的慘。
腦袋被鈍器砸扁了，身上還有幾十處刀傷，兩個眼珠子都被人給挖了出來。
這件事的後果不是下山虎被抓，而是再也沒有人敢在老城區質疑他的話。
金牙口中所喊的鼠爺便是和天勝的四當家，金毛鼠。
「哎呀呀，金牙你果然是有錢人，看看我們這些窮光蛋，買個捷達就樂得不行了。」
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從捷達車上走了下來，慈眉善目的模樣極為溫和，一點都看不出他是混黑社會的。
用陳空的話來說，這胖子不像黑社會反而像廚房裡掌勺的大廚。
隨著金毛鼠下車，車上的其餘兩人也跟著走了下來。
金毛鼠拍了拍自己身上穿著的T恤，樂呵呵的走到了金牙身邊說：「走吧金牙，咱們今兒可得好好絮叨絮叨。」
兩人一邊交談著，一邊向著我們走了過來。
不得不說當大哥的人心理素質就是硬。
這兩個交談甚歡的大人物似乎沒有看見我們，完全無視了廢紙廠內一百多個提著傢伙的人。
如果是普通小混混見著這陣勢，估計當場嚇跑路都是輕的。
先前雙方還吵鬧個不停，罵街聲隔著一里地都能聽見。
但現在這些人都已經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廢紙廠內外一時間落針可聞。
我跟陳空更是不堪，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壓低了下去，微微埋下了頭，手心裡全是冷汗。
這兩個大人物都不是什麼善類，他們可都是瞪眼就宰人的主兒。
如果你讓他們看不爽了，那就直接可以打電話讓火葬場來收屍了。
「跟上。」
大黑對我們招呼了一聲，轉頭就跟著金牙走進了廢紙廠。
我們也沒敢耽誤，急忙緊隨其後的走了過去。
走到大門邊的時候我遲疑了一下，忽然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甘的感覺。
五百塊，拿自己的命去賭，值嗎？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默默的跟在了眾人身後。
廢紙廠里空空蕩蕩，許多設備早就被搬走一空，只留下了一個髒兮兮的空廠。
地上滿是灰塵，一腳下去就能踩出個印子。
走進去一看，在工廠正中間放著一張不大不小的圓桌，兩張木椅相對而放，應該是留給金牙跟金毛鼠坐的。
「哎喲！金牙你這準備也是夠足啊！」金毛鼠大笑著走到了木桌旁坐下，敲了敲桌面問道：「沒吃的？感情我們得干坐著聊？」
「咱們邊喝邊聊。」金牙笑著揮了揮手。
幾個小弟拿著打包好的烤鴨醬牛肉走了過去，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上。
大黑拿出了兩個乾乾淨淨的酒杯放在桌子上，開了一瓶五糧液，滿滿的給金牙他們一人倒了一杯。
做完這些，大黑緩步走回了人群，靜靜的看著場中兩人喝酒吃菜。
金毛鼠慢悠悠的吃著菜，不時還拿起酒杯喝上一口，似乎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菜上，連看都不帶看金牙一眼，那叫一個悠然自得。
眾人都不敢說話，我跟陳空更是無比安靜，小心翼翼的看著對面的一群演員，生怕他們忽然就玩兒突襲。
約莫過了十分鐘，金牙終於先開了口。
「鼠爺，老城區的紅燈街油水太多，和天勝一定也吃不完。」金牙遞了支煙給金毛鼠，自己點上了一支煙抽了一口，低聲道：「我也不是貪心的人，您就放我們一條路讓我們撈點油皮就行。」
「看來你是喝多了。」金毛鼠憨厚的笑了笑，拿出餐巾紙擦著嘴說：「有時候說話得過過大腦，看來你是想踩過線了？」
金牙臉sè一變，yīn沉的看著金毛鼠說道：「鼠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大哥說了，如果你敢踩我們的街，他第二天就得拔光你的牙。」